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修真小说 > 问佛剑 > 《问佛剑》正文 第四十七章 双刀
    方脸衙役连忙跃上一匹战马奔袭追去。

    一切只在瞬间,傅彦生闻听衙役惊呼,也快步向将领追去,手中长刀用力甩出,朝那将领射去,只是距远势弱,长刀远远飞去,只是扎在了马屁股上,不过也让战马吃痛跃起不受控制,那将领正握紧缰绳,努力控制身下战马,方脸衙役已然驾马赶到。只见他飞身跃起,手上腰刀凌空劈下,元兵将领本使的是一柄长矛,不过已经在刚刚搏斗中丢失,这会只得抽中腰上长剑招架。不过他虽嘴上嗷嗷乱叫,让人听不懂,身手却着实不错,显然也是个久经沙场的战将。只见其一手紧握缰绳,一手长剑上挡,架住衙役的腰刀同时,急甩马头朝他撞去。

    衙役身在半空无处借势,也不慌乱,一手按在马头上借力,又轻身翻过将领堪堪避过刺来的长剑,将要落下之际正好抽出插在马后的那柄腰刀,一时双刀在手落在地上。再看那战马,身上刀口没了阻拦顿时血流如注。战马吃痛再也不受控制,将身上人甩下就一路奔走。将领被战马甩到地上,还未等站稳,衙役手持双刀复又攻到。就见双刀在手的衙役仿佛换一人般,攻势如疾风骤雨连绵不断,一刀复一刀,一刀狠过一刀。那将领初时还能反手一二,渐渐的力不从心,只剩下招架之力,被逼的节节后退。

    傅彦生在远处看得暗自心惊:“初时没察觉出,这衙役双刀刀法竟如此精妙,也不知师从何人。自己在县令府上与之相斗,能轻松逃掉,显然也是他故意放水了,只是不知他为何这么做。”他细数着衙役刀法变化,只见不过几息已经落下整整二十余刀,看似简单从上往下劈,每刀的行刀轨迹却都略有不同,忽左忽右,显是刻意为之,旁人看来方觉明显,那将领却全无觉察,只是双手握剑慌忙抵挡。二十八!傅彦生刚数到二十八道刀光,就见那将领长剑脱手而出,双手不住颤抖,竟连握起都不能,眼见刀光再闪,再欲闪躲已经不及,被一刀劈在面门上,发出一声惨叫当场毙命。杀完将领后才衙役才缓缓转过身来,一言不发地盯着傅彦生看。一脸血渍露出怪笑,看着傅彦生浑身发毛,身边的衙役也都逐渐围了上来,将他再次围困在其中。

    陆瑶箐连忙一路小跑钻进来,紧紧抱着傅彦生胳膊,警惕地盯着四面的衙役。死人、战马还有一群手握腰刀的衙役,场上气氛一时萧肃,只有血液顺着一把把刀刃滴答落下的声响。

    方脸衙役忽然挑起将领的长剑,飞向傅彦生示意他接住。口中道:“兄台,再领教你的高招!”

    傅彦生接过长剑,就觉得寒光闪至,竟然同刚刚劈砍将领的刀法一般,只见刀始出就不再停歇。适才旁观就觉得其双刀刀法精妙,这会直面刀锋更觉心惊。那双刀,刀刀仿佛都劈砍在同一位置上,如若不是刚刚见过他以此招斩杀那将领,傅彦生一定也会上当,只觉的此招平平无奇。

    心知此人刀法古怪,傅彦生边退边观察,感受手上传来的力道忽大忽小,手心只见对剑柄的握力却逐渐减弱,心道:“不好!对方施力有古怪,如此下去,定也如那将领一般剑飞人亡。”当下当机立断,竟撤了长剑架挡,一招“暗柳扶风”,长剑由下往上斜斜撩去,如果那腰刀依然往下劈来,那衙役势必也会被长剑挑成两半,竟是个同归于尽的招法。

