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玄幻小说 > 我有一万个超能力不会用 >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木马
    这世上其实不乏各种保养起来的“冻龄女神”,有的活在镜头里,有的活在油彩下。不过冻成这样的,就很稀奇了。

    时光最是公平,无人逃得脱清算。然而眼前这位却似乎是例外?明明已经是博士毕业多年的“老姑娘”,皮肤还嫩得像婴儿,根本看不出任何岁月雕琢侵蚀的痕迹。就像那刚刚打磨掉土层的美玉c剥开的桂圆,尚且有种水润的光感与嫩华。

    “你在看什么”

    徐婉林被江草看得有点不适应。

    “额没什么,或许是觉得,老师你真好看?”

    江草越过去关上房门,随口糊弄,特地探出头心虚地左右瞟了瞟,走廊里,空灵寂静,偶尔闪烁的灯火犹如敬礼的骑士。

    “你怎么来了?”江草扭头凝重。

    “有些事,想跟你聊一聊。”徐婉林口干舌燥,自顾自倒了一杯水,自顾自猛灌。一缕水线自那洁白无瑕的稚嫩脖颈蜿蜒开垦,直至融入那件相当成熟的纯白真丝睡衣,沾上些许有失庄严的水渍。

    江草咽了口唾沫,视线游移。

    “干嘛?”徐婉林喝完水,瞪眼。

    “老师你穿成这样来找我是不是或许可能大概有点那么不太坏?”江草有点懵。

    徐婉林当即鄙视,“呸,别给老娘乱想,我是把木马哄睡才过来的,她把我衣服抱去啃了。反正这里也不冷?”她似乎仍然口渴,又想倒水,江草本能伸出手去帮忙,却被徐婉林一躲,“别献殷勤,不习惯。”她语气有些微妙。

    “老师似乎对我有意见?”江草笑了笑,“好吧,那,请长话短说,老师。”

    徐婉林摇摇脑袋,“并没有只是,看到你莫名会头疼,可能是那次发烧烧坏脑子的后遗症吧”不经意间,她又泄露出些许痛苦表情,但飞快忍住。其实有件事她没说,除了那种头疼,她对江草还有另一种“亲切感”,更煎熬着她

    徐婉林勉强抬起头,“江草,我是来跟你谈谈木马的事。”

    “木马?”这倒是出乎某草预料。

    老萝莉直接开门见山:“江草,你知道木马对你很特殊吧?不管是生气,高兴,难过,在意种种,很明显你在她眼里不一样。不过你别误会也别嘚瑟,那不是爱,她也不会垂青你,木马现在心里,有另一个明明不存在虚构的人。”

    “他的神?”江草明知故问。

    “对,gas,她心里的神。所以你无论怎样努力都不可能啃走我家白菜的。因为她的神是一个影子,人无法跟影子比。”

    “我可能有点明白老师你想说什么了。但请容我拒绝。”

    江草摇摇头,便最后倒了一杯没有茶叶的“薄茶”,准备递给徐婉林,送客。

    “先别急么。”徐婉林摆摆手,“我不是拉皮条。木马可爱,有活力,也懂持家,节俭,好满足她适合做妻子的地方我想你比我明白。”话落,徐婉林突然严肃,“但现在我要告诉你的,是另一个领域的木马。”

    “啊?”

    江草此刻对木马的尚且停留在一个脑子有坑的社团社长,他有点愣。

    “木马,是天才。”

    徐婉林盯着江草眼睛,缓道。

    “???”

    什么鬼?

    咔嚓,某草下巴崩了,他脸上的表情在很生动地体现这三个字。

    “木马是我钦定的学生。”徐婉林继续道,“从高中那次竞赛,我就发现这个苗子了。她做题从来不写过程,我问她,她脑子的思路很乱很复杂,而且描述不出来,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她作弊了?”

    “滚!这代表她脑子的运算速度远远超过她自己的理解速度和语言能力!而且她根本不知道竞赛题要求的数学知识!换句话!她在用高中甚至初中的玩意儿在给你用自己脑子算前沿高等数学!还有其他像什么自证定律眼解六次方程组的骚操作我就不跟你说了,她本人根本没意识,也没好好利用,但她脑子就是一台活着的太湖之光!”

