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玄幻小说 > 亘古轩辕氏 > 《亘古轩辕氏》正文 二十九章 近水楼台
    祁水之畔,有一位白衣公子正在抚琴,琴声如诉,似有所求,公子高歌:“桂槕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

    公子身后立着一位紫服老者凝神倾听,忽而琴止歌歇,紫服老者捋了捋颌下长髯道:“老臣听公子琴声,满满都是思乡之意,昨夜我观天象,见有煞气横扫紫微星,据老臣看来,公子不久之后就能重回大夏城了。”

    这抚琴的正是公子羽,而身后的紫服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公子羽的老师贾勿。公子羽听贾勿之言,慨然道:“襄王昏庸,国政混乱,终会祸及己身,若非如此,我也不会背井离乡,来到薇国寄人篱下。”说毕他看着缓缓流逝的祁水陷入沉思。就在此际,听得远处鼓乐喧喧,一列车架从远处而来。

    紫服老者端详良久,皱了皱眉头道:“这莫非是迎娶文菼公主的车架?”

    公子羽摇头道:“听闻薇国储君公子旅前几日出使御兽国,至今未归,这应当不是文菼的车架。”

    公子羽立起身来,背上神农琴,和贾勿走上了河堤,看着车架从他们两人面前穿过,公子羽眉头紧锁,这确定是文菼的车架无疑。“这老国主还真是荒唐!”公子羽心里燃起怒火,他待要走下河堤,拦下文菼的花轿,却被贾勿拦住,贾勿低声道:“公子,不可!”

    “哼!”公子羽恼怒,一甩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薇国的迎亲车架顺着祁水一路西行,过了半日在他们眼前出现一座豪华的宫殿——揽月台——那是薇国国主特地为储君完婚准备的。

    迎亲车架径直驶入新月台,将文菼送入洞房,文菼头上盖着红盖头,心里如鹿乱撞,公子旅的事情她悄悄打听了不少,其人仪表堂堂,富有才干,最关键的是为人温良敦厚,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想到这里,她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脸颊不由得泛起红晕。可等了良久,还没有人来,初进洞房的激动之情渐渐被消耗殆尽。人人都说洞房花烛,春宵一刻,可今天这新郎怎么还不现身?等得久了文菼内心开始焦躁起来。

    终于,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脚步声传来,文菼听了心头一紧。“嗯哈”,来人咳嗽了一声,文菼心头疑惑:怎么他的声音如此苍老?

    脚步声近了,听这脚步声,也有些虚浮,但文菼心里紧张极了,她也想不了那么多。她能感觉到,一只手缓缓地伸来,她甚至能感受到手指传来的热度。

    那只手轻轻掀开盖头,文菼随着被揭起的盖头,抬头望去。“啊!”文菼吓得大叫了一声,对面之人也被吓得一哆嗦,手中的红盖头被甩落到了地上。

    “你是什么人?”文菼大叫。

    来人一张干瘦且布满皱纹的脸上,堆满猥琐的笑意:“寡人便是薇国国主,你的夫君。”

    “什么?”文菼吓得花容失色,“不可能!我的夫君该是公子旅!”

    “他已被寡人派去出使御兽国,如今身在御兽国,怎么可能是你的夫君?”老迈的国主脸上露出狡黠的笑。

    “你……你……”文菼本想痛骂这不知廉耻的老色鬼一顿,可作为夏朝公主,如今薇国的王后,她又怎能骂得出口?她气恼不过,伏在绣床上大哭起来。

    “爱妃。”老国主坐到床沿上,扶住文菼的香肩,两个巧的肩头柔若无骨,老国主心内一颤,一股诱人的脂粉香更醉了他的心神。

    文菼用力一挣,甩脱了老国主的手。

    国主强忍心头升腾起来的烈火,搓着手道,“你嫁于我,贵为一国之母,万万人之上,还有什么不如意的?来,坐起身来,洗漱一下吧。”

    文菼只是痛哭,不理老国主。

    贴身的宫女见状,忙过来劝慰文菼,文菼依旧耍着性子,折腾了个把时辰,方才不哭泣了。于是国主命人端来洗漱用具,文菼不再执拗,梳洗了一遍。方才文菼哭泣之时在老国主看来好似梨花带雨,等文菼洗漱完毕,又似出水芙蓉,老国主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位娇妻,目中露出淫邪之气,嘴巴张开,口水差点没流出来。前次使臣出使大夏归来之后对文菼的容貌大加赞赏,看来使臣所言不虚,不过那使臣口笨,还未将文菼的美完全描述出来,只是形容个十之七八罢了。

    文菼洗漱完毕,宫女捧来食盒,里面放着两碗饺子。闹腾到现在,文菼也饿了,她端起饺子吃了一口,立马吐了,这饺子居然煮得半生不熟!这时旁边有个年长的宫女问道:“生不生?”

    老国主驾轻就熟,腆着脸道:“生!”

    听老国主此言,文菼的脸腾地红了,两鬓斑白的新郎官见状哈哈大笑。

    吃完饺子,宫娥端进酒菜,都放在合卺桌上,美酒盛在两个瓢内,两瓢之柄以红线相连。老国主和文菼每人端着一个瓢,饮了一口瓢中之酒,此为合卺之礼。

    其后有一宫女跪奏道:“礼毕,兴。”随后就有宫女将老国主引入东房,伺候国主换下冕服,穿上便装。另一边,文菼被带入百子账内,脱下礼服,钻进了百子被,文菼赧然,用被子蒙住了头。

    换了便服的老国主,由宫人引进洞房,此时夜已深了,老国主早已急不可待,他屏退左右,吹灭了喜烛,滋溜钻入被中,霎时软玉满怀,脂香扑鼻,虽谈不上郎情妾意,却也是半推半就,一个两鬓苍苍,一个豆蔻年华;一个毫无廉耻,一个体态风流,文菼只求富贵懂得变通,老国主春风一度,喜不自胜。

    后人有诗云:

    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

    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老国主只求自己逍遥快活,哪还去管公子旅的死活,这次把公子旅派往蛮荒之地,本就不怀好意,可能在他的心底最深处,希望这个碍事的孩子最好还是不要回来了吧。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