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历149年6月15日；八: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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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朝阳漫过薄雾，漫过建筑又漫过魔兽石像，最后洒在融石铺成的公路上，投入缓缓行驶的公车中，最后的最后，和窗外舒缓的晨风一起停在了她的肩膀上。
安娜偏头靠在乔伊的肩膀上，微微闭着眼睛，睡着一般的恬静面容让人移不开目光……
“再看就把你眼睛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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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温和的眼神再次多出了无奈，
“安娜，我们真的结婚了吗？”
“当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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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的答案让乔伊愣在当场。安娜睁开眼，用十分认真的语气强调着，
“乔伊和安娜才刚认识，我不是说了很多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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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沉迷角色扮演的妻子，乔伊不知道该说什么。拒绝是不可能的，印象里，他从未拒绝过她的要求。
想了想，也只有扯开话题，
“说起来，忻都的公车看起来比其他城市要新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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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兴致缺缺地闭上眼睛，
“忻国一直以发动机的开创者自居，近来英国和幽国在加速赶超，特别是英国，看情形是想成为下一个领跑者。
通过产品更替来加速技术进步，忻都应该是这么打算的。之前看过一篇报道，忻国的车辆故障率很高。用未被验证的技术直接装配产品，在出现问题后修正。为了省掉测试时间，他们也是拼了。”
“……很有忻国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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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勾了勾嘴角，
“心被人听到，这话在这可是会被当成找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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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她的话，乔伊紧张地望了望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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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鬼！”
“我是搞研究的，不是打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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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力的解释没能让妻子的另眼相待，
“就是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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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
这是转移话题的信号，安娜狠狠掐了下他的胳膊。
就当不知道，
“关于火术式基座微型化的研究，忻国领先的地位依旧保持着。而且，合成材料也是忻国的强项，就算英国在结构上有所突破，这也是奠定在那些技术基础上……
感觉没什么可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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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座微型化，吗，”
安娜发出不明意味的呢喃。乔伊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温和，
“人造灵晶，通用术式，最后是将它们联系在一起，实现民用化的术式基座，这三个元素是这座城市，也是爱勒贝拉的基础。
清，一些事是不能否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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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给我说教，信不信我动手！”
“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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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鬼！”
“……安娜，你说，贤者是如何实现将通用术式铭刻在物体上？那些谁都能学的通用术式已经够不可思议了，将术式铭刻在物体上……实在无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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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睁开眼，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后露出类似讥讽的笑容，
“什么无法理解？我看你们是不想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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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般在妻子额头上亲了一下，后者的回复是将他的脸狠狠拉长。
教训完不知死活的丈夫，安娜重新靠在后者的肩膀上，
“贤者做的一切事都富含深意；贤者制造的一切东西都难以理解……有这样一句话，崇拜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感情。
拥有那种认知的你们如何理解那些事，你们有想过去理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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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没说话，只是贴紧安娜的额头，像是安慰，又像是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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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个通用术式里，那五个高阶术式不提，剩下的十个初阶术式所拥有的共性，只要不是笨蛋，就都能看出来，”
安娜放低了声音，
“火水雾风闪光冻结催生软化扶风风声，所有这些都不过是最常见的自然现象。换而言之，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的现象。
通用术式的基础，简单表述就是统一的认知。至于将通用术式变成术式基座的手段……”
说到这，安娜脸上的讥讽又多了些，没有继续说下去。那个笑容像是对那种手段的讥笑，又像是对自己这般刻意贬低的自嘲。
很难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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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无法理解那些，妻子所抱持着那些心情是他永远无法理解的东西，但他们是夫妻，一些事可以替代理解……
他低下头，嘴唇贴在了妻子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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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意大利人来着？
能用吻解决所有问题的意大利人，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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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遭复杂的目光下，
在清晨金色的朝阳中，
热爱秀恩爱的情侣忘情拥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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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呼啸而去的公车，靠在魔兽石像上的女人撇了撇嘴，从黄色纸袋里拿出新买的炸鸡汉堡，狠狠咬了下去。
她或许真得很喜欢炸鸡汉堡……
“白痴。”
——
圣历149年6月15日；10:00；
忻都国立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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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用人群，适用环境有限，”
地下会议室内，桃坪说着自己对口服式弗拉姆药剂的看法，
“一般行动就会造成等级以上的痛苦，灵力加持后的痛感会上升到4-5之间，放在需要保持绝对注意力的外陆并不适用，应该会被嫌弃。
内陆的情形，回内陆休假的拓荒者需要的是放松，大抵也不会喜欢这些药剂的体验。至于一般修行者……
能接受的人应该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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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尔文喝了一口颜色异常的营养饮料，神情有些无奈，
“就没有一点正面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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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坪笑着点了点头，
“当然有。”
“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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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服式弗拉姆药剂的优点是能够在不进行训练的情况下增强身体各部位的半固化灵力。缺点是这个过程伴随着大量痛苦，而且达成实际效果需要的时间并不短，不仅如此，b类强化的缺点也不能避免，需要时间适应非适应性的肌肉强化，也就是相当一段时间的康复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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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尔文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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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样一种观点，优点和缺点是相对的。
缺点未必总是缺点，口服式弗拉姆药剂的缺点在某些情况下也能变成优点。使用过程很疼，这是缺点，也是优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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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罗尔文不明所以的视线，他微微笑了笑，
“是训练。
罗尔文教授你是正统研究员，对修行者日常的物理训练可能不怎么清楚。我参加过不少次长安那边的实验，加上经常报名武馆，称不上熟知，有些了解却是事实。
依靠物理训练提升身体强度并不是一件简单，或者说单纯的事。每天做更多训练就能收获更多回报？没有这么简单。
是否锻炼到每块肌肉，哪些肌肉群需要特别锻炼，哪部分的肌肉使用过度……
动作的姿势，每组动作的量，需要的时间，训练增加量……
一套高效率的训练是一项不逊于搭建一间精美的建筑，长安研究所用人体建筑工程来形容这类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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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得有些远了。简而言之，修行者，特别是体修者的日常训练很复杂，在更短时间内达成更有效的训练成果就是他们追求的东西，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他们能忍耐很多事，比如……”
“比如弗拉姆药剂的疼痛，”
罗尔文接过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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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坪点了点头，
“在训练中服用弗拉姆药剂，能在同样条件下加强训练强度，还能在强化的同时完成肌肉自适应。药剂最大的缺点—疼痛，也能作为磨练意志的道具。”
“这……”
罗尔文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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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实验报告看，口服式的强化幅度无法和注射式相比，技术难度也更低。但就我个人的经验来看，口服式弗拉姆药剂拥有更大的市场规模，能为忻都研究所带来更多的收益。
当然，外行人的看法终究是外行的看法。在正式投入前，需要和长安研究所方面进行相关合作，是个精密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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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被出现在门口的泰罗打断：
“教授，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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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尔文意犹未尽地点点头，
“手术完成后，我们再好好聊聊。”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