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不对!”许飞终于发现问题所在,“不管你钱哪来的,那还是你的钱,我要了你的钱,还是欠你的。”
“我靠!”
苏驿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他没想到自己东拉西扯,还是能让许飞给拽回来。
“论公来说,你签合同时候老爷子怎么跟你说的?作为特别小队的一员,可以无条件申请任何福利,你没听到?论私来说,我不希望你有任何烦恼,你的烦恼就是我的烦恼。你换个角度,站在我的立场上,如果我有需要,你不会帮我吗?你会让我欠你的吗?除非。。。”
“除非啥?”
“除非你只把我当成你工作上的同事,名义上的上级。根本没把我当朋友!”
苏驿说完看似怒不可遏的转身回到院子里。
“我擦。。。小爷想给钱出去这么费劲么?”
苏驿嘬着牙花子,愁眉苦脸的想道。
“看来是不是得想个办法,以后给钱的时候,能顺理成章,还不让人觉得欠我的。唉。。。真是麻烦。”
苏驿回到许飞屋里,直接躺到床上睡了过去。
许飞在院子外面站了很久之后,才回到父母屋里。
第二天早上,苏驿从醒来一直没有跟许飞说话,甚至都没有看上他一眼。
早饭过后,苏驿把背包从屋里拿了出来。
“叔叔阿姨,谢谢你们的招待。我这就回去了。许飞现在放假,他可以陪你们几天。我自己先走。”
“别别,小苏,咋能让你走呢?你再玩几天,我们这虽然是乡下地方,但景色还不错的,后山上有好多果园,我们都熟的,你可以过去随便摘着吃。”
苏驿还没有挪动脚步,就被许母拉住,这也就是许正茂腿脚不利落,不然也会奔过来,周正也拉着苏驿说着同样的话。
“莫非我们有啥招待不周的地方?你可以提出来。这样,今天我回县城,多买点肉回来。你说说还想吃点啥?老舅一起给你买来。”
“不不,当然不是。你们全家都特别好,真的。只是。。。”
苏驿瞟了一眼,低着头用一只脚摩擦着地面的许飞。
“我在这里感觉有些多余。你们的心意我领了。”
苏驿还没说完,手里的背包就被许阳抢了下来。
“苏驿哥我带你出去玩。”
“苏驿哥哥,我也去,王伯家的西瓜可好吃了。”
夺过苏驿背包的许月吃力的丢回屋里,抓着苏驿的胳膊说道。
“小飞!你这小子,到是说句话啊!昨天晚上我就听见你跟苏驿吵架,你要是敢做背信弃义的小人,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许正茂怒目圆睁的狠狠的拍着桌子。
苏驿觉着自己这突然行为确实不太妥当,正想说话,只见许飞抬起头,吞吞吐吐的说道:“那个。。。你。。。呃。。。我要带我爸去京城看病,你要么等两天,一起回去。”
“诶?”苏驿不知道这对脾气倔强的父子昨晚谈过啥,竟然突然改变想法。
“唉。。。我想通了。要是想让小飞没有顾虑,我就得保重自己的身体。老汉我活了一辈子了,虽然没什么文化,也没拖累过谁。这次我也占一回公家便宜。大不了我去找领导说说,等我们攒够钱,再还给国家。”
许正茂严肃的说道,却被这老头儿的较真儿逗笑了。
“得,还真是我的不是了。还钱就不用想了,许飞领导说了,不用还。”
苏驿朝许飞翘起嘴角,挑了挑眉。
许飞一时冲昏了头,眼前这个时而正经,时而犯神经的家伙,可不就是他的直属上级嘛。
许飞被许正茂打发去县城买火车票,苏驿拉着许阳和许月一起跳上了车。
“老周,我觉着苏驿这娃不简单呐。”
几个老人家站在门口看着远远驶去的车子,许正茂喃喃的说道。
