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修真小说 > 大剑帅 > 《大剑帅》正文 第六三章 庄稼汉
    “你身上也藏有一张鬼面具,不同的是。你的鬼面具尽皆獠牙,而我的鬼面具没有獠牙。”

    郭正义阴森森地说:“同时,在你的怀中,怀有一块金色的鬼头信牌,那是认牌不认人的信符。你我双方,应该互相有所认识,本来彼此互不侵犯,尤其是配带鬼面具的身份很高,应该互相回避才是。”

    说完,他进入灶房,桌上有两碗剩菜,一碗是山疏,另一碗是兔肉,锅里还有半锅粥,锅盖还没冷,再看旁边,酒坛子倒是摆了好几个,他欢天喜地的据桌吃喝起来,仿佛在自己的家一样。

    酒很甘烈,三杯下肚,人已经有些陶陶然。

    他虽是在低首吃喝着,可是双耳仍能在这嘈杂的声浪中,明辩每一个桌子上的动静。

    由于那二张桌子上是武林人物,他不觉也特别注意了一些。黑衣老者的那一桌,一点声息也没有,似是全都只顾吃喝,而道士那桌却传出喁喁私语。本来他不愿窃听旁人私稳,可是,听到他们偶尔一两句声音中,说什么师叔在关外受重伤,倒使他一惊,他不知他们属于何派?师叔又为何人?

    慕容廉明进了大门,他这么想,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宇文不弃不敢现身露面,不敢管这档子事儿,他没那个胆!

    要不就是他当初对付船帮,为的不是天下镖局,而是为他自己,显能耐,博名气,作为他进海威堂的晋身之阶。

    此二者,不论是哪一样,一经传扬,宇文不弃这个人就够味儿了,不相信眼高于顶,视天下须眉如草芥的姑娘展红绫,那颗心,还会对他有偏有向。

    慕容廉明道:“你师父医术虽高,却是食古不化,虽能对症下药,却不善触类旁通,那日展红绫身中蛇毒,他只想到用药将毒托出,却忘记以毒制毒,金蛇之毒与蜈蚣之毒,正相克制。我现下想出这法子,只是展红绫双目已盲,也是枉然。这瓶中装的是万年温玉,所孕育的灵泉,是我昔年费尽心血在雪山巅寻获,功能生肌去腐,起死回生,瓶内一共只剩十滴,你可要珍惜使用。”

    慕容廉明将世家累世相传剑法中最凌厉的招数都使了出来,依然沾不上半点上风,还被对方见招拆招,悉数化解,心头不仅越战越惊,也愈打愈怒,暗道:“你子剑法纵然神奇,谅你年纪,内功火候,未必胜得了我。”

    心念这一动,猛吸了一口气,觑机长剑轻轻一翻,避开对方剑锋,使用了“黏”字诀,轻如柳絮,快若闪电,“嗒”的一声,剑叶贴在宇文不弃剑叶上,内力源源贯输剑身,紧紧吸住不放,两支剑登时如胶如漆釉在一起。

    在下坠着地之前,他听到连续传出的痛苦叫号和厉叫,急剧闪动的人影根本无法分辨是些什么人。

    叭啪一声,他摔倒在泥浆中,好不容易挣扎着站起,拭掉眼皮上的泥污,眼前朦胧地看到宇文不弃刚贴近一名郭正义,掌一沾郭正义的手臂,郭正义便像死狗般飞抛出两丈外,似乎人一沾掌便崩溃了。

    “呃!不不不,你听我说,你我都已进入风烛之年,老天绝对公平的,没人能留住青春,你的那位心上人当然也不例外,昔年的花容玉貌,已变成鹤发鸡皮,你记忆中的美人,恐怕半点当年的影子都不会留下,所以我说你老哥将会大失所望。”

    他策马缓缓前行,一面暗提真力。行没多久,倏见前面悬崖陡立,崖侧为一深涧,深不见底。在崖旁边,只有一条丈宽的路,沿着崖势蜿曲延伸而去。四侧静悄悄的,不见任何人影。

    宇文不弃抬头望去,只见崖岩耸立,直出云表,如今贴崖上望,更显得陡峻奇危,再低头向另一方望去,只见涧深千丈,令人目眩神昏。

    展红绫先给慕容廉明请安,继而招呼兄嫂,却是正眼没看郭正义一下。

    郭正义一颗心沉了下去,心里多少也有点不是味儿,不过脸上还没敢带出来,一落座,脸上硬装作没事人儿似的强笑,也装得泰然从容,却问得忙不迭:“展红绫,你要见我?”

