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凡臣听了张鸣的话，暗地庆幸自己跑出去了，否则现在被撕的可能是自己，于是他暗瞄了一眼张鸣，淡淡道：“其实啊，领导之间的事谁说得清呢，说不定过后又是握手又是谈笑风声，我们做秘书的不能多嘴！”
张鸣点点头：“你说得对，我是怕你回来后不知道轻重，所以偷过来提醒你一下，走了！”
“谢谢你！张秘书！”看着张鸣鬼鬼祟祟的离开的背影，曹凡臣觉得好笑。不过有了张鸣的提醒，他心中自然知道怎么去应付孙建平了。
果不其然，没多久，孙建平把曹凡臣喊来办公室，皱皱眉道：“你这一上午的去哪儿了？办公室也没人？”
“哦，我去了药监局，给林局送文件的，顺便和她聊了聊！”曹凡臣赶紧把林静这张牌打了出来，果然孙建平没法开口去责怪他，而是沉默了会儿，问道：“林局最近怎么样？”
曹凡臣审视了一眼孙建平的表情，故意卖弄关子道：“她呀，感觉不太好！”
“怎么不个好法？”孙建平果然上钩。
“脸色苍白，血色不好，然后他还问了你的近况！”曹凡臣继续引诱地说道。
孙建平听了曹凡臣的话，明显有些紧张起来：“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曹凡臣内心想，知你莫若她，于是回答道：“是的，她其实一直在关注你和张副市长之间竞选常务副市长的事！”
“嗯，他是个聪明的女人！这事瞒不了她啊！”孙建平长叹一声：“她操心的事太多，气色也不会好到哪儿去，曹秘书有空给她买些红枣，益气补血的补品过去！”
曹凡臣觉得虽然孙建平和林静分了，但是他发现他内心还是挺惦记她的。想了想，他低声道：“林局还让我带话说，让你放心，她绝不会在不应有的时间生事的，她希望你竞选成功！”
“唉，她就是太聪明了！”孙建平心里想，一直以来自己心里怎么想的，都会被林静发现，所以他一直感觉毫无可言，因此和她的亲近有时让他觉得挺害怕的！时时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似的。而关童童则要“笨”得多，对自己的崇拜让他陡然有了一种大男人的感觉，他觉得关童童是最适合给他当老婆的人，只是目前时机还不成熟。
曹凡臣的话让孙建平提心吊胆的心放了下来，他以为自己伤害了林静，这个女人会因此怀恨在心，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做出让他不利的事来，既然她说出口了，自然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但愿她不会乱来。
“林局是很聪明！只是有时也过于执着了！”曹凡臣不由自主的评价道。
孙建平眯着眼打量了一下曹凡臣，话里有话道：“你还真了解她！”
曹凡臣不知道孙建平啥意思，马上回答道：“我以前做过她的秘书，她的个性我还是有些了解的！”
“算了，不说她了，想想中午的事我就生气！”孙建平把话题转了过来。
“你中午怎么了？”曹凡臣装作不知道问道。
“那张照东太狂妄了，我上篇文章，他也跟着上，你说这人还要脸不？还跟我比文章？”孙建平显然被张照东这种行为气着了。
“张副市长就是那样好胜的人，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曹凡臣劝解道。
“哼，他岂只好胜，他就是个土八路！非要学别人扛洋枪，到头来只会是猪鼻子插根葱，装象！”
曹凡臣听了，扑哧一笑：“孙市长，你这个比喻真的很形象！”
“这个日报社的姜维荣，也是个两边都讨好的主儿，现在一人一篇，他都不得罪了！”孙建平气呼呼的又把矛头转向康平日报的姜维荣。
曹凡臣在孙建平发牢骚的档儿，走过去为他倒了杯茶叶水，递上去：“孙市长，消消气，喝点茶水！”
孙建平一把夺过，大口的喝了起来。喝完，他放下水杯，心情似乎舒缓多了，忽然，他象想起来什么问道：“凡臣，听人说你最近和组织部的李雯走得很近？”
曹凡臣一听，脑袋一轰：“不……不是，你怎么知道的？”
“你急什么？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孙建平靠在椅子上看着曹凡臣：“听张照东说我这篇文章能上去，也是你找了李雯的原因？”
曹凡臣听了孙建平的话，心里气得直打颤，这些闲人真会传闲话，他和李雯就吃了两顿饭，其他也没啥，充其量对方对他有点好感而已。
“其实我和李雯就是一般同事关系，这次你文章能上去，确实请她帮忙了！”曹凡臣老实交待道。
