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颢一家子被程家人再次带回了荆溪。
这一次等着他们的,是更严密的看管。
还是那个农庄,以前只是被暗中盯着,这次直接挑明,多了好几个看守。
他们被完全禁锢在了那一片范围里。
程颢的腿不知是因为断木伤了筋骨,还是因为延误了治疗,最终还是瘸了。这个事实让他几乎无法接受。
就像薛骏不能没有手,作为一个长袖善舞的商人,没了腿,再如何走南闯北地行商?如何忍受从风流倜傥成为万人耻笑?他几乎是绝望的。
华氏也好不到哪里去,头上的血洞虽治好了,可带给她的是每日针扎般的头疼。丈夫瘸,女儿毁,他们的生活更加凄惨,而华家,因着程紫玉的上升和程家的突起,为求自保几乎已与他们完全断了往来。
程翾因他们死性不改而失望透是圣上只怕要亲临程家,这么一来,要做之事更多,更忙了。
请辞时,皇帝又给了个恩典,许了个仪仗下去。
这事不知道合不合规矩,毕竟大周朝第一次给民间郡主赐婚,皇帝倒是不顾忌,仪仗规模弄得还不小,跟个状元回乡差不多。
圣旨开道,赏赐加泽,一路敲锣打鼓,抛撒喜糖和铜钱,接受着一路的欢笑恭喜和祝福。
看上去这是对李纯和程紫玉的恩宠,但明眼人都知道,皇帝是拿了“民间郡主”的名头在故意散播皇恩皇威,竖立他皇室朝廷与民一体之心,更竖立了一个一飞冲天的标榜,积累民心,积攒威信。皇帝可是大赢家……
朱常安从程紫玉被赐婚那晚后便开始安心养病了。
前世的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走上从武之路,哪怕是练剑,也是早在程紫玉的建议和安排下,只为强身健体加防身。但今生他却已无别的路可走。
在程紫玉和李纯之事定下后,他对程紫玉的恨更是刻骨。
但他却从未想过,屡次被他用来收益的剑术,当年也是程紫玉出资请了名师,又每日督促他练上个把时辰才小有建树。
他从未想过,哪怕是今生,他也在踩着她曾给他的付出在前进……
当然除了恨,他也不甘。
好在他还有最后一条可行之路。
翌日一早,天蒙蒙亮,白恒刚起开始晨练,朱常安就到了。
他是来拜师的。
他的阵仗弄得不小,除了大小礼盒,连拜师用的六礼束脩都带来了,显然是打算速战速决,定下这位恩师。
白恒面对此状几乎是一脸懵。
他刚从镇江回来不久,前一晚并未参加夜游,只是从他下人口中得了个一知半解。
他极不情愿,他一点不想被牵扯进皇子们乱七八糟的争斗中。
他本还想一早找皇帝看有没有转圜,哪知朱常安万事俱备,来得那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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