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里屋,胡可儿泪汪汪的裹着被子坐着,一副受了委屈无处发泄的样子。
我摸着头也不知道说点啥,毕竟理亏呀!
“可儿,这是场事故!”
她表情怪异,在被子里摸来摸去的。
“吕一凡,你不是尿床了吧?”可儿一脸惊恐。
我心想坏了,顿时手足无措,我额···也编不出什么话,“对!尿床了!”
“你不是吧?这么大的人了”胡可儿一脸狐疑,好像又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就用手往自己后腰摸了摸,我都不敢看了,一阵晕眩,心想完了!这辈子英明都毁了。
胡可儿把手拿出来,好奇的闻了闻,一副吃了苍蝇干呕的表情看着我,“这是什么啊?还是黏的!你··你···”
胡可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声音之大我生怕又把袁伯招来。就上去捂她的嘴,就算我捂住了,她也还是自顾自的哇哇大哭,眼泪鼻涕噼里啪啦的从我手背上淌过,又流到她自己嘴里··
“好啦!!!!”我大叫一声
她被我吓了一跳,没了声,身体一下下抽动,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又没怎么样,你不要闹了好不好,大不了以后我都让着你!”我诚恳的表态。
我确实也没啥筹码,这是我觉得自己唯一能打动她的筹码了,当然这种让着应该是那种丢弃尊严的让。
我慢慢松开捂着她的手,她哭劲儿还没好,一下下抽涕,瞪着我。
“帮我·嗯我··拿纸”
可儿抽着说不成整话,我一脸愧疚的赶紧照办。她擦了眼泪鼻涕,又在身上擦,被子里擦,扔了一地的纸团。
她一边儿扔我一边捡,都扔到炕洞里,她忙活完了看着我,眼神又往下飘。
“诶吕一凡,你带换洗的内裤了么?”她竟笑出声来。
我往下看了眼,深蓝色的平角裤上有一片暗黑色,穿着的确不太舒服。
“我有啊,胡叔叔给我买了!”我很释然有点想笑。
胡可儿看我在憋笑,气的腾一下站了起来,抄起枕头来打我。“你这混蛋,那我怎么办?!”
我目瞪口呆,也没躲闪,被她拿枕头在打头上打了几下。
可儿是那种微胖但身材超级棒的类型,这会儿手里抄着枕头,站在炕沿上,只穿着一贴身粉色小内内,我的脸离她内裤前面的hellokitty距离不超高30公分,我用尽残存的意念把视线从半透明的hellokitty和那片神秘的区域上挪开。
尬笑着抬头,可儿那耸立的山峰把t恤衫下面撑的都是悬空的,我几乎从她t恤里面透过缝隙看到可儿的下巴。
“咕噜”清晨安静的空气中,吞咽的声音特别清脆,糟了!
跟可儿对视的瞬间,她扑腾一下钻回被窝,面颊潮红的看着我。
“吕一凡你咋这么恶心呢,我回去一定告诉梁姨,让她好好教育你!”
“怪我吗?你一个大姑娘家的就不能注意点!我有点反应也是对你起码的尊重好不好,你别不知道好赖。”我拿起挂在椅子上的长裤。
“你··你·我以前竟没看出来你是个流氓”她气的有点语无伦次。
“跟你一起生活,不改变一下怎么活下去。”我悠悠的穿着裤子甚至透着一丝嚣张。
“你就这样能穿的进去··吗?你都不换的?”她语气中满是担忧。
“你管得着吗!”
我起身像螃蟹一样走到外屋,拿了牙缸出了门,心里七上八下的,在清晨清冷的空气中让自己冷却冷却。
我端着牙刷缸在门外蹲了半个小时,听到袁伯做早饭的声音。
“砰”可儿气呼呼的推门出来了,直接接走了我手里的牙刷和水杯。
“你先别刷了,去小卖部给我买一个牙刷回来!”她端着水杯看着我。
“我~~哎”我正要发作,却想起刚刚自己说的话,乖乖的起身去村儿里小卖店。
到小卖店门口,人家窗板还没撤呢,就坐在门口的木凳上等···
等了半个多小时,没办法敲了俩下,不一会老板从里面睡眼惺忪的给我开门。
“小伙子,咋这么早出来买东西?要点嘛?”
“老板,牙刷。”
老板点头示意我进来,我看啤酒箱子上搭着两件印着“哈尔滨啤酒”的深蓝色t恤衫,想着昨天晚上把胡可儿的衣服一拽,早上看上去她的衣服领口好像有点变形,而且她的白t恤有点透···,不穿内衣的话有点太内个了。
“老板,这t恤能卖给我一件吗?”
“可以啊,反正也没人穿,两件你都拿去吧,一大一小那个合适你穿那个!”
我连忙称谢,塞给老板一百块钱也没要找零,拿了牙刷和t恤就往回跑。
回到袁家,胡可儿也没在屋,我看着胡可儿扔在炕上那断了带儿的肉色内衣,有点心惊胆战,这东西我又没法帮她收,就随手把从小卖店买的t恤扔到了上面盖起来。
“这个是什么菜啊?”我听到胡可儿的声音,原来她跑到隔壁袁伯屋里去了。
“花也可以吃的吗?”只能听到这个大嗓门一惊一乍的声音,我急急忙忙的刷牙,生怕去晚了这丫头乱说话。
可儿见我回来了,笑嘻嘻的跑过来“你知道这是什么菜吗”
“什么菜?”我一脸不屑,可儿眼睛还有点微红,隐约能看出来哭过。
“黄花菜!”
