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玄幻小说 > 悬浮屋 > 《悬浮屋》正文 129:小岛
    刻在石头上的“正”字还差最后一笔,江尧放下手中的石片,走到沙滩上,躺了下来,望着天空中慢慢飘动的白云。如果不是心中有所挂念,这样的生活倒也不错,悠闲自在,大有一种隐者的趣味。

    然而,心里一旦有所挂念,这个风光旖旎却无法离开的地方就成了一座囚牢,困在其中的人可没心思去欣赏这里的景色。

    “前辈啊,你说克洛斯身体里可能存在着风老的灵魂,那要是这样,为什么他还要把我们困在这里啊。”江尧始终无法相信受人敬爱的前任东方辖区异能者协会会长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且还故意压制住了你的异能。”

    夕句没有说话,他也正苦恼着,为了离开这地方,也为了克洛斯和风老的事。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而且都已经超过了他的掌控范围,甚至颠覆了他的信仰,即使已经离开了墓地,不会受到墓地的负面影响,他还是觉得脑子一团乱。好在,他现在有的是时间,可以理一理思绪,也考虑考虑今后该怎么办。

    “你们有没有发现……”七曜迟疑地问,“这里的时间好像有些不对。”

    “在这里感觉时间特别长是么,这是正常的,因为我们都不想留在这里。”江尧不以为意地说,“毕竟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痛苦的日子总是十分难捱。”

    “不,我以前在奴隶工厂的时候,也不会有这种感觉。”七曜以前可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如此平静地说出奴隶工厂的往事,按理说,这足以令他欣喜若狂,可真的走到这一步,却已经不在为这种事变幻心情了,“那时候天不亮就要起来干活,干到深夜才勉强得到两三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但即便如此,也不会觉得时间的流逝不正常,相反,我对时间的把握是相当靠得住的,哪怕是在黑暗的地底下干活,也能知道大概是什么时候。”

    “在这里一天,差不多是我们真正生活的世界的两天左右。”夕句也觉得这里的日夜交替有些奇怪,原本还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听了七曜的话,疑惑立马成了肯定。

    “啊,这么久!”江尧几乎是从沙滩上弹了起来,“那也就是说,我们已经在这里,九天左右了?”

    他来回踱着步,口中不断碎碎念着:“这该死的克洛斯,要是让我找到了他,一定揍得他没脸见人——啊呸,他干的事本就见不得人。”

    夕句沉思了一小会,朝着森林深处走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肯定会有一个法阵。”

    “那就是说,只要找到法阵破坏掉就可以了吗?”江尧紧跟其后。

    七曜望向金光闪闪的海面,从浅蓝到深蓝直至蓝得发黑,远方成了一条直线,再也看不见更远的地方。他只好收回目光,加快脚步赶上夕句和江尧。他的手揣在裤兜里,兜里还有那枚名为“神玺”的印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放进去的。他忍不住把神玺拿了出来,把玩了一会,除了这印章啥都没刻,他真看不出这玩意有什么特别的。

    实在摸不着头绪,他便又把神玺放回了裤兜里,默默跟在江尧身后。

    他们行走的时间说长也不算长,林子越来越深,树木也越来越茂密,阳光难以穿透密密麻麻的树叶,四周越来越暗。

    “这里的树看起来跟假的似的。”江尧随手扯下了一片叶子。

    他万万没想到,这一个无心之举,竟然产生了什么样的后果。

    这片森林像是突然活过来一般,先是所有树木都开始颤抖,紧接着,大地发出了沉闷的轰鸣,也剧烈地抖动起来。

    “我去,这什么情况,这些树都成精了?”江尧瞪大了眼,看着一些树木抽出它们深埋在地底的根,朝着他们走来,“变异生物?”

    夕句用异能实体化出几面墙,将己方几人护在其中。江尧不甘示弱地举起深水之弓,霎时间,漫天箭雨纷纷,点点金光从天空散落,将那些行走的树射成了刺猬。

    “你好像比以前厉害多了。”七曜由衷地夸赞道,他不知道江尧在昏迷期间发生了什么,也许是恰好解开了一个心结,或是刚好感悟了什么大道理吧。

    江尧还来不及得意,眼前的变故又令他瞠目结舌——那些被射成刺猬的树忽然燃烧起来,没多久,正片林子就成了一片火海,热浪一阵又一阵袭来,即使夕句的异能能抵挡住火焰,也无法抵挡住这难以忍受的炎热。

    这种时候,站在地面上肯定已经不是明智之举了。漫天飞雪从天而降,这是七曜的能力——可以在这由软绒绒的光点组成的雪天里自由行走,只要在这降雪范围之中,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地到达任何地点。

    阻挡着火焰的墙消失了,三个人站在半空中,望着化身为火海的小岛,心情有些沉重。如果不能赶紧找到离开的办法,那接下去他们该怎么办啊?

    到底该怎么办呢?事已至此,他们已经别无选择,唯一的路——便是离开。

    克洛斯似乎还给他们留了余地,大火过后,森林依然是森林,丝毫没有火灾的痕迹,树木也只是树木,看起来不像会从地里跑出来的样子。

    “这……”江尧心里隐隐有了答案。

    “是幻术。”夕句微微皱了皱眉,不仅仅是幻术,还是带有空间异能的幻术,他突然想起影之屋来,师父也是利用空间异能和幻术将影之屋隐藏起来的,而且,即便是带来异能的亚特兰人,也无法找到影之屋的确切位置,难道说……夕句不禁产生了一个不好的想法:难道从一开始,他的师父和克洛斯就是同一个人?所谓的一个身体承载着不同的灵魂,只是克洛斯在演戏?

    他心里忽然拔凉拔凉的,如果从一开始,他就被蒙在鼓里,那么这么多年来他所有的感激还有努力,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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