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修真小说 > 玄浑道章 > 玄都 第九十一章 循枝觅胜果
    云海之上廷议结束之后没有多久张御就收到了明周道人送来的玄廷报传告知他玄廷将会安排他与岑传进行一场论法。

    实则当首执身边那位道童过来问询而他表示不愿退让之时他便知道两人之间最后必然是要一论高低的。

    他略作思忖下来当是要为这一场斗战做准备了。

    早在岑传这个属于正清一脉的修道人归回天夏后他便翻阅过关于这一位的记述不过守正宫中关于此人的载录却是不多。

    三百多年前天夏占据了上层之后那时候的局面还非常不稳主要压力是来自于外间需时时面对侵入内层的上宸天修士和各种邪怪可以说是无日不战。

    并且因为那时候玄法尚未扶持起来修道人人数远不如而今也就没有多余的人手去维持其余那时候内部的矛盾都被外战掩盖下去了所以对于每一个修道人的记述自然也很随意。

    何况这些东西还是岑传自己亲自书写的很难说这里面有多少真实性。

    张御明白实际上这些东西就算都是真的现在也是看看罢了因为这是三百多年前的记载现在的岑传或许根本不是以往那个样子了。

    固然正清一脉也有其他人留下记述但是这些修士虽说出自一门可每一人所学的功法神通都不一样这或许是因为此辈师承古夏大能师门之中功法众多的缘故所以总能学到最为契合自身的一门功法想要从旁寻到印证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寻思了一下从岑传以往战绩来看其与上宸天修道人交手就从未败过便是难胜对手每一次都能脱身而退。

    而这位法力也是十分深厚记载之中对于其法力的参考恐怕是最为有用的以为其人这三百多年来绝了玄粮法力便能有所提升或能找到其他东西补益当也是进境有限。

    不过他自思若是对方为了提升战力那一定会从别的地方想办法譬如说法器。毕竟一两件上乘法器足以弥补修士自身斗战能力的不足三百多年若专注于此也足以将之祭炼完善。

    与其人不同这一战因为他并非是以守正身份出战所以无法借用到任何法器只能依靠他此前祭炼的守御道袍还有两把飞剑迎敌了。

    正他在思量敌我优劣之时忽然感到训天道章之中有所感应察辨了一下来人发现传言之人是戴恭瀚心中微微一动便将意念接引过来道:“戴廷执有礼。”

    戴恭瀚声音传来道:“张道友有礼。”顿了一下他道:“我方才令弟子往守正宫送来一枚玉符乃是此回岑传追逐上宸天某位修道人时留下的斗战拓影其人出手不多张守正可以参鉴一二。”

    张御一听道:“这却谢过道友了。

    戴恭瀚道:“不用谢我岑传此人太过偏执或者说正清一脉都是如此他们从未放下过过往戴某亦是希望张守正能镇守东陆。”他又提醒道:“只是张道友与人斗战的拓影相信岑传也能拿到此一场论法道友也千万小心了。”

    张御点了点头再是称谢一声戴恭瀚客气两句之后便即退去了。

    张御对这位能帮自己并不意外其实廷上大部分人应该都清楚岑传其实从来没有放弃废玄兴真的目的而这里废玄不仅仅针对玄修连浑修也是一并包含在内的所以许多浑章修士其实也是不愿意见到其人得势的。

    这时外面有神人值司走了进来双手呈上一枚玉符道:“守正有人送来了一样东西。”

    张御把那玉符凭空摄到近前伸手将之拿住关照道:“你去吧。”

    神人值司躬身退去。

    张御正待观看其中拓影却是又感训天道章之上有意念传至他认得那个符印却是此前朱凤留语所用便将意念接引进来却得有怯怯声音言道:“可是张守正么?”

    他道:“是我。”

    那声音道:“弟子是杜潇潇乃是朱师弟子老师想寻张守正说话说是重要之事告知。”

    张御寻思了一下道:“我知晓了请回复你师说我稍候便至。”

    杜潇潇忙是应下随后便退了去。

    张御没有立刻动身而是先把玉符之中的内容看过这才起身出殿到了外间意念一转便落在了驻阁之外朱凤的道场如今尚在开辟之中故是她仍旧停驻于此。

    朱凤亲自自里迎出并将他客气迎到了殿阁之内请了他坐下后寒暄两句后她便道:“听闻张守正要与那岑传一战?”

