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泽煕最终还是没有接受手术,我已经放下了,他却无法做到,都怪我。莫安妮和我一直轮流照顾他,最近他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
回到家时,老妈又唠叨个不停。这一天准备去医院看言泽煕,吃饭的时候我们一句话也没说,我只顾着扒饭。
“慢点吃,别噎着。”
“嗯嗯。”
“你看你,最近消瘦得这么厉害,他言泽煕是你的谁啊?至于这样不分昼夜的照顾吗?”
“妈,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怎么?我说说都不行,你说文洛那孩子多好,上哪去找这么优秀的人去。结果你倒好,这么轻易就把人给甩了。”
我彻底抓狂了,“妈,我没有甩他。再说了,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不是我的强求也没用。”
“你还嘴硬了……。”
是不是人老了都这么啰嗦,我放下手中的牛奶。“得,我不跟你吵了,我接个电话。”我家老公主这才消停下来。
“喂,安妮,什么事,……”
然后,我心里一震,“安妮,你开什么玩笑?”
……
手机掉落在地上。
“楠楠,怎么了?”
那一刻,我感觉时间仿佛停止了,心里窒息一般难受。“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老妈走过来拿起手机,“楠楠,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不可能,真的不可能,……。”然后我立马跑了出去。
“楠楠,你去哪?”
赶到医院时,一大群人在走道里嚷嚷。看到我来,莫安妮扑过来抱在我大哭,“嘉楠,你来了,泽煕他……。”
她这一哭,更让我心乱如麻了。“你先别哭,到底怎么回事?”
“泽煕他突然昏了过去,然后再也没醒过来,医生说……要有心理准备。”
那一刻,我心里犹如晴天霹雳,不知是什么滋味。我们盯着急救室的门,良久,门终于打开,几位从里面走出来。莫安妮冲上前,“医生,怎么样了?”
“我们早就说过,你们要做好准备,接受手术才有可能活下去,现在说什么都完了,节哀吧。”
“不,不可能的,他怎么会……医生,请你救救他好吗?我求你了。”莫安妮嚎啕大哭,言伯父和言伯母也都忍不住哭泣。
我上前抱住莫安妮,“安妮,你先冷静点好吗?”
“你们这群庸医,算什么医生,他才24岁,怎么可能会死,你们救他啊,快救人啊。”她的脸色异常苍白。
我望着急救室的门,虚脱无力,终究还是阴阳两隔了。言泽煕,这一扇门隔开你我,把我们分成两个世界。
你怎么忍心让伯父伯母白发人送黑发人,你怎么忍心让莫安妮伤心欲绝,你怎么忍心让我一辈子怀有愧疚,你怎么忍心离开这么多爱你的人,怎么忍心?
“嘉楠,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吗?他怎么可能会死?”
我心疼的替她擦去泪水,“别这样,言泽煕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你。”
“你知道吗?他曾经告诉我,等你们以后结婚时,让我当你们的证婚人,他当时笑得那么开心。”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我没有想到,我们竟是以这样的方式告别的。
安抚好莫安妮和伯父伯母后我回到家,老妈将手机还给我,“修好了,出什么事了?”
“言泽煕,他走了。”然后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忍不住哭泣。
“我的爱变成夜里的月光晴朗,哀莫大于心死之前,恋爱过都没有……”。手机信息铃声响起,过了很久我才去查看。
“顾嘉楠,我又有女朋友了,她有点像你。你要幸福,再见了!”
我把自己缩成一团,心里难过不已。“没有你,我怎么会幸福?陈文洛,你这个大骗子,你说过的,这一辈子你只爱我一个人,你骗我,你们都骗我。”
我的心很疼很疼,陈文洛,你为什么要这样?在我还没有从言泽煕离去的痛苦中走出去,你又狠狠地刺痛我的心。爱一个人为什么要这么痛苦?我绝不会原谅你。
后来,我离开了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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