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忙了一天，又手撕了两个极品，曾月如有些疲惫地和娟子往家走，有一句没一句说着闲话。两人快走到自家楼下时，看见一个人影。走到近处刺鼻的烟味，让人禁不住皱眉挥散四周的空气。
“曾月如……”人影从阴暗处走出来，是姜泰哲。“能谈谈吗？”
曾月如知道有些事情躲不开，示意娟子先回家。留下的两个人沉默良久，最后来是她无奈开口：“你想谈什么……”
“我……我今天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姜泰哲想为自己辩白，可对上她那双似乎很看穿的眼睛，话说不下去了。
“还有呢？有什么话，一次都说出来吧。”曾月如不想再被他暧昧不清得纠缠下去，虽说他对的爱恨在前世都已经清零，可面对一张讨厌的脸，无时无刻在提醒上辈子自己的愚蠢，实在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感觉。
姜泰哲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不过他感觉这也许是他唯一的机会，便鼓足勇气表白。“曾月如，我喜欢你，我们……”
“哈哈……”曾月如狂笑不止，笑到姜泰哲手足无措的看着她，连放心不下的娟子也闻声跑出来，扶住她，却发现她脸上早已布满泪水。
安静的夜幕下，曾月如的笑声透着让人揪心的凄凉，笑到后面嘶哑到无声，只是靠在娟子肩头呜咽。娟子从来没见过有人如此伤心过，欢慰的话说不过来，只是紧紧抱着她，陪着一起默默流泪。
不知过了多久，曾月如抬头抹去泪水，平定了心绪，望了一会儿惊呆的姜泰哲。
“你的喜欢来得太晚……”整整折磨了她一辈子，“你的喜欢太廉价。喜欢我又怎么样？你的喜欢能保持一辈子吗？你能娶我吗？能担得起丈夫的责任吗？你能保证不出轨……”
一连串的问题让姜泰哲不知如何回答，他只是表白，之后他根本没有……
曾月如摆了摆手，答案他已经给过她了。“别再来了，我不想再看到你，我不喜欢你，也不是你的备胎，更不是显示给别人的武器。”
“你过去……”他明明记得她过去投过来的眼神。
“你也说是过去了。”曾月如打断他，她真得累了。“谁没有被眼屎糊住眼睛的时候，你只当是误会一场吧。我不喜欢你，因为你除了伤害，什么都不会给我。”
“我……”
“别再来了，话说清楚了，再来我就报警了。”曾月如扶着娟子，有些腿软得往家走去。
姜泰哲站在原地许久，从头想到结尾，也不弄懂他做错了什么，不过她认真的态度，他看懂了，他不会再来了。可是为什么呀……
他哪里知道，他们隔了一辈子……
她小心地挺着肚子，扶着姜泰哲给宾客们敬酒。她一脸喜色，而新郞脸上的不满引得客人小声议论。而主宾席上，新郎父母不悦的表情更是没有比毫的掩示，曾爸曾妈在一旁尴尬地陪着笑脸……
几个月后，她挺着大肚子在站台上目送姜泰哲离开，开始等待他从国外回来，一家三口早日团圆。可他一走就是十几年，他错过她生产，错过了孩子的生日……
每个月准时寄来的生活费，被她错读成他对他们娘俩的爱。而他在电话里常常提的离婚，只当是两地分居的后果……
她怎么会那么傻？明明听到他说不爱她，明明听他说另有所爱，为什么还要期待？以为只要他回来，见到他们娘俩，就会一家人团圆？是什么样的心情，支撑她那么荒谬的念头？
结果他回来了，回来欢心鼓舞的装修新房，因为他要结婚了，迎娶他心目中的新娘子。当然他也没忘记她，记得要和她离婚。
曾月如当时都懵了，傻傻地拿着几万块钱离了婚，孩子也被判给了男方。只因为她是个经济不独立的无业妇女，只因为孩子的奶奶认为她不是好妈妈……
她心空了，什么都没有了。当听到他要娶一个貌美年轻的留学海外的大学生时，她揣着刀出了门，鬼使神差得去找他。看到他搂着新婚妻子，两人甜蜜无比的那一刻，她疯了……
当她醒过神时，刀子已经插进了他的胸口，血溅得他和她满身。他惊恐的看着她，女人在旁边尖叫，她却如释重负，长长地出口气，呆呆地立着什么也没有再做。
一场持继十几年的纠缠终于让她亲手了结了，她也终于认清一直是她一厢情愿，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白日梦里。
父母心痛的泪水，兄长懊恼的无奈，儿子声嘶的呼唤……
又一次在梦里纠缠住她，泪水打湿了她的枕头，天未亮曾月如便从梦中惊醒。看着温馨的卧室，她不敢睡去，怕再醒来时，又置身在冰冷的养老院。
盯着窗外，又一次天光泛白……
“月如……没事吧？”娟子凑到跟前，偷偷打量忙着煮面的曾月如。“昨天晚上……”
“早没事了。”曾月如双眼红肿着，声音有些暗哑。“本来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到自己竟喜欢上那个渣货，唉……其实我更气自己没眼光，我实在没有找男人眼光，不象你一看一个准！”
娟子见她还能开玩笑，终于放心了，大方得自嘲。“看是看准了，可还没得手呢。”
“实在不行你就把郑哥灌醉，然后霸王硬上……”
“去，没正形！”娟子轻拍了她一下，连连打了几个哈欠。“担心得一夜没睡好，一会儿得补一觉去。”
“一会儿，一块儿补。我也没睡好，做一夜的噩梦。”曾月如也跟着打哈欠。
“梦见啥了？”
“梦见大着肚子被人甩了，渣男还搂着小三儿，抢我孩子……”
“后来呢？”娟子手里抓着碗，一副随时扔出去的样子。“你就认了？”
“哪能呢？”曾月如心里一暖，“饶过他不是我性格，我给了他一刀。”她说出前世的事，心里真得放下了。都过去了，真得过去了。他不值得……
“死了没？那个小三儿没来一刀？”娟子跃跃欲试，“没给小三儿来几刀……”
“大姐，那是做梦！不要那么血腥好不好！别教坏小孩子。”曾月如被逗笑了。“其实我早后悔了，如果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给他一刀。而是高高兴兴的和他分手，让他们在一块长长久久的生活在一起，看他们怎么幸福美满。”
“这么简单得放过他们？”娟子气鼓鼓得不服，“太便宜了他们，不解气。”
“想解气就把他的钱都拿走，让他为他的爱情买单！没钱了，看他们的爱情又能坚持多久。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真得没有必要再浪费一丝一毫的感情，忘记他，自己过好，才是真好的报复。”她上辈子看破得太晚太迟，拖累了一家子……
“还真挺有道理的。”娟子点了点头，可为什么她心里会这么难受，心痛。“月如，真得没事？”
“没事。”曾月如的笑容如朝阳一样灿烂，“我现在只想赚钱、赚钱，过好日子！”
“一块赚钱！”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