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隐一脸冷峻之色,眼睛盯着准备出游二人组,发出慑人的光。嘴角微微勾起,端的是一副邪魅冷酷。

    当然,这只是她自以为的帅气出场。实际上……怎一个惨不忍睹了得。

    雪隐噌的一下爬了起来,身上沾着灰,明明办的正事,脸上却挂着狡诈的笑,微眯的眼睛里透着几分小得意,呵呵,被我逮到了吧。

    十五?十五师兄?他怎么会在这里?令羽司音对于雪隐的突然出现有些诧异,他怎会在石柱后面?看那额头上的灰,怕是待了不短的时间吧。

    司音眼睛骨碌碌地转,雪隐此时出现在这里,很明显是有备而来的,怎么办,好容易九师兄同意了,又出来个十五师兄,司音心底哀嚎,我的青丘之行怎就如此艰难。

    看到雪隐出来令羽先是一愣,待看到他额头上的灰时,条件反射地掏出方帕想与他擦一下,待手抬至额头时却猛然想起他的十五是女子……女子……

    雪隐站定不动等着令羽帮她擦拭,眼睛却看着司音,哼哼,小样,栽我手里了吧,等了许久却发现头上无甚动静,抬头一看,令羽举着方帕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眼里更是晦涩难辨。

    “师兄?九师兄?”怎么回事,怪怪的。之前也是,要不是十六叫她,她就错过了师父与瑶光上神的对决了。

    “阿,哦,给你。”令羽将帕子递给雪隐,示意她自己来。

    果然奇怪,之前不都帮她擦的吗?雪隐探究地看了一眼令羽,不过雪隐无作他想,她匆匆擦了两下将帕子还给令羽,打算好好说说十七。

    咦,十七呢?“师兄,十七…啊…”雪隐闭上眼睛向后倒去。

    嘿嘿,搞定。司音单手抱着晕倒的雪隐,得逞地笑着,啧啧,这漂亮的手刀怕是只有我才能砍得出来了。司音边想边在眼前比划着。

    “你干什么?!”令羽一把将雪隐从司音怀里拽了出来,眼神里微微透着谴责,你怎么能对十五下手呢?况且,十五,现在是女子,你不能这样抱着她。

    将雪隐拢在怀里的令羽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么抱着雪隐和司音并无甚区别。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这不是情况所迫嘛,司音怂着肩,眼神有些抱歉地看着雪隐。

    “哎呀,别生气了,那一手刀我把握着分寸呢,并不会伤害到十五师兄。”若是伤到十五师兄,她还心疼呢!“快走吧!”真是的,都到这一步了,再走不了她就疯了。

    “不行,我们得先去把十五安置好再……”令羽看着窝在他颈窝的雪隐有些犹豫。

    “好,听你的,咱们走。”令羽没说不同她去,司音暗自松了一口气。

    看着将雪隐放置榻上的令羽司音有些疑惑,“你怎么不将他外衣脱了?”他这是要睡好上好几个昼夜呢,穿着外衣睡得多难受。

    “不用,十五喜欢这样睡。”令羽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说着又将被子往上提了提。

    “是吗?”好奇怪的爱好,不过九师兄和十五师兄玩得好,想来这是真的。“不走了?”令羽看着司音发呆便问道。“啊,走,走。”

    正待令羽走出门时,被司音叫住了。

    “别急,”司音笑眯眯地挥了下袖子,一根熏香一样的东西出现在桌子上。呵呵,十五师兄,好梦啊……

    “你点的是什么东西?”令羽嗅了一下,挺香的。

    “青丘秘制迷幻……咳咳熏香,”看着明显不信的令羽,“真的,效果好着呢,睡着时点燃此香会睡得格外香甜。”而且还会梦到自已朝思夜想之事,美梦成真呢。哼哼,也不知十五师兄会梦到什么。

    “真的吗?”对于这个古灵精怪的十七,令羽始终保持怀疑态度。

    “我还会害十五师兄不成,快走吧,说不定等咱们回来师兄还没醒呢。”还以为自己用完了,不想还有几根。

    “嗯,那我们走吧。”

