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承着擒贼先擒王的真理,萧洛和曲嫣带着千机阁的人假意引出承启山庄的战力。而千裳则打算去试一试她的言灵术——御风为刃,杀人不沾血,可真是很不错了!

    只是要出发的时候,阿洛哥哥一言不发的跟在她身边,竟是不打算和曲嫣去。

    “哥哥怎么了?”裳裳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儿眨眨眼。

    “和你一起。”面无表情的摸了摸裳裳的脑袋,萧洛谨记自己身为一个智脑的原则。

    裳裳呆了呆,算是默认了自家阿洛哥哥的话。

    这牧歌离身边,倒是没有什么人。看样子是把他二人恨到了骨子里,竟都被千机阁的人引出去了。

    二人躲在暗处,千裳心中默念,随后死死的盯着那方脸色阴沉的牧歌离。

    “簌——”

    凌厉的风刃擦着牧歌离的脖颈划过,肉眼可见的,一道血痕突兀的出现。

    “谁!”

    牧歌离险险的扭头,好在只是轻伤他捂着脖颈惊疑不定的扫着大殿的各个角落。

    “唉,真是可惜。”裳裳皱着眉头走出,“看来我还是学艺不精……哥哥,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语落,萧洛怀里的剑出鞘,带起一阵刺目的寒光,向前方捂着脖子的人袭去。

    周围的那十几个人,皆是山庄里投靠牧歌离的墙头草。惊惶的想去救驾,却发现那二人已打的不可开交。这心思灵敏的,已提剑向面前那看起来没什么能力的小丫头跑去。

    只是哪儿想的到,那小丫头突兀的展颜一笑。接下来还没见着她有什么动作,只觉自己脖颈一凉。再然后,便是温热的血液冲破喉间的血管儿,溅了他满脸。

    这时才感觉到钝痛,手里的剑握不住的滑落,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那人艰难的发出破碎的音节,眼里是满满的恐惧!

    仅仅是这一招,便令身后的人震惊的停下脚步,惊恐的观察着四周。生怕自己被不只是什么的东西抹了脖子……

    裳裳扫了眼那边儿已渐渐占了上风的萧洛,松了口气。

    “别急啊,这才刚刚开始呢!”再扭头已是满满的笑意,甚至还调皮的眨巴眨巴眼。

    干脆利落的抽出了腰间的软剑,《冶天剑法》熟练的使出,往那十几个人中走去——

    一触即发!

    几乎是压倒性斩杀,裳裳这边毫无压力。萧洛那边,牧歌离的身上也渐渐有了越来越多的伤口……

    不过半个时辰,这十几个人几乎都已被杀尽。

    “嗤——”

    是剑刺入胸口的声音,那边牧歌离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刺穿他胸口的剑,手里的武器无意识的脱落……

    另一边,裳裳的剑也刚刚从最后一个人的胸口□□。

    一切,都结束了……

    ……

    城郊之外,千机阁的人引着大部分承启山庄的人去了白家姐弟那儿。这里边的人大部分是忠于白彦的人马,然如今白彦重伤,白家姐弟便是唯一能制住他们的人了……

    这些人一见了白家姐弟完好无损,又被白家姐弟成功收回,这浩浩荡荡的,又往承启山庄汇合。

    白彦依旧在昏迷当中,这山庄的一切事物皆由白鹤轩接手。经受了一系列的变故,此时的他已褪去了稚气与纨绔。

    毕竟他还要保护姐姐,还要带领承启山庄走向正途……

    ……

    曲嫣带着千机阁的人回到南凰重新潜伏,千裳给了她一件信物。以南凰为总部,或许可以让曲嫣帮助楚星河恢复南凰的秩序。那样,即使是没有宁洛山庄,南凰和千机阁也可以相辅相成。

    千裳二人告别了白家姐弟,告别了曲嫣和千机阁的人,倒是突然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刚刚突破了《九灵传》的裳裳专注于稳固自己的境界,萧洛便抱着剑盯着她看。虽是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但眼里满满,都是她的影子。

    裳裳一睁眼,便对上自家阿洛哥哥的眼眸……

    “怎、怎么了吗?”

    “无事。”可眼睛依然在千裳身上。

    “嘻嘻嘻,哥哥呀。”裳裳乖乖的收了剑,蹭蹭自家阿洛哥哥的肩膀。“既然哥哥站在了我这边,那就要陪我一直走下去呐!”

