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雪来得这么快，是接到了叶向前的命令。</p>
下班以后，依照她的计划，是到叶如冰的住所来看新房，顺便送上祝贺的红包。</p>
刚刚走到半途，手机就响了起来。</p>
接通电话，是法制处巴处长转告叶局长的通知。让她去看守所，负责对方子玉案件的复核。</p>
此时的方子玉，还没有碰上分局的谢生为。</p>
“巴处长，今天这是刮的什么风呀？”古怪精灵的欧阳雪，立即觉察到了其中的蹊跷之处。</p>
“丫头，我知道你关心那个方子玉。这下子遂了你的心愿，就别再说这些怪话啦。”心情大好的巴处长，在电话中开起了玩笑。</p>
“巴处长，这可不能混为一谈。如果你不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小女子将会抗命不从。”电话中，欧阳雪撒起刁来。</p>
面对这个生出七巧玲珑心的部下，巴处长也是无可奈何，只好说出是叶向前的主意。</p>
“巴处长，这有点不对啦。”欧阳雪自言自语地说。</p>
巴处长好奇的问道：“小雪，你说哪儿不对啦？”</p>
“树叶子掉下来，都怕打破脑袋的人，怎么也会有如此重振雄风的这一天。”欧阳雪的说话，那是一点也不客气。</p>
即使是当着叶向前的面，这样的话她也会照说不误。</p>
“小雪，少说几句吧。”巴处长不好接这样的话，劝上一句后，又告诉欧阳雪，还有省城来人参加提审的安排。</p>
“嘻嘻——”搁下电话之后，欧阳雪偷笑两声。</p>
她心中明白，既然是有省城领导介入，还又不肯公开亮明身份，说明这是一次大行动。</p>
随后，她就喊上助手郁成龙，与省城的老黄、老丁会合一处，一起来了看守所。</p>
在这一路上，郁成龙一直是在长吁短叹个不停。欧阳雪明白他担心的是什么，也不说破。</p>
此时看到郁成龙按捺不住，也就想着点拨对方几句。</p>
二人在提审室门外的花丛旁边站定。</p>
郁成龙有些担心的提醒说：“小雪，我们插手这样的案件，恐怕会有不小的麻烦。”</p>
“能有什么麻烦？我只认案件，不管其他的事。”欧阳雪不以为然的撇了一下嘴角。</p>
郁成龙叹息道：“一边是当家的叶局长，一边是强势的张局长。我们这些具体办事的警官，等于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噢。”</p>
“谁敢给我受气，我就把卷宗摔到他的脸上去。”欧阳雪剽悍的回答说。</p>
对于她这种什么都不在乎的态度，郁成龙的嘴角抽搐了两下。到底是省城大家族的子弟，说起话来就是底气十足。</p>
你能这么说，也能这么做，那些领导不好怎么样。我们呢？准会成了领导的出气筒。</p>
“老郁，听我劝一句。我们是具体办案警官，不要去想那么多歪歪斜斜的事情。”</p>
“嗯。”</p>
“不要你说，我也知道这案件有风险，有危机。”</p>
“你也知道！”</p>
“别激动，听我慢慢说。”</p>
“好，我听你说。”</p>
“风光险中求，危险之中有机会。说不定啦，这个案件就是你成长进步的阶梯哩。”</p>
欧阳雪的话，已经说得不能再明白。办好这个案件，就是你提拔的机会。如果办砸了案件，那就不好说啦。</p>
郁成龙会怎么去想，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p>
二人重新走进审讯室的时候，方子玉已经被押了进来。</p>
“方子玉，我们现在对你的案件进行复核。你必须如实地陈述所有的事实，不要自误。”欧阳雪采取的态度，是一本正经的公事公办。</p>
尽管心中认定其中有隐情，她也不能先入为主。</p>
对她这样的做法，方子玉暗自佩服，这才是公正的警官。</p>
他从昨天晚上的冲突说起，说到卢飞上午的约见，又说到下午在夜总会的打斗。</p>
至于金蛇剑鞘的事，谢生为的卷宗之中没有记载，方子玉也就没有节外生枝。</p>
“噢——”听了这么一大段，欧阳雪和郁成龙同时明白了过来。</p>
这个小道士是个实在人。因为自己是个孤儿，也就特别看重未婚妻的娘家人，不想让未婚妻留下遗憾。</p>
这种做法看起来是有点傻，其实是一种真情。</p>
想到方子玉在“荷叶酒楼”的冲冠一怒，再联想到眼前的忍辱负重，欧阳雪深自叹息。</p>
如冰姐真的是好命，碰上了这么一个有情有义的好男人。</p>
“方子玉，你所说的这些。我的理解是这样，在停车场那一段，可以让叶如冰和叶志文作证。”</p>
“是的。”</p>
“夜总会的那一段，豆文悦已经离开了江滨。想要找她作证，需要一个相当的时间。”</p>
“哦——”</p>
“其他人的证词，好像都对你不利嘛。殴打他人，敲诈钱财。面对这么多的证词，你又怎么办？”</p>
欧阳雪那平滑的额头，也蹙起了几条纹路。</p>
这么多的证词，等于就是坐实了案情。即使欧阳雪想要帮助翻案，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p>
“欧阳队长，难道就没有其他方法吗？”方子玉提出自己的疑问。</p>
“有，但是需要时间。”欧阳雪也在皱眉头。</p>
想到后天就是自己结婚的日子，方子玉的双手捏得“格嘣”直响。</p>
“方子玉，你安静一点。说得再多，没有其他证据，也是无用。”坐在旁边的郁成龙，不客气的训斥了起来。</p>
听到训斥，方子玉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赔礼说：“欧阳队长，我有点不冷静，请别生气。”</p>
欧阳雪不会生气，她也明白这是一种激动。甚至于，她还觉得郁成龙的反应有些过度。</p>
“欧阳队长，我有证据，我有夜总会的打斗视频。”由于郁成龙的训斥，方子玉也就想出了新的主意。</p>
本来，他还想再拖几天时间。那样的话，打脸的响声会更加清脆。考虑到婚期的原因，他不能再等下去。</p>
听他把视频的事情说出来之后，郁成龙有些不肯相信的置疑说：“方子玉，既然手中有当时的现场视频，你为什么没有说出来呢？”</p>
“郁警官，如果碰上一个已经认定你是罪犯的警官，你会把证据交到他的手中吗？”方子玉反问了一句。</p>
这样的反问，让生得很是英俊的郁成龙，困窘成了一个大红脸。</p>
欧阳雪转过脸来，瞥了身边的同事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却也表示了一种鄙夷的态度。</p>
这么简单的常识都看不出来，还当什么警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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