可儿一脸得意的样子,我摇摇头,袁伯看着我笑笑。
没想到的是袁伯袁大娘竟然和可儿聊的特别high,我完全成了空气,甚至聊到我身上我都插不上嘴的,不得不承认可儿这自来熟的个性特别讨老年人喜欢。
吃完饭可儿帮袁伯收拾饭桌,我在一边打趣“哟呵,在家里你要是也这么勤快多好啊!”
“你要是求我呢,而且是没完没了的那种求,我就考虑帮梁姨分担一点!”
“这小丫头!”袁伯老两口都笑起来。
袁伯说要带我们去河汊子捉鱼,把胡可儿兴奋的不行,恨不得马上起身。
袁伯摆摆手,“等太阳升高,现在水太凉,对身体不好。”
我俩到院里坐着跟袁伯聊天,一时也忘了时间和去沈家老宅的事儿。
“嗡嗡嗡··”我掏出兜里的手机,是胡叔叔来的电话,我看了一眼旁边的胡可儿,她的眼神直飘,我就猜出了分。
想起昨天晚上,我忽然觉得接胡叔叔的电话有点紧张和害怕。
“喂胡叔叔”我看着可儿,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一凡,可儿是不是跑你那去了?”
“啊,在这儿呢”
“这孩子真不听话,电话还关机,我一会就到你们那边了,你们早饭吃了吗?”
“啊,吃了。”
“怎么了一凡,你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没事儿吧?”
“没事儿没事儿胡叔叔,那一会见!”
我站起身,摸摸自己的脸,心扑腾扑腾的,好像干了件天大的坏事被抓了现行。
接胡叔叔的电话竟让我如此紧张,我指着胡可儿。
“我觉得我早晚有一天会被你害死。”
“管我什么事儿啊?诶我说吕一凡,你怎么跟女人是的,翻脸比翻书还快,你早上怎么跟我说的,现在又摆出一副哥哥的姿态,不是有你这样的哥吗?你的事儿我都懒得说!”她越说越气有点要哭。
我立马怂了,突然觉得自己理亏的不行!
“可儿!我想起来了,我上几天进山还给你带了礼物。”
“去n的礼物”她红着眼圈摔门进屋了。
我看着袁伯,满脸的尴尬,袁伯笑了笑,“年轻真好啊!”示意我进去哄哄可儿。
我一进屋,可儿正拎着自己的包往外走。
“诶诶诶,你爸一会儿就来了,别使性子了中不,你走了我怎么解释啊祖宗!”我两手撑着门框拦在里屋门口。
“那管我什么事儿,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她抬头瞪着我,好像就快歇斯底里了。
“让开!”“不让”
“啊~~~~”胡可儿死死的咬在我左胳膊上。
胡可儿领口被我昨天一拽,从我的视角一眼看过去几乎是空荡荡无遮无拦的秀着自己的丰姿,我竟一时忘了疼。
“可别动手啊!”袁伯在外面喊。
“没事儿袁伯,她动的嘴!闹着玩”
胡可儿松了嘴,她看见了炕沿边儿那t恤衫了,拿起来一件比了一下。
“我说吕一凡,你这是什么路数啊?情侣衫啊?”
我看看自己左胳膊上洇出血的牙印。
“随你怎么说,你不觉得自己领口有点大啊,这两件你看穿那个合适就换下吧,今天晚上回镇上再买吧。”
“切,这么丑!”她把t恤衫扔回炕上。
“嘀嘀嘀”是胡叔叔他们到了。
我慌了,可儿眼圈红红的,这让胡叔叔看见不知道怎么想呢,她也有点慌,赶紧从包里拿出画妆盒补妆,我怕胡叔叔进来就赶紧跑了出去先阻挡一下。
胡叔叔从其中一辆警用别克gl8上下来进了袁家门,我立刻迎了上去。
“一凡,葛金华承认失手杀了秦木娟的长子,现在我们要带他去指认下现场,你要不要一起来看看”
“好,胡叔叔”我立马做出跟他出门的架势。
胡叔叔突然顿了下,往院里看了眼,只有老袁头坐在院子板凳上。
“一凡,可儿呢?”
“胡叔叔,可儿还没起呢!”
胡来看了看手表。
“不像话嘛,我去看一眼!”
“胡叔叔,可儿昨晚没睡好!”我说出口就开始后悔,胡叔叔很警觉的,我的这一反常举动更让她觉得那里不对。
我也没再拦胡叔叔,毕竟再拦性质就更恶劣了,心里想着完蛋了,只能听天由命了,蔫头耷脑的跟在胡叔叔身后进了屋。
一进屋,胡可儿竟然真在被窝里,只是头盖在里面,小腿和脚全露在炕沿这边儿。
胡叔叔看了胡可儿这奇怪的造型摇摇头,过去拍胡可儿露在外面的腿。“可儿,可儿都几点了还不起床?”
可儿腿蹬了一下,也没说话,胡叔叔无奈的摇摇头,走到我这边一屁股坐在那两件t恤衫上。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胡叔叔正要跟我讲什么,可能觉得自己屁股下坐了什么东西不太对,伸手正要去提,我心想这回真的完蛋了!
“老胡”是何警官的声音。
胡叔叔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吧去现场看看”
我干涸的嗓子费力的发出了一声“好~的胡叔叔”。
“嗓子不舒服吗一凡?”
“没有”
“啊,走吧”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