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阳走后没多久,狗蛋娘带着狗蛋上了门,手里提了一只鸡狗蛋怀里抱着一匹布另外还有一刀猪肉,迟老太连门都没让进,站在门口冷眼瞧着,“你这跟我家啥关系,拿这些东西来孝敬谁呢?”

    狗蛋娘脸上带着讨好的笑,“这不是,这不是想提亲来着,你瞧我家狗蛋今年也十八了年岁上与梅宁不正好登对?我家狗蛋啥都好就是不会说话,但人实诚啊,能干啊,往后俩人成了亲定能把日子过红火了。”

    迟老太眉头一挑,“替你家狗蛋提亲?”

    “对对。”狗蛋娘拽了一下狗蛋,“狗蛋,还不快叫大娘。”

    狗蛋眼睛早就长站在堂屋门口的迟梅宁身上了,被他娘一拽这才回神,“啊,娘。”

    迟老太呸了一声,“你想叫我娘我还不想要你这样的熊蛋儿子呢。”见狗蛋娘俩面露惊色,迟老太将狗蛋娘一推,直接道,“滚滚滚,我家看不上你们这样的,赶紧滚。”

    狗蛋娘一眼瞥见迟老太手腕上的金镯子眼睛都直了,“唉,迟大嫂,这是干啥,这事儿好商量啊,你看梅宁名声不好,我们也不说啥,咋就不能说了。”

    “你她娘的还敢说。”迟老太气急随手抄起门口的棍子就朝狗蛋娘打了过去,“给我滚,我迟家姑娘就是嫁不出去也不会嫁你们这样的人家。以前败坏我家闺女名声的是你,现在瞧着我闺女长本事了你们又巴巴的凑上来,恶不恶心啊,你不嫌恶心我还嫌恶心呢。”

    “大娘,我是真喜欢迟梅宁的,我保证不嫌弃她懒,往后有好吃的都给她吃。”狗蛋眼见要遭赶紧打包票。

    哪知迟老太更加生气,一声招呼,钱氏三个妯娌也出来了,“快滚。”

    最后狗蛋娘和狗蛋被迟老太追着跑了半个村子挨了一顿打迟老太这才消停。

    另外几家正打算上门呢,就听说了狗蛋娘俩挨打的事,有人庆幸还没上门,有人觉得定是狗蛋娘俩傻乎乎的没说啥好话才被打,于是暗搓搓的也带着东西上门了。

    然而有了早上的经历,迟老太打起人来更得心应手,愣是将对方追的满村子喊着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这才饶了对方。

    由此村里人得出结论,迟家的姑娘不好娶啊,可别轻易上门提亲了。

    于是这日过后再也没人敢上门提迟梅宁的亲了,迟梅宁总算安生了。不过这事儿可把迟老太恶心个不轻,往常说她家坏话最多的就这几个婆娘,居然还敢上门来,简直不知天高地厚。为此迟老太掐着腰站在村里几个嘴碎的婆娘家门口骂了一通心中的郁气都消散不尽。

    然而她安生了,马氏却开始发愁,迟兰今年十三,过了年就十四也该开始相看婆家,可迟家闹这一出,万一到时候没人来提亲咋办?

    等迟长山回来的时候马氏便将担忧告诉了他,迟长山略一思索道,“娘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但凡牵扯到小妹总是控制不住,况且就狗蛋那几个的确不像样,比小妹又勤快到哪去,更何况小妹现如今能耐,不出屋门都能挣来钱,怕他们做啥。再者迟兰的婚事不用发愁,等我在县城寻摸寻摸,我迟长山的女儿要相貌有相貌又温柔体贴还怕找不到好婆家?”

