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刷卡。”
导购小姐：“？？？”
乐天大叫：“你疯了！这明显是一□□商！”
导购小姐机械地重复：“先生，一共是一万三千八百六十五元。”
唐秋道：“刷卡。”
“好的。”导购看唐秋的脸色不妙，不敢再拖延，写好收据盖章，双手捧来POS机。
唐秋打开钱包——乐天抻长了脖子去看——厚厚一沓毛爷爷，几张金闪闪的银行卡，一叠花花绿绿的超市优惠卡，和身份证。
乐天探手去捏身份证一角：“哇，唐老板，你挺上像的嘛，警察叔叔没给你P过吗？”
唐秋一把打掉他的手，拉扯间从身份证后面露出半截照片来。
那照片皱皱巴巴的，已经发黄了，露出来的部分是江城傍晚的水景和一双鞋，看不到人。
唐秋眉头皱起，迅速把那照片塞回去，神情不悦地说：“别乱动。”
“哦。”乐天挠挠头，心想或许是对他很重要的回忆吧。这么想着，乐天心里就不服气了，而且更加好奇，这个唐秋，身上究竟藏了多少故事。
家具城免费将新床配送到家，乐天美滋滋地摊在床|上晒太阳，只觉得生活美好，全靠乱搞。于是，乐天开始搞事情。
“唐老板！”
“做什么？”
“唐老板！”
“？？？”
“唐老板！”
“有话快说，有屁……”
“你骂人了唐老板！”
“……”
“没关系，我不介意，你骂吧，我喜欢听你骂我，大家都骂我。”
唐秋彻底服气了。
“我的床又大又舒服，来试试呀！”
门“吱呀”一声打开，唐秋探进半个身子，刚洗过澡，头发还湿漉漉的，衬衫下的胸肌若隐若现。
乐天咽了口口水。
唐秋擦了擦头发上嘀嗒的水珠，嘲道：“少爷。”
少爷乐天在床|上打滚：“来呀，邀请你来少爷的大床房……呸，大床。”
唐秋走过来，毫不客气地坐在床|上，评价道：“嗯，确实舒服。”
乐天裹成了一只蚕蛹，只露出半张脸，向唐秋蠕动过去。
唐秋伸出食指抵住他的额头，面无表情道：“你又要做什么。”
乐天无辜地说：“什么，我哪有做做什么？”
唐秋甩开一只试图摸上自己胸肌的咸猪手，起身要走。而乐天瞅准了这个时机，飞起身将他扑到在床，翻身骑了上去，手脚并用控制住对方四肢。
唐秋哪里见过如此无耻的小混蛋，挣也挣脱不开，登时怒道：“放肆！”
乐天淫|笑：“你叫啊，你叫啊，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唐秋觉得自己像是个被奸人强迫的小媳妇，俊脸涨得通红，沉声道：“我警告你，放开我！”
色字头上一把刀，乐天已经完全色迷心窍，哪还能听得进去唐秋的警告，撅着嘴就要亲上去。然而，一阵凉意传来，一个硬硬的东西抵在他的额头上。
“还要命的话，从我身上滚下去。”
乐天忙不迭地滚了，眼巴巴地看着唐秋将一柄银色□□重新收回袖口，心中遗憾不已。
唐秋冷冷看了他一眼，推门走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乐天开始在房间里摔枕头，发泄|了半天终于累了，大字型摊在床|上，目光无神地望着天花板。想了想，他终于鼓起勇气，按亮手机屏幕。
手机开机的瞬间，未接来电和短信如同雪片般疯狂弹出，乐天暗暗叫苦，再试图关机，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一个熟悉的通话请求点亮荧屏：“老佛爷”。
女人的吼声几乎要震裂乐天的耳膜：“乐天！你竟然敢离家出走，还关机！给我滚回来，老娘要打断你的腿！”
乐天端腔道：“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can not be connected……”
“去你|妈的Sorry！在国外呆了那么久英语说得还没有中国移动好，丢不丢人啊你！”
“……”乐天，“妈，骂我就骂吧，怎么还骂自己呢……”
女人怒道：“我骂的就是你个兔崽子！你现在在哪？给我滚回来，别逼我找警局的人做手机定位，到时候可就晚了……”
乐天：“……”
乐天：“啊？你说什么，我这信号不太好，有什么事漂流瓶联系！”
通话挂断，乐天手忙脚乱地摁关机键，一条视频请求弹了出来：“神探纪仁杰”。
“小舅！”
画面上一个帅气的男人咧嘴大笑，一声“我擦”穿透力极强：“你小子在哪鬼混呢，你|妈我大姐天天吼我抓人，吵得老子好几个妞都泡黄了！”
乐天“嘿嘿”一笑：“跟我朋友出来玩呢。小舅，我找了份工作，等发了工资请你吃饭呀。”
