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玄幻小说 > 赤血洗妖刀 > 《赤血洗妖刀》正文 第十七章 烤鸡兄弟,棉被恶人
    雀官狠狠的盯了他一会,见他只是一味连声求饶呼痛,手脚也不敢动了,方才拉起韩成,将他放开。那几个花子也自吓得呆了,都住了手不敢动。

    雀官方才将棍子捡起,拉了韩成,也不再去瞧他们,径自走入一条巷子里去了。两人蹲坐下来,方自觉得脸上身上火辣辣疼痛,忙寻了水把脸和血迹洗了,那脸上俱是一块青一块紫。

    韩成便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来,打开来时,香味扑鼻,却是一只烧鸡,油汪汪的,韩成便将那烧鸡递与雀官,道:“方才多谢你了,给你吃。”

    雀官笑道:“方才他们就是要这烧鸡么?”韩成道:“是,今日我在那翠香楼前,有个客人不知怎的发了善心,却给了我这一只烧鸡来,我正想寻个僻静地方吃,却不料被个花子见了,却去喊了他的同伴来要抢我的。”雀官笑道:“你方才若是给了他们,不是少挨一顿打?如今给我了,你不是还没吃着?”

    韩成却道:“人家若要来抢我的,我便死了也不给,我若要给人家,那是心甘情愿,自己便饿死馋死了也无妨。”雀官便接过那烧鸡,又用刀切做两半,给了一半韩成,那韩成倒也不作那假惺惺之态,接了去,二人一起吃将起来,只吃得满嘴满口的油脂。

    他二人俱是乞讨为生,多日来何曾吃过一顿好的,此刻那鸡肉入肚,便如人参果一般,全身的毛孔都觉舒畅,连那身上脸上也不觉得疼了,二人吃着,互望一眼,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吃罢,二人靠在那墙边歇息,韩成便道:“你叫什么名字?又是如何到此的?”雀官道:“我名字是公孙羽,你叫我雀官便好,我是如何到此的么?自然是这一场大水,把我母亲也害死了,父亲也找不见了,便只得流落在此,寻找父亲。你呢?想必也是如此吧。”

    韩成道:“我的母亲倒不是大水害死的,她原自身子便不好,去年时,有一日早晨出门去田里劳作,那里天色尚早,她却见那田边路上卧着好大一物,本正疑心是哪家的牛卧在此,近前看时,却是老大一只黑猫,却似那牛一般,把我母亲吓得昏死在地,待人将她抬将回来时,便自一病不起了,只日日学那猫叫,在床上屋内到处爬去,把个床头抓得尽是印痕,那手指甲也抓出血来,请了法师道士和尚无数,只是无法,过得数日,便自死了。”说罢流下泪来。

    雀官见他伤心,也想起自己母亲,也不觉流下泪来。那韩成又道:“今年发大水时,我同我父亲、二叔一家逃难而来,后来又走散了,只剩得我与父亲二人,父亲带我到得城外时,却又染了疾病死了,便只剩得我一人了。”

    雀官道:“你也是个可怜之人,我还有父亲,你却父母俱无了。既如此,我两个不如做个伴吧。”韩成把头直点,道:“甚好甚好,我正自一人孤孤单单。”二人叙起年岁,雀官却还长了两个月。

    这二人便自搭作一伙,日日在这城里乞讨、探听公孙望的去向,却哪里有一毫消息。他二人自顾在一旁,那些乞儿知他们厉害,倒不再来惹事生非。

    他两个忍饥挨饿倒也罢了,却是天一日日冷将起来,夜里冷得受不住,二人便只得到城外寻个所在,冷时便升起火来,最苦是那下雨之时,风又大,雨又冷,又生不得火,只得躲在屋檐底下苦捱一晚,当真可怜。他们在城外,每日多见有那饿冻而死的人,只是不知自己还捱得几时。

    这一日,忽起了大风,那天一时却陡然冷将起来,二人缩在城里一处背风的墙角,仍是冻得发抖,雀官见这许久也不见父亲消息,心中也自冷了,眼见寒冬到来,二人恐怕也将冻死,心中发愁。

    却不想有那过路的一人,见他们如此,倒停下步来,问道:“你两个哥,如何在此冷得发抖?你们的父母亲人呢?”雀官不曾作声,韩成却道:“我们无甚亲人了。”那人便叹了口气道:“甚是可怜,天冷了,到那寒霜雪冰之时,你们如何过得?我索性做个好人,把那家里用不着的棉被送一床与你们,如何?”

