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波被这几个人夹在中间往回走着,一路净想着事情怎么解决。
存款是决计没有那么多的,不过她心中隐隐有种直觉,只要她回到了那老宅之中,一切都会过去,并且这种感觉在心里越来越强烈。
“这种安全感来自于那条震的保护吗?”孟波心中暗暗想着。
直到这时孟波才发现,其实自己并没有想好如何应对这些坏人。
当路过八风来店铺的时候,孟波终究是忍住了没有去呼救,毕竟白天有路人和邻里的护佑,这些人才不敢乱来,而此刻天已黑,不保证这些人会做出什么,所以她宁可独自面对最坏的结局,也不希望连累她们祖孙二人。
在身后几人的监视下,孟波终于走到了老宅的门口,她默默的摸索着钥匙,忽然回头道:
“抱歉,我之前忘记了一件事儿。”
既然成功在即,平头男很有耐心的问道:
“有什么事儿就快说?”
孟波表情带着委屈的道:
“大哥你行走江湖,自然知道现在除了是贪官的家里,谁家都不敢放十万现金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平头闻言脸上一黑,这点的确是他疏忽了。可明知道孟波说的在理,但是自手下面前输人不输面儿,便装做毫不在意的问道:
“这点我当然知道,你到底什么意思?说的明白一点儿。”
孟波看到平头的样子,知道和她想的差不多,便又道:
“我就是想说,你们想要赔偿,就得我进去取银行卡,然后再由我到外面的提款机里帮你们取钱,我想那里都是摄像头,你们应该不想被照到相貌,你说对不对啊?”
平头男想了想,觉得孟波这个提议很好。再看她老实听话的样子,想必在自己一群人的监视下,她应该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便点头同意道:
“那好,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你如约能赔偿,这些都好说,看在如此你懂事的份儿上,一会儿我让两个姐姐陪你进去取卡,我们几个大男人就院子里等你出来。”
看来,为了得到那十万块,平头男竟也和气了不少,话说间似乎都带妥协。
一旁的破裙子适时的补充道:
“妹妹,你放心,我们行有行规,向来都是拿钱就走,以后永不相见。”
话虽然说的漂亮,不过孟波知道,这些只是稳住自己的托词罢了。
坏人就是坏人,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行规,要不之前拿着刀相逼又算怎么回事儿?难道是诈不成就改抢?这也是行规吗?
孟波暗暗鄙视,便不理他们,干脆用钥匙开了门锁。
大门被推开后,平头几人立刻拿出了武器抵在身前,看来震犬给他们造成的心里阴影很是不,而且就数纱布男最为紧张,他甚至都忘记了疼痛,用那被咬伤的右手紧握着刀柄,厉声道:
“赶紧进去栓住狗,栓的牢一点。”
孟波心中对其鄙夷,可口上却应道:
“你把刀放下,我照办就是了。”
孟波前脚刚迈步进门里,后脚就被一块不知何来的砖头抵住了门脚,孟波知道这些人不放心自己,倒也没说什么。
领头的平头男伸出半个头在院里扫视了一圈,没看到震犬,却看到院子正中的那两棵古树,立刻说道:
“找到狗,把它栓在树下面,快点。”
孟波淡淡的点了点头,可心中却合计着哪家银行的取款机附近最有可能有安全报警和安全门。
就在这时,震犬不知从哪里屁颠屁颠的跑了出来,当看是孟波时,兴奋的摇着尾巴凑了过来。
震犬硕大的狗头咧着大嘴,像是在对孟波微笑,可在另外几人的眼里却成了了恐怖的威慑。
当震犬跑到了孟波的脚边,立刻乖巧的用柔软的肚子贴在孟波腿上摩擦,拱的孟波差点一个趔趄。然而它像个孩子般的仰头相望,期待孟波伸出援手,对它进行摸头一杀。
孟波心中真的很感动,在它身上得到了一丝的安慰的同时,更加关心它的安危。
趁着头脑热,孟波狠心将纱布男交给她的狗绳套在了震犬的脖颈上,确保它不靠近那戒备的五人。
震犬不舒服的挣了挣,可当它抬头时,却看到了孟波眼中流出的关切,挣扎的动作便立刻停了下来,四个爪子稳稳的撑着地,任由绳子绑在颈上,如若不见。
就在所有人以为危机解除时,震犬那硕大的狗头和粗壮的尾巴瞬间伏了下去,然后眸中闪出两道寒芒扫向了大门口处,就像一头即将伏击猎物的猛兽一般,寂静又无声。
“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乱叫。”此时,众人的心中都同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五个人自然知道这是被犬发现了,纷纷戒备的抵出了武器直指着震犬。
感受到威胁,震犬脖子上的绳子随之绷紧,虽然没有冲出去,但是弩起身躯极像一把随时激发的强弓劲弩,令谁都不会怀疑它有能力轻易挣脱这劣质的牵狗绳。
不动如丘般的身影挡在六人的中间,让孟波感到安心,让其他人感到惊心。
“不要过去,乖,乖!”
孟波并不了解震犬的战斗力,怕它过去反被伤害,便一边安抚着它的狗头,一边紧紧拉着绳子朝院子中的古槐靠了过去。
“绑上,快绑上,今天的事儿就算完了。”几个人兴奋的催促,同时高高举起了各自的武器,更像是在为孟波打气加油,情景有些讽刺。
随着靠近古树,孟波的心中竟渐渐获得了一丝平静。当来到树下的那一瞬间,不知怎地,之前的难过和害怕突然消失,随之变成深潭一般,平静无波。
震犬随着孟波来到树下时,躯体也是猛的一立,攻击之态也消失不见,和孟波一起淡淡站在那里,像个乖宝宝。
见孟波老实的牵着狗去了槐树那里,五人团伙知道事情已成了一半,根本就没注意到一人一狗的变化,端着地摊儿武器坏笑着进入到了院中。
孟波面上的泪痕还没擦,可眼中的一切从这一刻起变了颜色,如若形容,那是一种暧昧难明的粉红之色……
粉色的草地,粉色的院墙,就连头顶的树叶和夜空也跟着变成了粉红之色,孟波眼中一切变得无比清晰却又旖旎难明,难掩一股神秘和莫测。
“这是怎么回事?”孟波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清心咒加持了一般,万般不在乎。她实在不明白眼前这种状况到底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还是世界变了。
“你快拴上它啊!拿完卡我们立刻就走。”平头男见孟波迟迟不动,便举着棒球棍再次催促道。
“好。”
孟波此刻心境古怪,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毫无杂念的将牵狗绳牢牢的栓到了树上,也不觉着有何不妥。
几个歹人见最大的威胁已经解除,便彻底放松下来。
“你要干嘛?”孟波见到粉色的纱布男挺着刀靠了过来,冷冷的问道。
纱布男面色阴毒的笑了,嘿道:
“干嘛?嘿嘿~当然是先打死它……”说着挺刀向震犬走了过来
“混蛋,别多此一举。”
平头根本不想节外生枝,只想拿了钱就走。见纱布男并不听从,立刻朝着二人中间拦了过去。
“吼……”
就在这时,一声吼叫自众人脑中响了起来。
孟波眼中的粉红顿时消失,等她向周围看去时,那五人组就像被按了暂停键的电影人物一般,被定格在当场,一动不动。
平头男保持前冲的姿势导致他失去了平衡,只定格了不到两秒,他的身体就如同铁锤一般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噗通。”
孟波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当她看到平头男额头渗出的鲜血时,才知道事情似乎有些不对了。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