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都市小说 > 恋上男上司 > 第213章 只想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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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间,苏凡觉得有些讽刺,她爱了他五年,和他在一起这么久,和他结婚,可她始终都看不懂他,这,也是婚姻吗?

    “既然你觉得你没有错,又何必跟我讲那样的话?”他向后一靠,环保双臂靠着门站着,看着她。

    “我说的,只不过是你一直说不出口的话,难道不是吗?我们分开的三年,逸飞和我,我们两年时间时常在一起,从公司,到家里,我们知道我们是怎么回事,可是,我是一个单身妈妈,他是一个未婚男人,这样的世界,换做是我看到这样的两个人时常在一起上下班,一起带着孩子出去吃饭,出去玩,我也会怀疑。我从没和你说过,有一次,念卿半岁的时候,有一个夜里,她突然高烧抽搐,我一个人没有办法,我很害怕,我不知道找谁,只有给逸飞打了电话。那天夜里下了好大的雨,我们去医院的路上,雨还是不停地下,我害怕极了,我怕念卿她,她就那样昏迷着再也醒不过来,逸飞一直在路上安慰我,他说,这个世上其实是有神明存在的,如果我内心里觉得念卿醒不来,神明就会以为我不希望念卿醒来,就不会再让她醒来了,所以,我一定不能那样想,我一定要说,念卿会好好的,会对我笑,会开始哭的。他,他居然这么跟我说过,这么骗过我,就为了,为了能让,让我……”她说着,泪水却止不住地从她的眼里流出,她的嘴唇颤抖着,声音开始哽咽。

    她再也说不下去,就被霍漱清紧紧拥入怀里。

    “乖,不说了,不说了,好吗?”他擦着她的泪,劝道。

    “到了医院后几天,逸飞妈妈找到我,找到医院里,她说要我和逸飞分开,她以为,我们是,是那样的关系,她给了我一笔钱,要我离开。那时逸飞出差了不在,念卿刚好,我就带着她出院走了,搬出了家,可是我不知道我们该去哪里,我不知道是不是要再一次离开一个比较熟悉的城市,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去一个逸飞找不到我们的地方。我不知道该去哪里,就带着孩子去了宾馆。可是,那一夜,仅仅是那一夜,他找遍了榕城所有的宾馆,天快亮的时候找到了我,找到了我们……”她却根本没有停下来,继续说着。

    霍漱清完全没有想过会有这些事,为她擦眼泪的手,滞住了。

    “他不让我们走,他说,念卿那么小,我要带着孩子去哪里?我有没有为孩子想过?”他哭着,摇头,“我是没有为孩子想过,我只想着我自己,这样的我,我……”

    “乖,不要再说了,丫头,不要再……”他说着,轻轻吻着她脸上的泪。

    “你根本不懂逸飞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那么纯洁,那么,那么善良,那么……”她的嘴唇不停地颤抖,推着他,“那么好的逸飞,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因为我们,为了我们而仓促决定自己一生的大事,怎么可以……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我连,我连问都不能问一下?为什么不让我问?为什么我觉得不安,你就要怀疑我?为什么……”

    “对不起,是我的错,对不起……”他说。

    她却摇头,道:“我知道他的心意,我知道他的心里……”她想说,她知道逸飞爱她,可是她没有说出口,“我知道叶敏慧有多爱他,可是,为什么因为叶敏慧爱他追求他,他就要接受?你们有没有去关心过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有没有去担心过万一他娶了他不爱的人,万一他在将来的婚姻生活中依旧无法爱上那个人,他该怎么办?他的一辈子该怎么办?他的幸福,难道我们的幸福,就必须建立在他的不幸之上吗?”