    徐婉林非常激动地给江草解说然而弄半天,江草就弄懂一件事:“她数学很强?”

    “不止数学,还有其他方面的学习能力。她一天二十四个时有十二个时在研究她那破gas,八个时睡觉,两个时发呆吃饭洗漱洗衣服她现在已经借我名字发了三篇相当有轰动的学术论文,你猜,我问她咋说?”

    “”

    “她说一拍脑袋就想出来了。”徐婉林深吸一口气,“而且她还会跆拳道空手道散打柔术泰拳,段数还都不低。身体条件也好到过分我甚至有时候在想,她那么对gas执着,是不是因为,她也是超能力者呢?”徐婉林苦笑地说了一个笑话。

    “这个思路很有探讨价值。”

    江草微微颦眉,徐婉林所说的,倒也一瞬间引起他的怀疑。

    不过,他转念又想,木马是儿时跟自己玩得最近的人了,那时候自己又不懂事,胡高乱搞地,假如因为自己发生了什么变化,倒也不是不可能?

    “那只是笑话。而我想说的,是木马的未来。”

    徐婉林表情渐渐严肃。此时此刻,她倒是展露出稍微像是人民教师的威严和成熟——不过这些在她稚嫩悦耳的声音下根本持续不了多久。她又略有些沉重道:

    “假如木马愿意投身科学建设不,不说科学建设,哪怕她只是放弃毫无意义的gas去做点正事。她的成就不可限量。但是,这一切都被gas毁了。我试着劝说过无数,可木马根本不会听我。她就像一脑袋扎进泥塘里的鱼。等死,还死倔。”

    “可是我也做不了什么。老师,你对我期待太多了。我和木马,也只是儿时玩伴的关系而已。”

    嘀咕:还是那种被吊着欺负的儿时玩伴又叫,儿时沙袋。

    “我听他们讲过,失忆那几天的事。一开始,你也很中二,跟木马特别合脑电波对吧?”徐婉林不急不缓地,靠在了壁炉边,摸着凹凸的石砖。她似乎在本能寻找热量,而那身衣服,也的确有点容易冷。

    江草去床上找了件外套,扔给徐婉林,“游戏罢了。”

    “可这至少代表你能靠你独特的中二天赋走进木马心里。”徐婉林道,“这是我们谁都做不到的事。如果有人能帮助木马走出去,我想那个人一定是你。”

    “走出去什么呢?gas?超能力?老师,我倒觉得,木马现在很幸福。”

    徐婉林断然道,“那仅仅是你以为!江草,这种不负责的话你都能说出来么?你清楚知道那是一条虚假的路,你也清楚知道那条路没有结果。你清楚,我们都清楚。但木马走上去了,我们该把她拉出来!还是,你觉得袖手旁观c在一旁冷嘲热讽c放任她坠入深渊就是给她自由c放她幸福?做梦的虚假幸福,谁年轻时没有过?走出来,才能成人。”她的目光落在草身上,渐渐变得锋利,也隐隐有一丝失望。

    “的确是虚假的没错”

    江草有些失魂落魄地点点头。

    但与徐婉林不同,他此刻思虑的,并非是木马,而是自己。其实徐婉林说的还没到点上,有一件事,江草明白:他自己是怎么也摘不出去的。

    他就是gas,gas的一切因他而起。木马会把时间荒废到一个“虚无”的存在c浪费年华和天分,他这个童年好友兼罪魁祸首,要负起主要责任可自己真的能去帮忙吗?

    凭心而论,这件事他有责任,他也需要负责。可他背负那些东西,令他真的不敢和其他人太近。简单的交往还能忍受,但劝说疏导这种事,仅凭简单的交往,没有效果。

    不可能帮。

    所以,他才用“木马至少很快乐”“gas其实真存在”这样偷换概念的想法,骗别人,也骗自己。

    “木马是你的朋友,江草,最不济,她也是个对你有些依赖的女孩。她还,你有机会把她指引到正确的道路上。”

    “你准备逃避?”

    “还是,担起一个男人兼友人的责任?”

    徐婉林轻飘飘却又犀利地,撂下这句话。她凝视的眸子,朦胧山雪,却仿佛,有千钧之重,压城欲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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