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周末,作为琅都人,张胖子跑了,作为琅都周围地区的人,杨胖子也跑了。
不知道是不是有女孩子在车站等着他们呢?
钱胖子玩着通信器,不停损我。据说他那天没去吃饭,就偷偷跟着我和张若曦,最后看到张若曦哭得稀里哗啦的。于是他严重谴责我的行为,顺便放弃了对她的想法。
其实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哭,不过她的手指纤细,一双弹琴的手。
“再见,钱胖子,我出去咯。”
“晚上的钱带够了么,别到了宾馆门口之后只能去柜台问问价格。”
“我不喜欢住宾馆。”
“6666666666!战神。”
穿过宿舍区,走到学校门口,紫夜站在公交车站台旁边的一棵树下。戴着一顶纯白的遮阳帽,今天没有风,白色的裙摆贴在她的腿上,她低头看着通信器。
我走过晚上烧烤摊摆过的地方,地上有些黑色的痕迹。
我闻不见它们的味道。空气闻起来也是透明的。
我说:“你好,我叫李扬云。”
紫夜抬头看着我,她笑着说:“我们走路去吧。”
“好。”
有些时候呢,我老是想,这在大街散步和在校园里散步有什么区别?从学一直想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但是也不像有人说的那样,有些东西我们说不出它们的区别来,我们只能说区别,或者有区别。
起码紫夜走在旁边的时候,我觉得比一个人散步有区别得多。但是区别又不是来源于她。
走了一段,都是说了些断断续续的话。紫夜说,你真是个大笨蛋,连话都接不来。
她罚我背经文给她听。
她信仰的教派是光明教派的一个分支,叫威廉宗。据说这个教派最注重经文的研究,那些牧师为了研究经文,连教堂都忙不得主持。
我断断续续地背了几节,她有些生气了。
“你这样还能算是一个合格的威廉宗信徒么?连经文都背不全。”
我没回话。
她就开始背诵起来。音节顿挫,念着就像在歌唱一样。
我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教堂很,不像光明教会那种教堂都是很大只的。
走进去只看见一个修女打扮的人背对着我们在十字架下祈祷。
连一排排椅子都显得像一排排合起来的钢琴。
走到十字架附近,修女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和紫夜。
修女一样的张若曦,还是说张若曦一样的修女。
张若曦一脸虔诚地看着我们,长睫毛把眼睛往下压。胸前的十字架随着缓慢地呼吸缓慢地起伏。
她缓缓地从我们身旁走过。合十的双手很纤细,和她的袖子边缘一样洁白。
等她身影消失在侧门,紫夜疑惑着声问我:“她好像我们班昨天来的那个同学啊,你觉得呢?”
我摇摇头,说:“根本不像,新同学个子比她矮多了。”
紫夜点点头:“哦,那我们快点礼拜吧。”
回来的路上,群里的那个妹子突然发了消息给我。
“大法师,你觉得我今天的修女服好看么?”
我看了看旁边因为礼拜祈祷而很开心的紫夜,回复道:“不怎么合身。”
那妹子发了一张图片过来,照片上张若曦穿着修女服双手捧着一本经文,朝着镜头淡淡地笑着。
她胸前没挂十字架。
我对紫夜说:“这家教堂真。”
她说:“嗯。”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