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其他小说 > 香蜜之抉择 > 第36章 第36章
    天帝的回归带回了一个好消息。

    魔尊死了。

    他死在漫天的红莲业火之下,他的亲卫队随之送葬。

    他的傲慢和无知最终令他付出了代价,但更确切的说,是天魔两方的人都在算计他。

    究竟是什么计划能让魔尊落入圈套无人得知,参与过此事的人都不会再提起这段往事,反正他们想要的结果都有了。

    魔界的号魔剑断裂成碎片,殒魔杵成了唯一的神器,天界不再受刀兵之扰,气象更加欣欣向荣。

    栖梧宫。

    回归的火神多日不见人影,丹朱来往栖梧宫多次都找不到人,他心急如焚地想,太微不会是铁了心想要撮合穗禾旭凤吧?不然那日回天界他又怎会把昏迷的孔雀交到旭凤手中,还让他悉心照顾?

    “太微啊太微,难不成你这是妥协了吗?”丹朱在栖梧宫外急得团团转,没有留心前面正走来的人,一不小心就把来人撞倒了。

    “谁呀?”他头也不抬,有些微恼。

    那人急切道:“月下仙人,是我,邝露!”

    小露珠!丹朱脸上才有了些笑意,他忙拉着邝露问:“小露珠,你来这里做什么,也是找凤娃的?”

    接着,他又问,“你家殿下怎么样了,现在伤势好些了么?”

    邝露怔了下,“火神殿下不在吗?那他人去了哪?”

    丹朱摇摇头,邝露一脸焦急,在丹朱追问下邝露才说出实情,原来是润玉的伤势更严重的,雷火之刑留下的灼烧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的身体和精神。邝露不忍润玉再痛苦,料想天界能帮到她家殿下的只有火神殿下了,听说火神已经归天,她这才急忙赶来相请,谁知火神竟然不在,如今她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丹朱知道润玉的状况后更是着急,可是现在谁都不知道旭凤去了哪,又到哪去找他为润玉治疗?若是润玉顶不住伤势这可怎么办才好?要不是穗禾这只孔雀非要去忘川哪还有这么多事?

    邝露见丹朱模样不似做伪,于是决定先去花界求得水神相助。

    丹朱也决定一同前往,不仅是为了润玉,更为了旭凤和锦觅往后的幸福。他得快快找到锦觅,好提醒她多和旭凤走动,切莫等穗禾和旭凤真的成了一对,到时后悔莫及。

    两人到达花界和守门的花精禀明来意,不一会,水神怒气冲冲地出来,见了丹朱抬手便打,丹朱一时不察,被水神的法术打得惨兮兮的,像没了毛的狐狸。

    “哎呦,哎呦!洛霖,你干嘛打我!”丹朱现在好不狼狈,偏偏他又不不得还手,所以只能边逃边嚷。

    听得丹朱这么说,洛霖怒极反笑,“为什么打你,自己心里没数?”

    眼看洛霖手中举起水晶剑,丹朱顿时吓得汗毛乍起,他竟想不到水神会和他来真的,要说,他最近也没去惹他啊!

    躲过几道冰寒的剑气,丹朱用遁术一下子和水神拉开距离,确认安全后他才大叫道:“我们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你一上来就下死手,可还是天界上神,可还知道天界律法?”

    他本想用天规戒律震慑洛霖让其住手,哪知这正是让洛霖更加生气的地方,“私自为吾女绑下红线,还敢下凡去挑唆她爱上旭凤,你做下这等丑事之时心中可曾有过半点天界律法?何况锦觅和润玉乃是经由天地见证订下的婚约,此是上神之誓,你撮合锦觅和火神又是何居心?想要我和太微灰飞烟灭不成?仙人私自下凡引动劫数,你可知这是何罪?”越说到最后水神越是咬牙切齿,“那些我都可以另算,可你害锦觅历劫未成,如今还敢出现在我面前狐假虎威?当真我水系好欺负不成?”

