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修真小说 > 问佛剑 > 《问佛剑》正文 第五十四章 金府
    金陵金府,位于城南边上湖畔,连着湖心岛好大一片楼阁连绵,全是金府家院。家主金世昌号称金半城,为人仗义疏财,手下车马走船行当颇多,所以与江湖人士也关系密切。听手下家丁来报说是自己宝贝女人被难缠的“破户太岁”刘垢围住了,正想法派人去搭救,就听到门外禀报小姐回来了。

    身材矮胖地金世昌着急忙慌地从大堂跑到门口,见宝贝女儿金奕裳正领着一个陌生男人进得门来,连忙跑过去,拉着她上下打量,念叨道:“诶哟,我的宝贝女儿,你可算回来了。吓死爹爹了。那些个该死的混混没为难你吧?你跟爹爹说说,是谁欺负你,爹爹让人灭了他。”

    金奕裳推开他,笑道:“好啦,阿爹,女儿还不了解你吗?一天到晚和气生财,哪敢惹别人。”金世昌道:“那不一样,敢欺负我宝贝女儿,爹爹就是拼了老命也要帮你教训他。”

    她笑道:“好呀,那谁谁你一定都知道了,去吧,那个破落户现在也算是将军府内的八竿子亲戚,我亲爱的阿爹,去帮女儿报仇吧。”金世昌笑道:“他要是敢伤你,爹爹自然为你作主,你这不没事么。就别跟那种破落户计较了,白白失去了脸面不是。”知父莫若女,她早有所料金世昌所言,笑道:“你这德行,我三岁时候就知道了,要你硬气点比杀了你还难难怪是个人都可以欺负上家来。”金世昌不好意思地抓着大光脑袋,赔笑道:“和气生财嘛,和气生财。我们做生意的,更不能光逞一时义气,你说是吧女儿。”大脑袋一转瞧见立于一旁默不作声的傅彦生,连忙转移话题道:“这位小师傅是?”

    听阿爹问起傅彦生,金奕裳瞬间阴转晴,欢笑道:“对了,就是这位大师打跑了刘垢那个破落户,救了女儿,不然女儿可就活不下去了,阿爹你一定要好好报答他呀。”傅彦生一心想走,忙接话道:“不过顺路举手之忙,金先生不用记挂心上,贫僧还有事在身就先告辞了。”此刻临近二更天,金世昌说道:“小师傅打跑了刘垢?这……你看天色已晚,小师傅还有何要事非办不可呢,还是先在府上住一晚,明日再去?也好让我好好感谢救女之情?”他刚要回绝,金世昌又道:“对小师傅来说或许只是小事,不过奕裳可是我的宝贝闺女,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怕也是不想活了。”又看了看傅彦生一身装扮问道:“小师傅是僧人?”

    他回道:“阿弥陀佛!贫僧虽尚未剃度,不过已经拜高僧为师,故都以僧人自居。”金世昌问听更喜道:“那真是太好了,我也一心向佛,也识得不少高僧名家。不知小师傅师从哪位高僧呀?”傅彦生见其言语诚恳心道说说也无妨,说不定他还能知晓和尚的下落,随即笑道:“家师半山寺净悟大师。不知金先生可认识我师傅?”不料金世昌先是一惊,他与江湖人士交往深厚,知许多江湖事,自然笑晓得天地二僧的名号,观傅彦生神情自然,不似说谎,当下笑意更盛,说道:“净悟大师在江湖中鼎鼎有名,哪个不知,谁人不识?”傅彦生激动道:“金先生近来可见过我师傅?”金世昌假装思考片刻,说道:“到是不曾见过。”他沉声片刻,见傅彦生神情低落,又道:“不过每年春开之际,大师都会来府上相聚,估计也就在月余内了。”就见傅彦生喜出望外,惊道:“当真!”

