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志轻声对老人说起刚才的疑问。
老人以同样低的音量回答道：“远远不止几百座城市。这块神域有无限延展的属性。这里有各种地貌和气候，我们想住在哪儿就住在哪儿。想冒险就到环境恶劣的城市，想安静地生活就住在雪林城市……”
柳志好奇地问道：“谁给你们造的？”
“造物主监督，阿普诺亲自建造。目前还在建造过程中。”
柳志惊呼一声，忙捂住嘴，压低声音，“比我们的好太多了。真想和你们换换。”
老人摇头，“这里不适合住战士。我们记录者好逸恶劳，不喜欢争斗，适合这种度假模式的神域。”
他见柳志还不满意，“你们那块神域也可以无限延展。”
柳志这才笑了。
瑶姬冷然道：“别忘了你创建夜雪团的目的。还没开始就想着享受。”
柳志急忙一脸严肃，“我一定时刻不放松。”
瑶姬投以不信任的一瞥。柳志不再说话。
他们走了几条街，终于见到总部的中心大楼。大门也是书籍形状。老人领着他们走进大厅，低声嘱咐。一个年长的女记录者领着一个笛斯族少女离开。
少女听到柳志的名字，双眼猛地一亮，擦肩而过时冲他微微一笑。柳志喜欢上了这个露出明媚笑的漂亮少女，嘿嘿一笑。
瑶姬瞥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从一个书籍形状的房间里走出一个皮肤黝黑、偏胖的中年女人。她朝柳志招手。老人轻拍柳志的背，示意他过去。
房间里只有一张纯白长桌和两把椅子。
女人待柳志坐下后，友善地说道：“不要紧张，放轻松。一次登记不成功，还有下次。”
柳志略微一愣，“为什么要紧张？对我来说，登不登记都行。”
女人笑了，“是你会说的话。”
柳志惊奇地问道：“咱们认识吗？”
“我们是记录者，有你从……从学习心力到现在的所有资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记录者都认识你。”
“哇！没想到我这么有名气。”柳志惊喜不已。
女人点头，“嗯。你很特殊。一般来说，先做出引起轰动的事才引起我们的关注。”
她见柳志得意洋洋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两声，“好，回归正题。我问你几个问题。”
柳志一副“放马过来吧”的架势。
“我们一直很奇怪。你从经常被嘲笑、辱骂，没人看得起你。你为什么还很自信？”女人面色凝重，不像是寻常聊天。
柳志沉吟良久，没有往日那种玩世不恭，“别人都视我为废物，我也要把自己当做废物？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我当时很生气，即使我是废物，就要受别人欺负吗？我不服气。所以暗暗发誓，一定比他们所有人都强，要比他们的偶像更强。听到丽姐相信我的那些话，我更坚定信心。”
“你现在还恨他们吗？”
“恨？那倒说不上，”柳志有些兴奋，“我很快发现他们崇拜英雄，但完全不了解英雄。他们看人看物都太肤浅。想通这件事后，我就不再把他们当回事了。”
女人略略点头，“在考试期间，你为了求其他考生维持镇的治安，学狗叫爬了十五圈。这不像是你这种年龄会做的事。”
柳志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从学的是如何成为英雄，有很多英雄为了理想能对敌人下跪。另外，我也算是死过一次。我懂生命很容易……所以，如何做什么事都尽量用全力。对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丢点儿面子算什么。”
女人欣慰地一笑，“创建夜雪团，你现在有什么感受？”
柳志认真地想了一会儿，“以前觉得作为英雄很风光。我现在才知道肩上的担子有多重。”
女人又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后便让柳志离开。
柳志惊异地问道：“不问关于组织运行之类的？”
女人摆摆手，“我的任务是了解组织的创始人是什么样的人。创始人的想法决定组织的理念。你在这里暂住几天，到时会安排几个记录者到夜雪团考察。之后才会出结果。”
柳志和她道别。
他随着老人和瑶姬住在雪林城市。大雪覆盖整座城市，茂密的松树林青白相间。一幢蓝色石头砌成的别墅矗立松林环抱的空地上。
壁炉里木柴劈啪作响，偶尔发出爆裂声。瑶姬坐在窗边，望着外面的雪景陷入深思。柳志和老人在壁炉旁聊天。
“汤因比老人的名字，我想了解记录者究竟是什么人。”柳志严肃地问道。
汤因比眉头紧皱，“这是个禁忌。如果是旁人问起，我会拒绝回答或者说谎。但你不同。我可以给你说一两句。”
柳志期待他的下文。
“第一句，我们不属于尼尔族、笛斯族、智人族、神、圣兽任何一种。第二句，我们比神更古老。只这两句，我不会再回答任何相关的问题。”汤因比说完便紧闭着嘴。
“为什么我很特殊？”柳志身体略微前倾。
“我只能说一句，造物主有个关于你的计划。至于什么计划，我不能说。”
柳志想了一下，接着问道：“白谷，你知道吧？”
他见汤因比点头，又指着脖子上戴的项链，“是不是凡戴着这个项链的人都和这个计划有关。”
“不过，你比他们特殊。你是唯一的特殊。不要问你为什么特殊有什么特殊之类的话。到时造物主会亲自告诉你。”
柳志开心一笑，“我知道这个就足够了。给我讲讲你们的工作吧。这应该不是什么禁忌吧。”
汤因比眉头舒展，“外勤记录者搜集资料，交回总部。储藏记录者进行分门别类，将相关的消息放在一起，储藏在资料室。分析记录者分析资料室存放的资料，得出一条条结论。结论上交给五个长老。长老们挑出最重要的交给造物主。”
柳志微微颔首，“我想查暗夜的资料。可以吗？”
汤因比摇头，“没有它的资料。即使有也不外借。这是规矩。”
“没有人大举进攻这里抢资料？”柳志好奇地问道。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