    听他这么一说马氏总算放了心,她只一双儿女,想着他们能更好些。

    而程子阳一走也果然如他所说一直到了腊月也再没回来,迟梅宁每日闷在家里跟着马氏妯娌做了几日的针线活又没了兴致,每日躺炕上睡个黑天暗地。

    今年的雪下的比以往要晚,之前迟老头还说恐怕要落雪,可这场雪却一直到了腊月初八才下下来。北方的雪大,一晚上的功夫积了厚厚一层,早上迟梅宁起来的时候外面一片明亮开了窗子瞅了一眼才知下了大雪。

    不过上一世迟梅宁便是北方人,对大雪倒是没有什么惊奇,瞅了一眼觉得冷便把窗户关上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迟长江兄弟俩就起来了,穿着棉衣拿了扫帚开始清扫院子,院子扫完又拿了竹竿扫屋顶的积雪,雪下的大,如今的泥巴屋子怕是受不住,若是不及时清扫恐有压塌的危险。

    吃过早饭,隔壁秦大娘突然跑了过来,“迟大嫂,程子阳家被雪压塌了。”

    迟老太手里的东西一扔,“啥?李秀娥咋样?”

    秦大娘道,“人没啥事,正好出来做饭,没想到屋顶就塌了。”

    迟老太迅速指挥,“老二老三你们赶紧找人帮忙收拾屋子去。”自己又叫上马氏等人,瞧着迟梅宁道,“你在家看家。”

    迟梅宁担心李秀娥,摇头,“我也去。”

    迟老太翻个白眼,“那迟兰看家。”

    全家人风风火火跑去程家,已经有几个邻居帮忙收拾了。李秀娥瞧见他们一家人过来,心上直接一暖,这门亲事当真是没看错。

    “真是麻烦你们了。”李秀娥说着瞧见迟梅宁也过来了,心疼道,“这大冷天的你过来干啥,快回家去。”她可是知道的,她这个未来儿媳妇尤其的怕冷,能一整天窝在炕上不下来,这会儿能从被窝里爬出来她心里还挺不落忍的。

    迟梅宁笑道,“我也过来帮帮忙啥的。”

    说话的时候迟家人已经开始上手,李秀娥便领着迟梅宁去她藏钱的地方去挖,将银钱挖出来放到一个小陶罐中交给她道,“这些银子是我们家全部的家当了,你拿着先回家去,放这边人多眼杂婶子不放心。”

    迟梅宁也没推拒,又问她还有其他东西拿没这才先回家去了。

    到了中午迟老太等人回来吃饭,李秀娥也跟着过来了,下午继续挖,天黑之前总算将值钱的东西都挖了出来,能放厢房的放厢房,实在放不下的便暂时放灶房了。

    但程家厢房是程子阳住的屋子如今堆满了东西却也住不了人,迟老太便提议李秀娥先在迟家住两日,等房子修好了再搬过去也不迟。

    李秀娥无奈只能应下,心道多亏迟家的帮忙,不然今日一天可忙不过来。

    只不过大冬天的修房顶也没那么容易,要请人起码要管饭,李秀娥第二日便和马氏钱氏一起去镇上买肉买菜,回来便开始准备,而迟长海几个则叫上村里几个泥瓦匠开始修补房顶。也得亏墙没事,不然天寒地冻的土挖不动根本没法动工。

    这一忙碌一直到了腊月十八房顶终于修好,晾了几天李秀娥便搬了回去,而此时程子阳依然没能回来。

    因为快过年的缘故,村里热闹了不少,到了腊月二十的时候迟老太决定带全家上县城逛逛买年货,顺便去瞧瞧好长时日没回来的迟长山。

    临去的时候黄二花紧张道,“娘,我也想去……”

    这段日子以来黄二花还算安份,迟老太便留了马氏在家看门,其他人跟着去了县城。路过村口的时候迟老太还去叫了李秀娥,李秀娥想着许久没见着儿子便也收拾一番锁了院门跟着出了门。

    因为马上要过年了,不少家里条件好的都出去逛逛买年货,但大多是镇上逛逛就得了,像他们大张旗鼓的往县城跑的还真是不多。

    一行人坐在骡车上说说笑笑,转眼就到了县城。

    过年嘛,大家都图热闹,城里人也不例外,大冷的天也挡不住大家伙的热情,迟梅宁跟着大部队买吃的买喝的,后来还见有卖羊肉的央着老太太又买了几斤,这买点那买点,一下就买的多了。