周正曾问过许飞,苏驿是什么身份,是不是也跟他证件上一样的。被告知,苏驿只是偶然情况下相识的朋友,不在军方。这就让周正更加的疑惑。
常识来讲,以苏驿这个年纪的普通小孩,没有谁会去主动要求去看命案里的尸体的,还与许飞一起找到了刘春意。虽然是一具尸体,许飞所说的遭遇野兽攻击,周正可是一点都不信。
已经被许飞用小刀挑出头上两颗子弹的孔洞清晰可见,也许没有太多刑事案件经历的其他民警不清楚,可干了一辈子工作的周正,对刘春意头上的伤口一眼就看了出来是怎么造成的。
若说苏驿与许飞给他出示的安全部证件的身份一点关系都没有,周正是一万个不相信。但作为一个老资格革命干部,周正是不会再去追问的,他深知有些事是不该他去深究的。
此时对于许正茂的猜疑,周正只是一笑了之。
“呵呵呵,我就知道小飞跟苏驿的关系不简单。小飞能有这样的朋友,是你们老许家上辈子修来的福呦。”
就在前一天晚上,许飞回到院子里后,刚好碰到出来找他的周正。许飞不敢把实情告诉父亲,拿不定主意的他,却一五一十的把父亲的病情和关于钱的出处说给了周正。两人一起想了办法,才说通了许正茂。
“苏驿哥,你看,下个星期开学我就去那报道了。”
坐在车后座的许阳脑袋凑过来,指着右面的一所高中说道。
“本来我寻思我要是考不上高中,就像我哥一样去当兵。我哥就是十四岁出去的,我也可以。”
“得了吧,二哥就是书呆子。就知道念书,从来都不陪我玩。”
一边的许月气鼓鼓的说道。
“小丫头片子,你以为谁都能第一名的成绩考上重点高中呢?你以后要是不好好念书,我看你丢不丢脸。”
没有兄弟姐妹的苏驿,一路上看着吵闹的弟弟妹妹,心情大好。买了四张火车票后,苏驿拉着他们来到县城最大的商店,让他们随意挑选。
“以后这俩家伙上学的钱我承包了,你不要跟我抢啊。”
苏驿笑嘻嘻的看着此时兴高采烈挑着文具的两个孩子。
“嗯。”
让苏驿意外的是,这一次许飞竟没有争辩。他表情古怪的看着许飞。
“呃。。。你。。。我。。。那个。。。”
“你能好好说人话么?结巴?”
苏驿实在受不了这个欲言又止的许飞,有些不耐。
“我不知道你真的能把我当朋友,我还曾经很羡慕朱帅来着,能有一个能为他出生入死的哥们儿。”
“我知道。”
“你知道?”
“唉。。。以后别自言自语的,我啥都听得见,现在许月正在跟许阳说我长的帅,我听的一清二楚。嘿嘿嘿。。。”
苏驿一脸得意的指了指距离二人有几十米的许月。
“你!”对于苏驿的自恋和对自己此刻严肃态度的无视,有些恼怒。
“我是说,如果我换成你,也会向你一样无条件帮忙的。是我错了。我只是想跟你说,我不止把你当朋友,还是我的兄弟。”
许飞发现他在这个抽风的苏驿面前,完全正经不起来,气乎乎说完又甩了一句“臭不要脸的。”便朝弟弟妹妹那里走去。
四个人嘻嘻闹闹的在县城里逛了半天儿,直到下午才开着车,装着大包小包崭新文具,各种零食,以及两天分量的肉食,赶回到许家村。
第二天苏驿在许家三兄妹的带领下,在许家村附近玩了个遍。第三天一早,苏驿二人带着许飞父母一起来到吕梁火车站。
在此之前,苏驿已经打电话向程云天汇报了关于刘春意的案情经过和结果,也顺带着把许飞父亲的事说了一遍。
在火车站,苏驿把装有两把手枪和刘春意资料的牛皮纸袋,交还给前来交接的那个小平头男人。
四人坐上了开往京城的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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