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是什么？”我躺在天台上问墨。
“北冕座啊。”她坐在栏杆上，晃荡着腿。
“你知道我说得不是这个。”我调整了一下姿势，背靠在栏杆上，让刚刚爆满大脑的血液落回去，“飞起来什么的。”
“你不是都看见了么？翅膀啊，那么明显。你是盲人么？”她把栏杆敲得咣当作响。
“也就是说不单单是蝴蝶，自己也有么？”我问她。
“什么蝴蝶？”她反问我。
“蝴蝶的翅膀啊，那天我在活动教室里看到的。”我转过头去看她。
“原来你那天就看见了么？这么说这件事看起来也没想象中那么困难嘛。”她仿佛听到了什么好消息一样。
“所以呢？”我还是不理解。
“所谓蝴蝶的妖怪呢，不是说是我能够操控蝴蝶妖怪。”她对我解释，“忘了和你解释了，不过也和你没有仔细观察有关系吧。不过说起来，那个家伙身为‘代理人’也没有单独和你解释一下么？看来确实工作态度不怎么样啊。”
她突然就放开了抓住栏杆的双手，任由自己从栏杆上滑落下去，吓得我赶紧伸手想要抓住她，但是因为之前一直坐在地上的缘故，最终没能抓住。
“有必要这么紧张么？毕竟我是一个图谋你社长位置，还强迫你做各种危险事情的陌生人来着。”她调整了姿势，手放在膝盖上撑着脸，一脸戏谑地看着我。“你是说就像这样。”
我看着她漂浮在半空中，夜晚的伪装一点点褪去，巨大的黑色翅膀一点点显露出来。
“下次能不能不要这么突然。”我松了一口气。
“蝴蝶与自由的妖怪。我就是蝴蝶。”她慢慢升到与我平齐的位置，“之前不是都见过么？我可是妖怪唉。”
“只是正常人的思维。”我还是试图证明我属于正常的范畴。
“还不想承认？”
“不想，就像围棋一样，除非棋盘上已经没有了我的棋子，否则不到最后我绝对不会投降。”我摇摇头。
“我不知道你的围棋水平怎么样，但是自欺欺人的水平确实挺高的。”她满不在乎地掰弄着手指。
“”无话可说，一直都是这样，她让我做的事情不会去违抗，她说的话我没法去反驳，甚至是信任她都不需要什么理由。
“说不出来？”她问我。
“说不出来。”我还是放弃了思考，整个人趴在栏杆上。
“觉得自己鬼迷心窍？”她的翅膀完全舒展开来。
“不是。”我摇头否定，“我还是能很清楚地感觉到我的思维还属于我自己，大脑没有被操控什么的。”
“要我告诉你答案么？或者说其实你已经有了猜测只是你自己不想承认？”她摆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
“同类？”我最后还是艰难地吐出这个词。
“你这不是猜得很准么？”她笑了起来，“因为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同类，所以我才不想放弃你啊，哪怕你看上去挺烂的。”
“差别太大了。”我得到正确答案之后莫名地有些惆怅，“仅从个体来判断的话，我找不到我身上任何和你相似的地方。”
“谢谢夸奖。”
“哪里听出来是夸奖了？”我噘了噘嘴。
“蝴蝶不就是这种生物么？”她捋了捋头发，“生物学上称之为‘完全变态’，可惜我这种天生的没经历过这个过程就是了。”
“你的意思就是你是天赋型，而我就是努力型咯。”我把手搭在栏杆上，“这么不公平么？”
“你知道如果你把这些话对着那些想成为‘蝴蝶’的说的话会被打死么？”她的话里满满地嘲讽，“还有就是别把我这种‘完全体’和你那种‘变态型’相提并论啊。”
“可以不要什么话都和嘲讽挂钩么？所以说其实是好事么？”
“自由的蝴蝶呢。那可是很多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相比于很多一辈子都被锁链捆绑住的人你已经很幸运了，起码你还拥有自由的资格。”她指了指自己的翅膀，“虽然你自己不珍惜，但是连我也没办法否认你和我是同类的事实。”
“能飞么？”
“什么？”她似乎没懂我的意思。
“变成‘蝴蝶’后能飞么？”我问她。
“那不是完全取决于你么？”
“那么，我想要，变成‘蝴蝶’。”我朝她伸出手。
“这不是挺有志气的么？”她笑着握住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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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你想要了解关于‘墨’的事情？”我诧异地看着烛，“直接去问她不就可以了么？她应该会告诉你的吧。”
他嘴巴微微张了张，紧接着又闭上，然后就想离开的样子。
“不方便？还是说不好意思？还是说想要瞒着她？”我看着欲言又止的烛。
他只是摇头。
“我知道的也不算多，我只能告诉你一些在另一个世界的基础知识。”我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
我首先告诉了烛“此世”和“彼世”的概念，然后是关于人与妖怪的“投影”联系。最后告诉了他我对墨的了解与看法。
“她是蝴蝶与自由的妖怪，蝴蝶就是她在‘彼世’的投影，所以才是蝴蝶的妖怪。‘自由’是产生投影的‘根源’，没有‘自由’就没有投影，也就不会拥有‘蝴蝶’的力量。你们是‘同类’，但是你还处于‘蛹’的状态。
我不是很清楚她诞生的原因，‘彼世’作为‘此世’的意识投影面，妖怪产生的方式也千奇百怪，先天的，后天的；主动的，被动的。这一点我没办法给出解释。
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我的同事有大概的猜测，问题的关键在于妖怪的寿命。有的妖怪只要‘此世’里还存在有这种意识就能一直存在，比如我的同事。但是有的妖怪寿命极其短暂，比如蝴蝶。
蝴蝶与自由的妖怪，蝴蝶寿命逝去的时候，自由也就到了尽头。因为自由的时光极其短暂，所以也不希望同类这么轻易就放弃自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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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叫白桦的家伙告诉了我很多事情。
从教室出来的时候，墨在门口等我，说是因为招新效果不错，所以想要组织新的社团活动。
“墨，我能做到么？”我问她。
她明显一愣。
“当然。”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