    霍漱清松开她,静静注视着她那因为哭泣而变得完全不同的脸庞,那样痛苦的表情。

    浴室里,长久的,只有她那低低的啜泣声。

    他的嘴巴张开了,又合上,好几次,他说不出话,便拿出一条毛巾,认真地为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她低着头,抓着他的胳膊。

    很快的,他擦干了她头发里的水,抱起她,抱着她上了床,给她盖上了被子。

    “苏凡,看着我,好吗?”他坐在她身边,问。

    她抽泣着,抬头看着他。

    “你能说出这些话,我很高兴,真的,其实,这些日子,从你苏醒过来这么长的时间,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一直以来都做错了,是不是我没有给你机会让你把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说出来,结果导致你什么都不愿意开口同我说?”他静静地说着,看着她,“现在看起来,真的是我错了。这么多年,从我们在一起开始,从在云城的时候开始,我一直在为你决定着很多的事,而你,似乎一直都是在顺着我的意在我身边,可是,身为夫妻,这样做是不对的,是吗?如果我用自己对你的爱压制着你真实的本性和你真实的想法,这样的爱,岂不是一种罪责?岂不是在扼杀你身为一个独立的人的人格和思想?”

    她的泪,止住了,一脸错愕地盯着他。

    “你苏醒之后,医生跟我说过好几次,一定要让你把枪击的事说出来,把你的恐惧说出来,这样你才能彻彻底底的康复。身体上的康复,我们都可以做得到,可以看得见,而心灵的伤害,是最难发现最难治愈的。可你一直都不愿意说,我知道你是怕我自责,把给我压力,”他说着,手指插入她潮湿的发间轻轻梳理着,“可是,丫头,你这样做,只会让我们之间充满越来越多的秘密,让我们之间越来越疏离。我真的很担心,担心有朝一日,因为你为我的考虑,因为我的独断专行,让我们的感情变成死水一滩,让我们的婚姻又走上我和孙蔓的老路,”他顿了下,道,“我,真的很担心,我不想我们变成那样。我爱你,你也爱我,对不对?”

    她闭着眼,流着泪,不停地点头。

    他捧着她流泪的脸,认真地说:“那就让我们从今晚开始,真正像夫妻一样的生活,好吗?你有什么想法,对我有什么怨言,你想发火就发火,我们,一定要让对方知道,好不好?”

    她依旧点头,睁开眼看着他。

    泪眼蒙蒙中,他的面庞,却是那样的沧桑。

    “我会尽量不去为你决定什么,可是,你做什么决定,必须要告诉我,就算我不是很懂,你也要和我说,我会慢慢去了解。”他说着,指腹轻轻擦去她的泪。

    她点头不语。

    “可是,至于你和逸飞,我……”他顿了下,注视着她,语气同眼神一样的果决,“我尊重你们之间的情感,我理解你对逸飞的关心,我也相信你们的清白,可是,苏凡,我不会因此而让你在我和他之间做出选择,你,不许再做选择,我没有那么大度,我尊重你们的过去,我衷心希望逸飞可以幸福,可这并不意味着我要放手让你去选择。你是我的妻子,我不会给你机会去选择别的感情,就算这是我最后坚持的武断也好,我也必须坚持。”

    苏凡看着他,忍不住笑了下。

    良久之后,他顿了下,才说:“我用了那么多年,走了那么多的错的道路,才找到了你,我怎么会轻易放手让你离开?所以,苏凡,你要给我记住,你这辈子,活着要陪我睡觉,死了,也要和我在一起,我绝对不会放开你,记住了吗?”

    她沉默不语,静静看着他。

    好久好久,两个人就这样注视着彼此,似乎刚才那激烈的争执,只是为了这片刻的宁静。

    “究竟,究竟为什么,为什么是我?这样的我,这样,一无是处,怎么,怎么配得上你?”她望着他,语气幽幽。

    “傻瓜,如果你真的一无是处,你以为我眼睛瞎了,还是世上没有别的女人,让我只能选择你?”他微微笑道,“你啊,不要再这样胡思乱想了,不许再说什么配不配的话,结了婚是夫妻,还要说这样的话干什么?你就算要怀疑,也是该在结婚前怀疑,而不是现在。”

    她不语,他顿了下,道:“我们都是有缺点的人,没有谁是完美的,而我爱你,就是爱你的优点,也爱你的缺点,你呢?”

    苏凡笑了下,想想,道:“你有缺点吗?我,我一直,一直都没,没觉得你……”

    霍漱清哈哈大笑起来,一下子按住她,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狠狠地吻着,她没有推他,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脖颈。

    他松开她的唇,满眼都是深深的笑意,注视着她那微微泛红的娇俏的脸庞,一言不发。

    她却忍不住,低低地问:“你,你笑什么?”

