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阳长公主在殷序心中不愧是最贴心最好的丈母娘了, 这人送来的足足有五十多人,而且各个都是能人,不管是管理铺子的掌柜还是镖局的镖师, 只有你想不到的, 就没有玉阳长公主安排不到位的。
人来了,货也足足拉了五十多车,丝绸、茶叶、瓷器占了绝大多数, 还有一些是玉阳长公主给覃幼君送来日常所用的东西。
林林总总很是丰富,根本不需要特意让人去瞧,这一行人一进松安县便在松安县引起巨大波澜。
纵观这几十年, 松安县也迎来送往了不少的客商,可与眼前的一行人相比较却是不够瞧的。
县衙的人只瞧了一眼便知道谁来了, 忙与殷序说了。
王金川纵然不是好东西, 但这俩月也帮着殷序做了不少的工作, 现在人被带走, 许多事情赵宏中和刘培还做不了, 可把殷序给累坏了。
这一帮人的到来简直让殷序松了口气, 当即把公务一扔就回家去了。
在殷府门前, 这些人浩浩荡荡站在门前,好不壮观。
四周全是看热闹的百姓, 都在猜想这些人是不是云国公府送来照顾他们县令娘子的,听闻县令娘子怀有身孕了。
实际上玉阳长公主并不知覃幼君有孕之事, 报喜的书信也是昨日才寄出。这些人不过是玉阳长公主送来供殷序差遣的人罢了。
好在殷序提前就准备了院子安置他们,处理的倒是有条不紊。
覃幼君在院中只见了他们一面便扔给殷序了, 殷序自然安排他们住宿,又让他们把各自擅长负责的事情写下来,他再另作打算。
此时乡下秋收过去了, 殷序忙派了一人带着刘培去乡下招募劳工回来修建几个工厂了,尤其是葡萄酒厂更是重中之重。
到了九月底的时候第一批酿造的葡萄酒终于酿好了,殷序和覃幼君一起去了那藏酒的酒窖,开封验酒。
因为葡萄精挑细选全部是覃幼君挑选的葡萄,酒塞子一开,一股浓厚的葡萄酒香味儿便迎面扑来。
覃幼君抿了抿嘴有些馋,拿了木勺轻轻舀了一些然后轻抿了一口,然后点头道,“不错,就是这个味儿。”
她一说殷序也迫不及待,忙接过来也喝了一口,赞不绝口道,“好的很,比咱们以前喝的也不差了。”
当然,跟后世精工制作的拉菲没的比,但在这时代能酿出这样的葡萄酒已然非常不错。不管是殷序还是覃幼君甚至都忍不住幻想钱往钱袋子里掉落的声音了。
清脆极了,好听极了,悦耳极了!
覃幼君对玉芝道,“大家这段时间都辛苦了,给大家一人一斤带回去尝尝。”
对下人他们向来大方的很,这第一批酒固然珍贵,但也不能苛待了这些人。
玉芝忙下去安排去了。
当然第一批酿造出来的葡萄酒量也很客观了,这硕大的酒窖种堆积的满满当当。
这酒窖是挖在郊外的葡萄酒厂的,所以刚烧制出来的陶瓷瓶子也被运送到这里来。
当然这边烧陶瓷的工艺是不及江南的,好在玉阳长公主当初安排得当,这批人中真有几位是烧制陶瓷的师傅,如今正好能指点这边的烧瓷技术,做出更精美也更符合他们夫妻要求的陶瓷瓶子来。
这些葡萄酒自然不会送去边境,是要送去京城的。
按照殷序和覃幼君的说法,京城那帮人眼高手低最喜好面子,包装不到位他们便觉得拿出去不上档次。所以包装必须往高档里搞。
莹润细腻的陶瓷瓶子上头勾画着葡萄,旁边便是透明的杯盏,上头是倾倒而出的紫色液体,只瞧着瓶子也能猜出其中一二。
一瓶葡萄酒盛一斤葡萄酒,木头塞子一塞,摆在一起都觉得赏心悦目。
只是此地距离京城实在遥远,殷序又担心运输途中会出现问题,便打算在京城开一家上铺,再买一座瓷窑,专门烧制这种瓷瓶,葡萄酒用大缸运送至京城再行分装。
而松安本地生产的这些葡萄酒便供周边销售,再有就是辐射往更远的地方。
至于江南,如今葡萄产量仍旧不足,现如今是没法实现了。
殷序觉得很可惜,但葡萄就这些,向其他县里收葡萄已然来不及,只能等开春了,再多弄葡萄植株重新栽种了。
从酒厂出来,瞧着这硕大的酒厂覃幼君和殷序都觉得颇为自豪。
他们在后世都曾有自己的事业,但在这里,这一切却是他们共同努力的结果。
上了马车殷序才感慨道,“幼君妹妹,我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日。”
覃幼君笑道,“什么感觉?”