    金世昌笑道:“自然,小师傅何不在府上住下。一来金府上下定要好好报答一番,二来也可在此等候大师到来。你看如何?”傅彦生闻言,心思道:“世上竟有如此巧妙的事情?和尚曾说要来金陵寻一故人,怕不是就是这位金先生?如此先在金府住下也好。”当下拱手谢道:“那在下就叨扰了,谢过金先生。”

    “客气,客气。应该是金府上下谢过小师傅才是。”金世昌笑容满面,问道:“还未请教小师傅姓名?”傅彦生拱手答道:“小子姓傅名彦生,还未正式入得师傅名下,还未剃度,是故也未有法号。”金世昌转手喊道:“刘管家,帮我招呼好傅小师傅。”随即唤管家安排妥当领着傅彦生去厢房歇息。

    见傅彦生走远了,金奕裳窜出脑袋,狐疑地问道:“阿爹,你什么时候认识什么高僧了,我怎么都不知道。”金世昌胖脸上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笑道:“你爹爹我从来不拜佛,哪里去认识高僧?”“那你刚刚还?”她忽然恍然大悟,叫道:“哦!你都刚刚在骗他?阿爹你为什么要骗他呢?”金世昌说道:“你这小妮子,别以为阿爹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那眼珠子一直盯着人家看,看上这小子了吧。我这不是想办法帮你留下他吗?不然他不早就走了。”

    “啊!阿爹,我爱死你了。”金奕裳抱着金世昌在他胖胖的脸上重重亲了一口,又问道:“不过,要是那个大师一直不来,不就露馅了?”金世昌笑道:“露什么馅,我可从没说过他师傅一定会来的,都是他自己想的。况且,凭我女儿的美貌,几天之内你还拿不下他吗?我的乖女儿。”

    金奕裳娇羞道:“讨厌,哪有当爹的这么消遣女儿的。哼,我不理你了。”抓着衣袍一路小跑,朝傅彦生追去。

    金世昌看着自己女儿的背影,自叹道:“乖女儿呀,爹爹做事你哪能懂哟。现在要是让这小子走了,回头慰府的将军真的找上门来,咱们拿什么给人家交代呢。”转头冲身旁的一个仆人说道:“去吧,准备好礼物,天一亮咱们就去拜访拜访我们的父母官,还有派人去刘垢那边打听打听消息,这个破户太岁可不好伺候。”停顿片刻,又想到:“对了,吩咐下去,看好小姐,最近别让她出门了,有什么事速来报我。”

    “彦生哥哥?你睡了吗?小女我给你送来点宵夜来。”屋内灯烛通亮,傅彦生正做着晚课,刚诵到:“色即是空。”就听窗外娇声传进来,又在心头补上一句:“空即是色。”随即说道:“睡着了。”

    金奕裳笑道:“哥哥这是说笑吗?”只是推门不进,傅彦生又不再搭理她,就凑见一旁窗子半掩着,她轻悄悄走到窗边,“吱呀”一声推开窗子,探头进去,笑盈盈地看着傅彦生,说道:“哥哥,这是躲着小女么?”

    傅彦生刚抬头,就不得不连声暗念几句:“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就见金奕裳半个身子探进窗子,身上裘袍里,只着一件单衣,探着身子挤得酥胸半露,单衣上绣一对鸳鸯戏水。伴着夜色,在冷冬好似春意盎然。平缓心神,他抬头说道:“抱歉,贫僧正做晚课,不方便见客。”

    此刻的傅彦生头巾已经去了,披散着头发,金奕裳望向他两眼冒光,将食盘放到窗下的桌几上,双手托腮,说道:“哥哥,明明还未剃度出家,为何老以和尚自居呢?岂不是无趣的紧?”

    傅彦生把经书放下,平淡道:“贫僧身未出家,心已出尘。”金奕裳掩嘴笑道:“这红尘滚滚,有的是精彩,哥哥你年级尚轻,不觉得可惜吗?”他大笑道:“贫僧躲得就是红尘!”心却想到:“再不躲,自个就要被红尘淹死了。”他掰着手指数到,加上这个“裸”的金小姐,这已经是第三朵艳桃花了,佛主您老人家这是要给我渡情劫了,他其实玩心未死,只是这几日被一连串的逼婚给吓怕了,所以干脆先当个和尚,好让一些莫名其妙的人知难而退,没想到又引来个金奕裳。