    “在你的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人呢?”他敛住笑,认真地问。

    她认真地想着,却说不出来。

    “那你今天为什么要说那么难听的话来刺激我?”他问。

    “我……”她顿了下,才望着他说,“对不起,我,我失控了,你说的对,我那么说,贬低了你我的感情,也贬低了逸飞的人格,我,错了。”

    他轻轻抚着她的脸,道:“你啊,以后不需要再强压着内心的想法,不管是高兴还是伤心,还是生气,都不要忍着,至少不要在我面前忍着,我想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你,不想你像面对别人那样忍气吞声,好吗?我是你的丈夫,你不需要在我面前伪装,好吗?”

    她尴尬地笑了下,叹了口气,道:“我,其实很害怕,一直都很害怕,害怕你觉得我是个粗鄙庸俗的人,怕你因此而不要我,不爱我,我……”她顿了下,认真盯着他的脸,“在云城的时候,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孙蔓的时候,我都吓坏了……”

    他完全不理解,看着她。

    “你是不懂我的心情,我当时,当时,应该说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好敬佩她啊,真的很崇拜她的感觉,那么果决,那么雷厉风行,而不像我,什么都,都做不了决定,就连吃饭都要想很久。可是,我听说她是你的,是你的,你的妻子的时候,在洗手间里见到她的时候,真的被吓坏了,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我想想,感觉还是自己,自己和她差距太大,我觉得只有她那样的人才配站在你的身边,做你的妻子,而我,我,”她顿了下,接着说,“其实直到现在,我也是一样的,我没有自信,在你面前没有自信,你是那么的优秀出众的人,而我,我……”

    他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柔柔地亲着,视线,却牢牢地锁在她的脸上。

    “你爱我,我知道,你越是爱我,我心里就越是害怕失去你。而逸飞,和逸飞的那几年,我知道别人如何看待我们,就连逸飞的母亲和逸秋姐都那样想,何况你呢?我害怕你怀疑我和他做过什么,我知道你现在不说,只是不想我难过,可是,我……”她的声音颤抖着,可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就被他的吻堵了回去。

    泪水,从她的眼里滚落下去。

    夜色深深,霍漱清听着身边的人均匀的呼吸声,起身下床。

    她从没冲他发过火,今天是第一次,不是为了他们,而是为了逸飞。

    逸飞,逸飞,霍漱清想起自己这个小弟弟,心情就复杂无比。他不是不理解逸飞和她之间的感情,逸飞爱她,虽然在一起两年,却保持着很好的距离,而她,对逸飞,虽然她说不出来,他知道那是超越了友情的一种感情。可是,苏凡啊苏凡,人啊,总是都有私心的!

    他走出卧室,坐在一楼的客厅里,从茶几里取出打火机,坐在黑暗里。打火机的光一明一灭,照着他深思的脸。

    次日一大早,苏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出门了。

    洗漱完毕,她带着念卿去了曾家,这几天曾泉在上面党校学习,住在曾家,方希悠也就住在这里了。苏凡去的时候,方希悠正好也在。

    她刚走到父母的院子门口,就听见了旁边院子里传来一阵琴声,低沉的大提琴的声音。

    虽然没有学过音乐,可是她也听得出琴声里的哀怨和忧伤。

    曾泉最近不是在吗,怎么她……

    苏凡不明白,想着估计是哥哥嫂嫂有什么问题,可也不好开口去问,就牵着女儿的手来到母亲的客厅。

    “你眼睛怎么肿了?”母亲拿出昨天有人送来的礼物,是一个限量版的玩偶,罗文茵把玩具给了念卿,看着女儿问道。

    肿了?苏凡忘了,今天早上也没注意这眼睛……

    “没事,可能没睡好吧!”她撒谎道。

    罗文茵没接着说,却叹了口气,道:“希悠这阵子也挺忙的,你哥哥,唉,这个泉儿,以前也不是这样啊,怎么现在……”

    “我哥怎么了?”苏凡问。

    “我也不知道,前天晚上听说两个人好像吵了一次。你也知道的,你嫂子那个人,是根本不会和人起争执的。我又不好去问,你爸呢,这几天一直不在,看着他们两个……”罗文茵叹了口气,“要是真有什么事,到头来让方家找上门,我和你爸,也没办法跟人家交待。你知道的,你嫂子的爸妈都是很开明讲理的人,可我们……”

