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没有太多犹豫的时间，大致看了看协议书的内容，便问道：“不会让我去做什么危险的事儿吧。”
张华隆紧挨着他坐在病床边，嘴角露出丝笑容，像极了邻家上了年纪的和蔼老爷爷：“不会不会，工作的范围仅限那间办公室而已。”
王佐英听着微微皱眉，没想到一位如此正直的科学家在面对未知事物时竟会变得那么恐怖。
但细想想，他这种说法也没什么不对，所以也就跟着点点头：“就在你们李主任的办公室，协助这些老教授完成实验工作而已。实验确实有一定的危险性，但你也得相信现如今高科技防护服的保护能力。”
许墨不是傻子，防护服如果不危险的话还需要什么防护服。
“一切都得有个由头，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你们为什么找我而不找其他人，理由总得和我说明白吧。”
王佐英很为难，思来想去后算是憋出了几个字：“至少整个医院内我们都查了一遍，只有你最合适。”
“参加的是什么实验？”
“你得先签字。”
“那有没有生命危险？”
王佐英叹了口气，不愿意再拐弯抹角，直接掏出了这半天来查到的资料，算是把许墨大半个家底都给查了一遍。希望靠着这些材料，能在这位年轻医生面前争取到一些主动权。
“你父亲是三年前走的，留下一笔房贷。我们会直接还清这笔钱，我想28万应该不是小数目吧。”
许墨摇摇头：“对你们来说28万还真就是个小数目。”许墨想了想，建议道，“其实我名下也有一项商业贷款，也是用来买房的，不多，也就35万。”
王佐英脸色一沉，对这种喜欢讨价还价的人他向来没什么耐心。
不过这次事关重大，犹豫再三后，他还是拿出手机，发了两条讯息。没一会儿收了回复后，王座应才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行，一并还了！现在可以说工作了吗？”
“王队长，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
许墨继续说道，“介于任务工作存在一定的危险性，在保留我死亡后129万的抚恤费的情况下，我还有一个要求。”
王佐英一愣，原本以为这是一场很爽快的交易。毕竟对方背着房贷，母亲周美勤半年前查出肺癌，已经进了中期，由于手术费用的问题一直在用保守治疗。
面对这样诱人的物质经济奖励，普通民众应该都不会拒绝，肆意地狮子大开口只会引来反感罢了。
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刚入社会的小医生会那么贪心，让他总有种一眼被人看穿了底线的感觉。
“我妈就我一个儿子了，也没什么其他亲人。我只希望能把她送进医院的特需病房，并保证之后能享受最好的医疗待遇。”
王佐英在部队工作了那么多年，这些话再熟悉不过了。
在跨过传送门这项专案上，王佐英得到的回复是：只要对方提出的条件合情合理就可以全部绿灯，小小的医疗待遇相比动辄成百上千万的研究经费，实在算不得什么。
这回他没有拿手机，直接一口答应了下来：“没问题，不过仅限于你完成任务的情况下。”
许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利索地在协议书上写下了附加款，和王佐英一同签了字。
之后，张华隆开始交代主任办公室里出现的情况，包括传送门以及现在需要面对的问题。当然许墨需要做的事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至于将会遇到什么危险，他们没人知道。
“明白了吗？”
许墨点点头。
“唉，如果可以交换的话，我倒是很想亲自去走上一遭。如果真是外星文明，就算只是看上一眼，那也是人类科技进程的一大步。”
“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张华隆继续说道：“我们有全套的抗辐射防化服，用的是高耐寒耐热材料，虽然比不上正式的太空服，但至少能在极端环境下坚持很长一段时间。而且里面也有精密的仪器在随时监测你的生命体征，氧气供给也足够你维持半天。”
“如果发现有意外，你可以随时返回。”王佐英补充道，“在门的另一边，你有绝对的自主权。”
许墨点点头，和两人达成协议后，跟着他们回到了办公室。
此时由于他的靠近，传送门的触发器已经激活，中间又一次出现了黑色孔洞。
一位专家已经亲自穿上了防辐射服，正一脚踏在传送门前想要伸手探进黑色中。但手指刚靠近就被一股力量轻轻弹了回来，他用力越大弹开的力量也会越大。
“不行，进不去，光圈向外的斥力太大了。”
“没事，正主来了，让他来试试。”张华隆拍了拍许墨的肩膀，“帮他穿好衣服，各监测仪器就位。”
许墨在王佐英的帮助下穿上防化服，戴了防毒面具，身上还贴满了各种奇怪的小型仪器，闪着五颜六色的灯光，显得格外滑稽。
“只能让他试试了。”人群中一位老学者推了推眼镜，颇有些自信地说道，“材料肯定是外来星球的产物，传送门的说法我们有九成的把握。”
张华隆则是对着许墨反反复复说着需要注意的事项。
首先他必须先搞明白对面的状况，记下周边环境，传送门那一头究竟是室内还是室外。
如果是室内的话尽量拿些样本回来，什么都可以，不过不要惊动那儿的生物。如果是室外的话，在拿回样本的同时还得注意有没有和太阳相似的发热恒星，周围的天气环境如何，有没有水源、动植物
许墨听着要求无奈地连连点着头，一边挪动笨重的身子，一脚踩进了光圈中。
刚接触黑圈，他的脚就好像没入了有些被稀释了的泥沼，感觉软绵绵的，没有排斥也没什么其他的感觉。
“果然可以进去！”
“这是改变人类科学认知的重大变革！”
“就这一点就足以”
随着他迈开步子，整个身体进入了黑圈，周围专家们的狂喜也完全消失在了耳边。
这是一个由金属构筑的屋子，黑漆漆的，没什么光亮。本该是外来人员的许墨，反而熟门熟路地直接走到一处墙边，伸手按下开关打开了屋顶的灯光。
他一把拉开防毒面具，长吁了两口气：“总算是过来了，好在这儿有强磁场，电子设备都没法工作，胸前的摄像头起不了作用。”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