    李秀娥也买了些,不过比起迟家来就少的多了。倒是布料什么的她买了些,想做了衣服等俩孩子定亲的时候给孩子穿,迟梅宁知道她的用意,挑布料的时候也尽量挑实用的,毕竟程家条件有限。

    迟梅宁贴心的举动让李秀娥眼热不已,越发觉得这亲事好,以前的时候定是村里碎嘴的婆娘故意将迟梅宁的名声败坏了。完全忘了曾经自己的儿子多么讨厌迟梅宁了。

    年货买了一些,迟老太建议大家分头行动,李秀娥去瞧儿子,而她则带家人去瞧迟长山。

    而迟梅宁好些天没见到程子阳了,便拉着迟老太道,“娘,我和李婶儿一起去县学瞧瞧。”

    迟老太故意揶揄道,“就等不了这几天?”

    迟梅宁摇头,“等不了。”

    迟老太啧了一声,“真不知羞。”

    对她娘的打趣迟梅宁回的理直气壮,“我们都没定亲,不得多见两面交流感情?我得让他知道,在外读书也得时常记挂着我。”

    论起厚脸皮来迟老太比不上自家闺女,挥手撵她,“滚滚滚。”

    迟梅宁麻溜的翻出一包点心来追着李秀娥就去了。李秀娥笑道,“你娘没说啥?”

    迟梅宁笑了笑,“我娘能说啥,顶多笑话我呗。笑话又不疼不痒的。”

    在迟家住了好些天李秀娥对迟梅宁也算有了了解,懒是真懒,但该她干的她如今也不推脱,而且难得的是性子好,跟她说话一点不费力气,又识文断字,行事落落大方。反正她是越看越喜欢的。

    李秀娥在街边又买了一些吃食,和迟梅宁手挽手去了县学。

    这个时间县学也到了吃饭的点程子阳刚坐下就听外面有人喊道,“程子阳,外面有人找你。”

    程子阳抬头问来人,“可知是何人?”

    同窗神秘一笑,“有个美貌的姑娘。”

    美貌的姑娘?程子阳眉头一皱,难道是迟梅宁?不能啊,没听说她会来县城啊。他略一思索脑中突然记起当日险些让他和迟梅宁起了龃龉的王家姑娘,总不能是那王小姐吧。

    同窗神秘一笑,“是不是你未婚妻?”

    程子阳表情严肃,“别胡说。”

    “还有一个妇人,该不会是你丈母娘和未婚妻来瞧你了?”同窗补充一句。

    程子阳一听顿时站了起来,也许真是他未婚妻和丈母娘呢,他站起来道,“我出去瞧瞧,若是回来晚些帮我跟夫子告假。”

    同窗啧了一声,“还说不是未婚妻呢。”

    程子阳也不反驳快步到了县学外头却是他娘和迟梅宁站在那里,见他出来,两人都松了口气,“我们今日来买年货顺便瞧瞧你。”

    程子阳喊了声娘又瞅了眼迟梅宁,迟梅宁咧嘴笑笑,把手里的点心给他,“送你的。”

    程子阳接过来闻着香味,哭笑不得道,“男人哪有吃这些的。”

    迟梅宁撇嘴,“男人咋还吃饭呢。”

    “好了,子阳若是不及就与娘一同去吃个饭再回来?”李秀娥瞧着俩小的说笑嘴上也带着笑意。

    程子阳道,“行,我先将东西放下再去。”

    李秀娥这次来给他带了新做的棉衣厚实暖和,便嘱咐他道,“先去把棉衣换了,外头太冷。”

    程子阳进去后没多久果真穿上新制的棉衣出来,只不过棉衣是月白色的,因怕冬天不耐脏,外头又穿了青色行衣,而他本身身高就够高,面容俊秀,从县学一出来就让迟梅宁眼前一亮。

