闪电过去，柳大爷赶紧用头上探照灯照了照那人，呆了，这不是柳华吗？赶紧放下身上渔具，大喊道：“柳华，是你吗，怎么成这样了？我还以为再也、、、、、、”柳大爷见柳华如此形体，两眼珠陡然被湿液润滑，“你终于回来了！”说罢老泪纵横，鼻腔堵塞，欲牵柳华进屋。柳华见到柳松，没说话，木讷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用眼上下打量着柳松，仿佛认识，然脸仍无表情，跟着柳大爷进。柳大妈听到说话，赶紧点灯出，看到柳华胡子拉碴，满脸污垢，形容憔悴，大吃一惊，转而欢喜：“华儿，回来了！叶欣，快打水来，给你叔洗洗脸，我去找衣服，待会让他洗澡。”叶欣马上进房找来手电，进的厨房，端一盆热水出，帮其叔洗脸，然柳华看都未看叶欣一眼，对着柳大妈，开口吐出字来：“饿！饿！我、、、饿、、、”。柳大妈赶紧点燃几蜡烛，房屋变得通明，火速端来饭菜。柳华进食，其狼吞虎咽状，方知多日未进食，家人心痛的厉害。
柳华一顿饭饱，起来拿起一碗，倒好一些饭菜，对着柳大爷点头示谢，意欲离开，只见柳大爷说话：“柳华，你去哪？你不知道这是我们家？”柳华诧异：“家？我们家早就被水冲了！冲了！我要回去！我儿子在等我的饭吃呢？”柳大爷心里一喜，莫非柳刚没死？然见弟弟连自己都不认识，心里一沉，他定是疯话。柳大爷没拦住柳华，让他端碗出，欲知他去哪。然柳华走出见到叶欣时，突然停了下来，一把将叶欣抱住，手中的饭碗“咔嚓”一声掉在地，饭菜散了一地：“老婆，你在这里呀，我找你找的好辛苦、、、、、、”边说边呜咽起来。这一吓，叶欣脸色发白：“叔叔，你疯了呀！我不是婶婶！”柳大爷赶紧上前，拉开柳华：“乖，你这样会吓到你老婆的！松手！”柳华迟疑了一下：“老婆，对不起！我们儿子没事、没事！别哭，别哭！”柳华一时语无伦次，柳大爷方感觉其弟似乎已疯。
柳大妈说话：“多好的一个人呀，怎么说疯就疯了呢，咳、、、、、、”一声深深的叹息，忙着带叶欣进一房。柳大爷对着柳华说话：“你认识我吗？我是你哥！”柳华笑：“呵呵，我哥？你不是，他不在这，他不在这、、、、、、他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他那不发水。呵呵，他那好，他今年会来看我的，呵呵。”柳大爷见其自言自语，自发自笑，于是不再问话，强行带其入浴室，帮其洗浴，换好衣物，完后将其锁入卧室，不让其出。
柳华于房间闹了会，终觉累，歪倒在床睡着；柳大爷见房内没动静，生怕出事，赶紧开门观看，见其睡着，将其扶上床，盖好棉被，深吸了一口气，关门离开。屋外下起了暴雨，哗啦哗啦的下个不停，电闪雷鸣没了，风也住了，一时来了电，柳大妈和叶欣已睡下。柳大爷打起了柳叶枫的电话，说其叔已回家，精神有点异常，有空送柳明回家。柳叶枫回话：“爸，柳叔的事暂时别告诉柳明。我回来带他去医院看看，等叔叔病治疗好再告诉不迟。”柳大爷想想也有道理，就“嗯”了声，不再言语，一时也去休息。
清晨醒来，悄悄打开柳华卧室，不见其人，只见卧室窗户打开，不好，柳华跑了。柳大爷急忙唤醒柳大妈及叶欣：“柳华不见了！快起床！”话未说完就往窗外跑去，窗户下的花盆被柳华踩翻，新鲜土壤散了一地。顺着土壤印迹，发现柳华往山路而去，进的一墓冢群，满墓冢开满了白色杜鹃，柳大爷一时想起，清明节将至，莫非柳华一个人往祖坟方向去了，还是去了明玉香墓地，他又不知道其妻埋于何处？不过这几墓地都在一墓群处，疾步往山头赶去，又不时回头张望，远远的见叶欣和柳大妈赶来。
天有点雾气，只因昨夜一雨，路上泥泞，路旁留下被风刮下的树枝，路基中央见一粗大的脚印在前支路，突然脚印消失，柳大爷一时无主，抬头望了望周围，四处柴草丛生。便爬上一山头，放眼四下，不觉一喜，见柳华在一山窝处正对着一新墓冢献杜鹃花，略有哭泣声。这不是明玉香的坟地，这坟小土红，莫非柳刚尸骨被其埋于此处？柳大爷心嘘了口气，慢慢走下山，朝柳华站处走去。柳华一惊，见是柳松，慌忙逃穿，只听柳大爷一声喝住：“柳华，你给我站住！”柳大爷一时唬住柳华，一个箭步急上，拦住其去路，随即在其脸上“啪啪”掌出两声响的：“柳家没有你这样的孬种，你装什么疯？你老婆都是你害死的，你还不够吗？你在这里瞎折腾什么？真他妈不是男人，你去死吧！死呀！现在就死！”柳华被这一打，感觉火辣辣的，莫名中此人如何凶蛮？仿佛知道其是家人，未做反抗。“老不死的，你又在做什么？人都找到了，却又被你打、打死呀！你给我住手！”柳大妈在山下气喘吁吁的上来，喊道。叶欣害怕其摔跤，赶紧搀扶。柳大爷拽住柳华，拉他去明玉香坟墓，叫其跪下，口中骂道：“你是什么男人？儿子死了，是他命薄；你老婆死了，是她糊涂，也是你造的孽；如今你若疯了，是你命贱，恨你不争气。”于是又强按柳华其头，柳华也很听从，对着明玉香墓地，磕了十来个响头。一旁柳大妈和叶欣看的惊了，仿佛明白老头子的意思。柳松又拖着柳华前往柳家祖坟，命其磕头，一时柳华额头鲜血盖膛
，柳华突然抱住柳大爷双腿，涕泪直流：“哥，是我不好！你打我吧！打我吧，我对不起列祖列宗，对不起玉香！对不起我死去的儿子呀！哥，你绕了我吧，别让我磕了！、、、、、、”柳大爷一时扶他起来，热泪满眶：“哥不怪你！哥是怕你真疯呀！走，我们回家，回家、、、、、、”叶欣赶紧来扶，柳大妈见柳华说话正常，流着眼泪笑，心里骂：“这死老头，真有一套！”
太阳暖暖在东方探出了头，红润的很，几只斑雀在杂草中穿越，戏耍路旁的野花；一路小溪和音而歌，流泻出欢快的音符，晨耕后的水田布满了生气，蛙声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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