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闻言,眉头轻戳,对着花嬷嬷解释道:“花嬷嬷您误会了,皇后娘娘是什么样的人,不用您说,我这心里都清楚的,要不是皇后娘娘,我这也活不到现在了,只是宫中人多事务繁杂,我又不想事事都劳烦皇后娘娘为我操心,而且皇后娘娘提倡节俭,我也是尽自己的微薄之力,我这身子骨弱,没有办法为皇后娘娘分忧,只能另辟捷径了。”

    康熙已经从宁嫔的记忆里知道,宁嫔的日子不好过,宫里一贯的捧高踩低,再加上年贵妃有意无意的表现出讨厌她的样子,

    还有一些其他的幕后黑手,让宁嫔的日子简直用悲惨来形容也不为过,要不是这一段时间宁嫔比较努力的复宠,恐怕连现在的吃的都没有。

    所以说康熙说是为皇后分忧,实际上她这里的东西确实是没有,就连争宠的胭脂水粉,都是用一些特殊的东西代替的。

    皇上看不懂这个,但是同为女人的乌喇那拉氏对这个可是颇为了解,康熙现在也是不敢冒险尝试,再一个,宁嫔这样连嫔为还有的月银,分例都没有,他需要提点花嬷嬷一二,按照花嬷嬷人老成精的样子,一下子就能猜出来,他花里的意思。

    花嬷嬷闻言,蹙眉打量着康熙脸上的神色,判断他说的真假,看着康熙那认真的神色,她脸上的冷意慢慢的消失,她和善的对着康熙说道:“宁主子能够理解皇后娘娘的一番苦心那是好的,皇后娘娘比较忙,宁主子这边皇后娘娘顾不上也是情有可原。”

    说道这里,花嬷嬷微微漏出疑惑:“但是皇后娘娘并没有说让您不裁新衣了,各宫就是答应一年也有四季的衣衫,您这两年没有裁新衣,除了皇后娘娘监管不力,还有其他人不想你露头。您就是太心善了,待会儿老奴少不得要在皇后娘娘面前多嘴一番,还望宁主子不要介意。”

    花嬷嬷的话更加明显,她点醒康熙,皇后并没有克扣宫人的分例,你这里没有裁新衣,恐怕是别人打压你呢,一会儿你只管在皇后娘娘面前说清楚就好。

    花嬷嬷觉得这次来对了,这宁嫔真是意外之喜,心道:‘这要是宁嫔让皇后娘娘全权做主,到时候年贵妃肯定回被牵扯出来,就算不扯出本人,那也少不得会牵扯出她的身边人,到时候总会断她的一个左膀右臂。

    克扣宫妃的东西,在先皇的时候,就很严重了,更何况当今皇上廉政,最是见不得贪官污吏,这年贵妃行径与那些贪官污吏又有什么区别,到时候一定会惩罚年贵妃,甚至连她的哥哥都会收到牵连。'

    花嬷嬷越想,看着康熙的眼神越是和善,眉宇间的皱纹都舒展开了不少。

    月秀在刚刚说完话的时候,看到花嬷嬷的脸色变得比较冷的时候,心中就有了打算,她的眼睛微微转动,思索着一会儿该如何开口。

    康熙闻言,蹙眉看着花嬷嬷,面露犹豫:“我并不想节外生枝的,让皇后娘娘为了我这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也跟着受累的。”

    他在刚刚就已经算准了花嬷嬷的反应,只是花嬷嬷太迫切的想要扳倒年贵妃,也是迫切的想要在皇后面前邀功。

    对于康熙的话,虽然好好的审视了,但是怎么都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宁嫔不是一般的嫔妃,也不是普通的答应,她可是跟着当今圣上从皇子那会儿走过来的,而且现在又有复宠的痕迹,想必对年贵妃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打击。

    要是宁嫔肯开口说话,只要把握好机会,不愁不成事情。

    花嬷嬷闻言,看着康熙脸上的表情,猜测他是不想得罪年贵妃,就板起脸问道:“那皇后娘娘问您,为什么穿的这么素净?你该如何回答?您未施胭脂水粉这事情要怎么解释?难道您不知道穿的素净,不是胭脂水粉的意思吗?”

    花嬷嬷故意忽略康熙这件衣服上那淡粉色的荷花,还有那抹浅浅的水蓝色。

    康熙闻言,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只有皇后和皇上毙了,才会穿素,才会不施胭脂水粉。

    花嬷嬷看到康熙的脸色,就知道康熙也想到了这一层的意思,她对着康熙苦口婆心道:“宁主子,您可要考虑清楚,这个罪名是您自己承担呢,还是实话实说出来,这一路上,您先慢慢的考虑,到皇后娘娘跟前可要想好了再说。”

    花嬷嬷说完,就对着康熙微微的福身,伸手对着康熙说道:“宁主子,请。”

    康熙垂首收敛眼睑,他的心里压抑着怒气,他竟然被一个奴才给威胁了,这都多少年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了?