    ……

    “师父?”奇怪,她怎么又回到桃林了,师父怎么也在这里。

    “十五,来。”雪隐发现桃花树下的师父显得格外迷人,大抵是那眼底的温柔蛊惑了她的心,雪隐听话地一步一步朝墨渊走去。

    “这是你酿的香雪片,来尝尝。”墨渊将坛子里的酒倒进杯中,递给雪隐。

    香雪片?她是埋过那么几坛,可是不是才过去数日吗,现在就能喝了?雪隐甩了甩头,感觉有些乱。

    “怎么这般傻,”墨渊轻扶雪隐的脑袋,“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问为师,这么摇下去,脑袋是要坏掉的。”那眼里的宠溺像是要溢出来一般。

    对呀,可以问师父。雪隐本不大清楚的脑袋在看到墨渊的眼神后更加迷糊了。

    “师父,我们不是在昆仑虚吗?”怎么会突然来到十里桃林?她记得她好像刚刚逮到十七要溜,然后,然后……

    “我们一直都在此地。”墨渊笑着拉起雪隐的手将她拉到湖边坐下,将她的脑袋摁到他的肩上,“自擎苍殒身之后,因你喜欢这里,便一直在此定居。”

    雪隐微微动了动头,脸颊上的触感清楚的告诉她她倚在师父的肩上。雪隐微微放松,好宽阔,好有安全感。她闭上眼睛感受着,直想时间在这一刻停留。

    “可还有何要问的?”墨渊轻抚着雪隐的青丝,眼睛看着平静的湖面,嘴角透着温暖的笑意。

    要问的?雪隐猛的坐直身子,有些迷糊的脑袋也清醒过来,“你说,你说……擎苍他……”雪隐咽了咽口水,却不敢将那两个字轻易吐出。

    “擎苍他已身陨若水河畔,从此以后再无翼君擎苍。”墨渊轻轻地环住她的腰,看着有些急切的雪隐耐心解释到。

    死,死了,那个最有野心和实力的翼君就这么死了?雪隐有些不可置信。

    “所以,”墨渊收紧环着雪隐纤腰的手臂,额头与雪隐相抵,“所以,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可高兴?”

    墨渊看着雪隐的眼睛一动不动,仿佛想用眼神将她牢牢抓住一般,雪隐有些脸红却不想挣开,在这个充斥着墨渊气息的环境中,她情愿在此溺毙。

    不对,“十七夜华他们呢?”

    “你看,”墨渊向东南遥遥一指,雪隐隐隐看见十七一身红装地幸福依偎在与墨渊长相相似的男子怀中,旁边笑得一脸狡黠的少年郎就是他们的孩子,阿离了吧。

    真好,他们也很幸福。

    “那东华和凤九他们呢?”雪隐好奇心骤起。

    “那里。”只见两对男女侧身相拥在一起,那四张脸雪隐竟一个也没看清,奇怪,他们没在一起吗?怎会有四个人?也罢,他们幸福就好。

    “那……玄女和离镜呢?”只见湖对岸玄女枕在一黑衣男子腿上,旁边另一黑衣男子竟满身是血!

    怎么会是这样?!有人死了吗?那个满身是血的黑衣男子是谁?

    “怎么,你不就是想看到我们变成这样?”不知何时玄女来到雪隐面前,那张像极了十七的脸上满是怨毒,端的是渗人之极。

    没有,无缘无故的我干嘛要希望你出事,雪隐害怕地往后挪了几下,不想刚刚还在她身后的墨渊竟不知何时消失了,猛的看向湖对岸,却发现刚刚还在的几个人都不见了!

    “师父,十七,你们在哪里?”偌大的桃林顷刻间只剩下雪隐一个……

    我不要一个人在这里,不要,不要……

    “啊……”雪隐猛的惊醒,外面却在雪隐不知道的时候已过了几个昼夜。

    呼,还好,原来只是个梦啊,雪隐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放松后却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屋内隐隐有香味环绕。

    “对了,十七。”雪隐甚至连梦都没来的及回忆,起身穿上鞋子便跑了出去。“十六,可是见过九师兄他们?”

