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有可为有不可为。我们这一生短暂的不是所有的事都做得完，但是我们做的每一件事一定要问心无愧，都要坦坦荡荡，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身边的人，对得起道义。所以我不是一定要得这个第一，我只是不想让他失望而已。我知道他想做的事，他来不及做完的我就以我的立场和方式替他完成。”身边的人侧过身来笑道，笑的有点苦涩，但是能看到说完这话的人正在这缓缓流淌的青河旁闪闪发着光。这种似梦非梦的感觉像是在做梦但是那真实的触感和空气里流淌的树叶的味道还在身边萦绕，清新，舒服，又有点蓬勃向上。
新城中学 励志楼
随着早上预备上课铃的响起，随着整栋教学楼渐渐平息的嘈杂声，一个穿着白色秋季校服172cm左右的男孩行疾如风的路过三楼楼梯口转进高三七班后门，随后坐到对着门的靠近窗户的倒数第二排座位。只见他还没踏实坐到座位上就嚷道：“同桌，同桌，阿之，醒醒，考咋样这次？老刘进来过没，他那天叫你过去说什么了没，你有没有在他桌子上看到卷子，我这次不会是救了你吧，倒数到底谁呀？你怎么一天到晚感觉都睡不醒的样子呀？”
当他感觉到语言的苍白，欲用行动叫醒这位像大猫一样的同桌时。
后面有个笑嘻嘻的光头打断他道：“你怎么不说你自己一天到晚说话不带喘气的呢，行了，再别说话了，小心等会有人收拾你。”
“我看谁敢。”他瞪大了眼睛。
话音刚落，就像报应来了一样，前桌的马尾辫女孩转过来皱着眉歪着头：“曹学文，别再说话了，能不能坐好保持安静，已经打预备上课铃了。”
“不是，杨熙，你怎么光说我一个，这不我旁边这么大个活人睡觉的呢你不管吗？当班长对待众生就要平等，你怎么每次光说我一个人”
“你怎么老跟你同桌过不去，昨天下午放学之后常老师叫他过去帮忙批改卷子了，你干什么了让我不要说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泡在水里波波鱼一样，值日也不做，昨天你值日你忘了吗？”
“行行行，是我的不对，不说行了吧，我坐好我守纪律，OK？转过去吧您还有本少爷是水中蛟龙，是龙！”
光头笑嘻嘻道：“她说你是波波鱼”。
“闭嘴”。
说到这个光头本名江予，学霸一只，全年级虽然不在前三但是没下过前十。本来不是校队还不喜欢这种竞技类运动的人，后来在他上初二下学期末的时候新城初中部运动会篮球赛替补上场参加一次比赛以后就加入了当时的校篮球队，据说这以前可是体育老师求他威胁他都没让他改变过主意的事，再然后他的高中本来应该在自己家那边的元宜区上高中才对，说是家里有关系让他转到新明区上新城中学然后参加新城篮球部了，一个从初三开始打篮球的人现在已经是校篮球队的队长了呢。
“大家安静、上课了。”
“起立”
“老师好！”
这时一个头顶地中海发型、身材中等、身高170左右的，穿着淡蓝色有点旧的纯色衬衫，灰色西装裤的男人站在讲台上，手里拿着一本物理高考复习提纲进来放到课桌上双手撑着桌面看着他的这帮孩儿们。后面跟进来的物理课代表把手上的卷子分成三份分别给了第一排的一对同桌说道：“帮忙发一下”。
“张树，这你同桌的”
“王志军，这你的，考的可以啊这次”
“这给杨熙”
……
“曹学文，给你同桌，赶快把他叫起来呀，班主任都进来了。”
“嘘，我不能叫，班长刚说不让叫，随遇而安吧。给我让我先看看他多少分，我的卷子咋还不发啊。”
“我觉得可能成绩太难看当场阵亡了。”
“闭嘴，秃驴，你一个体育特长生好意思说我。”曹学文转过身说道，但是明显底气不足越说越小声。
那被叫做秃驴的体育特长生右手伸与肩同宽小臂不动，弯曲手腕，对前座的一直对他叫嚣的同学展示了完美的肱二头肌上翘着嘴角说道：“老衲修的是武，但也不耽误修文呀。”
“滚”
“人家就算是体育特长生也是没掉过年级前十的体育特长生，好吧”江予的同桌张树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所有人都安静，曹学文叫一下你同桌，让他起来上课了，再睡今年又睡过去了。”
“我去，我真的服了”他小声抱怨道。紧接着推了推旁边一直睡着的同学“赵吾之，快起来了，太阳都晒屁股咯。”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好了，这样，再来一次，班长、上课。”
“起立”
“老师好”
“坐下吧，现在安静，这次考试是高三最后一次小考了，在这之后就是各种模拟考试了，我们所有的书本内容也已经学完了，同学们，这之后的一次次的考试将引导你们走向高考，高中每一天都很重要，这句话我已经说了三年了，你们烦我也烦，毕竟也没什么新鲜词可说，但是---话糙理不糙就行，所以我希望你们这高三的最后几个月过得都有价值，不要荒废任何一天，就算之前有不好好听的、不想学的，我希望你们这几个月好好收收心，努力一把，还有那些体育特长生也是啊，不要觉得对你们来说学习不重要啊，以后交了女朋友男朋友的不要聊着聊着接不上对方话茬是因为你读的书太少懂得不多，突然跳电了还以为是闹鬼，那就搞笑了。所以说学习还是很重要的，现在打开你们手上发的卷子，我来讲一下。”