    “好。”萧洛眼底柔和。

    “那下一步,我们去倚风岛?”裳裳小心翼翼的瞥了眼阿洛哥哥,他不是真正的少主,心底约摸也是恨着倚风岛岛主对他那么多年的折磨的。

    “嗯。”简简单单,却瞬间猜透了自家裳裳的心思。

    这倚风岛,需要跨越海洋。二人要去往那边,也是要费一段日子的。

    然,却恰恰是这个时候,越靠近倚风岛,萧洛便越来越不对劲儿——

    总是无缘无故的便消失在裳裳面前,有时候还会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以前的阿洛,可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裳裳蹙了眉头,看着今日又紧紧闭着的房门。这船上是会有人不舒服,可偏偏自家哥哥前几日还未有什么反常的事情……

    她要去看一看!心里蓦然腾升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千裳一步一步接近那紧闭的房门——

    “唔!”

    是萧洛的声音!

    不过此时似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是以连声音都支离破碎……

    裳裳红了眼眶,急匆匆的推开门——

    入眼,便是他被死死的捆绑在房间的角落里,青筋暴起,却依然挣扎着想要逃脱绳子的束缚。那人眼眶里已是布满了血丝,像是失了神智,疯了一般的挣扎着。撞得周围摆放的东西散了一地,就连额头都是鲜血淋漓!

    可还是在挣扎,掉落下来的碎瓷片划伤了他的手,他却像是没有感觉一般……

    “哥哥!”裳裳匆匆的跑上去,想要将他带离这满屋狼藉。

    见到有人闯进来,萧洛更为激动,竟是直接挣脱了绳子的束缚!通红着眼眶,竟是赤手空拳的扑了上来,想要对小丫头下手。

    裳裳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喉喽一紧。被死死的掐着脖子扯上空中,脚渐渐离了地。

    “咳……哥、哥……”千裳下意识的附上腰间的软剑,瞧见双眼没有焦距的萧洛,却下意识的放下了手。“我……裳、裳!”

    千裳挣扎着,拼尽全力喊出支离破碎的话语,却不知这声音已是弱的不能再弱。

    怎、怎么会这样呢?

    裳裳望着萧洛的眼睛,明明只是短短一瞬,怎么会不记得她了……

    “阿……洛……”眼前的人渐渐模糊,千裳努力的睁开眼,努力的唤醒萧洛。脖子上的手,却逐渐……紧缩!

    在这一瞬间,裳裳怀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闪着光……

    一闪、一闪,像是燃了火焰一般,令萧洛的手心灼烫。

    是什么?

    一闪、一闪……

    萧洛的眼睛渐渐清明,入目,便是陷入昏迷的裳裳。

    而她的怀里,那片已经近乎报废的智脑碎片此时散发着灼热的光!

    萧洛伸手触及芯片,在那一瞬间,所有的光芒退散。一切,也终究是归于平静……

    这,是他造成的吗?

    一眼便见裳裳脖子上的红印,脸色因为缺氧变得惨白。隐隐望去,脸上还挂着因为刚刚的仓惶而流的泪……

    原来,是倚风岛时他体内未清的余毒发作了吗?

    萧洛不由自主的伸手,却在触摸到那道刺目的红痕的时候,仿佛触电般的收回了手。

    这一次,要不是芯片感受到了他的异常,小丫头应是早已死在他的手里了……

    萧洛眸色复杂,将丫头温柔的抱上了床,又细细的为她涂了药。只是,这一次,他深深的看了眼小丫头惨白的面容,像是要把她印刻在骨子里。

    ……

    千裳再醒来,这满屋的狼藉已被谁打扫了干净。就连摔碎的杯盏也被收拾了!

    这里,是阿洛哥哥的房间,可却没了他的人影——连一点儿他的痕迹也为留下。

    裳裳脸色一白,又匆匆的起身推开门。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你好,这间房间里的客人人呢?”

    “哦,姑娘,他方才不是同那家商队在上一个码头下船了吗?”

    “什么?”下船……

    明明说好的一起去倚风岛,却在半路上失了神智。甚至想要杀了她,如今,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千裳百思不得其解,更多是无力感——

    阿洛哥哥的身世本就不顺,如今她们二人能遇见,是得了哥哥的神秘师父的嘱托。他的师父是倚风岛崖下梦魂境的神秘人,也正是因为他,阿洛哥哥的毒才能解……

    等等,毒!

    那崖下的毒,便是让哥哥失了神智的罪魁祸首。哥哥是清醒的出了船的,那么他定是明了了自己的情况,却又无法控制自己体内的毒……

    那么他最有可能去的地方,便应是师父那里!

    裳裳敛了眸,她,要去找他吗?

    他的师父,她也想见上一面呐……

    为何要让他阿洛哥哥护着她,为何他会出现在倚风岛崖下,又为何会过了这么多年还在那里……

    或者,最重要的是——他会不会知道十几年前的事情?

    这一系列的种种又或许与倚风岛的野心有关、她的复仇有关。

    裳裳抿了抿唇,手抚上脖子上的印记。因着涂抹了药膏,此时已没有那么吓人的红痕。

    眼里对阿洛哥哥的担心,不减反增。

    他都控制不了的程度,那该有多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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