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玄幻小说 > 嫡女当嫁:腹黑夫君太会宠 > 正文 第330章 区别对待
    云舒轻抚痛处,不矜不伐:“舟在水面行,却在水底沉,触水底线,覆舟无奇。”

    从没有人敢在他面前高谈阔论,利害相权,他动气却一点法子也不得,因为他很怕她口中的皇帝,便是他一直无法直视自己的另一面。

    “你走吧。”

    云舒求之不得:“臣妇告退。”

    顾不得去寻掩目的绢纱,避祸似的转身,毫不留恋。

    行至殿门,身后穆然响起他的告诫:“回去好好照顾沈卿,往后务必学会做个惜命之人。”

    她头都不回,“谢皇上教诲,惜命之人所言多半奉承谄媚,皇上若喜欢听,臣妇也可依样学来告退。”

    她是把他当做姑母的亲人,才肯真心与他谈说两句,可笑姚深想听的“真心话”,与溜须拍马之言有何分别?

    同样,与一个不懂自己的男子相爱相守,郁郁而终是可以想见的。

    她只可怜姚澈,姚深没有对他爱屋及乌,父子间除了贤贵妃,便都是阴谋诡计,人心难测。

    任她身形闪烁的离开金銮殿,姚深重重一叹,仿佛要将这二十余年的悲怆全部倾吐。

    殿外煦阳依旧,光芒铺撒。

    只顾在姚深跟前逞强,现下连在日头下行走,都是难事,她垂眸轻吁,与那殿中人一样思愁不断,片时,日头渐暗,在她芙蓉潋滟的身躯上投下一片人形暗影。

    嗅到徐徐的龙涎香,与姚深身上的淡微沉稳不同,这一缕更另有温泽润雅的书卷气。

    她有些敷衍的笑福:“国君万安。”

    左聿一直没走,在殿外沐浴阳光,半分不觉温暖,直到见到她平安出来,才松泛一些。

    只是这句问安,叫他欣喜:“夫人怎知道是本王?”

    云舒如实说来:“国君身上的味道很特别,所以臣妇能辨。”

    盲眼之前,他抬起自己的袖子,儒雅轻嗅,久居兰室不闻其香,倒也没觉出什么特别之处。

    撤手,眸露担忧:“夫人进去许久,本王还以为皇上会因大殿下谋逆,而迁怒于你。”

    “国君怎会这么认为?”

    “难道今日的御前揭发,不是夫人与两位殿下一早便计划好的吗?”

    寒意藏而不露,她装作无辜道:“国君只误会臣妇一人也罢了,这两位殿下国君不怕隔墙有耳吗?”

    “隔墙有耳也该是夫人怕,本王可什么都不知道呢。”

    被他一噎,云舒干脆直言说:“是吧,那臣妇就不便与国君多言了,免得被人听去引火上身,先告辞。”

    她移开身躯,欲从侧面行,左聿倾身一挡,将她的路阻隔:“国君这是何意?”

    “没什么,本王其实是想告诉夫人,本王与夫人是友非敌,夫人不必太过小心翼翼。”左聿面容平静,缓缓言

    说。

    “这个臣妇明白,若不是颜大人与国君说过什么,您方才也不会有此一问,为着颜大人,臣妇必定对您敬而重之,绝不怠慢。”

    顿了顿,她紧道:“不过现下请恕臣妇失礼,要先回去了。”

    “夫人且慢。”他贴近一步,淡如清溪的说:“夫人眼睛不便,本王送夫人出宫。”

    “不敢劳烦,臣妇命人去找贴身侍婢过来便可。”

    说起敏柔被云湛打晕,后被左聿安排回相府的马车中休憩,隔了这么些时辰,早该醒了。

    不过左聿鲜耍无赖,满嘴的隔岸观火:“夫人尽管去找,反正这殿外的宫人,已全部被本王遣退,此处就只有本王一人。”

    云舒心漪生寒,如花容颜变得冷肃,敢情在此等她是他早就安排好的?

    左聿见她凝眉不语,也不得意,主动示好:“本王只想帮一帮夫人,夫人为何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难道在阿泽面前,夫人也是这般生疏的吗?”

    想起殿前手书时,颜景泽与她双手相执,她对他嫣笑婉然,用情话一般的语气吟出那两句词,而颜景泽回以宠溺眼神,看待她宛如看待毕生挚爱。

    左聿看得出这是她在提醒颜景泽,手书有计,不可按常理应对,可是那样暧昧绝伦的姿态,却是怎么也假装不出来的。

    颜景泽对云舒的心思,不会单纯。

    明知她那魅惑笑容是假意,左聿仍旧不甘,真心不能得,却连假意也不配沾染毫分吗?

    云舒承认颜景泽在自己心中的分量,高于常人,但那也仅是谋事知己,充其量可算性格相合的挚友,而那个无可取代的位置,永远只属于沈栖迟一人。

    所以左聿要与颜景泽相提并论,实在有些掉身价。

    “臣妇很感激国君百般相助,但您可能忘了什么,臣妇臣妇,云舒早已是臣子之妻,您要求臣妇与您过从亲密,是想置臣妇于妇德败坏之地吗?还是在国君眼中,云舒便是惯会与人私通,不清不白的女子!”

    “不!你不要误会”

    “罢了!”她有些恼的打断他,“臣妇身子有些不适,失陪了!”

    她跌跌撞撞,眼前也看不大清,只能勉强根据事物的轮廓闪避前行。

    左聿哀叹自己竟败给了她的英气不屈?

    她虽生气,可他又怎会那样想她呢?与人不清不白天知道他比任何人都明了她的清白纯洁,偏殿中机缘巧合所见的一枚贞洁印记,印在她臂上,更烙进了他心中,所以他兴致高涨之余,更对“臣妇”一词不乏鄙夷,沈栖迟是什么神仙下凡,日日面对家中娇娆,还能如此坐怀不乱,当真奇闻。

    或者更有合他心意的,二人真就只是门面夫妻而已。

    盯着她青丝翩然的背影

    ,愁喜交加,也不知谁赐给她的刚烈性子,墨瞳不移,直到她远去,直到她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

    负手立在金銮殿前,思了许久,随从才敢上前慎问:“王上,咱是不是回行宫?”

    “馨儿在哪?”

    “长公主去了太医院,她”

    “她还在缠着阿泽?”

    随从恨不得擦一把汗:“是,颜大人顾着您的面子,已在为长公主研制去腐疗伤的药了。”

    左聿啐道:“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东西,去告诉阿泽不必理她,再找两个人看住她不许她闹,晚上回行宫,本王要见到她。”

    “晚上?那现在您”

    “挑些补品,去惠王府。”

    云舒凭着记忆寻到宫门,远远能见府里的车驾,她方要出声唤人,身侧插进来一记极不和谐的冷声:“沈夫人,本殿等了你许久,借一步说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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