    丹朱被驳得哑口无言,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水神也不是真要杀了他,只是看他的模样就想起锦觅刚一回天竟然就问能否悔婚一事,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任谁家父母遇着都会生气,是以看到罪魁祸首之一出现,水神自然得痛打一顿以平心火。

    最后,这场闹剧以丹朱灰溜溜离开花界告终,邝露是润玉的的仙侍,洛霖自然不会为难,便让她入了花界。

    天界。

    太上老君府内,老君正惬意地品着仙茗,而他一旁的小童则时不时往小洞天里边张望,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尊,穗禾公主身上冒出的火焰有点眼熟啊,那是大明王的曾经用过的五色神光吗?”

    “差不多吧,用来炼丹都不错的,呵呵。”老君看着丹炉冒出的丝丝灵气很是满意,凤鸟的火焰就是比小道童的好使,要不,以后多让穗禾过来?但他很快又笑着摇头,穗禾毕竟也是公主之尊,多少来做个烧炉工太不符合身份。

    可惜呀……

    老君叹了口气,继续喝着茶,一旁的小童不明所以,但还是决定跟着师尊一起静观其变。

    小洞天内,旭凤正着急地用琉璃净火的本源修补穗禾裂开的灵海。灵海的完好关乎一个神仙的灵力多少,若是灵海受损,轻则修为不进,重则失去仙根,精神气散,灰飞烟灭。

    因穗禾灵海泄露而引发的大火越发旺盛,隐有吞天的趋势,熊熊的烈火像汹涌的巨浪,它们排山倒海似地压向周围的一切,就连身为火神的旭凤也觉得难以承受,如果不是有琉璃净火的护持,他现在怕不是又要被烧回涅槃了。

    香醇的气味越来越浓,它们几乎占据了旭凤的鼻腔,他每呼吸一次,这种香醇就更重一分,而他的眉头也随之皱得更重。

    香醇的气味,自然是仙气。

    旭凤着急地想,穗禾现在连仙气也收敛不了开始往外扩散了么?她在魔界到底做什么了什么竟被打裂了灵海,听父帝说魔尊已死,难道这和穗禾有关?

    眼下旭凤已经为穗禾灌输了三成灵力仍不见她好转,周围的香味浓得几乎滴出水来,眼看着穗禾脸色更为苍白,明显是伤势加重的样子,旭凤心急如焚,再这么下去,一旦他灵力耗尽,她岂不是要香消玉殒?

    若是母神在就好了,两人的灵力都属火,加起来一定可以治愈穗禾的伤势,只是母神去了北海解围,父帝……

    父帝……

    就在他分神之际,穗禾的身体开始散发出淡淡的光,旭凤大惊失色,穗禾这情况是怎么回事?这是灵识不在本体时自发的护身仙光,难道她的灵识已经……

    旭凤当机立断,手中唤出一把赤炎剑,他将其插入两人身边的土地以隔绝大火,自己则用元神进入穗禾的灵海一探究竟。

    穗禾的灵海内除了一道黑色的污秽气团别无他物,那道黑气散发着浓浓的魔气,很明显是死去魔尊的诅咒!正是它才让穗禾的灵海无法修补,只要除了它灵海便可以修补,只是这里到底是穗禾的灵海,出去魔气自然要用攻击力大的法术,而这就不可避免地会弄伤穗禾的灵海,穗禾的灵力到底还剩多少还是个未知数,如今又要除去魔气,那……

    但令旭凤更担心的是,穗禾的灵识到底在哪?从这灵海的广阔来看,她的修为已到自己七八分,绝没有被黑气吞噬的道理。

    所以,她到底在哪?

    东海,金鳌岛外围。

    穗禾就躺在一块巨石下,她腰间的玉佩和巨石上的光两相呼应,闪烁着微微的青光。

    一位少年的虚影在她身边,指着上天发誓,“孔雀一族孔宣,在此立誓,为求解惑拜入圣人门下,谨遵教规,如有违背,五色神光神通自传给孔雀后人,自己永不得用!”

