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其他小说 > 射雕之黄蓉新缘(GL) > 第97章 渔樵耕椟2
    两人并肩而坐,正享受着那难得的静寂时光,彩虹后突然传出一阵歌声,只听他唱的是个“山坡羊”的曲儿:“城池俱坏,英雄安在?云龙几度相交代?想兴衰,苦为怀。唐家才起隋家败,世态有如云变改。疾,也是天地差!迟,也是天地差!”

    那“山坡羊”小曲于宋末流传民间,到处皆唱,调子虽一,曲词却随人而作,何止千百?惟语句大都俚俗。黄蓉听得这首曲子感慨世事兴衰,大有深意,心下暗暗喝彩。

    只见唱曲之人从彩虹后转了出来,左手提着一捆松柴,右手握着一柄斧头,原来是个樵夫。

    黄蓉与独孤逸二人立刻想起瑛姑柬帖中所云:“若言求医,更犯大忌,未登其堂,已先遭渔樵耕读之毒手矣。”

    当时不明“渔樵耕读”四字说的是甚么,现下想来,捉金娃娃的是个渔人,此处又见樵子,那么渔樵耕读想来必是段皇爷手下的四个弟子或亲信了。

    独孤逸心中不禁暗暗发愁:“闯过那渔人一关已是好不容易。这樵子歌声不俗,瞧来决非易与。如今蓉儿不许我出手,我竟然如一个废人一般了,也不知那耕读二人,是何等人物?”

    只听那樵子又唱道:“天津桥上,凭栏遥望,舂陵王气都凋丧。树苍苍,水茫茫,云台不见中兴将,千古转头归灭亡。功,也不久长!名,也不久长!”

    他慢慢走近,随意向独孤逸与黄蓉二人望了一眼,宛如不见,提起斧头便在山边砍柴。

    黄蓉见他容色豪壮,神态虎虎,举手迈足间似是大将军有八面威风。

    若非身穿粗布衣裳而在这山林间樵柴,必当他是个叱咤风云的统兵将帅,心中一动,轻声对独孤逸说道:“师父说南帝段皇爷是云南大理国的皇帝,这樵子莫非是他朝中猛将?只是他歌中词语,却何以这般意气萧索?”

    独孤逸听他唱那几句,想到在那苏姐姐处也听过同一首词牌,意境颇佳,也不知是哪个书生写给苏芫求来美人一见的,如今到可以拿来用了,于是对黄蓉说:“看我与他和一曲。”

    当即也唱和了一曲:“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踟蹰。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独孤逸声音清亮,和那樵夫粗犷的声音相比,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待一曲唱完,那樵夫把斧头往腰间一插,不禁喝了声彩:“好曲儿!”

    黄蓉见这樵夫来了兴趣,低头想了想,也唱了一曲道:“青山相待,白云相爱。梦不到紫罗袍共黄金带。一茅斋,野花开,管甚谁家兴废谁成败?陋巷单瓢亦乐哉。贫,气不改!达,志不改!”

    她料定这樵子是个随南帝归隐的将军,昔日必曾手绾兵符,显赫一时,是以她唱的这首曲中极赞粪土功名、山林野居之乐,其实她虽然聪明伶俐,毕竟不是文人学士,能在片刻之间便作了这样一首好曲子出来。

    她在桃花岛上时曾听父亲唱过此曲,这时但将最后两句改了几个字,以推崇这樵子当年富贵时的功业。只是她伤后缺了中气,声音未免过弱。

    常言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两首小曲儿教那樵子听得心中大悦,他来时看到两人坐在岸边看那彩虹瀑布,想来必是渔人送上来的,心旷神怡之际,当下也不多问,向山边一指,道:“上去罢!”

    只见山边一条手臂粗细的长藤,沿峰而上。独孤逸与黄蓉二人仰头上望,只见山峰上半截隐入云雾之中,不知峰顶究有多高。

    黄蓉皱皱眉头,对独孤逸道:“我背你,你抱紧了啊!”说罢双手握着长藤,提气而上,片刻之间,离地已有十余丈,隐隐听得那樵子又在唱曲,甚么“……当时纷争今何处?赢,都变作土!输,都变作土!”

    独孤逸在黄蓉肩头,伸手擦掉黄蓉额角的点点汗珠,轻声说道:“蓉儿,剩下这耕读二人,期望可千万别再爬藤过河了啊。”

    黄蓉微微有些喘息,道:“怕什么,都怪我平时不认真练功,等咱们这次回去了,我天天练功夫去。”

    独孤逸趴在黄蓉肩头,道:“蓉儿,我想和你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黄蓉眼睛笑的弯弯的,一边向上攀爬一边答到:“就你会油嘴滑舌,刚刚那山坡羊唱的蛮好的,我看倒不像你做的。”

    独孤逸轻轻道:“我在临安听苏姐姐唱的,好听的很,我便记下来了。不过,如今听到了更好听的,我唱给你听。”

    说完,轻轻的唱到:“青山相待,白云相爱。梦不到紫罗袍共黄金带。一茅斋,野花开,管甚谁家兴废谁成败?陋巷单瓢亦乐哉。贫,气不改!达,志不改!”