    雀官韩成二人听闻此言甚是欢喜,忙不迭的道谢。那人笑道:“只是我自进城办事,却不能将那棉被带在身上,你们可肯同我回家去拿?”二人眼见早晚要冻死,却突然从天而降一床棉被来,那当真是雪中送炭,两条命算是保住了,哪有不答应之理,慌忙点头。

    那人便道:“我家在城外数里,你们莫嫌辛苦,便跟我来吧。”便当先走去,二人跟着而行,走得一会,身子倒热将起来,二人心里欢喜,不觉路远,那人一路同他们说话,问些家里父母亲人的话,一路嗟叹。

    出得城来,又行了数里,那人仍在前走,雀官便问:“先生,将到了么?”那人笑道:“快了快了。”又行得数里,那人烟愈发稀少起来,雀官不禁心中起疑,方待要问时,那人便欢喜道:“到了。”便转进一片林子,自那林子里露出一角屋角来,便见两三间房,门是关着的。

    那人便上前敲门,道:“洪老四,开门”,屋里便有个男人回道:“钱老拐,你她娘的就回来了。”雀官见他们如此答话,不似正经人家,心里早吃了一惊,那韩成却还浑然不觉,片刻门开,那屋里一个黑塔也似的汉子走将出来,见到雀官二人,道:“这是哪来两个花子?是你的私生子么?”

    那钱老拐忙道:“休得胡说,此是我见他们可怜,送床棉被给他们。”便递眼色给那洪老四,那洪老四会意,便哈哈笑道:“是了是了,我们是最好行善的,两位哥快快进来。”雀官见到此地步,只得硬了头皮进门去了。

    钱老拐将二人领进一间屋内,道:“两位哥,先且坐一坐,我去将棉被找来,我瞧你们肚里也饿了,待会做两碗汤饼给你们吃。”便自出门去了,眼见得门一关上,外面便是咔的一声,想是已上锁了。

    雀官已眼见得事有蹊跷,便悄悄来到门边,从那门缝看去,只见那洪老四二人正在前院说话,声音细,雀官贴耳去听,只听那洪老四道:“你找两个鬼来做什么?”钱老拐道:“前几日我听唐先生说,那程阳府中,有人私买男童不知做什么,每个男童卖得数十两银子,我恰好见这二人无父无母,把他们哄将来,平白赚得些银子,岂不是好?”

    洪老四笑道:“果然还是你的法子多,我这便去找唐先生。”说罢便出院子去了。那钱老拐假意在门外喊道:“哥们坐坐,我去做汤饼来。”

    雀官却把个心听得冰冷,用手去推门时,果然已自外锁上了,心里发慌,自在肚里思量了一会,不知如何是好。他在屋里细细的找了一遍,恰好在墙角找着一块石头,想是用来压那酸菜坛子的,心里一喜,便把韩成叫来,吩付到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韩成却道:“我还等着吃汤饼,你好好的要我如此做什么?”雀官骂道:“你还吃汤饼,莫把个脑子让人吃了。”便把那话说了一遍,把个韩成也吓了一跳。当下二人计议停当,雀官便自搬了一张椅子放在门边,手握石头站在椅上,把怀里的刀也给韩成握了。

    那韩成便去推门,喊道:“咦?门怎的锁上了?我要拉屎了。”便大吵大叫起来,雀官也在一旁叫喊,那钱老拐在另一间房内,只是不作声,韩成喊了数声,见无人应,便哭将起来,道:“哎约,哎哟,肚疼得很,忍不住了,罢了,我就在这房里拉屎罢了。”

    雀官也大声道:“罢了,你就在这里拉吧,那先生想是出门去了,待他回来,自会来收拾。”那钱老拐听到此,只叫声晦气,想到若是那孩子拉了屎在屋里,臭气熏天,还要去清扫,便忙道:“莫拉,莫拉,我来了。方才我出门去了,怕你们走了,故此把门锁了。”待他打开门锁,拉开门时,那雀官便着力把那石头对他头上一砸,只一下,便把他砸倒在地。

    雀官也顾不得看他死活,拉了韩成没命价朝外跑去,跑出林子也不辨方向,只顾跑,唯恐那二人追将上来。他们选那偏僻路,跑了又歇,歇了又跑,不知多少路程,渐渐跑进山里去了,天色晚将起来,料想那二人再也找不着了,心里才放下心来,已然跑得腿脚酥软,又恐怕夜里有野兽来,到处找得一番,见一棵树甚大,二人便沿着树干爬将上去,忍住肚里饥饿,便在树上睡了一晚。

    第二日醒来,二人见那山上景色清幽,又有好些树上有果子吃,便放开肚子吃了个饱,索性随性而游,甚是快活。他二人不知凶险,在这山里游荡几日,却喜未遇到什么凶猛野兽。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