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其他小说 > [ 灿烂的守护神 ]_梦行者 > 第60章 卷十六丶寻主
    二十二丶小子

    一睁眼便见到了屋顶,环顾四周,方知自己正身处一处木造山屋中,身子底下垫了层厚厚的茅草,原来我人就睡在茅草堆上,身边还烤了一团火,上头用树枝搭了一座简易木架,几块兽肉就这麽挂在架上烤着。

    转头一看,发现一个年轻人正坐在门口,挥着刀又切又剁地忙着,脚边还搁了一具动物肢体,仔细一瞧,正是白虎的一条前爪。

    我试着起身,茅草骚动发出声响,引起了小伙子的注意。他一回头见我想起来,连忙扔下手边的刀,赶过来将我扶正,伺候我坐着。

    「老先生,您醒啦!来,先喝点水,这儿还有些烤肉,等熟了就可以吃了,您慢慢来,别急。」

    随後那人便递来了一碗水,是温过的。经历了一番死斗,又昏迷了一段期间,滴水未进,又饿又渴,一接过水,便「咕噜咕噜」一仰而尽,温凉的水滋润了乾涸的喉咙,整个人顿时通体舒畅丶清醒了起来。

    「小屋简陋,委屈您了。这儿是我自己搭建的山舍,每次上山打猎,或者过山到镇上去作买卖,便会在此过夜休憩。

    那头老虎实在太大,筋结骨硬丶皮粗肉厚,手头的刀切剁不得,只能先削几块肉烤来充饥,等到了镇上,再请人来扛下山去。您老身子还虚,得补补,这虎肉正合适。剩下的我打算切几块扛回家里,给内人备料加菜,内人体弱多病,趁此机会顺道也给她进补一番。」

    我没答话,只是静静地喝水,看着烤火,暗中观察眼前的年轻人。

    大概是因为我始终保持沉默,显得生份,让他有些尴尬,於是又兀自找话攀谈:「不过这老虎身躯未免也太大了,从没见过这麽壮硕的老虎,您一个人跟这只大老虎在山里搏命,还能幸存,可真是九死一生丶当真命大,定是老天别有眷顾。倒是那把剑,真是稀品,想必您也是倚仗那利器,才得以自虎口存活的吧?」

    乍闻此言,登时想起先前生死交关之际是何等凶险,好不容易才从虎口捡回了一命,心中不禁百感交集,低头叹了口气,捧起碗又啜了一口。

    「其实,村里早流传了这山中来了头猛虎的说法,说是一身雪白,硕大异常,方圆百里丶不分人畜,均难逃虎口,就连往来客商丶入山猎户,亦惨遭屠戮丶死伤无算,这事不只附近的村落绘声绘影,消息更传到了镇上,有说是山神化身,也有说是成精的虎妖,谣言满天丶穿凿附会,弄得人心惶惶。

    众人於是集资请了票老手,组了猎队上山打虎,孰料七八个去,竟无一人回,这下更是无人敢再上山,就算是为了生计,非得过岗,也都结伴同行,过午不入。

    虽知山中有虎,但为了生计,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跟村里几个兄弟一块冒险过岗,一方面也是为了内人。她身子孱弱多病,得到镇上请大夫开个方子,再上药铺里抓药。本想做了买卖换得几个钱,就能给娘子取方抓药,回头过山再猎点野味加菜丶采些草药给她补补,没想到还没过岗,就碰上了虎王。

    那几个没义气的家伙,上岗前一道喝酒壮胆时,可是个个拍着胸脯丶大话连篇,没想到才大老远听到虎啸风声,就吓得屁滚尿流,脚底抹油丶四散逃跑,走得一乾二净,我一个人还得背着货丶跑得慢,就被落在了後头,只能自求多福,想起山里的小屋,於是赶紧逃到这儿躲避,想等天亮再走,却没料到半途中便撞见了老先生您,和那头大白虎,一起倒在雪地里。」