    如此一遍又一遍,他的真诚终于得到了回应,通天教主终于出现,将孔宣和穗禾俱都带回金鳌岛内。

    “上次来的后世小辈?”通天教主难得有兴致,他将穗禾引至跟前,看了下,略微点点头,倒是只模样可人的小孔雀。

    孔宣不明所以,问怎么了?现在的他看不清过去未来,自然看不到穗禾,通天也不多言,只是笑笑,让他先去熟悉师兄弟们。

    穗禾醒来时发现自己就在通天教主跟前,她何时得这么近距离见过圣人?心里一时间是紧张无比,生怕一个不得体的举动惹怒了圣人,这可不好了。

    “你能来这里两次,也是种缘分,不必拘谨,我虽是圣人,但也算是你的师祖之一,起来吧。”

    通天教主的声音充满磁性和和善,有了他的允许,穗禾才敢站起身,她看不到圣人的容貌,却觉得他的眉目应该是那种浑然天成的舒适。

    “上次碧霄跟我说过你的事,看来你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也为之做出了改变,如此一看,也是有趣。”

    通天教主在前方走着,在他们前面,巨大的宫殿映入眼帘,上有一牌匾,用道文写就的“碧游宫”三个大字古朴自然,隐隐散发着道韵。

    其实于穗禾来说,曾经见过的未来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偶尔会想起一些片段,不过是些过去的被她避免的事情罢了。

    碧霄仙子?记忆有些模糊,穗禾没做多想,既然圣人有心指导,她需得好好把握机会才是。

    “师祖,未来能改么?”穗禾很是在意这个问题,她那些消失的梦和记忆,都是关于未来,通天教主圣人之尊,通晓过去未来,定然能解开她的疑惑。

    通天教主微微一笑道:“未来是不可改的。”

    什么?穗禾心下大惊,如若这么说,那她之前所做的又有何意义?难不成只是画蛇添足,徒劳无功?

    这天道一事对现在的她来说还是太过晦涩,通天教主想了下,决定简单点解释:“未来是既定不变的事实,一切以天道决定,非你能左右,你能做的不过是选择结果,嗯,选择不同未来也不同,就像一杯仙露,不管你知不知道它它都是一杯仙露,这是不变的,现在把它放到你面前,你可以选择喝还是不喝,这样又会分出两个结果……”

    穗禾听得云里雾里,等通天教主讲完问她听懂没有,她只机械性地点点头,通天教主一看也无奈地笑笑,“那么快点头就是没听懂了,也罢。”

    浑浑噩噩地跟着通天圣人走着,突然冒出一句连她自己都没想过的话,“师祖,截教的后来,您是不是都知道?”

    说完她就慌了,立刻补了一句,“师祖恕罪,穗禾无意冒犯。”

    “嗯,不必,你不是第一个问这个问题的人,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她看不清通天教主的面相,只在朦胧中看他轻轻抚须,简单的动作,却是道韵浑然,接着又听得他说,“你所见的截教的结局……是我所有见过的未来中最好的,虽然截教道统断绝,可是有教无类的理念却永世流传下去……是的,我的意思是说,截教的未来我早就见过了。”

    穗禾似懂非懂,眼看着碧游宫就在面前,通天教主却停了下来,“你的五色火要把那只小凤凰烧死了……可惜,碧游宫好久没有后世的人来了,本来还想给些缘法你,看来是无缘了……”

    说罢,他手一挥,穗禾的灵识顿时飞出岛外,朝着着自己的本体而去。

    “想要练成五色神光,需要知道如何掌控它们之间的均衡,是死是生,且要记住,看你的造化了。”

    老君府外。

    重重天兵在天帝和水神的率领下将老君府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并不是要捉捕什么人,而是在扑火。

    天兵们按照老君布下的方位站好,这边水神和天帝联手施法招来天河之水意图压制这滔天火海。

    虽有众人压制,可这火势还是太过猛烈,一众天兵有灵力护持还是被烤得汗流浃背。

    与其他人的焦急不同,天帝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但水神与之共事数万载,哪里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

