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您需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什么都可以！”卡西利亚斯急了。
“不要说这种有歧义的话啊，女孩子说话之前要考虑清楚。”张流云有点无奈。
“钱，我肯定是不需要的，我做生意向来奉行等价交换的原则，哪怕你什么都没有，但如果你对现行的文官体制有什么独到的看法——当然不局限于文官，你对大势的走向，科技的发展以及社会的演变有独属于自己的想法都可以；或者说你知道某些势力的秘密，知道一些失落文明的遗址或者是一些强者的墓地所在，如此种种，只要你知道我不知道的，并且能或多或少的证明它的真实性，都可以作为交易的筹码。”张流云耐心解释道。
“不急，你可以仔细想想。”张流云从口袋中拿出一包烟，走出店门点燃。
一支烟抽完，张流云回到店里，看见卡西利亚斯正在折磨自己那头好看的红色长发。
“想到了吗？”
“没有……”她快要崩溃了。
“这样吧，你之前说这柄武器是被外借之后损毁的，借走的那个人死了，是吗？”
“是的。”
“能详细说说吗？放心，我从你这里得到的信息肯定会对你有所回馈，说不定听完之后，我觉得到了我心里的平衡点，这笔交易就做成了。”
“当然，如果真的是什么很保密的消息你不能说也没什么，我不会强求。”
“这倒没有，啊！不，这是很少有人知道的绝密消息！”卡西利亚斯下意识的摇头，随即反应过来，一本正经的说道。
张流云笑着摇摇头，“消息的渠道也很重要，只要你是第一个告诉我的人，哪怕在这之前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都知道，但只要是我不知道的，交易的条件就算达成了。”
“哦，是这样……”卡西利亚斯回想了一下，开始诉说。
“那是半年前的事情了，有一个旅行者来到了逐日者的神庙许愿，我们接待了他。”
“抱歉，打断一下。你们，这么热心肠的吗？”张流云很不解。
“他身上有逐日一系的印记，应该是之前的领袖送给他的承诺，我们没有违反约定的理由。”
“啊，我明白了，请继续，我不会再打断你了。”张流云点点头，向下压了压手示意卡西利亚斯继续。
“印记要求我们帮助持有人做到力所能及的事情，而他则他提出了外借神器的请求。”
“印记的发放是有严格流程的，我们在记录册上找到了当时的编号，但是发现和他关于如何得到的说法并不一致。我们推测是印记的原持有者进行了转赠。”
“但是不管是用何种手法得到的，想要回收就必须答应他的条件，再三确认了印记的真实性后，我们答应了。”
“四个月前，有佣兵团找到了那个旅行者的尸体和已经损坏的神器。我们很快动用手上的关系和资源，连夜将尸体和武器运了回来。”
“当时我们正在准备下任领袖，也就是我的继任仪式，神器的损坏导致了很多麻烦的后果，而我也在三个月前启程前往前辈您这里，希望能够得到您的帮助。”
……
张流云听完，收回了不停在桌上敲击的食指，转而咬了咬指甲。
“没了？”
“嗯，差不多就是这样。”
“你们外借神器这么随便吗？据我所知，这种几乎等同于精神象征的东西，我是第一次听说可以外借。”
“长老会议的确对这点进行了反复商讨，但是逐日一系传承已久，只有在关键时刻帮助过逐日的人才有资格获得印记。我们可以很自豪的说，这么多年来，我们从来没有做过翻脸不认账的事情。”
张流云点点头，“那外借的目的呢？你们有问过吗？”
“问过。”卡西利亚斯小声回答。
“是什么？”
“是……祭祀……”
张流云忍不住笑出声，逐日一系的人都是猪脑子吗？这种从脚后跟里拿出来的理由也信？
听到张流云的笑声，卡西利亚斯红着脸不敢反驳，她们这事做的实在是粗糙，也不怪别人笑。
“至于什么外借过后你们有没有追踪，有没有做好中途反悔的准备，这些问题我也就不问了，那个所谓的旅行者，死亡照片有吗？”
“有，不过——”
“没带是吧？联系一下传真过来吧。”
“好的。”卡西利亚斯从腰间拿出手机，笨拙的按了几个按钮开始呼叫，看了一眼张流云，然后走到店外面。
“要等一会，可能要半天的时间。”
“嗯。”
从北方到东南，就算是以光电讯号的传输速度，也要花费不少时间，张流云把视线转移回巨剑身上，指尖轻点。
“两种修补方法，焊接和重铸，你倾向于哪种？”
“焊接？这能焊接起来？”卡西利亚斯瞪着大大的眼睛，失声问道。
“啊，可以。”张流云把断截面对着自己的脸，光滑的切面上反射出他的长相，纤毫毕现。
太光滑了，太光滑了……
什么样的武器能达到这样的效果？断口上没有残余的法则波动，说明不是法则力量造成的。
那就是被纯粹的物理力量砍断的吗？
虽然自己说它是古董，但想要砍断它需要多大的力量？砍断它的武器又是什么？这种几乎等同于镜面的切口，没理由啊……
有这种科技吗？
……
“前辈……？”张流云陷入思考，被卡西利亚斯喊了一声回过神来。
“啊，你说。”
“焊接，方便问一下具体是怎么操作的吗？”
“那复杂了。”张流云笑着摇摇头，“你学过《中等材料以及相关应用技术》这本书吗？”
“没、没有……”
“那和你解释你可能也不太明白，简单说的话，想把断掉的两部分重新合并成为一体，有很多焊接方法。具体要看你们的后续需求。”
“比方说，这柄巨剑修好之后，你们还准备使用吗？如果使用的话，是当做礼器使用还是正常当做武器使用？”
“这么问吧，修补好后的武器，你们是想要和没坏之前一模一样，还是可以允许有一些瑕疵，还是要比之前的更好？这么问是不是简单多了？”
卡西利亚斯想了想，不确定的问道：“那代价呢？”
“这三个选择代价都不低，放弃之后造把新的最低。”张流云劝道。
卡西利亚斯坚定不移地摇头，逐日一系的精神象征决不能以残缺的形式存在。接着问：“那重铸呢？”
“代价由低到高：焊接瑕疵；焊接一模一样；重铸；焊接比之前更好。明白？”张流云含了一大口柠檬水在嘴里，和勤俭持家的小女孩子谈价格就是麻烦。
“那我选最后一种，焊接后要比之前的更好！”卡西利亚斯掰着手指头盘算了半天，然后大声说道。
“噗——”张流云狼狈擦了擦嘴角，“不是——你是不是没听懂我在说什么？”
“我听懂了啊！代价最高的肯定是最好的，对不对？”
“谁和你说代价最高的就是最好的？？”张流云开始怀疑逐日一系存活到现在到底是不是因为傻人有傻福。
“呃……老师说，前辈您不是奸商，所以……”
“行了行了行了，我服了我服了。”张流云摆了摆手，“最好的选择是焊接修补，和之前的一模一样就行了，然后挂到你们神庙的墙上，接下来用新世代的武器吧，我这里就可以帮你订做。”
“可是，我可能买不起……”卡西利亚斯开始低着头戳手指。
不是，这不是傻人有傻福，这绝对是厚的了脸皮装的了傻卖的了萌的食物链顶端人才。
“这只是建议而已，要是你们不愿意我也没有立场强求不是？”张流云恢复了商人的冷静，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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