    李秀娥笑道,“真不错,梅宁眼光就是好。”

    “还是李婶手艺好,我顶多买布,衣裳可做不来。”迟梅宁拍马屁功夫一流,说的李秀娥心底乐的不行。

    程子阳笑道,“多谢母亲和梅宁费心了。”

    三人出来到了外头街上找了家铺子进去,一起吃了顿午饭,饭后程子阳也该回去,却又担心她们二人,坚持将她们送去迟长山那边才急匆匆的回县学去了。临去前也说了,腊月二十五也该到家,不必挂念。

    至于迟长山,也是巧了正逢歇上半日,正好可以陪陪妻儿还有亲人。

    一直到了天色不早,一行人才赶着骡车回转,到家的时候天色微微擦黑,迟梅宁饭都没吃就钻炕上不出来了,迟老太没辙只能让迟长海烤了地瓜塞给她躲在被窝里露出脑袋和手吃了下去。

    半夜的时候又下起了雪,第二日又是白色的天地,迟梅宁懒的动弹,要不是还得洗漱上厕所她恨不能一整天都呆在炕上。

    因着知道程子阳什么时候回来,李秀娥抽了时间过来与迟老太商议订亲的事,迟老太便与她一起去了村里仙姑那里算日子,算着腊月二十八就是好日子,李秀娥和迟老太一商议那就年前订下来,过年的时候正好走一遭年礼顶好来年程子阳乡试后双喜临门就再好不过。

    迟梅宁得知这消息的时候内心其实还挺期待的。

    穿越过来半年的时间,居然要订亲了,上辈子到穿越前都是单身狗,这一穿越过来每天应对的都是关于亲事的问题。

    哎呀呀,有点小羞涩呢。

    而迟老太则趁着这两天的功夫差遣儿媳妇们准备订亲要用的菜色,因为家里养了三头猪,所以迟老太做主卖两头,剩下一头找屠户杀了正好过年和订亲的时候用,而且她也与李秀娥商量好了,程家那边没啥亲戚,又都是一个村的,索性就直接在迟家这头摆上几桌,热闹一下就完了。

    于是准备菜色的准备菜色,几个男丁则趁着去老丈人家送年礼的时候一起说了自家小妹要订亲的消息。

    几个外家一听迟家那好吃懒做的小闺女终于要嫁了顿时松了口气,他们的闺女总算有好日子过了。

    至于隔壁镇上的黄家,不光迟老太不让去,就是黄二花也不打算回去。当初她娘和她大嫂算计她这事儿她可记着呢,这辈子她都不想回去了。

    对于这事儿,迟梅宁不知道的,因为她的任务就是每天吃好喝好,只要定亲那日美美哒就可以了。

    到了腊月二十五,程子阳放假回家,回家放了行李就来迟家这边看望迟家人,迟老太惯常留他用饭,他也没推脱,趁着和迟梅宁出去转悠的时候还买了一刀肉回来,晚上的时候好让迟老太做上。

    饭前去叫李秀娥,可李秀娥却不肯来了,迟老太一听不高兴了,乡下就算邻居还串门子呢,他们往后就是亲家,说不得以后得相互照应哪那么多讲究,便亲自去了一趟非得把李秀娥叫来才算完。

    吃饭的功夫一桌子人吃的热热闹闹,饭后又坐炕上商量定亲的菜色和桌椅板凳,气氛和乐融融。

    回去的时候李秀娥道,“子阳啊,迟家人真好。”

    程子阳含笑应了声,“是。”

    此时村里的雪都没化,路上倒是亮堂,李秀娥道,“娘跟你说句话,你若有信心和梅宁过一辈子那就定亲,若是往后中了举或者中了进士有了更好的选择那也不要动心,毕竟千金难买可心人。若你觉得娶个家世好的对你更好,那就不要耽误梅宁。”以前的时候她不喜欢与村里人接触,唯恐村里人对他们孤儿寡妇有意见,可这半年来她与迟家接触的多了才发觉迟家并未如外界传言那般蛮不讲理。

    迟梅宁懒是懒了些,可日后她儿子有出息,迟梅宁自己又会赚钱大不了往后请个人回来帮衬。在她看来迟梅宁懒人是有懒福的,只要人品不差那就是好的。尤其最近一段时日家中房顶塌了迟家人忙前忙后,她都看在眼里。

    程子阳笑了笑,“娘,您儿子什么性子您还不相信吗?”