    那双倒映着无边火海的深渊下,隐藏着最浅显的欲望,只要可以,他定会选择牺牲掉这些天兵以换得里面两人的周全。

    “老君爷爷,您还有多久才能返回天界?”锦觅忙拉着一旁的太上老君问,旭凤还在火海里受苦,她如何看的下去?若不是实力不济早就冲入里面救人去了。

    原来这儿的只是太上老君的身外化身。

    只听老君慢悠悠道:“我还在西天界论道,恐怕一时回不得,不过你们放心,我算过了,至少火神是没事的。”

    这时听得一声大呼:“火势退了!”

    天帝当即加大灵力,火海终于挡不住浩瀚天河的威势开始往里头缩去。

    等火海真的退去,天帝、水神、老君、锦觅和丹朱等人立即进入小洞天,只见旭凤虚弱地躺在地上,模样甚是狼狈不堪,上身的衣物被烧的残破不堪,那可是用退下的凤凰羽制成的衣物,最是防火,连它都被烧成这样,可想而知当时的温度是有多可怕。

    火神都成了这样,那本就受伤的穗禾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罩在她身上的是旭凤常穿的赤金外袍,只是也残破不堪,除了些重要部位其余皆是春光尽露,但见她趴伏在地,若不是背部偶尔有些起伏,众人还道她已经陨落了。

    见此情形,众人神色各异:锦觅的是失落,丹朱的是失望,而天帝和水神等人则是了然。

    最终穗禾还是无事了,旭凤的灵力和她的意志终于还是将灵海修补如初,那盘旋在灵海上空作恶的黑气也被她除去,在岐黄仙的调养下,她的身体恢复得很快,除了精神有些萎靡外。

    这期间得了天帝的手谕没人来打扰让她过得很是安逸,只是这并不能让她好眠,只要眼睛一闭上,旭凤在和她大婚时将她迷晕并把新娘换成锦觅,后面又将她灵力抽干并任由她自生自灭的画面就一直在脑海徘徊挥之不去,她不时想起模糊的一段记忆,似乎曾有人对她说过,未来不可改。

    这段恐怖的梦境以然成了穗禾的梦魇,更可怕的是它还在继续蚕食着她的精神。

    若是这时能有荼姚解惑,她定能知道这是开始步入晋升更高阶时出现的心魔,只可惜现在荼姚不在天界,整个天宫都无能为穗禾解惑之人。

    至于旭凤,她虽感谢其救命之恩,但想起梦魇躲他都来不及,又如何去找他?

    关于润玉和他生母一事她也是苏醒后才知道,既然局面以成,那便再无亡羊补牢的道理……

    命苦。

    她痛苦地揉揉额头,心里直这么想。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月,期间旭凤、锦觅和邝露等人都想来看看她到底如何,只是被她婉言谢绝了,特别是旭凤,只要他一到,穗禾便直接让仙侍说她已经闭关养伤,断断不能见人,两次三番,终于让她得了片刻清净。

    又过三日,天帝命人送来一套宫裙,让穗禾穿上前去议政殿参与庆功朝会。

    当她缓步走进殿上时,众人便明了天帝的心思。

    繁复华美的金黄宫裙配上鲜红云肩,更衬其人尊贵美艳,而繁复宫装下代表着的,是更深层次的意义——金黄色,那是权力的顶端才能运用的色调,也就是说这位公主,又将走上新的权力巅峰。

    其实想想也是她该得的,先是同天帝指挥军队时用计伏杀了魔尊,后面又死里逃生,她快陨落时露出的大火天界谁人不闻?能让一众天兵和天帝、水神联手压制,只能说明其实力以然得窥上神一途,即是鸟族族长,又有得证上神的潜力,也难怪天帝会这样待她。

    果然如同他们所想,天帝让穗禾坐于旭凤下一个台阶,而不是同天界重臣一起座位。

    穗禾楞了许久,她脑中一片混乱,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只能呆愣在原地,一言不发。

    天帝素来忌惮她,为此还削过她的军权,如今一幕,又是用意何在?