    “妈,您别担心,我哥他们,他们会好好儿的。”苏凡劝道。

    “还好,你和漱清没事,不需要我担心。咱们家你们兄妹三个,现在也就你省心了。”罗文茵道,“小雨一天到晚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几天都不着家。”

    “妈,小雨大了,她可能有自己的事……”苏凡道。

    只有自己省心吗?苏凡心想。

    罗文茵笑了下,道:“没事,我明白,你们都大了嘛!只是,小雨啊,不像敏慧那么有韧劲,整天跟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在一起混,我说她也不听,不知道要干什么。”

    “妈,敏慧,她,是要和逸飞结婚了吗?”苏凡突然想起来,问。

    “没有啊,我只是听说她去了榕城工作,逸飞妈妈倒是时常约她的样子,可是,结婚什么的,倒是没听说。”罗文茵道,“怎么,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苏凡干笑了下,道:“没有,我,我也是这么听说的,所以……”

    被母亲盯着,苏凡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

    “怎么了,妈?”她问。

    “迦因,你,你和逸飞,现在,”罗文茵说着,语气有些模糊,“你,你们还好吧?”

    “很好啊,昨天逸飞和逸秋姐他们都在我那边,我们一起吃饭去玩了下。”苏凡道,故意回避了自己和霍漱清的争执。

    罗文茵盯着她,道:“逸飞是个好孩子,我和你爸也都很喜欢,只是,”顿了下,罗文茵道,“迦因,以后,和逸飞尽量不要联系了。”

    苏凡愣住了,看着母亲。

    话说到这份上了,罗文茵也不想再忍着,便说:“你和逸飞过去的关系,已经让漱清很尴尬了,你想想,你是他的妻子,逸飞是他的兄弟,这是全榕城,整个华东省都知道的事,你们两个那两年,我知道,他帮了你很多,你也不忍心伤害他,可是,你们那两年,让漱清心里面有说不出的难受。他是个男人,就算他嘴上不介意,可是心里呢?他年纪轻轻就有了今天的位置,不知道多少人看他不顺眼,多少人想拉他下马,多少人在背地里等着看他笑话等着他倒霉翻船。你是他的妻子,你和逸飞要是继续这样下去……”

    “妈,我,我们只是朋友,我们没有……”苏凡解释道。

    “我们相信你们的清白,可别人呢?别人会认为你给漱清戴了绿帽子,而漱清碍于情面,不能把你和逸飞怎么样。这对他来说,既是尴尬,也是丑闻,你明不明白?”罗文茵声色俱厉道。

    苏凡盯着母亲,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罗文茵也知道自己说话有些过分了,可是,她很清楚,霍漱清不忍心让苏凡难过,就不会说那些严重的话,而逸飞那个傻小子,至今都不能搞清楚事情的严重性。要是继续这样下去,恐怕……

    “迦因,漱清是多好的一个男人,他为你做的一切,我和你爸都看在眼里,他是真心爱你,是真心对你好的。你怎么就,怎么就不能好好地为他想一想?你是真的傻了吗?再这样下去,万一,万一他的心从你身上移开,你想收都收不回来,你懂不懂?”罗文茵道。

    “妈,我……”苏凡哑口。

    “迦因,你要清楚,你的丈夫是一个前途无限的年轻官员,他将来走到哪一步,我们谁都不可预料。既然你选择了他,那就要做好这一辈子都为了他的准备,不能在你这里出现问题毁了他,明不明白?”罗文茵握紧苏凡的手,她的语气严厉,把一旁玩耍的念卿都给惊住了,还好孩子看了外婆一眼,就继续玩自己的。

    苏凡根本说不出话来。

    母女二人沉默不语,好久之后,苏凡才开口说:“妈,难道,为了他,我要完全放弃自己的一切吗?我的梦想,我的朋友,我的……”

