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暖还记得，那天晚上下着雪，地面上都堆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p>
路边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愿意停下脚步帮她。</p>
就在她快要冷得昏厥过去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长款毛呢大衣的男人走到她跟前，随后蹲下身，把他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下来给她穿上。</p>
然后又把她从地上抱起来，把她带回他的家，给她衣服穿，给她饭吃。</p>
她的命是冷岸救回来的，所以叶暖当时就在心里暗暗发誓，从今以后她一定誓死跟随着他，除非他赶自己走。</p>
记得当时叶暖问了冷岸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救我？”</p>
冷岸回了她一句：“因为我之前也跟你一样，差点饿死在街头。”</p>
那天晚上，也是冷岸第一次，把冷家被灭门，以及自己之后经历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讲述给一个陌生人听。</p>
落地窗前，冷岸抽完了烟盒里的最后一根烟，转过身，就见叶暖小小的身子站在那里。</p>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靠近，也不知道在他身后站了多久。</p>
“怎么还不睡？”冷岸抬腿朝叶暖走过去。</p>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叶暖的眼眶里有些湿润了。</p>
“没睡意。”</p>
冷岸语气平淡，看不出情绪。</p>
“也已经不是第一天这样了，担心什么？”见叶暖担忧的神色，冷岸又补充一句。</p>
冷岸两年前捡回叶暖之后，每一次他晚上失眠，叶暖都会起来到客厅里陪着他。</p>
直到他回房间，她才会回去接着睡。</p>
冷岸都知道。</p>
叶暖低着头，默不作声。</p>
“不早了，快回房间睡觉。”</p>
叶暖站在原地没有动，她也睡不着。</p>
今天下午在树林里她问冷岸是不是喜欢慕以晴，他明显是在刻意逃避。</p>
他心里的人是慕以晴，不是她。</p>
冷岸叹息一声，拉着叶暖的手走进卧室里，看着她睡下，这才离开房间，回到客厅里。</p>
脑海里回荡着在树林里叶暖问她的那句话：你喜欢慕以晴是不是？</p>
是不是？</p>
…</p>
第二天早上，慕以晴依旧是被闹钟给吵醒的，掀开被子坐起来，揉了揉眼睛。</p>
快速收拾了一下就去楼下了。</p>
“吴嫂早。”慕以晴跟吴嫂打了声招呼，然后走到餐桌前坐下。</p>
“夫人，先生让我告诉您，他早上处理完了公司的事情后，下午再去学校。”</p>
吴嫂把早餐端上桌。</p>
慕以晴点了点头，心里想着，当然，要是去不了最好。</p>
吃完饭，慕以晴就出门了。</p>
今年的初秋比以往更冷，慕以晴今天套了件薄外套在外面。</p>
她今天还是骑的单车，在路上的时候碰到了关远恒。</p>
“晴姐，这么巧，我们居然是一个方向的。”</p>
关远恒意外又惊喜，骑着单车与慕以晴并排而行。</p>
“早。”慕以晴也跟关远恒打了声招呼。</p>
“晴姐，你吃早饭没，我去给你买。”</p>
“吃过了。”</p>
“哦。”关远恒哦了一声。</p>
不一会儿，两人到了南华中学校门口。</p>
停好车后，一起往学校里走。</p>
公告栏面前围满了人，都在查找自己被分到了哪个班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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