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安直接把苏怀染关进了主卧里。
苏怀染没有反抗,只是有些嘲讽的看着他:“原来你也只能有这样的能耐,除了把我关起来,你还有别的办法吗?我说了这个孩子长在我身上,我有很多种办法可以不要!”
男人的脸色又沉又冷,可他的眸子里却是一反常态的平静。
他也不在乎她说了些什么,只要她好好地坐在这,一切都好。
良久,他淡淡的开了口:“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威胁你的,如果这个孩子不在了,我们就为他陪葬。”
“你这个疯子!”
苏怀染看现在的他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拿起手边能拿到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部向他砸去,不管是沙发上的靠枕还是茶几上的花瓶,而他没有躲,用一双平静到极致的眸子这么看着她,不在意她所做的一切。
等着苏怀染精疲力尽之时,他再上前抱住她,收拢手心将她的手掌握紧掌心内,这才发现她的手心里出了层层了冷汗。
她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开,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他。
他收紧力道微微握紧她的手,用一种近乎于偏执的声音说:“染染,把孩子生下来。”
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她狠狠地推开他,快步往后退了几步和他隔开安全的距离。
“你休想。”
闻言,男人的脸色有微微的变化,只是他依旧没有动怒,情绪莫辨。
苏怀染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浑身竖起了刺的刺猬,稍有不慎她就恨不得和人同归于尽,可是站在她对面的男人远比她来的更为疯狂。
江浔安转身走出去,把这一室安静留给了她。
没多久有佣人进房间收拾那一地的狼藉。
这两个人的情绪明显是不对的,清姨一眼就明白了,她见江浔安从楼上下来,便试探性的问着:“这又是怎么回事呢,动静闹得这么大?”
江浔安的眸色很沉,却无所谓的说:“没事,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孕妇气性大,她在跟我闹脾气。”
淡淡这一句话透露出来的信息就不少……
夫妻,孕妇……
当然清姨是高兴的,这一下子心就提了起来,“你这孩子也不早点说,女人这个时候就是最敏感的时候,哎,我赶紧让厨房去准备准备。”
“您替我劝劝她。”江浔安说了句这样的话。
清姨猜到了一些,看着情况应该是把人惹生气了,这么多年算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用这样近乎于低三下四的语气求别人。
清姨立马应了声,继而又问:“你们最近住在家里?
”
“对,直到孩子生下来,我们都住在家里。”
她不喜欢云城,哪里有他们最不好的记忆,那便留在他这个家里,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家,而非仅仅是一个房子的代名词。
江浔安对这个孩子有着近乎疯狂的偏执,他一定要她生下来。
苏怀染一直在房间里面,清姨把晚餐端进了卧室里。
此时的她对所有人都是戒备的样子,清姨看她这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之前那件事情就让清姨心里留了很大的愧疚,暗暗的想这次定要好好弥补回来。
“别和他气了,身体是自己的,千万别气坏了自己。”清姨的语气多少有些无奈,可除了这些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怀染和江浔安最大的不同点就是不会迁怒于无辜的旁人,她看着桌上摆着着的菜色,全部都是照顾着她的口味做成清淡的。就算此刻她没有一点胃口,也强行逼着自己吃了不少。
清姨走出房间的时候发现走廊的转角处站着江浔安,他似是在这站了不少时间,前后徘徊却又不敢贸然进那间房间。
直到清姨出来之后,他才稍带些紧张的问:“她怎么样?”
这一出声才发现他的嗓子有了几分低哑。
“还可以,刚端进去的饭菜她吃了不少。”
闻言,男人的表情松了不少,眉宇间那微微的蹙起也渐有平缓。
清姨不知道他们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江浔安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既然他都已经成了家,只希望这两人能好好的。
直到夜色深沉,江浔安才走进了卧室里。
房间里只留着一盏昏黄的睡眠灯,苏怀染侧身躺着睡在最左侧,有意无意间都在保持着自己和他的距离。
江浔安走上前在她身边坐下,连带着被子一起将她拥进怀中,他知道她醒着,只是不想和他说话而已。
苏怀染被他抱着的那一瞬间就再也装不下去了,她强烈的反抗,却被紧紧禁锢着。
他任由着她的一切所作所为,只要她不伤到自己,怎么都可以。
“放开我。”她低叱道。
男人依旧无动于衷。
“孩子多大了?”江浔安淡淡的问出声,他太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连自己都没有察觉此时他的声音里带了多少希冀之意。
相比于他的平静,苏怀染则完全不是这样,她做不到这么若无其事的和他装,或者说她早就已经不愿意和他再装下去。
她语气冷淡地说:“反正这个孩子我不会要,你问这么多有意思吗?”
他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很长久的一阵沉默,久到好似她以为他不会
再说话一样。
很久很久,她才又听到男人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他说:“染染,就算是我求你,把孩子生下来好吗?”
苏怀染愣怔住,他居然用了‘求’这个字眼……
无所不能的江浔安竟然在她面前用了这么卑微的字。
她觉得是可笑的,也真的渐渐的笑出了声,这场景和当年极其相似,甚至可以说是历史重演。
可是不行就是不行。
她转过身看着他,极缓极慢的说:“江浔安,倘若哪一天你知道的事情和你一贯以为的都不一样,可是我不想告诉你,我们这两个罪孽深重的人,谁也别想得到自在。”
她这话说的狠,可她的语气却又是那样的平静,好似只是在随意的谈论今天的天气。
倘若不是他,他们两人早就如平行的两条线一般再无交集。
是他重新造就了这一切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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