    「老实说,乍见您以一人之力,宰了那硕大无比的可怕畜牲,实在难以置信,要不是亲眼所见,根本不敢想像。我也是看到那老虎胸口插着剑丶没了气息,才敢慢慢走近,後来发现您还有气,於是顾不得满地鲜血,赶紧将您背到了这里,升火暖暖身子。

    不过,说实在话,这麽冷的天气,您衣着却如此单薄,难道不冷吗?幸亏发现得早,不然以您身上这点布料,躺在雪地里,恐怕要丧命的。还好有这头大虎在,索性就从它身上割了些虎皮下来,给您充当披风,这皮毛应该够您取暖了,老爷爷就先在这歇会儿,明早再一块儿走吧!」

    「啊!对了,您的那口宝剑,我已自老虎身上取下,清洗擦乾後入鞘收好,搁在您身边了,我想那对您来说,定是重要的保命之物,所以……」

    转身一看,【天刑剑】果然静静躺在茅草堆上,刚刚只顾着喝水丶观察周遭,却漏了身边,没注意到剑就搁在一旁,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灯下黑」吧!

    「敝人寒舍位於山脚村庄,必须越过这个山头,才能抵达。在传出虎患之前,村里的人都是挑着货过山,到另一头的镇上赶集做买卖的。待我积攒足额,在镇上买间铺子,便可省下这来回的脚程,不必再过山涉险,要是铺子生意好,就能让娘子过上好日子了。」

    说到自己的理想,小伙子脸上不自禁地流露出了喜悦与期盼,感觉此人秉性善良,应是可倚重托付之人。

    一边想着,一边将视线移到了墙边的篓子,上头虽封了盖,不过看得出是小伙子用来作买卖的家当。

    「啊!那是我打的一些铁器,还有些其他的杂货,老爷爷您也瞧瞧,看看有没有感兴趣的。咱俩也算有缘,您要是看上了什麽就跟我说一声,不算您钱了。」

    「呵呵呵呵!你小子倒是挺会作生意。」

    「能赚得老爷爷您开金口,这买卖不收分文也值了。」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两人不约而同地仰头大笑,这种时候本该来罐好酒才是,要是就这麽缺了一味,那就当真可惜了。

    「老先生此刻念着的,该不会就是这玩意儿吧?」那人从兜里掏出了一支葫芦,在我眼前晃了晃,晃得里头的液体「嘟噜嘟噜」作响。

    「这酒本来只是用来给自己壮胆喝的,所以没带多少,咱们便将就将就吧!」

    「呵呵呵呵!好!有意思!」

    就这样,一老一少围着柴火,你一口丶我一口地轮流乾了那壶酒,一边藉着火光,欣赏他带来的铁器和杂货,酒酣耳热之际,当然也少不了要炫耀炫耀我那得意的孩子。

    一时间,只觉得眼前这年轻人,不仅投缘,还是同行,聊起来格外起劲。

    说实在话,在我这【天炉剑老】面前,这些凡俗杂货,岂能入得了眼,不过我虽然喝了点酒,却还懂得分寸,并未透露自己的身分,只是藉交流鉴赏之名,让我这呕心沥血之作稍稍亮一亮相,给眼前这凡人後辈开开眼界,见识见识什麽叫「天作神工」。

    没想到这小子一见到【天刑剑】,便爱不释手,更对剑身的种种细节深深着迷,藉着火光不停地来回翻看丶细细抚摸,爱惜之情,溢於言表。

    「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神器,『巧夺天工』亦不足形,这作工看得我自惭形秽。」

    说罢,便自篓中取出自制的铁器,逐一试过,竟无一能敌,又自撷毛发,置於剑上,竟立分为二,顿时震惊不已。

    「师父这把剑,不仅作工精细丶锋芒不露,更是削铁如泥丶锋利无比。相形之下,我所造的刀剑铁器,根本不堪一击,逢之立断,宛如薄纸,这样的工夫,前所未见,实在是太厉害了!」

    没想到这小子才试完了剑,竟冲到了我面前,「咕咚」一声,双膝跪地,求我收他为徒。

    「前辈,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未知大师就在眼前,竟自『班门弄斧』,今日得缘一见,方知天壤有别,一旦错过,不知何时再遇,求您就此收我为徒吧!」

    我身负天命重任,眼下白虎既已伏诛,寻找熊女之後一途虽可暂缓,但仍须为【天刑】觅得合适的托付人选,以圆其命;况天律严明,我已是戴罪之身,岂能任意在人间收徒,泄漏天机丶罪上加罪?