男人做出一个夸张的口型：“妥啊，臭小子，去四季吃刺身吧。”
乐天：“别吃刺身啦，会得寄生虫，要拉肚子的，我请你吃麻辣烫怎么样？”
男人佯装怒道：“老子信了你个小气鬼咯，算球，啥时候有空来找小舅家住啊，不让你|妈知道。”
乐天道：“先不，我还得打工赚钱呢，回头找你吧。”
男人道：“哟，在外面玩得挺开心啊，小心点，别让人给拐卖了。”
乐天满口答应，又叮嘱道：“我妈那边你先帮我顶着。”
男人做了个飞吻：“好哦，我尽量。乐甜甜，有空回来，小舅爱你！”
乐天也做了个撅嘴的动作，甥舅二人这才依依惜别。
唐秋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新闻，电视闪烁的荧光将他的头颅投射在墙上，形成一个棱角分明的侧脸剪影。
一滴液体滴答在他的脖颈上，凉凉地让人平白生出一股寒意。
一只冰凉的，颤抖的手缓缓摸上唐秋的背，伴随着丧尸般嘶哑的“咯咯”声。
唐秋反手一捞，将“丧尸”的头按进沙发里：“好玩吗？”
“唔唔唔！”丧尸四脚乱|蹬奋力挣扎。
唐秋不客气地放开手，乐天终于得以大口呼吸新鲜空气，谄媚道：“唐老板，你身手真不赖，丧尸被你打死啦！大吉大利，恭喜吃鸡！”
唐秋轻嗤一声，仍聚精会神地看新闻，视乐天如空气。
乐天自讨个没趣，顺着唐秋的视线看过去，只见新闻正在报道震惊国内外的珍宝“金游鱼”转心瓶的拍卖会上，一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华裔富商高价购下该珍宝，并将无条件赠送给国家博物馆。在博物馆召开的记者招待会上，几位收藏家均表现出了积极的态度。
一名身着白色西装的精明女人正在发表对捐赠者的赞美言论，辞藻浮夸，将捐赠者描述成了一名“心怀家国不忘历史”，“隐姓埋名淡泊名利”的当代“雷锋”。
“我觉得。”乐天抓起一把瓜子，边嗑边说，“那个富商别有目的。”
唐秋挑起一边眉毛：“哦？什么目的？”
乐天道：“你想啊，正常人谁会花那么多钱买一个古董充公，还不带留名的？我猜测，他可能提出了什么条件作为交换，比如说……”
唐秋的瞳孔的微微收缩：“比如说？”
“比如说……换一个北京户口。”
“……”唐秋恨恨地想，他就不该对这个小混蛋的脑回路抱有期待。
唐秋努努嘴，示意乐天看电视中的女人：“这个女人叫吴玫，是业界一流的古董鉴赏家。”
乐天“噗嗤”一声笑了：“无眉？无眉大侠的那个无眉？”
唐秋拍拍他的狗头：“刚才接到局长通知，展品运送回国之前会对随机局部细节进行反复制分析。”
乐天疑惑道：“反复制分析？”
唐秋道：“防止赝品混淆真品的一种技术。你可以把它想象为一把锁，只有真品才是能打开这把锁的钥匙。古董从机场到警局的这一段由我和范天雷亲自护送，到了博物馆再利用美国传来的分析结果进行比对。这样，双重保险。”
乐天点头表示理解，但依稀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唐秋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乐天说：“有。”
“说。”
“为什么你和范天雷一组，不是和我？”
唐秋冷冷道：“你太磨人，不想和你一组。”
乐天故作委屈：“唐老板，你爱上了那个大个子吗，他一定很爱你，才把我比下去。”
唐秋：“别唱歌。到时候你和特警一起护送赝品，你那组人多，相对来说更安全。”
乐天道：“我总觉得狂野男孩不会这么好对付。也许他早就猜到了我们会这么做也说不定，这样的话他一定会注意到偏离既定路径行驶的车队，岂不是自投罗网？”
唐秋道：“的确有这个可能，所以在护送途中我会全程守在真品旁边。狂野男孩精通偷盗，但正面遇上，未必是我的对手。”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斜瞟向乐天，心中道：怎么样，老板说这话的时候帅不帅？快说，唐老板好厉害！
乐天道：“唐老板，你忘了狂野男孩擅长逃脱术，他惹不起还走不起么？”
唐秋一只手还搭在乐天的头上，此刻几乎想要捏碎这个胳膊肘向外拐的狗头。
乐天满嘴飞瓜子皮：“不过你也很厉害了，毕竟大部分人连跟狂野男孩正面交锋的念头都是没有的。”
唐秋：“……”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