    傅彦生暗赌他不敢冒险,果然,腰刀过半,在他面前停下,而傅彦生长剑也才堪堪划过他的胸口,将他的皂衣划裂开来,露出精壮的胸膛。

    只见那方脸衙役回身后跃,又站于将领尸首边上,咧开嘴笑道:“这位兄弟好身手,好胆识。”傅彦生道:“彼此彼此。”望了望周边散落一地的元兵和衙役的尸体又道:“在下半山寺地僧弟子傅彦生,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原来是半山寺高徒,难怪年纪轻轻就武功高强。在下卫成,不过是郭县一届府衙衙役。怕是入不了傅兄弟法眼。”卫成说得客气,傅彦生可不敢放松,眼下自己和陆丫头还未脱困,这个叫卫成的衙役又不知好坏,不敢大意,试探道:“卫兄弟看起来可不像一般当差的呀。”说着有意无意瞟了眼周围的衙役,只见他们个个带伤,面露凶相,绝不是街上那些懒散的一般衙役的样子,而且身为金元官府衙役竟然敢围杀元人兵丁,说是反贼也不为过了。卫成笑道:“这世道,谁都得有点安身立命的本事。不然说不定哪天就身首异处了,你说是吧傅兄弟?”随即转而对一众衙役喊到:“好了刀都收起来吧,傅兄弟想来也是个抗元的汉子,大家都是自家人。”复又转身朝那将领脸上乱刀剁去,直到剁了个稀烂。才又举刀大声喊道:“一伙贼人假冒元卒夜袭县衙,与内应里应外合刺杀县令,朱县令奋勇杀敌不幸阵亡,我等兄弟拼死杀敌,终斩敌于南街,敌首余众七人全部浮诛。”底下衙役也有样学样,在各元兵脸上乱刀飞砍,好半晌才收刀,纷纷附和道:“诛杀反贼,大人英勇!”

    傅彦生见状才稍安心,拱手谢道:“多谢了,卫兄高义。”卫成笑道:“不必谢我,你反而应该谢谢他们。”说着拿刀尖指向地上的元兵尸首,若有所指。傅彦生心领神会笑道:“还是要多谢卫兄。这里我们就不便就留,在下与家妹就先走了,后会有期!”说完拉着愣神的陆瑶箐穿过人群向小巷跑去。

    一切变化突然,陆瑶箐还未反应过来,呆呆地被傅彦生牵着一路小跑。一直到一个僻静的小巷才停下歇息,陆瑶箐问道:“刚刚那人的样子好可怕,比那肥猪县令还可怕,不过还好是个好人。”陆瑶箐虽人小鬼大,但还是涉世未深,不知江湖险恶,傅彦生淡淡道:“好人?也许吧。”却也不告诉她刚刚真是凶险万分,他心想若不是刚好那队元兵出现,自己又急忙道出半山寺的身份,现在只怕早就被杀人灭口了。拍拍她的丸子头,笑道:“走吧,现在没事了,我送你回客栈。”正拉着陆瑶箐要走,巷子头忽然一阵嘈杂,隐约可见一群蒙面客从那头钻出来。他心下大惊:“不会吧!这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刚要防备,身旁的陆瑶箐却如乳燕投林般飞扑向领头的蒙面人。口中哭喊到:“陈叔。”只见那蒙面人脱下面巾,赫然就是陆丰镖局的大管家陈丰。

    他一把抱住陆瑶箐惊道:“丫头,你怎么在这。你不是被那狗官抓走了吗?”原来小四傍晚去府衙送拜贴,却被百般推脱,还将他软禁在值房处,他惊觉情况不妙,借口如厕寻了个机会就偷跑回客栈保险。陈丰听他所言,深知此事怕不能善了,不过又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小姐被县令糟蹋,遇上连夜喊上一众镖师准备去县衙劫人,不成想刚出得客栈没多久,就在此处遇上一路跑回来的傅彦生和陆瑶箐两人,连忙询问。陆瑶箐这才将傅彦生如何在县衙救了自己,又如何遇上元兵,拼死相斗等等一一细说与陈丰。

    陈丰这才迈步上前,拱手道:“傅兄弟大恩,我陆丰镖局上下拜谢了。”说着就要单膝下拜,傅彦生哪能受此重礼,连忙伸手扶住他道:“老先生可别吓我,跪不得。我初见陆丫头就觉亲切,况且她与我那阿姐也互称姐妹,自然也就是我妹妹,哥哥救妹妹天经地义。”好说歹说才把陈丰扶起来。又道:“我们还是快些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傅彦生不知猪大肠已经被卫成杀了,还当心他醒来后会再派人来抓陆瑶箐。当下镖局众人回客栈收拾完行李,连夜赶路,贿赂了守城的兵卒就离开了郭县县城,朝金陵飞奔而去。