    但见他一心诚恳,又不忍拂其热忱,只好找了个理由,虚与委蛇。

    「一饮之情,犹胜千金,你我也算有缘,况汝於我也有救命之恩,焉敢妄自称师?不如以同道身分,来日造访府上,再切磋一二,岂不美哉?」

    「师父这麽说,是嫌我诚意不够?还是弟子资质低劣丶看不上眼?」才说完,那人便五体投地丶磕起了响头,赖在地上不肯起来,这倒是让我有点为难。

    「唉!并不是看不上你,只是我另有要务在身,无法长留此地,既要收徒为师,便须倾囊相授丶究竟全功,岂能一招半式丶中途离席?」

    「不成,您要是不收,我这辈子就只能跪在您跟前,不起来了。」

    「欸丶欸!你这小子……」

    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一个念头闪过—— 世间缘份何其玄妙,正所谓「远在天边丶近在眼前」丶「踏破铁鞋无觅处」,说不定这小子,便是託付【天刑】的合适人选。

    不过,真是如此吗?这般妄臆丶草率决定,会不会过於武断?

    万一所托非人,会不会弄巧成拙,甚至酿出巨祸?

    不行,得再观察观察,同时也得找找熊女後裔,此神女修为远高於我,有她一同参详,或许能见我所盲,且将此等封煞神器交予凡人,若遭滥用,後果难料,实在放心不下,须另觅神祇,暗中监护,方为稳当。事关重大,绝不可轻率妄为,嗯!就这麽办。

    拿定了主意,便向跪在地上的小伙子说道:「这样吧!我先随你到镇上,再到府上坐坐,这段期间,剑就先借与你研赏,临去前,再给你瞧瞧手艺,指点一二,你看何如?」

    「啊?师父要光临敝舍?还要借我宝剑丶传我技艺?真是太好了,谢谢师父丶谢谢师父!师父在上,且受我三跪九叩……」

    「欸!行了行了,我只是个打铁小……老儿,受不得这麽大礼,此等繁文缛节还是免了吧!明儿个一早还要赶路,早点歇歇,啊?哎呦——!折腾了一整天,我可累惨了,唉!老了,熬不住,得睡了。」

    「是丶是,师父您且安寝,不打扰师父休息了。」

    小伙子难掩兴奋,殷勤地添着柴火,还重新铺妥了茅草垫,将火边温暖的位置让给了我,自个睡到了门边,瞧他整夜翻来覆去丶彻夜难眠的模样,真让人哭笑不得。

    二十三丶封印

    不知睡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阵阵呵气,粗重的呼吸声自远而近,睁眼一看,巨大的虎头赫然在侧,白虎不知何时已欺到眼前,虎视眈眈,额上的王字班纹清晰可见,银白的虎须映着火光闪闪发亮丶根根分明,缓缓张开的血盆大口宛若地狱之门,喉中喷出的腥臭之气扑面而来,露出的尖牙更是森白锐利,眼看就要葬身虎腹,全身却动弹不得,本能地想要呼喊,亦叫不出声,凄厉的惨呼回荡在自己的耳边,却叫不动近在咫尺丶正在那翻来覆去的小伙子。

    「呃啊啊啊--!」挣扎许久,总算慢慢能挪动一根手指,於是拼命从喉咙里勉强挤出一点声音,试图呼救,猛地睁眼,才发现是一场梦魇,然而即使如此,亦已吓出一身冷汗,惊骇莫名。

    门边的小子侧卧如故,彷佛什麽事也没发生,我却像是再次经历了一场恐怖处决,鬼门关前又走了一遭,大汗淋漓,转头望见身边的【天刑剑】,这才恍然大悟。

    (唉!只顾着活命,竟忘了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道工序。)

