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寂峰有这种地方吗？”乔言汐望着从未见过的景象，一脸疑惑，“我为何没来过？”
“这里是我在玄寂峰的住所，”许安恒道，“平常都下了界的”
乔言汐没有多问
谁都知道许安恒喜欢清净，平时连人都不爱搭理，设个界也没什么
“飞镖和射日弓带了吗？”
乔言汐点头，从储物的灵器里取出来
飞镖已经被打磨好，印上了乔言汐的印
许安恒将它固定在箭身上，示意乔言汐过来
乔言汐走过去，拿起弓箭，迫不及待的想要试试
“这东西印了你的印，便是你的了，一共三只，催动灵力就可以召回，你可以沾毒，但是不要伤着自己……”
乔言汐点点头，拉满弓，漂亮的射出一箭，轻轻勾了勾手指，轻松的把箭召回
许安恒点点头，“不错”
乔言汐欣喜的看着自己的箭，一抬头，撞上许安恒的目光，觉得有几分冷
“好了，师傅那里怕是应付不来了，我先……”
“不许走”许安恒打断乔言汐的话
乔言汐抬眼看他，僵硬的挤出一个笑，“师叔，谢谢你帮我做箭矢，但是……”
说不下去……
“你为什么总是防着我？”许安恒见乔言汐说不下去话，自己先说打破
“因为……因为……”乔言汐纠结着要不要说实话，目光也有些躲闪，可是等到她再看向许安恒时，愣住了
许安恒恢复了自己本来的样子，安静的看着乔言汐，眉头微皱，又无奈又失望
乔言汐愣了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
难道，是我想错了吗？
“对不起师叔，”乔言汐连忙道歉，“我错了，我不该怀疑……”
“怀疑什么？”许安恒似乎抓到什么重要线索，皱眉问道
“没……”乔言汐逃避道，“因为感觉师叔有些不一样就怀疑师叔是假的，是后辈太异想天开了哈哈……”
“说实话”
乔言汐摇头，干笑着掩饰，“没有……这就是实话”
“怀疑什么？”许安恒不依不饶，硬逼乔言汐说出实话
“许师叔你一定要知道吗？”许安恒的层层追问让乔言汐感到有些烦躁，仰头看着许安恒，认真的问道
许安恒有一瞬间的确是感到心慌，但却神色依旧，“讲”
“我还怀疑……”乔言汐笑吟吟的指着自己的眼睛，“师叔是因为它才回来的，也是因为它才来频频找我的”
许安恒望向乔言汐的眸子，忽然不说话了
乔言汐的笑容僵在脸上，睫毛颤了颤，声音也跟着颤了起来，“怎、怎么……师叔你难道……真的……”
“是”
乔言汐猛地推开许安恒，咬牙道，“师叔真的是因为这阴阳眼才接近我的？！”
“是”
乔言汐咬紧下唇，不让眼泪落下，“为何？”
“无可奉告，只要将阴阳眼交出，我可以照顾你一辈子”许安恒道
“啊？”乔言汐觉得好笑，“我需要用一双眼睛换别人照顾我吗？”
“只要你愿意将阴阳眼交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许安恒道
“……你的命？”
“尽管拿去”许安恒毫不犹豫的道，“只要我完成了那件事”
乔言汐像是收到了不得了的打击，捂着胸口向后退了一步
“我也会保护将军府永远……”
“闭嘴！”乔言汐红着眼睛喊到，从背后抽出一只箭，迅速拉满弓，“我将军府才不需要这种委曲求全的庇护，我乔言汐也是！”
一只箭射出，穿在许安恒的左衣袖上，将他钉在墙上
乔言汐喘着粗气，又抽出一支箭，迅速的射出
这次，钉住了许安恒的右袖
乔言汐将最后一支箭取出，拉满了弓，对准了许安恒的心脏
许安恒没有反抗，只是安静的闭上眼睛
乔言汐的手颤抖着，最终，还是将弓箭一齐摔在地上，自己也脱力般坐在地上
豆大的泪珠，毫不留情的砸在地上
乔言汐在人前一直是一副鬼灵精怪的模样，也总是一副轻快欢脱的样子，这般崩溃的模样，还真没有几个人见过
乔言汐捂住脸，泣不成声
许安恒慢慢睁开眼睛，眼底情绪不明，眉头却紧紧皱着
许久，乔言汐才止住哭，情绪也恢复，却依旧呆呆地坐着，目光涣散，像是只有一副空壳
“师叔，”乔言汐轻声唤到，“真是只是因为阴阳眼才接近我？”
“是”许安恒觉得难受，却不肯承认是心痛，只得压低了声音回答
“不是因为别的？”
“不是”
“……”
乔言汐沉默了半响，忽然自嘲的笑了一声，自言自语到，“可是师叔，我喜欢你啊”
许安恒身子一震，却依旧低着声音回答，“对不起”
“对不起？”乔言汐抬头看着许安恒，粲然一笑，“能让师叔这么回答我也是荣幸啊……”
“对不起……”
乔言汐不再理会许安恒的“对不起”，自己手拿射日弓箭，支撑着身子起来，低声笑了起来
“罢了罢了，果然是我输了，既然师叔要，那我便给”乔言汐脸上的笑容不散，明若阳光，却让人感觉毛骨耸立，“谁让我喜欢师叔呢”
“……”许安恒看着近乎疯癫的乔言汐，咬了咬牙，却也说不出一句话
“师叔，最后一遍，你真的……只想要阴阳眼，对我，半分情都无？”
“……是”
“那好！”乔言汐咬牙，一副狠极的模样，右手举起最后一支箭，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右眼挖了下来
“啊！！”乔言汐吃痛，连箭都拿不住，跪趴在地上，身子不住的颤抖，右手空了出来捂住眼睛
鲜血越过手，慢慢淌在地上
乔言汐疼得直抽气，侧躺在地上，喘了半响，伸手去拿箭，打算继续把左眼也挖下来
许安恒双手握紧，骨节也开始泛白，张着嘴吧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发不出声音
乔言汐想笑，却因为疼笑不出来，疼到直流眼泪
一边眼泪一边血泪
乔言汐抖着身子，咬着牙，伸手拿到箭，支撑着身子坐起来
乔言汐使劲力气将箭高举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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