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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挂断了，方诗远看着手机，又拨了回去，但提示对方已经关机了。
“怎么了？”许凡真问道。
“秦朗大概是遇到什么事儿了，说话不着调。”方诗远说了句，“我得去找他。”
“我能帮上什么吗？”许凡真问道。
两人上了车。
“你到秦朗去的医院找，问问那的大夫发生了什么事。”方诗远说道。
许凡真点头，“我先打电话问问徐医生，是不是秦朗爸妈出什么事了。”
方诗远说道：“前边路口把我放下。”
“你去哪？”许凡真电话还没拨出去。
“我到秦朗常去的几个地方找找。”
……
秦朗站在云城市中心的一幢大楼下，下午的阳光还有些刺眼，他在仰头看的时候微微迷了眯眼。
他走了进去，墙上有对每层办公楼的介绍，他看了眼，坐电梯上去。
安平金融，算是国内资本巨头之一，集银行、保险、各种贷款于一体，在全国各大城市均有分公司或是下属机构。
一身休闲装的秦朗从电梯里走出来，两旁的墙上全是安平金融的广告语。
「买保险选安平，平安到家。」
「投资理财哪里去，安平银行让你平安。」
「安平金融的承诺就是让每个人幸福，就是这么专业。」
秦朗觉得恶心。
“哎先生，请问你找谁？”
在他要走进这层的办公区的时候，有走过的助理把他拦下了。
“不是你们赵总约的我么？”秦朗先是疑惑，接着恍然一笑，“对了，我倒是忘记让秘书通知你们了，我是秦天明。”
助理一愣，连忙道歉，接着飞快道：“请您稍等，小王，给这位先生倒杯咖啡。”
说着，她一脸笑容地飞快往办公室走去。
秦天明，可是鼎宇集团的二公子！无数人想约都没有机会，她没想到自家赵总竟会有这么大的面子，她可不能怠慢了。
有秘书端了咖啡过来，秦朗接过，喝了口，啧道：“大公司的咖啡味道就是不一样。”
秘书不知该如何接话，只是讪笑着走开了。
秦朗淡淡一笑。
赵平安，是安平金融驻云城分公司的总经理，也是他此次要来找的人之一。
不一会儿，那助理妹子就过来了。
“秦先生您好，赵总现在在会议室见客，我领您先到办公室等等吧，很快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秦朗点头，没说什么，因为他知道来找赵平安的是谁。
助理领着他朝里走，他也随意地四下打量。
员工都在工作，跟寻常的公司没什么区别，要说有，那就是脸上或多或少地带了些傲气。毕竟能进这么大的公司，哪怕只是省城的分公司办公，也足够自傲了。
在经过走廊的时候，秦朗脚步慢了慢，他朝右手边某个没关紧的房间看了眼，然后伸手，轻轻推了下玻璃门。
“告诉你老东西，你要是再不还钱，我们就去找你孙子！”
“什么不是你借的，那是你儿子借的，你就得替他还，他不是你生的啊，难不成是杂种？”
“说话啊，你不是挺能说挺能狡辩的么，怎么不说了？老东西，没本事就别借钱！”
这里面是有玻璃板相隔的办公桌，房间不算大，里面七八个人围坐着，男女皆有，都是黑白的小西装，看着很像街上推销保险的商务精英。
他们每人面前都有三个座机，手边是纸笔，此时有的在打电话，有的在电脑上飞快浏览着，像是在查找什么。
“你儿子还在读大学吧？这个月你要是还不上钱，我们也不去找你了，直接去找他，看他怎么毕业，看他还要不要脸。”
“报警？你报啊，沙比，我犯法了么？”
“欠钱不还你还有理了？草泥马！”
“警察？你让他抓我啊！”
“我特么先弄死你！”
秦朗眉头渐渐皱起，他静静看着房内，明明是打扮那么亮丽的女生，嘴里却说着那么歹毒的话，而不只是她，里面每个打电话的人都是如此。
“秦先生？”助理在前边的拐角停下，有些疑惑也有些尴尬地看着这边。
秦朗笑了笑，跟了上去。
办公室很大，装潢华丽，抬头看，「客户至上，精诚服务」八个大字装裱精美，挂在高处。
秦朗在沙发上坐了，助理给他端了杯咖啡过来。
门没关，不多时，门口有人经过，秦朗看了眼，是两个穿着短袖衬衫的男子，他知道这两人是市刑警二队的。
赵平安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地中海头，肥头大耳，脸上可见市侩。
他一边松着领带一边进门，嘴里低声咒骂，但一看到坐在沙发上等着的秦朗后，立马堆起笑容，伸手过来。
“实在抱歉啊秦公子，刚才见了个客户，怠慢了。这样，今晚我做东，给秦公子赔罪。”
他语气客套的很，却并不敷衍。
因为据赵平安所知，眼前的这位秦天明可是鼎宇集团原董事长秦慷的二公子，就算现在秦慷死了，可秦氏还没倒，鼎宇集团也还没倒，这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总经理能开罪的起的。
而且，对方能来找他谈生意，那该是多大的买卖？
秦朗没伸手，只是喝了口咖啡。
赵平安脸色讪讪，也不以为忤，在一旁坐了。
“赵总这生意做的很大嘛。”秦朗说道。
赵平安笑了笑，“都是总公司支持，咱们安平金融业界口碑有目可睹，老百姓信赖嘛。”
秦朗点点头，“的确是有目可睹。”
赵平安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只是道：“不知秦公子今天来，是想谈哪块合作？”
“刚才警察来找赵总是有事？”秦朗反问道。
赵平安一愣，然后觉得依对方身份能认出刑警队的人也是应当，未免对方怀疑，他只是道：“有点私事，无伤大雅。”
秦朗淡淡道：“是为了聂军来的吧。”
……
刚从游乐场出来的方诗远接到了许凡真的电话。
“医院的人说秦朗早就走了，只不过有个事我得跟你说下。”
“什么？”
“上两天跳海送来的那个老人死了。”
方诗远一下握紧了手机。
……
听了秦朗的话，赵平安眉头一皱，“你怎么知道？”
聂军，就是那日欲跳海自杀，被人救下后在去医院途中心脏病发作而死的老人。
秦朗把咖啡喝了，起身道：“我不光知道这个，我还知道他儿子聂晓峰从你们这贷了十万块钱，因为意外住院，凑不出钱来还。”
赵平安脸色沉下去，看着眼前这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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