    【天刑剑】之所以能诛邪制煞丶封印凶神,便在於其啖血摄魂之能,但凡伏於剑下者,魂魄将困於剑中,随其沾染之血,化为宿灵;然若系凶煞如白虎者,因其根基深厚,死时又挟带强烈怨念,困於剑中,必与【天刑】元神相冲,如猛虎撞栅丶水火争克,终致两败俱伤。

    又因其嗜血凶性,与【天刑】之本命血光相合,剑灵恐因此受控,反为其用,若再逢生人阳气,持剑者心术不端或嗔痴执迷,则剑主必成【剑魔】,形如傀儡,【天刑】亦将沦为滥杀凶器,屠戮众生,积血成劫。

    为免铸成大祸,务将虎煞封印,剑主须以己血,亲书白虎本名於上,借歃血为盟之义,与【天刑】本灵合契,再辅以【寄名缚命】之术,将凶煞镇於剑中,如此方保凶灾得免。剑主亦须慎选忠勇仁义之人任之,正邪以忠,化凶为勇,仁义感召,宽严并济,且心性须沉稳平和丶慧德足俱,能拒邪惑,方可免因念启端,心邪成魔。

    「总之,『歃血契名』这道工序,断不可少。」

    「哦!这个我懂,沾血就像开帐,名字就是『确认』键……不,应该说『血』就是某人的专属帐号丶辨识特徵;名字则是密码丶确认上锁,对吧?嘶……这样想来,这【天刑】系统,倒是挺先进的呀!」

    「呃……虽然听不懂妳在扯什麽,不过『先进』两个字我倒是懂的。这孩子可是我的心血之作,揉合了天工技艺的菁华,当然『先进』无比。」

    「啊丶啊!说得也是。」

    「其实,我观察妳好一阵子了,没想到居然有人能将那头白虎治得如此服服贴贴丶兵不血刃,也许,这会是一段奇妙的缘分也说不定啊!」

    「所以您才会找上了我?」

    「呵呵呵呵!」

    「封印过程必定凶险,但妳是不死鬼怪,要驯服凶神,自有一番争斗,妳毋须害怕,当鼓勇面之,我的眼光不会错,妳一定行的。切记,姜牧丶金侁就是没有经过这道程序,成为白虎的主人,才会受其嗜血戾性所诱,犯下深重杀业,千万不可重蹈覆辙。」

    「您说那个姜丶姜什麽的,是谁?」

    「呵呵呵呵!到了後头,妳就会明白了。」

    「呿!糟老头,老爱卖关子,故弄玄虚。」

    二十四丶观察

    完成了封印,一夜无事。翌日一早,便随着那小子一同到镇上做买卖。他忙着吆喝,我就坐在一旁看着,生意做完了,便陪那小子去找大夫丶上药房抓药,四处张望闲逛,趁这机会观察人间百态,最後到了一处酒栈用膳,一道喝酒,相处倒也愉快。

    事情办完,时序近晚,於是便在镇上住了一宿,隔日才随着小伙子回到他那位於山脚村落的家。

    小伙家原来是间茅屋,屋子不大,门前用简单的矮篱圈了块地,养了些家禽,见了生人便「咕咕呱呱」地四处乱跑,围篱栏杆上还栓了一头羊,正兀自低头吃着草。屋後则搭了个棚子,是年轻人打铁制器之处,生铁炼炉丶冶制器具,虽不比天界,倒也一应具全。

    虽然只是一般木造茅屋,但屋内摆设简单丶整齐乾净,看得出女主人用心持家丶勤俭贤慧,只是这位夫人先天体弱,又劳心劳力,常咳不止,病容难掩,细看之下,心肺似有痼疾隐患,长此以往,恐有性命之忧。

    然而人各有命丶富贵在天,我既不司生死,医药亦非我所长,虽然心知不妙,也只能由之,就连要不要告诉那小伙,也是万分踌躇,只能委婉提醒他夫人恐有疾患,宜多注意身体,不要让她过度劳累,愣小子只是傻笑,也不知他听懂要害没有。

