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文:时间:民国1899年,大年二十八日,晨,六点。
地点:淮安流均古镇,老街西边
一座四合院,东西南北,各有三间清色小瓦房。
外边,一条石板路,沿河,直通四合院,院墙,有个大木门。
大门口,左边,堆着,柴火无数。
大麦、小麦秸秆,稻草,棉花秸秆、树枝树干,芦苇,芦柴等等,等等。
只见,院墙门大开,院子里,人流攒动,热闹非凡。
砍柴,烧火,打水,擀皮,包馅,蒸馒头,蒸年糕,噗通噗通斩团子,滑溜滑溜搓汤圆,拐磨磨粉,弯腰舂対,一家老小,足足十几口,忙得,不亦乐乎!
一年一度,春节即将来到。穷也好,富也罢,家家户户忙过年!
刚出笼馒头,靓在院内。
热浪,冉冉升起。此情此景,虽天寒地冻,也暖意浓浓。
明聊人,一看便知,这家人忙过年,切夜未眠。
走进去,院子里,几大扁馒头、年糕,一筐一筐豆腐团子,一筛一筛糯米圆子,整齐摆放。下面搁着板凳。
院墙壁,挂着,十几个腌猪头,蹄髈,鸡鸭鹅鱼,已晾成干。
不简单,此乃大户人家也,富裕充盈,生活上等。
该户,正是当地,方圆百二八十里,家喻户晓的接生婆,马半仙是也。
得得得,得得得,哷!,,,
马蹄声,伴随着,一声骏马嘶叫,一伙人,急匆匆,来到马半仙家。
院门外,站着五个人高马大壮汉。
来人,头戴黑色礼帽,脚穿黑色马靴。
内有褐色棉袄、棉裤,外加黑色皮大衣,眼戴,目录色金丝边眼镜。
整齐划一,却配六匹枣红大马,齐刷刷等待在大门口。
火热朝天忙过年,突然冒出黑依侠,吓得一大家子,注目圆瞪,鸦雀无声!
一看来人架势,马半仙心中有底。
年关将近,大清早上门,要么是泼皮无赖,要么是年老乞丐。没有土匪,不懂规矩,一大早上门抢劫。
再看来人装束,财大气粗,而不入院。寒气冰冰,冻手冻脚,却下马,专等主人放话。定是有教养之人,懂规矩之士。便立刻,放下手中年货。一阵小跑,来到大门口。
虽女流之辈,江湖规矩,略知一二。吧唧一下,怀抱双拳:“诸位贵客辛苦!大冬天,不要拘礼,赶快进屋歇歇。”
“谢谢马仙家!弟兄们,主人邀请我们,进屋小坐。恭敬,不如从命。马仙家,打搅了,请!”
来人中,就这个人,女扮男装。可无论她,怎么打扮,略带奶腔声音,终究,出卖了她是个女儿身。
姑娘,正是刘老太爷,孙女刘招娣。
“老卦,快,给客人上茶、暖暖身子。”马半仙,一声吆喝
“二丫!拿馒头、给客人用早点。一大早赶路的人,多不容易。快,”
“妈,拿多少?”二丫扎一条大辫子,年方15、6岁有余。
“你傻呀?随便拿呗。给客人吃饱喝足。”另外一个姑娘,教训的口气,囔囔着二丫。
“马仙家,您客气。我是河东刘家宅,刘老太爷家孙女刘招娣,今日登门,乃奉老太爷之命,特请马仙家,到河东小住几日。因为,嫂子即将临盆。责任重大,不敢耽搁!”