    “你可以有你的梦想和你的朋友,还有你的事业,可是,你要记住,你的一切,要以不影响他的发展为前提,这就是你选择他的宿命!”罗文茵道。

    “那您呢?幸福吗?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我爸,幸福吗?”苏凡终于开口问道。

    罗文茵的嘴唇颤抖了下,挤出一丝笑意,道:“为什么不幸福?我嫁给他的时候,我就很清楚自己要面临什么,他的大家庭,他的孩子,还有他前妻的家庭,他的事业圈子,这些,都是我要去维持稳固的关系。你以为我没有一个像逸飞那样的人爱我吗?可是,我很清楚,我的心里只有曾元进一个人,我这一生的祸福,只有和曾元进联系在一起,他好,我就好,他不好,我就不会好。这就是夫妻!夫妻就是共同体,祸福同担,想着独善其身的,最后就会两败俱伤!”

    苏凡怔住了。

    母亲是个很苛责的人,她以前就知道,在榕城还没相认的时候就知道。而现在,她觉得更加是一个严厉的人。

    “你以为夫妻是什么?只有你心安理得地享受他对你的宠对你的爱,而你不去想着怎么为他付出?还是你以为夫妻只要是睡在一张床上就可以了?只要让他在那个方面满足了就可以了?”罗文茵说着,不禁脸色微红,苏凡也懂母亲指的是什么,也不禁有些尴尬,可是,瞬间的尴尬过后,罗文茵继续开口。

    “迦因,你还年轻,很多事你可能还不懂,可是,你不能因为不懂或者因为你觉得没有问题,就真的没有问题,这个世上,特别是我们这个圈子,没有人会像你那样简单的去想一个问题,如果你继续这样,你会害了漱清,你懂吗?”母亲道。

    苏凡低头,半晌不语。

    “迦因,以后,别再和逸飞联系了,好吗?为了漱清,也为了他。你们两个要是再这样不清不楚的,逸飞以后还怎么生活?他怎么把心放到另一个女人的身上去?他只会想着,迦因需要我做这个,迦因需要我做那个,他根本无法继续自己的人生了,你懂不懂?”罗文茵继续说道。

    “我明白,我明白,可是,逸飞他,他和敏慧……”苏凡望着母亲,母亲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她,听她要说什么,她定定神,“妈,我希望,我非常希望,真心希望逸飞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他是不该,我们,不该,” 顿了片刻,她接着说,“可是,不能因为这样,大家就催促着他去结婚,去仓促选择……”

    “你怎么知道是仓促选择呢?”母亲打断她的话,苏凡结舌。

    “如果逸飞真是要和敏慧结婚,那又有什么不可以?你覃叔叔现在的地位,必须拥有一门婚姻来稳固他的未来,覃家的未来,你以为逸飞不从政,你覃叔叔就不需要走联姻的道路吗?这个世界,没有人敢说自己是安全的,任何人的地位和权利都需要稳固。对于覃家来说,选择敏慧做儿媳妇是最佳的,叶家根基深厚,上上下下的关系盘根错节,想要撼动绝非易事。而敏慧对逸飞又是一心一意,不管出于感情因素还是利益因素,你覃叔叔和你徐阿姨都会选择敏慧。而且,你怎么就以为逸飞对敏慧没有感情呢?如果没有感情,逸飞会允许敏慧在自己身边绕来绕去这么多年吗?”罗文茵说着,拉着女儿的手,语重心长,“迦因,人的感情世界相当复杂,你不是当事人,你是不会理解的。逸飞,我承认他是爱你,现在依旧如此,可是,他的心里也有敏慧。虽然他一时半会儿不会把你从他的心里彻底清除,可是,等他和敏慧结婚后,他会改变的,至少,你要给他这样的一个机会,给他一个机会去追寻他的幸福,哪怕这种幸福现在看来只是一种可能,你也应该给他,不能再耽误他了啊,迦因!”

    苏凡的两眼模糊了,泪水流了下来。

    “妈妈不该这样和你说话,可是,你不能糊涂。你现在对他绝情,就是对他好,明白吗?”罗文茵拥着女儿,耐心地说。

    苏凡不停地点头。

    “当一个人成为了你生命的一种习惯,这样的情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清除。可是,你要把霍漱清当成是你生命的习惯,其他的任何人,都只是过客,可有可无。记住了吗?”罗文茵望着女儿,道。

    苏凡点头。

    罗文茵叹了口气,道:“妈知道这样很难,可你现在必须这样做,必须要适应没有逸飞的生活。不要,让霍漱清离开你,明白了吗?”