殷序咧嘴笑,“很满足,从未有过的满足。”
收葡萄能给百姓带来收益,葡萄酒卖出去又能让县衙有钱修桥铺路,这是天大的好事。
劳工已经招的差不多了,因为工程巨大,除了被富户们招去修路的,其他几乎每家每户都有男丁被招工过来给县衙打工。
殷序之前就说的清楚,工钱每日一结,三餐必须有肉,哪个不愿意来才奇怪了。
因为县衙给的待遇太好,来做工的百姓积极性也高,几乎没有人偷奸耍滑。
殷序时不时的就下去地方抽查检查看是否有苛责百姓的地方,有时便埋头制定计划。
待全县都走了一遍,殷序又去找是否有材料研制水泥,可惜很多东西不足,根本做不到。
但他也安慰自己,路修成石子路也是一样的,总归比以前泥土的路好太多了。
当然,殷序再忙再累,也会坚持回家陪覃幼君吃饭,那一顿覃幼君吃的少了他都觉得自责。
天渐渐冷了,在殷序的陪伴下覃幼君面色红润,甚少受到孕吐之苦,整个人也胖了一点。
覃幼君摸着自己的脸再瞧瞧眼前摆着的饭菜,她叹气道,“真不想吃了啊。”
“幼君妹妹……”
可她不吃殷序便如此时这般眼巴巴的瞧着她,似乎她要是不吃,他便真能哭出来一样。
覃幼君忍不住摸摸他脑袋,故意道,“那你再喊我一声姐姐,我便吃了。”
都说男人的脸皮就该厚一些,殷序自觉喊过多次姐姐了,再喊一次也不会如何,张口便喊,“姐姐。”
声音喊的响亮又真诚,屋里的下人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殷序瞧着金枝她们摆手道,“去去,都出去,真是没眼力劲儿。”
金枝等人抿唇出去了,殷序才乐呵呵道,“幼君妹妹,我都喊姐姐了,那你再吃点?”
覃幼君无法又吃了起来,实在是不吃肚子饿啊,她都怀疑她怀了个大胃王,如今她这胃口大的真是,啧,没法说了。
殷序有了大批的帮手,一一安排妥当后又交代了要做的事,总算有了空余的时间。他之前凡事亲力亲为,如今有人帮衬也还算习惯。
他手轻柔的给覃幼君按摩着腿,闲聊着县里的事,突然殷序道,“不知道京城里什么样了。”
想起临走时的情形,覃幼君笑,“谁知道呢。兴许狗皇帝后宫那些人就够他头疼了。”
狗皇帝女人很多,有女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偏偏这些女人全都生不出孩子来,唯一怀过孩子的陈丽云还因太子的肆虐弄掉了,殷序和覃幼君真心希望狗皇帝这辈子都没孩子才好。
殷序叹了口气道,“如今想想在松安真的挺不错,虽然远离父母,但也少了争斗。”
覃幼君不置可否,虽然在松安不如在京城那般自在又没有她的小姐妹作陪有些孤单,但真像殷序说的少了争斗,人生也觉得松快不少。
两人说着说着殷序就听不见覃幼君的动静了,一抬头覃幼君已经睡着了。
殷序恍惚中记起初认识覃幼君时她的模样,肆意潇洒,张扬明媚,真的耀眼极了。
如今却甘心整日窝在这后院,敛去一身锋芒,全都是因为他啊。
入冬后,按照往年的习惯,不管百姓还是富户都要猫冬了。这里虽然不是很靠北,但天还是有些冷的。
可今年因为县衙的一系列大动作,整个县的百姓都被调动了起来,竟有些热火朝天的架势。
最先动工的葡萄酒厂已经修建的差不多了,最初被招募来的县里的闲散人员合格的被挑选成酒厂的伙计每月都能拿到工钱,其他没被选上的则继续去其他地方做苦工去。
不过由此也引发了其他人的热情,大家也都看见了希望,只要好好干就有可能被选为伙计,工钱很多!
于是其他几个厂的建设进度更加快了……
殷序这时候有了帮手下来查看的机会就少了许多,偶尔去杨明训练商队的地方跟着练几下好让这几个月有些松弛的肌肉再紧致回来。
而覃幼君的肚子此时也有四个月了,哪怕穿着厚厚的衣裳,也能看出了肚子的弧度。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覃幼君看着被顶出来的衣裳心情复杂,”往后打死都不生了。“
殷序挺心虚,忙不迭道,“不生了,不生了。”
覃幼君又道,“可惜啊,要是男人能代替女人生孩子该有多好啊。”
殷序忙道,“这是不可能的,后世科技那么发达都做不到呢。”
是呢,太遗憾了。
进了腊月的时候远在京城的玉阳长公主突然打包把谢氏母子还有苗氏母子送到松安县来了。
一瞧见人,覃幼君眼皮便是一跳,知道京城肯定是出事了。
果不其然,将人一安顿,苗氏妯娌俩便把京城的事说了。
出事的是后宫,陈丽云两个月前又有了身孕,却被皇后诬陷说不是皇上的种,由此闹了起来。最后不知被谁宣扬出去,说皇上根本就是不能生的男人。
整个京城都闹腾起来。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