    见她趴在窗台,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傅彦生只得走上前去,说道:“金小姐,你的好意贫僧收到了,天色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伸手就要关窗,就觉一只柔荑搭上胳膊,只见金奕裳纤手抓着他的胳膊,借力将自己拉近他,浑身散发出一股幽兰香气,无时不刻不在刺激着他的感官。“哥哥,再陪小女聊会吧。”金奕裳抬头间,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细声说道:“人家今晚被吓得不轻,一个人睡不着觉呢。”

    轻轻拍掉她的手,傅彦生笑道:“贫僧觉得金先生看起来更有安全感些。好了,夜深了,贫僧要去休息了,你要是睡不着就继续在这赏月吧。”说完就将她连人带窗推了出去。

    “不解风情的家伙。”金奕裳气得直跺脚,“本小姐这么美,我就不信你爱不上我。”

    郭县尉府。堂首坐着浓须白发,却身形壮硕的金元将领,一脸狰怒,眼扫堂下一众人。见底下人都默不作声,一拍堂桌,吼道:“我儿子怎么死的?你们一个个都哑了?还是都聋了?”将领喊到大声,堂下众人都吓得低头不语,生怕触了他的虎须,引祸上身。眼见将领愈来愈不耐烦了,身旁一侍卫紧张道:“禀将军,小将军他,他是接了一份密令,带着兵马来到郭县的,属下等人着实不知道他去做什么。”

    “密令?谁的密令,能调动我手下的兵?哪怕是皇上的指令,也要经我王保点头才行。”将领一把拽过侍卫,轮盘大脸贴上侍卫,直直瞪着他,又吼道:“说,谁的密令?”那侍卫支支吾吾一时答不上来,王保登时怒火攻心,一手将侍卫甩在地上,接着抓起身旁的弯刀,起身就是一个狠劈,竟将侍卫的脑袋直接削了下来,那侍卫连哼声都没有,脑袋就一路滚动,到了堂口又顺着石阶往外滚动。直到一只脚将它死死踩住。这只脚的主人就是十二生肖里的酉,只见她将脑袋用力踢到一旁,便领着戌,一步步迈进大堂,郎声道:“王将军,心情不佳呀。”

    将领皱眉喝道:“你们是谁?”酉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抛上大堂,将领伸手使得一手猴子探月,一下夹住令牌,眼扫过,冷哼道:“王妃,哼,是你们给我儿传的令?”声音都后面已经略带杀意。行军将人尸山血海里走来,杀气非一般江湖人士所能比。酉被气势威压下,不自觉后退,身后戌身后挡在她背上,才停下步伐。

    将领始动,手中弯刀寒光一闪,堪堪停在酉额前。就见她头上一缕青丝飘落,额前一道细痕隐现,血滴从额间流下,口中微颤:“王将军可还满意?”“小儿的账先给你们记上。”将领腰刀收鞘,又闻道:“告诉我,谁干的。”

    酉颤颤与戌相视,不敢擦拭额上的血渍,任由它淌下脸颊,细声道来:“那日小将军发现目标,独自领人追赶,便无音讯,直到郭县县衙衙役,报称击杀了一伙叛党,才知小将军已经遇害。”

    将领独自坐在椅上,沉声道:“郭县的衙役?你是说我儿领着一众悍卒,被一伙衙役给杀了?”酉解释道:“那伙衙役个个眼带凶光,并不一般,还请王将军莫轻视。”将领喝道:“管他是谁,敢杀我儿,定将他们剥皮抽筋,挫骨扬灰去。”

    一旁文士出声提醒道:“将军此举怕是不妥,那些衙役虽是汉人,也是造册在案的府兵,将军万万不可鲁莽行事。”

    将领不耐烦道:“不过低贱之人,我杀他们如猪狗,何人敢责问我。”又冲堂下一众兵将喝道:“去,带上兵卒,不论是谁,将那郭县的衙役全杀了,一个不留,我要血洗郭县。”

    酉低着头,脸上暗笑,见将领望来,连忙又恢复平静,淡淡道:“那些衙役是该死,不过我们追查的那小子,武功不弱,与小将军的死定也难脱干系。”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