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大利语的基础, 再学西班牙语也不会太难。

    他的老父亲对他没有见过的母亲,是真爱无疑了。

    啧,应该去意甲投奔表哥的, 只不过意大利出门将, 在他表哥马尔基西奥的球队, 门将不好混出头。

    空难这种事情, 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多可怕。尤利安惜命得不行。

    想归想,现实容不得他挑剔, 反正坐飞机也就几个小时,先忍过去,以后牛逼了再找老板说道说道, 比如客场比赛他不去什么的 ̄ ̄。

    被安排得明明白白温格

    哎,讨口饭吃过日子, 他容易嘛他。

    超级识时务尤利安给自己打足了气,就把减肥提上日程了。

    早上7点开始, 对着跑步机跑步。

    然后吃点丰盛的营养餐, 开始有针对的力量训练,完事后开始无球训练。

    中午12点吃饭,休息一阵, 下午开始有球训练。

    晚上啃完菜叶子, 再来点上肢力量训练,尤其尤利安是门将,需要额外对加强双臂的力量。

    办法简单粗暴,拳击。

    他适应良好, 跟着范佩西和拳击教练对打,范佩西有自己的身体管理团队,尤利安被安排过来,他也很大方地带上尤利安一起。

    拳击教练接完尤利安的拳头就在他们喝水休息的时候,和范佩西闲聊,说你这个队友不得了,哪里像是第一次打拳的新手行家一出手,才知道有没有,尤利安分明就是练过,他的力道不轻,而且能控制得很好,收放自如。

    范佩西当时没什么表示,练过也不算奇怪,尽管他不觉得一个跳舞的人会特意去练拳击。

    让范佩西惊讶的是,尤利安一天跟下来了,并没有叫累,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受不了的情绪。

    并且第二天、第三天也没有。他最多在吃饭的时候暴露一下,他会非常珍惜地吃饭,吃得比较慢,仿佛这样就能麻痹自己的大脑,潜意识感觉自己吃得比较多一些。

    和尤利安坐一起吃饭,特别有食欲,尤其是自己那份比他多的时候。

    范佩西慢慢的,就觉得可有意思,因为尤利安郑重吃饭的表情非常下饭。

    三天过去了,尤利安的体脂率没有变化,体重下降不算明显。他看着体重秤上的数字,忽然想起自己现在自带的天赋。

    据他所知,跳舞的人总是比较瘦,不但因为他们吃得少,也因为跳舞很消耗热量。

    所以他饭后半小时消食,是可以考虑一下跳跳舞的。

    那么问题来了,跳什么随便跳

    上辈子的尤利安不会跳舞,最多凑热闹练过华尔兹,距离专业的他可差远了。

    但这辈子不一样,他的身体里,虽然他没有刻意去感受过什么,可每当夜深人静,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叫嚣着动起来的欲望。

    “他”爱跳舞,一如他爱踢球。

    尤利安深吸一口气,随便挑了块草地站住。

    遥远的天空透着深紫,当他抬头凝望,那里除了或许下一刻就不再闪耀的星辰,大概还有着什么不知去往何处的惘然。

    天很大,地很广,他身处其中,似乎非常渺小。

    天是静止的,地也是静止的,他虽渺小,但这一刻,他若动起来,快速地动起来,仿佛天也在随着动。

    他把手背在身后,身体在下一秒进入状态。

    他扬起形状完美的下巴,右脚虚虚在地上画出一个圈,脑子里已经有了练过千百遍的全套动作。

    那些舞步他能倒背如流,已经成为了本能,不用舞伴,也能模拟出舞伴。女步和男步,他都能跳。

    也正因为没有舞伴,他不需要迁就对方,而是遵从自己的内心跳出最张扬的力度。

    尤利安不是之前的尤利安,他带着自己独有的人生哲学去动作,舞蹈都是共通的,他在不自觉间融入了更多更热情外放的元素。

    趟步,转胯,摆腰,回头,旋转,交叉步。

    每一次睁眼,都是一次深情的kiss。

    星辰沉静地凝望着他,上一秒他与它对视过,下一秒,它似乎也随着旋转的身影而动,穿越云层,继续停在上方,不愿错过天地间唯一在动的人影。

    然而不管怎么动,它与他之间始终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不因他越发灵活急促的舞步而动,不因他越发投入自如的姿态而改变。

    在旁人眼中看来,那人与那星辰,其实也就是一小步的距离。

    一步之遥,咫尺天涯。

    他没有舞伴,他独自伴着夜色起舞。风吹过他金色的头发,掀起遮挡住额头的那片阴影,走出来的范佩西看到了隐藏在阴影之下的眼睛

    不算明亮的灯光从侧面照亮他的眼睛,说不清是什么颜色,灰绿中透着深蓝,或者浅蓝中透着浅绿,一个回头的瞬间两个人对视上,他的瞳孔没有聚焦,阿森纳10号却感觉他刚刚肯定在看自己。