“哎呦喂!可喜可贺,刘老太爷,大善人、大好人哎。做好事,名扬四海。我说一大早,喜鹊,就在树头叫啥呢?原来是,贵客驾到。”说完,马半仙,亲自找凳子。
”老卦哎,快来帮忙收桌子。来贵客,来贵客啦。大小姐,快请坐,快请坐!”马半仙,一边说话,一边,赶紧解开围裙。
“噢!来了,还用你说啊?客人一进屋,瞧他们,这身行头,一准,是河东来客。河西,打着灯笼,也找不出一个。”老卦手拿抹布,带着小跑,三下五除二,就把桌子抹干净。
瞧他那,一副老态龙钟身板,动起身,犹如脱兔。抹布在手中,滑次一下抛出,落在桌子中间旋转,然后,在飘向四周。来人看得,眉飞色舞:“好!好功夫!”刘招娣带头拍手。
“大小姐过讲,农人干粗活,都是些三脚猫功夫,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老卦笑嘻嘻的,就喜欢卖个圣。夸几句,便腾云驾雾。忘记了自己几斤几两。
“三丫头,快给客人上茶。”老卦一声吆喝,笑容可掬他,接过,二丫扔过来,装着馒头大碗,“哎呦!这鬼丫头,还给老爸路一手?”紧接着,轻轻地一摆手。大碗,轻飘飘的转起。直奔桌子中间。
刘招娣见状,迅速伸出右手,接着大碗,一个360度转身。然后,慢慢,放到桌子上。
“好脚力,眼疾手快,一看大小姐,就是个练家子。佩服,佩服,后生可畏,后生可畏!”老卦正在说话。
“哎呦!爹,快来接着。烫手,烫手!”话,还没说完,那装满,滚烫年糕的大盘子,唰的一下子,从,大丫手中滑落。明聊人一看,就知道是故意摆弄。
老卦一瞅,一个老虎扑食,整个身体,临空前探。在盘子即将落地,一刹那,右手稳稳前伸相扣。
“嗨嗨,我们家这个,大丫头,做事,毛里毛糙,不好意思哦!请慢用。”说话间,老卦,一个360度,就地旋转,又将盘子,飘给刘招娣。
招娣,心领神会,应接不暇。“前辈,姜,还是老的辣,功夫了得。小女有礼了。”同样一个后仰,盘子,呼的一声,从胸面擦过,紧接着,一探手,便将其,轻轻地接住。
“老卦,你有班门弄斧是不是?只要家里来客人,你总找机会露两手。生怕别人不知道,”说完,就气呼呼的来拽老卦。
“你让我,怎么说你,客人赶路要紧,爱折腾,你得选对时间啊!快,给我拿家什。大小姐,您们啦,请稍等,我去去就来。”马半仙,二话没说,进屋,开始梳妆打扮。
一阵忙活,马半仙,身穿,天蓝色,竹布棉袄,褐色条龙棉裤,黑色棉布袜鞋。
她,头绾着小鬏,插根银簪。扎着大红头巾。一边拍打身上灰尘,一边走到,小毛驴身旁。
老卦见状,习惯性,牵着毛驴,背着木箱,那架势,准备一同前往。
本想,和往常一样,他,前面牵驴,马半仙,坐上面,叼着大烟戴,一路哼哼。可,今儿个例外。
“前辈!今儿个,就不劳你费神。马仙家,坐我们家马,是老太爷的吩咐。我们负责,包接包送。你放心在家,过个好年!”
“噢,噢!那,感情好,那,感情好!”老卦,瞟一眼来人,心里在说:正合我意。谁愿意,大过年,往外跑。
“来!前辈,你拿着,这一点银子,是我们家,老太爷心意。”说完,刘招娣,顺手,将50两银子,交给老卦。
“不不不,怎么,好意思,收,他老人家的银子。”老卦一边说,一边将银子放进衣袖。
“哎呦喂,老卦,去刘老太爷家,你给我,牵上毛驴,那不怕,显得寒掺么。没个,眼头见识,你,笨死了!”马半仙,朝着来人,笑了笑。
“不好意思噢!他就,笨头笨脑样。”接下来,朝老卦一瞪眼
“还不快,扶我上马?”说完,马半仙,习惯性,掏出大烟戴。
那,勺长的烟袋杆,少说,也得50公分长。
她以为,还是在,骑毛驴啊!那马跑起来,坐都坐不安稳。更不用说,抽什么大烟杆!
“哎呦!妈呀!”马半仙,点烟那功夫,一个列矩,差点摔下马。
刘招娣,眼疾手快,策马相扶。
“谢谢,大小姐,可别,把我摔坏了,好多新生命,等着我,给他们开门领路呢。”马半仙,略有介意的说。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