    他本来对着花嬷嬷的做的局,只是现在这个局让他的心里不舒服,他不喜欢被人强迫。

    康熙对着花嬷嬷含笑颔首,眼眸里的冷意快的让人抓不住。

    花嬷嬷感觉到了一抹凉意,她疑惑的看向康熙,带着审视,心道:‘这宁嫔完全还是这安全无害的样子啊?怎么刚刚让她有种先皇在世的感觉?一定是看错了?宁嫔身上怎么可能有那种的气势?’

    康熙听着花嬷嬷的心里话,心中一惊,看来以后还是要小心一点了,不然的话,就这花嬷嬷一个奴才都能感觉出来他的不同,那乌拉那拉氏还是有胤禛肯定也会有所感觉。

    现在他不是皇上,手里没有任何的权柄,到时候要是她们真的对他出手,恐怕他也无能为力,只能受之。

    康熙扶着月秀的手,慢慢的往前走,走了一会儿就有些气喘吁吁,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花嬷嬷笑了笑:“让嬷嬷见笑了。”

    花嬷嬷看着气喘吁吁的康熙,心中仅有的一点疑惑,也慢慢的消失,‘就这样的身体,就算以后再受宠,也是无法有孩子的,而且还不一定能活长久,只要她能帮助她们扳倒年贵妃就可以哦。’

    康熙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寒光,他垂首快速的收敛在了眼底。

    这个狗奴才,竟然咒他早死。

    不气,不气,等哪天他手握大权,一定要把这个狗奴才扒皮抽筋不可。

    康熙心里不断的安慰自己,他感觉一个嫔妃竟然比当皇帝的时候还要累,当皇上的时候,他生气的时候,都是根据事情的轻重缓急,还有想着该怎么发脾气,现在是真的生气。

    这宁嫔吃不饱穿不暖,连个炭火,手炉都没有,更可气的是连个奴才都能威胁她!

    花嬷嬷笑容可掬的说道:“无碍的,宁主子身子骨弱,老奴理解的。”

    花嬷嬷嘴上说的恭敬,心里却是对康熙更加的放心了,这样的身子骨,她也不怕宁嫔与皇后娘娘争宠了。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康熙站起身来对着花嬷嬷说道:“嬷嬷,咱们走吧,不能让皇后娘娘久等的。”

    康熙的一举一动,都尽力的朝着宁嫔扮演,他不想任何人发现端倪。

    花嬷嬷闻言,勾起嘴角笑道:“是。”

    花嬷嬷脸上恭敬,心里却截然不同:‘你还知道皇后娘娘等着呢?这会儿年贵妃应该也来了吧,到时候就看宁嫔的表现了。’

    康熙听着花嬷嬷心里话,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花嬷嬷看着康熙这样,以为他的身体又不舒服,但是也没有询问。

    直到皇后的宫殿,康熙的脸色犹如纸金一般,他感觉眼前有些发黑,看着地面也是一阵的晕眩,这晚上睡不好觉,白天怎会如此的难受?

    之前做皇帝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彻夜不眠的时候,那可是没有任何感觉的。

    等走进乌喇那拉氏的面前,入耳的就是年贵妃的那个有些尖锐的声音:‘月琴这个没用的东西,竟然被宁嫔这个病秧子给发现了,真是死不足惜!’

    乌拉那拉氏的声音康熙也是认得,‘宁嫔这次叫她过来,不会死在这儿吧?到时候皇上又要责怪本宫了。’

    齐妃李氏有些幸灾乐祸‘吆,这看样子是快死了,就这样还能坚持来到皇后这里,毅力还真的大呀。’

    康熙颤颤抖抖的对着乌拉那拉氏福身;“皇后娘娘万福金安,见过贵妃姐姐,见过齐妃姐姐。”

    康熙的心里现在是憋屈的,曾经这些人都是对着他行礼,看着他的脸色过活的,现在轮到他仰人鼻息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

    乌拉那拉氏蹙眉责怪的问花嬷嬷:“宁嫔身子骨这样的差,怎么没叫本宫的凤辇?这一路上走了多久的路?”

    乌喇那拉氏说的好听,只是这凤撵岂是一个奴才敢叫的。

    花嬷嬷闻言,有些自责,“不是老奴不懂得体贴宁主子,是宁主子比较倔,说什么不能乱了尊卑,到时候给皇后娘娘您添堵,怎么都不肯坐。”

    花嬷嬷知道宁嫔是不会当着这么多人得面打她的脸,毕竟这话她说的漂亮,对皇后也是好的,对于宁嫔也是没有坏处。

    乌拉那拉氏没有叫起,她只能就这样半蹲着,等待着乌拉那拉氏叫他起身。

    乌拉那拉氏闻言,满意的笑道:“给宁嫔赐坐。”

    康熙又微微福身,:“谢谢皇后娘娘恩典。”

    康熙顺着齐妃坐了下来,年贵妃对着康熙一声冷哼,有些讽刺的说道:“宁嫔这是干什么?穿了一身的素?还未施脂粉?”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