    一路上一群人提心吊胆,好在大雪停歇,暖阳高照,路上的积雪也开化的差不多了,镖队一路前行顺利,直到三四日后不见有追兵赶来,一群人这才心神稍定,待出了郭县边界,来到金陵境内,才稍缓行程,慢慢悠悠踱行。陆瑶箐被陈丰狠狠地训斥了一番。这几日都躲在马车里,不敢出来。还好有傅彦生坐在车头帮她解闷。

    “傅彦生,无香姐姐哪去了?”陆瑶箐从帘后钻出她的小脑袋瓜子,转头问道:“她怎么没和你在一起?”傅彦生好气道:“那日也不知谁喊我好哥哥的,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陆瑶箐装傻道:“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你不是叫傅彦生么,我喊你名字没错呀。”傅彦生拿她没办法,也不多计较:“算了,你个鬼丫头。下回再让我帮忙,叫好哥哥都没用了。”

    “嘻嘻。”陆瑶箐赶忙转移话题道:“你倒是快说呀,无香姐姐哪去了。人家想她了。”傅彦生道:“来郭县前,阿姐就与我分开啦。她独自一人引着追兵往南去了。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在哪了。”陆瑶箐惊道:“啊!那她不是不能来金陵看我了。”……

    郭县县衙内,酉面无表情地盯着地上一排元兵的尸体,只见个个都是刀砍斧劈,砍的稀烂,领头将领打扮的尸首更是面目全非,冷声道:“你说他们假冒兵卒夜袭府衙?”卫成目不转睛淡淡回道:“是的,县令朱大人更被这些人刺杀。卑职属下拼死反抗,诸多人也身受重伤。”酉冷笑道:“可我怎么看他们就是元兵呢?”卫成道:“卑职以为他们就是反贼。特使大人莫不是认错人了?还是说特使大人与这伙反贼相熟?”

    “你!大胆。”酉没想到这一个县衙的小小衙役班头敢这么同他说话,怒气攻心正要训骂,却被身后的戌拉住,就见他摇头示意自己先离开,不明所以只有冷哼一身,愤愤不平转身离开县衙。

    待出得门来,酉才骂道:“老狗,你刚刚拦我做什么,这群衙役简直胆大包天,竟敢这么同我说话。”戌摇摇头,指了下自己,又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番,再摆手示意。酉在一旁愈看愈心惊,道:“你说他们还想杀我们?怎么可能,他们不过是一群县衙衙役。”又想到:“不对,这么说,那队先锋也是他们杀的?他们这是要干嘛!造反吗?”

    “造反我看未必,杀人灭口倒是可能。”身后忽然传来卯的声音,酉猛回头看去只见卯正骑马慢慢悠悠地过来,气道:“你这骚兔子不是去追那狐狸精吗?怎么又回来了?”卯勒马伫定,笑道:“那不过是她的调虎离山计。我陪她玩两日便罢,怎会一直跟她下去。”话锋又转道:“不过倒是你们,现在没了那女人了,怎么还没搞定那小子?”

    酉不习惯昂头看着她,气着转过头说道:“一队先锋得到消息跟踪至此处,本想手到擒来,却无缘无故丢了性命。我看县衙这群衙役就十分古怪。不若派人将他们统统抓来,审问一番一定知道那小子的下落。”

    卯冷笑道:“抓起来?谁去抓,你去吗?还是叫那个死掉的废物县令?”酉道:“可以调派驻地的军队来。你不是有大主子赐的令牌吗?那般将领不敢不听。”

    “调兵?怎么说?说来抓这些奋勇击杀反贼为县令报仇的衙役?”卯从怀里掏出令牌,丢向酉道:“咯,令牌给你,你去调吧。”酉接过令牌,怒道:“死兔子,你什么意思?”卯打马前行,声音悠悠传来:“我没什么意思,你还是想想怎么跟王将军解释,他儿子怎么就被人当反贼乱刀给砍死了吧。”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