    她看着这身金黄流光的宫裙,眼中尽是不解和怀疑,虽然知道这套宫裙背后的意义,但天帝的用意是什么?此时姨母又不在,连一个帮她出主意的人都没有,而旭凤下一阶的座位早已布好,那上面到底是功名利禄,亦或者是天帝考验她的陷阱?

    她也不知该走上去,还是该婉拒后伏低做小,众人见穗禾公主呆立原地不动开始窃窃私语,还是旭凤为免她尴尬将她拉上了座位。

    穗禾浑浑噩噩地到了座位这才发现是旭凤拉着她,她赶紧挣脱开来,口中说着谢谢,但也全无诚意,边上的丹朱看不过眼,说了句:“好心没好报~”

    穗禾也不理,倒是旭凤帮她说了些回护的话。

    这个插曲很快便过了,众人又将关注点放到庆功宴上,随着天帝的祝词,大家开始了欢乐的时光。

    期间有不少仙家也来为穗禾敬酒,穗禾自然不会拒绝,到了中间,众人该表示的已经表示,于是开始各自找好友开怀畅饮去了。

    宴会很热闹,但穗禾却感受不到快乐。

    天帝坐上还有位空缺,那是姨母的位置。再到旁边,是夜神的空位,不过这人不是她关注的重点,她丝毫不会去在意,倒是水神坐下,锦觅身边的一位仙子让她觉得没有由来的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的样子,但又想不起来。

    那人似乎也发现了穗禾在打量她,她举起酒杯示意,穗禾亦鬼使神差地举起来,两人遥遥对饮了一杯。

    “怎么,你认识她?”

    耳边响起熟悉的音色,穗禾条件反射似地回道:“不认识,但觉得眼熟……”待她惊觉那是旭凤,这才赶紧离开了些。

    旭凤生气道:“你怕我做什么?我还救过你!”

    穗禾看着他的样子和梦魇重叠,急道,“男女授受不亲,你坐那么近做什么?”

    旭凤诧异地打量她,见她眼中仍有畏惧,又气道:“我是你表哥,你是我表妹,一家人还用得着分这些?”

    未免大家发现引起尴尬,穗禾不敢有大的动作,但她的表情表明了她很在意这些,值得她庆幸的是,丹朱发现了两人的动作,找了个借口将旭凤拉开了。

    然而还未等她送一口气,天帝又开始宣布了关于她的喜讯,他要为她和旭凤订下婚约。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殿上先是沉默半晌,随后便是众人窃窃私语。

    这个消息对穗禾、丹朱和锦觅来说都是晴天霹雳,丹朱在坐上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然而在这么庄重的场合他又不敢当众拂了太微的颜面,只能痛心地看着同样慌乱的锦觅,期盼着旭凤出口拒绝。

    锦觅眸中带水,直盯着旭凤看他如何打算,而旭凤则一脸惊讶,随后只顾着喝酒,一言不发。

    穗禾的梦想之一便是嫁给旭凤,如今愿望成真她本该高兴才是,可看她现在那一脸的无助和惶恐,哪有半点高兴的样子?

    梦魇里的场面和现在的重合在一起,穗禾只觉他们的笑都是那么虚伪和狰狞,丹朱和锦觅眼中的慌乱和不甘都成了隐带着嘲笑的意味,仿佛他们都在期盼着她快些落入他们为她精心准备的圈套里。

    一个由她不曾、也不会怀疑过的人所设下的,诛心的圈套。

    “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天帝的话像追命的铜铃。

    她可以死在魔族、凶兽或者什么东西手里,但为什么会是表哥?

    穗禾原以为旭凤会站出来拒绝,她也期待着他会拒绝,可见他自顾自地喝着酒、丹朱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也不为所动时便更加害怕。而后,旭凤将酒杯碰到桌面的咚地一声直把她吓得一哆嗦,她忙站起身来,惊慌失措道:“禀陛下……穗禾……穗禾觉得此事还可再议……”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