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科幻小说 > 回守玄云 > 《回守玄云》正文 一百二十五章 病
    饶是安池所言非虚,那悠青很有可能为虬临生母!老天爷你怎么那么爱折磨人,我千算万算漏掉了他家人,读取他记忆时候,看到景象根本没有虬临家人,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虬临记忆深处还有被封掉的故事,当初我怎么会认定他孤苦伶仃?安池说悠青早死掉了,她没有提起丈夫,说自己没有怀孕过,只是她承诺那个项坠将来会送给孩子。这回还得知,原来海虬怀孕分两种,女性可以选择化原型禁闭蛋生,或者是以人形姿态产下胎儿,人形姿态会将百分之八十力量自行传给孩子,不但出生就是人形,还具备先天修为;当然,母亲也能在产下孩子以后用海虬禁术回灵,这样新生儿会再次化为蛋,不过化蛋是暂时性,三天以后自动破裂,人形会退成海虬,可自行修炼成人形。

    事情到这个地步,我总不能说服自己都是巧合,修绝哥说过那些——原来都是真的。那我到底在干什么?好不容易到这一步,竟与过去本末倒置,我已经不能再去利用他了,也不能去对他做什么了,如此一来,他与家人重逢我也可以不是罪大恶极,可我该如何补回去,我丝毫没有愧疚和悔悟之心,师父你要是看见我现在样子,肯定会把我训得半死吧!往后我该怎么面对虬临?仿佛间失去重力,没有力量去演戏。

    沉寂于思考,被海若叫了好几次才反应过来。“法然?阿然?你听见吗?”海若似乎挺焦急,法然晃晃脑袋回应“抱歉”,后面“六亲不认”走开。脑里完全油锅跳开冒泡,一但决定就很难克制悔改,身子摇摇欲坠耳鸣嗡嗡作响,每迈开脚步心脏就加快几分,视线很清晰思路模糊虚弱,脸不经意涨红,脊梁骨感到阵阵酸痛。

    奇怪?怎么身体越来越热?我该不会是旧病复发吧!这个死虬临这会儿在哪里呢?我还要跟他说明事情,他如果去海龙湾,必须要小心……身体向左侧倒下,“噗通”昏在海草里。海若把药送给安池以后,海虬小兵就急促请她出去,出来后与其海虬小跑,询问出什么事情,海虬说那个紫色头发女孩昏倒了。

    法然怎么会昏倒?她问虬临去哪了,海虬兵说不知道,估计在大殿内吧。他是巡逻发现法然倒在海草里,起先以为是睡觉,一探究竟就望见她脸色潮红,扛她到休息室,慌乱当头就想到海若师姐略精通医术。

    海若脸色显得不太温和:“你去把虬临逮过来休息室!我先去看看她。”海虬兵跟她分路,海若极速前进入休息室。法然就躺在床上,海若替她把脉,脉象杂乱无序,过度紧张导致气血涌上心口,心神也不调,好像发烧挺严重,依着情况来看,她身体本就有病根,估计受到什么刺激影响了她心理,以至于思考时没注意灵力逆行,这低级错误不像是法然会犯,她与安池长老说了什么?虬临怎么也不多注意她!

    海若替她调息一会儿,将倒流气息舒顺其自然,现下她呼出每一口气都是热腾腾,脸颊还未退红,不是简单发烧。而虬临是被海虬兵提着后领子,差不多要“窒息”,虬临还不知道发生什么,海虬兵什么都不说就逮着他飞起来,安鑫雲看得不明不白。这些蠢货下属干什么吃!冒然闯进来,不给说明就把死小子揪走,难不成是天塌地陷准备逃命!一点规矩都没有!安鑫雲立誓抽时间要好好教训他们。

    “海若师姐——虬临师兄被我逮回来了——”会心往里使劲抛,虬临被“抛”进来,正面撞到礁石壁,礁石开裂。虬临气得转过头刚说对海虬兵喝道“是不是神经病发作”,马上又被海若当头一劈。“突然干什么……嗯?”虬临朝海若指向的礁石床望,眼睛诧异转正常,他毋庸赘言。“虬临师兄,非常不好意思,望说明一切就逮你过来,那个小姑娘突然昏倒了,总而言之师姐让我把你逮过来……”越说越往外挪动,最后消失不见。

    走进她身旁,虬临手轻微敷上额头,她额头意外地烫。怎么就忽然病倒了?“阿然她这是怎么了?”下意识说出。海若头次教训虬临,敲他脑袋“怒”道:“你是怎么回事?怎么不多注意她身体状况,本来我不想管你们两个,但是闹别扭也该有个头,她是不会真为小事情发脾气的,虬临师弟这些日子压力不小,我们都知道,帮你最多陪你最久只有法然,我以前怎么看她是我的不对,可你不能这样,你忘了自己当初是如何信誓旦旦说要还她救命之恩?说她重要的是虬临你,说相信她的是虬临你,说保护她的还是虬临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法然无论出于何种目的接近你,陪伴总归是认真的,我感受得到她很孤单,在这里就她独自来源人界,或许她与妖界存在着渊源束缚,虬临师弟你……可以冷漠点,但不要冷漠给她,我为她诊脉才得知,她有病根未痊愈,你是男子就该多关心她!我医术不是突出,对于人类的情况不够了解,我去弄些汤药,你好好看着她。”海若“数落”完,踏步出门,而后稍微回头,嘴角下弯,那是对师弟的难过。