孙建平的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他拖长声音道：“你不要忘了你在省城还有个女朋友！和其他女孩子不要搞些杂七杂八的事，到时传出去可不好听！”
曹凡臣大致听出了孙建平的警告意味，只是他不明白，他为何对自己和孙婧的事如此关心，于是点头答应道：“我知道，孙市长，我会注意分寸的！”
“你知道这李雯的背景吗？”孙建平想了一下问道。
曹凡臣也不想瞒他，点了点头：“我听张鸣说过一些，算是知道一点！”
“既然知道了，我就提醒你一下，这李大千金不是一般人能亲近的！”孙建平又一次提醒道。
“我知道！”
“不过，你也不能拒别人于千里之外！”孙建平起身，在办公室转了一圈，又补充道。
曹凡臣被他搞糊涂了：“你这是啥意思？”
“他父亲李富达以前是我们康平的老书记，现在是省人大副主任，所以凭着这身份，她在康平机关里还是很混得开的，大家也都是是看在她父亲的份上。所以你对她要注意分寸，既不能太近，也不能太远！你明白吗？”孙建平分析道。
曹凡臣当然明白后面孙建平的提议，他还是想和李富达攀上关系，这样，他在省里也有人帮着说话，到时这个常务副市长的希望就更大了。
“我明白！”曹凡臣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了。
“这样吧，曹秘书，你抽空跟李干事提一下，就说我孙建平帮李主任找到一份失传已久的69年猴年套票，这是李主任最喜欢的东西，准备这个周末去看一下她父亲，希望她转达一下！”孙建平提议道。
“没问题，我马上跟他联系！”曹凡臣说道。
“行，那你去办吧，我等你消息！”
曹凡臣走出孙建平的办公室。心里想这孙建平的心思真够缜密，本来自己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不想和李雯有在多的接触，但是现在孙建平为了自己的事，竟然不顾一切让自己和李雯接触，这让曹凡臣心里很不爽。当一切成为可用的棋子时，自己这个闲棋就会被抛出去。他觉得自己的命运真是贱如蚂蚁，仍人践踏。
下午下班前，曹凡臣找了个机会，把孙建平的意思给传了过去，李雯是一个见过世面的姑娘，她反应迅速道：“这事还是别找我了，让他直接找我父亲吧！”
“让你跟你父亲说不是怕你父亲拒绝，孙市长只是让你给个先头话，这样双方都不至于搞得太僵，如果太冒失的话。”曹凡臣解释道。
李雯看了一眼曹凡臣，点了点头：“行吧，我帮他说说。”
“那我替孙市长感谢你！”
“别，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愿意替他传达的！要谢他还得谢你呢！”李雯吃吃的笑了起来。
“我面子有那么大吗？”曹凡臣反问道。
“当然，你应该知道我喜欢你！”李雯干脆再也不回避了，直接面对着曹凡臣，表白道。
曹凡臣吓了一跳，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李雯挑明了，这让他心里乱乱的，他喃喃道：“我有女朋友了！”
“你有女朋友怎么了？你又没有结婚！你现在还是自由的！”李雯认真道。
“别胡闹了，李干事，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值得一个好男人珍惜！可是那个人不是我，我一直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曹凡臣说完，才觉得自己是多么肉麻。
李雯静静的听完曹凡臣的拒绝，更加加深了对他的痴爱：“不到最后，谁说得定呢？你是有女朋友，可是你们多久拉一回手，多久kiss一下，多久……”李雯反问道。
曹凡臣哑然了，李雯问的全是实际，他现在和孙婧完珍是柏拉图式的精神之恋，处在热血旺盛的年纪，当然有着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上的冲动。
李雯站在他面前，定定的盯着他那张好看的脸：“最起码我和你现在是现实的！”说着上前拉起他的手。
曹凡臣本能的想拒绝，可是李雯的手却顽皮的和他强势的十指相扣，紧紧的。这让曹凡臣十分难为情：“李雯，别这样！让别人看见不好！”
李雯并不理会他的拒绝，而是和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得几乎可以听得进他的心跳，两个人的目光短兵相接，火光四射，曹凡臣通红着脸，往后退着：“别，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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