    离开?

    他,会离开吗?

    苏凡的表情,把自己心里的疑问告诉了母亲。

    “没有人会一直无条件爱另一个人,爱,需要两个人共同的呵护,而你和霍漱清,必须你要多付出一些,因为他,太忙了,太忙了啊!”罗文茵说着,不自主地叹了口气。

    是啊,太忙了。

    苏凡看着母亲,母亲眼里的神情,充满了哀伤。

    这辈子,母亲从少女芳华的岁月开始,就把自己的一生放在这个大院里,一心一意为了那个男人而活着,看着他一步步高升,也忍耐着越来越多的孤独。

    “什么都别想了,好好和漱清过吧,他,真的是好男人。妈活到这岁数,见过了多少的人,像他这样的人,是罕见的。你要惜福,明白吗?”母亲道。

    “我知道了,妈。”苏凡擦去眼泪,看着母亲,“妈,谢谢您跟我说这些,我,您说的对,我一直都在回避和逸飞的事,我已经适应了他在我的生命里存在,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是,我……”

    “现在明白也不算晚。”罗文茵微笑道,“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很难,你现在知道了,就坚持自己的心走下去,这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漱清,为了逸飞。”

    苏凡点头。

    这时,门上传来敲门声,家里的李阿姨端茶进来了。

    “希悠还在屋子里?”罗文茵问。

    “嗯,还在拉琴。”李阿姨说。

    “妈,我过去和嫂子聊聊。”苏凡起身道。

    罗文茵点点头,道:“你去吧,我给希悠妈妈打个电话,约一下什么时候一起吃个饭,难得泉儿也回来了。”

    念卿说要在外婆这里玩,苏凡便独自一人去了方希悠的院子,听着那低沉哀伤的琴声回荡在这院子里。

    低沉的大提琴声,悠扬的飘荡在夏日的院子里,却让人感觉到了秋日的萧瑟。

    听着这样的琴声,苏凡想起自己这两天的心境,不禁抬头望着那飘着白云的天空,想起了小时候躺在亲戚家的麦垛上面看到的天空,可是,现在的天空,来来去去不过是四角形的,不像过去那样的宽广无垠。

    是不是,这一年多的时间,她的心没有得到过自由,一直被束缚在一些看不到的东西里面。那么,她想要的是什么呢?自由吗?无忧无虑地奔跑的快乐吗?这些,早就远离她而去了。可是呢,人的内心里,儿时的记忆总是会在失意的时候冒出来,让人更加的感觉悲伤或者看到明媚的希望。

    好想去什么地方享受地广天宽,忘记一切的烦恼,忘记世事的羁绊,就和他一起,只和他一起!

    骤然间,琴声停了,她收回思绪,忙走到门口敲了下门。

    “请进!”方希悠的声音传来,苏凡推开了门。

    “是你啊?”方希悠看了她一眼,礼貌地笑了下,把琴收拾了起来。

    “怎么不拉了?很好听啊!”苏凡坐在她身边,微笑道。

    “等会儿再练吧!好久不拉琴,都生疏了。”方希悠笑笑,道。

    “完全听不出来。”苏凡道。

    方希悠起身,笑了下,道:“你想喝什么?茶,牛奶,还是咖啡?有几个朋友给我送了一袋豆子,今天你来了,不如一起尝尝,我还没开封呢!”

    “好啊,谢谢。”苏凡也起身,走到吧台边,看着方希悠从柜子里取出一袋咖啡豆。

    今日的方希悠,一袭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绳子随意绑了起来披在肩上,身上穿着亚麻的长长的宽松的裙子,看起来很是飘清洒脱,和平日里那个总是一身礼服的她完全不同。

    “以前在英国读书的时候的几个好朋友前两天过来了,说是打算举办一个小的室内音乐会,以珩张罗的,他们邀请我一起去。”方希悠说着,把豆子夹进咖啡机。

    苏凡是知道的,方希悠和苏以珩一起早年就在英国读书,方希悠读了英国久负盛名的皇家音乐学院,本科毕业后又读了硕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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