    屋里安静下来,虬临站在床边发愣,烧昏倒的法然是听不见虬被训了。虬临身子缓缓下蹲,再次触碰她滚烫额间,自己从未见她生过病,无论在人间还是在妖界,除去受伤胃痛外,她从来都很健康,可这样看来……

    是我对她疏忽大意,阿然真是奇怪啊,为什么要掩饰住不好的一面,喜怒哀乐不该是正常情况?想笑就笑,想哭就哭,这该是理所当然,为何她要做到如此地步。我该多关心她吗?她说不要我关心,看来她也同我口是心非。目视躺下去只剩呼吸声的她,虬临感到她又与那时被刺穿后靠海若疯狂用灵力止血的她,互相吻合起来,看到那天她流很多血,血是在自己将她放下到床铺时候才流出,为了不染到自己衣衫,在背上她凭老命用金丹力量止住,血完全是循环流淌,很快床铺就染红,虬临当时差点被急晕过去。

    再次看到她躺床,那份情感涌起,虬临记得很清楚,在人间时候阿然总会时不时给他复查,那时他真以为毒很轻松就解掉,一直到遇见修绝,问清楚方得知道,那毒不光需要热量,如果热量不够精确就解不开的,热量必需准确到合成一个点,再去准确无误导入身体内,将毒素以蒸发形式逼出来,以后还需经常用灵力疏通经络,总得来说对医术中等者很是麻烦,并不是吹灰之力就能结束。

    指尖溢出微凉灵力,手指位置调到颈脖处,微凉灵犀宛如山间冷泉倒入热腾经络,法然脸颊不再涨红,鼻息恢复正常,这样估计是暂时性而已。以前自己也被这么无微不至照料,真真假假都是存在,她不是安池那样直接欺骗,自己内心根本无法对她生气,情绪不知怎就跟她发泄,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记忆潮水袭来,人间那段本可能快乐的日子,自己因担心族人没有与她好好享受,不管她如何努力挑逗,无论任何新鲜玩意儿,自己都只能是那句话。

    ——抱歉,我实在没有兴趣。

    掐了掐她柔软脸蛋,没有皱眉回应,看来真昏“死”了。拿起凳子坐在旁边,脸色阴沉沉,交叉握紧的手开始发抖,虬临不是很确定这份焦虑不安出处,是朋友又不是朋友。自己以为她可以挺过去,不需要谁看护,离得太近就容易被疏远,阿然给他最深刻的感觉。无形之中产生界限,隔离内心深处,不小心越过去就找不到了——界限属于他们俩。

    “药我煎好了,就交给虬临你,师父叫我过去问话,虬临你知道怎么喂药吧!”放下棕色汤药,海若刻意以安鑫雲为理由离开,她觉得应该让虬临来。捧着常温汤药,虬临显得“束手无策”,直接灌入绝对流出来,干脆想办法把她弄醒!

    虬临壮胆用力掐住她右脸颊,法然恍惚被疼痛弄醒,眯眼露缝看是哪个胆大包天家伙敢如此无力。抬手拍开他,另一手支撑床铺起身,许是思绪没有回过来,用上过去语气吼人:“无力的家伙,胆敢掐红我脸,实在是太放肆了!”吼归吼,怒归怒,她没有打过去。看清楚是虬临以后,她想方才口吻会不会太不像自己,睡了一觉就控制不住。头上冒出怒字符号,气火并没有降低,加上发烧容易情绪暴躁:“看什么看!把我脸揪成这样,还嫌我不够丑是吗?你最好……”汤药捧在手里,灌满药的勺子凑近她嘴边。法然眼睛反白,“我说你到底几个意思?”刚刚揪红脸蛋,马上又是喂个不明物体。

    虬临:“喂你喝药的意思。”看来是因为发烧所以心情也火暴。

    法然:“你简直是疯了!把药给老娘!老娘没有断手断脚!”夺过勺子和药,下力喝完,用袖口擦擦嘴角。“不要用这种无辜眼神看我,我才是生病的那个!你越看我我越不舒服!都说不准装无辜了!小王八蛋!”被虬临这难过小表情吓得炸毛!

    “啪!”冰凉的手放在她额头间,心里大石头落下,“呼”一声喜道:“太好了,没有刚才那么严重。”法然木讷几分,无数问号飞过,今天虬临真疯掉了,不疯就是吃错药,没多久她又听虬临说。“对不起,对你果真大意不得,下次决不会让你晕倒,阿然我错了!”超级诚恳道歉,通常来说,此处该是气氛甜蜜,若加个背景音乐会更好。但这个人是法然,这些话进她耳朵,她断定虬临真疯了,反倒是她去摸虬临额头,又敲几下他脑壳,身体状况没有问题,吐槽虬临果然是得精神病了。

    当然这种动作完全是法然为了好玩反射性配合,她很喜欢看虬临不明不白的模样,玩笑开完翻脸不认人,碗还给虬临,自己拉起被子背对虬临。

    虬临:“你……”

    法然:“我要休息了,脑壳痛,你还不走是想和我睡觉?”

    虬临:“那你好好休息,晚上我再过来。”

    法然:“不用担心我,等你要去海龙湾时候再喊过。”

    我好像还没有决定要去啊,也好,那样说不定真能得到线索,法然模样与过去应该相差不多,但估计不会有谁认识她,距离分离酆子良他们已有段时日,眼下梅夫人定是掌管整个西域,酆子良肯定也在操练兵队,并且提升妖力中,大家都有目标,我也要为自己努力,直到取回真相,直到她愿意舍去伪装。虬临回头看她静养,默默地离开,关上门。虬临熟知她行为,不愿意被谁看到运功自愈,她向来习惯独自扛起担子。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