    就这样,我在那小子家里住了一段日子,暗中观察夫妻为人,一边履行承诺,指点他制冶技艺,并将【天刑剑】借其研究玩赏。

    当时心想,剑上既已有我的封印,虽然暂时借予那小子,只要我还在,应该不成问题,所以就放心地将剑托付给他,独自前往山里去寻找熊女後裔。

    「那後来呢?」

    「後来人是找到了,不过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透。」

    「哦?什麽事?」

    「以神女的修为,应该能轻易察觉我的到来,却似乎老躲着我,不知何故,翻遍了整座山都找不着她,实在太奇怪了,这可是【檀君老祖】亲自指示的地点啊!线索不可能有错。要不是後来那小子把她给引了出来,我看就算在山里找上个千百年,都还不一定有着落。

    话说我跟这位神女并无宿怨,甚至连见都没见过面,有什麽理由明知我来了,还非得躲着,不肯见我呢?」

    「这……说不定是因为您长得太丑丶没人缘,所以女人不想见您。反观人家小伙子,长得又俊又帅又年轻,女人一见就不躲了。」

    「蛤?有这种事?」

    「不信,您先撒泡尿。」

    「撒……没事撒尿干啥呢?」

    「哎呀!撒了不就知道了?真罗嗦。」

    「好丶好,我撒丶我撒。」「呐!好了,接下来呢?」

    「接下来得找面镜子。」「蛤?为什麽?」

    「因为您的尿实在太浊了,得找面镜子才行。」

    「蛤?这……唉!大概是我肉吃多了丶水喝太少,尿是浊了点。不过,这尿都撒了,还找镜子干啥?」

    「哎!先别管那麽多,快找镜子。」「噢!」

    「呐!镜子来了。」

    「拿起来照照,看看镜子里那家伙,是不是长得好□□丶好猥琐?」

    「哎呦!是有那麽点。」

    「这就是原因了。长成这样,别说是女人,鬼看了都想报警,我看得花钱去整形,不整没救。」

    「可丶可我没钱哪!没钱上哪整呢?」

    「那就没辙了,等下辈子吧!」

    「蛤--?」

    「长得丑丶又没钱,当然找不到女人,不等下辈子换张好看点的脸,要不寻个有钱的爹娘投胎,还能怎办?」

    「我是要找神女,不是要找女人,不一样的。」

    「那您倒说说,为什麽人家躲着不见您?」

    「我要是知道还用问吗?」

    「啧!除了长相,会不会是因为……那把剑的关系?」

    「啊!对呀!我怎麽没想到呢?不过,以她的修为,没理由惧怕这把剑啊!」

    「不是怕,是嫌麻烦。想想看,这麽凶恶又犯血光的不祥之物,到了手上还得背负一堆责任,这样的烫手山芋,送我我也不要,闲云野鹤的快活日子不过,没事去揽这种麻烦干麻?」

    「哎呀!不说我还真是没想到,被妳这麽一点,我倒是明白了。」

    「是吧?没错吧?」

    「连【天刑】指定的主人都会这麽想,难怪那神女要避着我。」

    「所以,後来是怎麽找到那神女的呢?」

    「这……慢慢看下去,妳就会知道了。毕竟,从这里开始,便得回归妳的记忆。」

    「我的记忆?」

    「是呀!前面这段路,是为了让妳了解我和【天刑】及白虎间的关系,同时指点妳封印的方法,才多带妳走了一会儿,算是背景铺陈,接下来就会进入到此行的核心重点—— 妳的前世记忆了。」

    「我的……前世?」

    「嗯!不过,作为引路人,丑话得说在前头,接下来将要经历的种种,可能会馀波荡漾,对妳的心智产生巨大的冲击,毕竟是前世记忆的重现,妳的心灵可能会因此产生共鸣,甚至可能同时体验到当时的感触,心同彼心丶感同身受。先提醒妳,要有心理准备,别因此乱了方寸。」

    (哟?该不会又要担心什麽「梦境崩溃」丶「心神丧失」之类的危险吧?)

    不过,对我来说,「同心同感丶如入别身」这类经验,倒不陌生。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