……
下课后
“可以呀，赵吾之，你这次我以为你又要写一半空一半呢，可以，起码你这次空了四分之一，值得鼓励，为了庆祝我们下午下课去游泳吧”
“不去”
“那你下午回去干吗呢，一个人躲墙角画圈圈呢嘛还，去吧去吧，我们不是一直站在一条线上的同桌吗，虽然这次你抛弃我自己前进了几名，但是我相信你还是会回来的，加油，我相信你”说着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说道这里看他同桌没接他话的意思，就开始拖着下吧看着自己卷子上46分发着愁，心里想着：我爸又得收拾我了，尤其是这次同桌也不在和我同阵营了，不知道老妈今天能不能早点回来。
下午放学铃响。
“赵吾之，你真不去？”
“没事，波波鱼，你陪我去打球，我陪你去游泳咋样？”
“不去，我才不要和你们一起玩球，打死也不去”
“不去，那就回家被你爸打死，选择一个吧，尊严还是生命”
“那我还是回家接受我爸生命的洗礼吧”
“别呀，我有办法帮你，但是得晚点再说”
“真，假的？”
“赌上我文武双全的宝座”
“那东西能干啥？”用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骗你我有啥好处？”
“好像也是，娱乐我不知道算不算好处？”
“不算”。
“赵吾之，老刘找你呢，让你收拾完过去找他。”
听到这句话正在装东西的手停下片刻随后把东西都一起装到书包里，然后单肩背起书包走了出去。
“杨熙，老刘怎么这段时间老是找他呀，到底什么事你知不知道不会是打算换掉你这个班长吧，换个冷面王好在快毕业之前整得住我们班呀？”
听到这句话的杨熙，面露无语表情收拾好书包后直接走向门口在即将走出教室时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我会好好给曹叔叔表扬你这次的成绩的，毕竟你也进步了两分，难得。”
“杨熙，你这家伙，还是不是朋友了以后看见狗害怕的时候别再找我，你要是说了就等着以后天天偶遇小路口那群狗帮吧你”，“她可真烦，我这辈子唯一能忍受的就是老师的告状，其他人的一律不买单，我一定要团结那群狗，天天吓她”。
“行了，现在安心和我去打球吧，走了”
“我不”
“别口是行非的”说着凭着身高优势江予一把搂过曹学文走出教室前往体育馆。
“我要挨打了”
“等会好好打，被打之前先打趴下别人做好心理建设，打了就会挨打，一报还一报，是不是不那么难受了。”
……
办公室
赵吾之站在办公桌前，双手垂在身侧，那是一双非常好看的手，和他的身体给人的感觉一样很薄，手指修长白皙、指尖细、骨节分明、指甲修理得干净整齐，手心带点薄茧。他身上穿着的校服不那么新了，衣袖堪堪到手脖处，但是胜在干净，身上也没有这个年纪男生因为运动而出的汗味。这个时候他垂着眼帘，面无表情，夕阳的余光打在他有少许雀斑的脸上显得他更白。班主任坐在赵吾之对面，手上着自开学以来几次的成绩单。看到他的名次一直在最后几名徘徊，说道：“之前说的事你想的怎么样了，是要一直这样下去还是定个目标为之努力，你一直到考大学之前的生活费你奶奶存在我这里了，让我按月给你生活费最后剩下的我会在你毕业的时候都给你。那你呢？你是打算一直这样浑浑噩噩的过完高中，到时候早早进入社会打工，还是自己打工读个三流大学，还是努力一把到就算考的是二本你也可以用奖学金读完你的大学再毕业找个工作，还是想怎么样你想过了吗，从一开始高中分到我的班开始你就一直这样对任何事都不关心，也不表达看法。但是现在不是你不关心不表达就可以的了，你得为你的以后打算，赵吾之，听说这个名字是你妈妈给你起的，这是她对你多少的期待呀。我虽然-”
当听到奶奶和妈妈的时候那双好看的手微握了一下，随机松开说道：“我知道”。
“嗯？”
“我想考中京大学。”
老刘看着窗外沉默了一会：“你目标可能定的有点大，咱稍微订一个能完成的目标你看咋样，新华师不行吗，也不远就在临城，而且学出来也可以当老师什么的或者考个公岗什么的，都是出路，虽然作为老师不能打消学生的积极性，但是我不想你到时候自己失望，就你现在的成绩就算每天废寝忘食的学习也不一定能考上。我希望你的未来是好的，这也是你家人对你的期望。”
“做过才知道。”
“你看啊这个事任何人都不能替你决定，你是在清醒的状态下自己做的决定吧？”老刘的脸像包子一样皱在一起问道。赵吾之一直面无表情的脸却有着坚定的眼神静静地看着老刘：“我能考到。”
老刘再次陷入一种莫名的沉默当中，不知是五分钟还是十分钟后他站了起来认认真真看着面前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小伙子说道：“行，你要是肯努力老师现在能做的就是支持你，帮助你。等会放学一起走，到时候你定一个学习计划我帮你看看，有不懂的就及时问各科老师，不要有遗留问题。”
“嗯”
“行，你都收拾好了，那走吧，你师母已经做好饭了，吃完饭你做好计划我看看没问题了你就开始实施”说着拿起自己的公文包边示意赵吾之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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