    黄蓉听着那轻轻的歌声,知独孤逸是为自己而唱,心中满是甜蜜。

    说话间,两人已钻入云雾之中,放眼白茫茫一片,虽当盛暑,身上却已颇感寒意。

    突见那长藤向前伸,原来已到了峰顶,刚踏上平地,猛听得轰隆一声巨响,似是山石崩裂,又听得牛鸣连连,接着一个人大声吆喝。

    黄蓉将独孤逸放下,两人向那声音方向走去,黄蓉道:渔樵耕读么,想来前面就是那耕了。”

    独孤逸答到:“是了,想来应是个农夫。”

    一言甫毕,只见山坡上一头黄牛昂首□鸣,所处形势却极怪异。

    那牛仰天卧在一块岩石上,四足挣扎,站不起来,那石摇摇欲堕,下面一人摆起了丁字步,双手托住岩石,只要一松手,势必连牛带石一起跌入下面深谷。

    那人所站处又是一块突出的悬岩,无处退让,纵然舍得那牛不要,但那岩石压将下来,不是断手,也必折足。

    瞧这情势,必是那牛爬在坡上吃草,失足跌将下来,撞松岩石,那人便在近处,抢着托石救牛,却将自己陷入这狼狈境地。

    黄蓉笑道:“适才唱罢‘山坡羊’,转眼又见‘山坡牛’!”

    那山峰顶上是块平地,开垦成二十来亩山田,种着禾稻,一柄锄头抛在田边,托石之人上身赤膊,腿上泥污及膝,显见那牛跌下时他正在耘草。

    黄蓉放眼察看,心中琢磨:“此人自然是渔樵耕读中的‘耕’了。这头牛少说也有三百斤上下,岩石的份量瞧来也不在那牛之下,虽有一半靠着山坡,但那人稳稳托住,也算得是神力惊人。”

    那农夫见这两个少女携手而来,问到:“朋友,到此何事?”黄蓉道:“求见尊师。”那农夫道:“为了何事?”

    黄蓉心想那渔樵的反映,答到:“家师洪七公安排弟子来给尊师送一封信。”闭口不谈段皇爷字样,那农夫问道:“原来姑娘是九指神丐弟子。”

    又道:“九指神丐有何事要告知家师?”黄蓉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师父直说让我俩来送信。”

    那樵夫见那说话的姑娘手里拿着根绿竹棒,心想:“约莫着那便是那打狗棒了,这二人来求见师父,下面两位师兄怎无响箭射上?但若说他们是硬闯而过的,看她二人娇滴滴的,身上也无甚打斗的痕迹,倒是不像硬闯,只说那急流,他们也上不来,想来应无事。”

    于是说道:“两位姑娘,你们自向里面走去,能不能过去,全看你们本事了。若见了我师弟,还请让他过来助我挪开大石。”

    黄蓉脆生答道:“好嘞,大叔!你先坚持着点。”

    两人就这么顺利的过了这耕子,黄蓉向独孤逸微微一笑,道:“这是天助我也!”

    两人顺着山路向前走去,行不多时,山路就到了尽头,前面是条宽约尺许的石梁,横架在两座山峰之间,云雾笼罩,望不见尽处。

    若是在平地之上,尺许小径又算得了甚么,可是这石梁上凹凸不平,溜滑异常,下临深谷,别说行走,只望一眼也不免胆战心惊。

    黄蓉叹道:“这位段皇爷藏得这么好,就算谁和他有泼天仇恨,找到这里,也已先消了一半气。如今这山崖,倒是难过去了。”

    独孤逸指着那石梁道:“蓉儿,那石梁的那头似乎是断了,到不了那边的山崖。”

    黄蓉挤眉弄眼的笑道:“若是之前,咱们是过不去了,可是你忘了?大鹏展翅?凤凰涅槃?”

    独孤逸笑着点点黄蓉的鼻尖,道:“昨日是咱们无奈之法,今日你还要带着我,太危险了,万万不可。咱们就此作罢吧。”

    黄蓉嗔怒道:“你怎能轻言放弃?放弃也好,你若真有…你若真如那瑛姑说的那也,那我决计也不活了。你不是说要与我长长久久在一起么?你不想于我长久一起了么?”

    独孤逸急道:“蓉儿…我…”

    黄蓉抓住独孤逸,两眼看着独孤逸道:“相信我。”

    独孤逸将黄蓉揽进怀里,道:“我错了,我信你。”

    黄蓉在独孤逸腰间拧了一把,说道:“哼!”

    背起独孤逸,黄蓉看准那石梁的位置,直向石梁奔去,奔出十五六丈,果真到了那石梁的尽头,黄蓉借着一股冲力,高高跃起。

    独孤逸轻轻笑道:“身轻如燕的好蓉儿。”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