    厅上顿时肃静下来,慕容廉明举手一挥,门下两个青年道士走到大厅门口,大门一开,两个巨人冲了进来,众人看时,只见这两人好不庞大,前面一人上身奇长,怕不有五六尺之长,再加上双腿,全身几乎就有丈余,后面一人虽然也是身高膀阔,但是身着一袭儒服,更加白面无须,是以显得文雅得多。

    卖豆浆的老儿舀了一碗豆浆和十个烧饼,送到他手里。

    慕容廉明生似饿了几天一般,连嚼带吞,像风扫落叶,宇文不弃一个烧饼还没有吃完,他十个烧饼已经很快落了肚子,再一两口,把一碗豆浆也喝得一滴不剩,伸手从怀里摸出几文制钱,递给了卖豆浆的老儿,起身就走。

    他手中的剑鞘闪电似的反手向后上空扔出,人乘势向前仆倒,着地,翻转、出掌,一气呵成,反应神乎其神。

    生死关头,他用上了真才实学,人躺在地上,向上吐出的双掌神功进发,两股无形的可伯劲流,在八尺上空会合,然后发出一声劲气进暴的异鸣,罡风骤发,气流急剧流动的啸声有如狂风掠地,也像午夜的万顷波涛。

    房间全是套房,另外还有二十个自成格局的别院,每院四房一厅,三方围住一个玲珑精致的花园,家俱陈设都是上等的,是仕宦王孙富商巨贾旅途安顿的高尚场所,喜庆宴乐全可包办,还可雇用临时的仆妇。

    当然,你只要肯花大把银子都可以住进去,这里是不计身份只看钱的。

    他俊目微扫,见身前后数十丈内,皆有大石落下,右面的深涧,无落脚之处,只有左面崖壁。他脑中灵光一闪,当机立断,人已如闪电般地由马鞍飞扑而至崖壁,左手并指如剑,“哧”的一声,已齐掌插人山石,人紧贴崖壁,右手则护住头部。只听,一阵阵疾强的劲风,由他身侧呼啸而过,下面立时传出“轰隆”之声,恍若闷雷般震得地动山摇,其中还夹着一声惨嘶,向深涧逝去。

    穿着打扮不同,如今的宇文不弃,一袭长袍,一件马褂,质地也好,衬饰也好,不但上选,而且工绝,甚至连颜色都配得恰到好处,简直就是个豪富公子哥儿,但是没有那股豪富子弟公子哥儿庸俗纨绔气息,反而更显得他俊逸挺拔。至于气度,除了往昔的潇洒,如今。更增几分之外,还多了一种隐隐慑人的威仪。

    普通二流以上的高手过招就很少有“招式用老”的毛病出了,因为“招式用老”之后的结果,即使不败也狼狈不堪,高手过招,六分发四分收,终不令招式用老,郭正义是因对自己这一招太过有信心,以致着了宇文不弃的道儿!

    郭正义手中的长剑几乎有尾大不掉之感,一时不由被激得大怒,口中狂笑一声,枪法一变,左挑右挽,忽前忽后,把他成名的六十四路。‘天罗枪法”施展出来。

    只见枪尖颤动,化作万点金星,真如寒涛卷地,浪花飞空,日照金波,霞光万道,使到疾处,重重枪影,竞如交织了一面光幕,罩住了展红绫银蛇乱闪的剑光,而且还在紧紧收束,把对方的剑光压缩下去。

    宇文不弃穿一袭青衫,像个游山玩水的学舍生员,一看便知不是种庄稼的人。

    路旁的池塘一排大椰树下,两个穿褐短衫的钓鱼村农突然放下钓竿,取下斗笠向旁一丢,顺手抓起搁在手边的长布卷,站起踊身一跳,便到了路中,拦住去路,阴森的目光,像饿狼般盯视着泰然走近的宇文不弃,似乎把宇文不弃看成一头肥美的羊。

    郭正义这句话直攻心腑而且意味深长,显示出包含了两种利害关系,两种截然不同的的结果。

    宇文不弃的心弦震颤了一下,事实上对方所问的两点成份各占了一半,可以并为一个答案,是或不是,结果如何无法臆测,但无疑地关系重大,他不得不沉默下来加以慎重的思考。

    老者乘宇文不弃飞上升力竭之际,一声令下,立时箭若飞蝗,齐朝宇文不弃射去,利锐的矢镞,在夕阳映射下,闪耀出点点寒光、风涌而至。

    宇文不弃见状大急,如用掌力震飞来矢。则自己身子必被迫落,而下面深有百丈,虽说自己可依前法再贴壁悬身,但本身真力已竭,一口气不易调匀,再想上来就不容易了,他只好一咬牙,仰天一声穿云裂石的长啸,双袖飘扬间,人似凌空倏然失去重量,也不见他有何动作,身子已如一朵白云般,轻飘飘的如闪电般由侧方绕了一个弧形半圆,直往崖上兜来。

    慕容廉明像没听见,接着说道:“再说,抓一个女儿家的心,抢媳妇,不是这么个抓法,这么个抢法的。“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