    李秀娥自然信儿子的,回到家指着房顶道,“若是没有迟家人,这房子娘可没本事弄起来呢。”

    程子阳回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会儿一问才知是之前下大雪的时候压塌了房顶,程子阳有些自责,他竟未能及时发现未能提前堤防,得亏母亲没事,不然他心里是过不去这坎了。

    “都好了,迟家人忙前忙后的,很快就弄好了。”李秀娥笑着,觉得这乡下日子一点都不比以前差。遥想年幼之时她也曾幻想嫁一个有学识温润如玉的男子,可当她被送上那人床的时候她便知道她的人生都毁了。幸好她如今有了儿子,她一点都不后悔那一年她逃离那个鬼地方到了这里,如若不然她的儿子恐怕还得活在他人白眼中呢。

    转眼到了门前,程子阳推门进去,“娘,小心些。”

    李秀娥回神收起脸上的怅然,“哎。”

    回到家程子阳才记起来书铺的分红他忘了拿给迟梅宁,到了第二日便去了迟家。因着两人马上要订亲了,迟老太也乐的给两人制造独处的机会将人都撵了出去给他俩说话的空间,程子阳也不多说,将荷包拿了出来道,“这是上卷第二批的分红,不过这一批印刷了两千本如今已然卖的差不多,刘掌柜就让我先拿了过来,至于中卷,因为前几日刚印刷出来所以得年后才能拿到分红。你数数,这是八百两银子。”

    “八百两?”迟梅宁瞪大眼睛,这话本子咋这么值钱?之前已经拿到四百两,如今又得八百两,年后若是再分中卷,那起码又得一千多两……

    迟梅宁这么一算,她发达了啊,在乡下一年到头的收入顶多十来两银子,往常大家见的最多的就是铜板,银子都见的少更别提银票。二百两银子在黄二花看来都是巨款一辈子都花不完,现在又来八百两……

    呵呵,她咋这么能耐啊。

    程子阳见她这样笑了笑,“这年头重读书,一本四书五经都得二两银子,这话本子虽然不算正经书,但喜欢看的人也多,许多大户人家的小姐公子更是喜欢,他们又不差钱,即便一两半银子也多的是人买。而且梅宁话本写的好,大家看了还想继续看下去,卖的好也正常。实不相瞒,就县学里也有许多同窗偷偷看,若是夫子知道是我牵线卖的话本指定得找我麻烦。”

    听他这么说迟梅宁扑哧笑了出来,“我只是没想到能挣这么多。”

    程子阳微微摇头,“这不算什么,本金就贵,书铺要挣一部分,而且当初若非刘兄在旁说项,恐怕话本也就只能一次性拿到二百两甚至一百两的银子,哪可能得每次的分红。”

    “刘玉清?”迟梅宁惊讶,她有些讪讪的,“难为他竟然还肯帮忙。”

    程子阳不得不承认,“刘兄是个好人。”

    两人关于这事就此打住,迟梅宁对古代的物价如今也有了一定了解,乡下地头东西都不算贵,但涉及到书本就贵了许多,若非如此农家也不会供一个读书人都能拖累全家。像程家这孤儿寡母程子阳还能读书,不得不承认这娘俩心志坚定。

    而且程子阳自打字写的不错便没断了抄书的行当,李秀娥又接针线活绣品,才勉强维持母子俩的开支。

    迟梅宁开玩笑道,“等咱们成了亲让我养你吧。”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