    雪隐看到子阑一把将他拉住。“说起来我已有几日未见他们了,大抵去哪里玩了吧。”子阑看着慌乱的雪隐安慰道。“没事,平时我们也经常这样,说不定过两日就回来了。”

    雪隐勉强地笑了笑,告别子阑后就去其它地方找了。

    “大师兄,可是看见十七他们?”

    “十七?他不是被师父罚着抄写经卷吗,想来在书室,”况且还有令羽陪着,应该还在那里。“你找他们可是有事?”

    “他们不在那里,我找过了。”雪隐脸色有些发白,她出来以后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书室,桌子上还是那日的样子,无任何动过的痕迹,想来那天他们离开后就没在回去。

    “什么?”叠风一听亦有些急,他可知道司音飞升上仙的天劫就在这几日,如若在昆仑虚还好,若是在它地,后果不堪设想。

    “你去叫长衫召集各师兄弟,咱们分头去找。”“好。”只能如此了。

    雪隐有些逃避的想,万一,万一他们只是普通的游玩呢,十七那么鬼精一定不会出事的,只是太过碰巧的时间让雪隐的心依旧沉重。

    找了好长时间都无果,雪隐更加确定他们被掳去翼界怕就是这次了。

    “大师兄,整个昆仑虚都翻遍了,没有。”

    “几个常去之所也找过了,没有。”

    “九师弟和十七都已经失踪七八天了,究竟去了何处?”师父如今正在闭关,即将要渡劫的十七又不见了,该如何是好。

    众师兄弟皆很看开,纷纷安慰叠风,他们经常下凡也无甚事,况且十七聪明机变,墨渊又是天族威望较高的上神,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吃亏的。

    “我倒不担心他们在何处吃亏,而是……”叠风蹙着眉,心里的忧虑反而更重。

    “而是什么?”众师兄弟皆看向叠风。

    “师父曾说过,十七飞升上仙的天劫就在这几日。”本以为那三万遍太虚真经能束缚住十七,能让他待在昆仑虚直至渡过天劫,不想……

    “什么?”“什么,天劫?”大家面面相窥,惊讶不已。

    这一下子大家都担心起来,就连刚刚还在说十七风凉话的十六也忧心起来。

    “不能再等了,二师弟,你留在昆仑虚,等待师父他老人家出关,我和其他几位师弟再去找找,说不定就能撞见他们。”叠风很快做出决定。

    “是。”长衫知道事情紧急,拱手称诺。

    看着师兄们各自分工雪隐慢慢退了出去,此时怕是还是等着师父出关最为关键,她还是去师父洞外等着吧。

    正在各位师兄焦急寻找时,处在翼界中的司音遇到了她人生中的第一次‘被告白’。

    司音看着脸色酡红眼神迷离的离镜有些无奈,“你喝多了。”“阿音,我给你讲个秘密,你想不想听?”离镜将脸探到司音面前,眼里写着‘快说你想听’。

    “你这是喝了多少啊?!”好难闻,司音撇开脸,没有理他。被忽视的离镜不乐意了,“你究竟想不想听!”离镜握着司音的肩逼问道。

    “看来,你是真把我当朋友了,你说吧。”我听着。看着司音终于看着他不动,离镜开心了,“阿音,我喜欢你。”离镜笑得傻傻的,却更显那是真话。

    “啊?!”什么鬼?“哎你干什么,”司音将拉扯她衣服地离镜推开,谁知离镜比她还生气,“你既已经默许,为何还要如此扭捏?”

    “我什么时候默许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你起开,司音将离镜推开,不想摔在床榻上地离镜竟然睡着了。

    司音用被子把醉过去的离镜用被子包成甬,末了还狠狠地揣上一脚,“你喜欢我?喝多了耍酒疯呢?”

    躺下的司音始终睡不着,呵呵,这是第一次被别人告白。闭上眼睛的司音嘴角微微翘起,怎么都拉不平,虽说不在意,但知道被人喜欢着,到底是开心的。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