    没有任何背景音乐,范佩西也看不懂他跳的是哪支舞,只觉得随着他有力的动作和每一下自带节拍的舞步,似乎能谱出一曲让人浑身发热的舞曲来。

    如果舞曲有声音,那一定是一首大气的曲子,表达着男性独有的力量美,又糅杂着复杂柔韧舞步之下不辨的中性美。

    范佩西还没近距离现场看过人这么跳舞,除了迪厅当然不一样,迪厅的人是随心舞动,尤利安的则真正是带着外行都觉得的专业。

    小腿的肌肉在踢蹬中绷紧,拉伸出好看的弧度,一脚灵动地绕后,另一只脚迅速向前,几下变换着的步伐,以有力的细腰为轴心转动,从肩膀到脚踝,不知何时又成了另一组动作。

    他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范佩西快分不清他的左腿和右腿了。

    管理球场的工作人员路过,都忘记了继续走路,他目瞪口呆地望着尤利安,吃惊于他快要变换出幻影的双腿的同时,还不由担心起他会不会绊倒自己。

    这种速度如果出错摔倒,不会摔成残废吧

    他跳得忘我,又或者注意到了有人在看他,可他也没有停下来。

    他像在跳着这支舞蹈的部分,他的神情很平静,身体却展现出了截然不同的狂热。观看的人也不忍出声打扰,只看着他一个人跳着一个人的舞蹈。

    他一手向前平伸,手掌向上,像在虚扶着什么人,脚下的动作不停,脚尖快速地来回变换,手中的托举也变了,改成向身侧展开,手掌停留的位置在腰侧的地方,范佩西拧眉看了,可能是一个扶着舞伴腰的动作。

    他听到工作人员小声说了一句“是探戈吧嘿,看到最后我才看出他在跳男步”

    尤利安的动作终于慢下来了,他一个人在原地旋转,不,应该是两个人他伸手虚浮着另一个不存在的人,看手心的位置,应该是身高只到他胸前的人,一个娇小的女人。

    他带着不存在的舞伴,护着不存在的舞伴,在旋转中微微俯下身子,脸向下凑过去,像在亲吻热恋期的恋人,又浅尝即止,保持着一个绅士不唐突的距离。

    他后退半步,稳稳地辗转在草地上的一个点。

    优美的脖颈与挺直的脊背拉伸成一个优雅的弧度,如同依依不舍的两只交颈天鹅在作最后的道别。

    与平日里截然不同的小队友,正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做出最优美的结束动作。

    距离不来梅几千公里开外的伦敦的夜里,他一个人完成了这段舞蹈,在两个人的凝视中缓缓谢幕。

    有股从骨头里散发出来的热烈,又隐隐透着无声的舞曲的悲怆。

    范佩西转头去看工作人员“你知道是什么曲子吗”

    工作人员摇头“我也不懂这个,只知道一首很出名的探戈舞曲,你可能不陌生,很多电影里出现过的,叫一步之遥。”

    一步之遥。

    不看对方时,是恨的眼神,看着对方时,是爱到极致的炽烈,无法分开,又不能靠近,这就是西班牙著名的探戈舞曲,一步之遥。

    范佩西看着面前闭着眼睛的人,他整个人有着惊人的平衡能力,还维持着谢幕动作,他的胸腔还在上下起伏,脸侧带着一滑而过的湿意。

    他从头到尾几乎是闭着眼的,偶尔的对视都是惊鸿一瞥。

    年纪不轻的工作人员道“这孩子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想起自己之前看到的小孩手腕上的疤痕,范佩西沉默了。

    尤利安睁开眼,呼出一口气,看向两个风中伫立的人。

    天天这么跳肯定很快就瘦下来,这么来了十分钟他就出汗了。

    尤利安一抹脸,才发现范佩西的脸色有些古怪。

    他眨眼,不解地问道“队长,你还没回去呢”

    范佩西“没,这就回。”

    尤利安大大咧咧“哦,那你快回去吧,别让嫂子着急。”

    范佩西“”

    工作人员“”

    和两个人告别后,尤利安还在奇怪,这两个人怎么回事他跳舞有那么难看吗为什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第五天,照往常那样训练完,范佩西忽然对尤利安提出,他知道一家不错的纹身店,问尤利安有没有兴趣。

    尤利安没纹过身,不过看范佩西好几次瞥他的手腕的眼神,他好像忽然明白了范佩西那天下午和他说的那句奇怪的话的含义。

    要告诉范佩西这事完全就是一个意外他本人早就不在乎过去了

    来自队长的关心,还是回应一下比较好的吧

    尤利安于是找借口解释了一波“这就是我小时候不小心摔碎了一个杯子,然后又不小心摔到上面”

    范佩西不为所动,黝黑的眸子注视着他“小时候”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  新电脑版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