    张御道:“正是。”

    朱凤道:“我当年与元童、毕明二人离开天夏时曾去往正清一脉立定的地界上拜访过当时正清意图招揽我等我等都是回绝了当时我三人与正清一脉有过一场论法。

    正清功行深湛莫测轻易便压倒了毕明道友元童则胜过了梅商而我曾与岑传一场论道最后未能分出胜负如此一胜一败一和我们才得以走脱而我与岑传一战的详情或可供张守正参详。”

    张御有些意外不想朱凤还与岑传较量过念头一转道:“此事可有人知晓么?”

    朱凤道:“这却不知了。”她略作思索“不过我等大战动静甚大后来正清一脉又换了驻守地界所以这场斗战倒很可能被玄廷所察知。”

    张御微微点头他也是听说了晁焕在廷上曾屡屡把朱凤与岑传放在一起比较许也可能缘由就在这里他道:“多谢朱道友了。”

    朱凤抿嘴一笑道:“道友不必相谢若无道友我此刻恐怕已被玄廷囚押了而我现在在玄廷并无根基以后许可能也有求助于道友的地方。”

    说着她伸手一指霎时间一道光影在堂内照了开来而两道身影也是在里显现出来看去正遥遥对峙这正两百余年前岑传与朱凤一战的场景。

    此时云海另一端沉勾道宫之中武倾墟正在招待来他这里的作客的魏涛化身。

    魏涛外貌看去不过十七八岁目中总有一种与身份不符的好奇光芒看去像是一个性情跳脱之人而不是一个能够让人信服的一洲玄首。

    此时他负袖看着道宫后方湖泊之中翻腾的怪鱼见那黝黑巨大的脊背在深沉的湖面上若隐若现他颇有兴趣道:“这东西就是‘权鱼’了吧听说是武道兄早年亲手从北方大湖之中捕捉来的似是有翻卷诸陆之能?”

    武倾墟道:“言语虽有所夸大但也差之不远。这东西之威能在于其所承载之水水势愈大其能愈强在这方湖泊之中不过只能覆一大舟罢了而若任其入得汪洋之内那么当真有覆没洲陆之能。”

    魏涛笑道:“怪如此人亦如此有些人正如此鱼一般若是囿于池塘之中其便腾跃不起但入汪洋之中便可得见其能。”

    武倾墟看向他道:“魏道友你便是如此之人。”

    魏涛一听不由一咧嘴连连摆手道:“武廷执过誉了过誉了我可当不起这夸赞哈哈……”虽然他嘴上谦让可看那股得意劲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

    武倾墟看他模样不由摇头不过他知道虽然魏涛看着轻佻可实际上其人做事异常之沉稳在担任玄首期间压制了荆丘周围的异神神怪做事以来也没有出过任何纰漏。

    魏涛道:“对了我听闻岑传将与那位张守正一战以定东庭都护府之归属未知首执原来属意的是哪一位?”

    武倾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顿了一会儿才道:“这两位都是俊才无论胜负如何我等都可接受。”

    魏涛却道:“我看不见得岑传为人只重结果从不在意手段目的他若镇守都护府纵然最后能达成所愿可都护府的子民怕要承负更多。”

    武倾墟沉声道:“可道友也知张守正是玄修如今上层有不少同道在提防戒备首执所要考虑也是更为长远的东西。”

    魏涛不以为然道:“真、玄皆是问道之人对我辈而言只要知道道在哪里便可何须分清楚用何方法求道?”

    武倾墟摇了摇头道:“世上之事若真能这般简单认定便好了。”

    魏涛倒是无所谓这些也不关心这个饶有兴趣道:“武廷执以为一战胜负为何?”

    武倾墟沉思片刻道:“我以为这一战关键取决于这两位对于对手的了解。”

    两名修士的斗战决定胜负因素的东西很多彼此功行高低只要不是差距太大那么便可以一战可毫无疑问谁更了解对手谁就占更多的胜势。

    魏涛道:“这般看来那位张守正可是要吃亏了一些。”

    武倾墟点了点头赞同此见。

    虽然这一战表面上是公平的较量但世上哪有什么真正公平可言?岑传想要了解张御渠道有不少毕竟张御修道时日不长许多记述仍在而岑传便就不同了过去的记载只有只言片语在被驱逐的三百多年后谁也不知道他如今的实力究竟如何。

    武倾墟沉声道:“此一战胜负并非只在面对面的较量也在于斗战之外谁能利用好这些谁才更能承担起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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