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小六想了想,又出了陆府,在坂城的大街小巷转来转去,像个幽灵一般。
——狼小七该不会迷路了,变成坂城的流浪狼了?
但是任凭她转遍了坂城能想起来的每一个地方,任凭她凝聚了所有的心神和灵力想要预感到狼小七的存在,她都以失败告终了。
没有狼小七的踪迹!
也没有狼小七身在何处的预感画面!
她脑海里只有一片茫茫无边的白雾。
狼小六不禁沮丧到了极点。
这个该死的破异能,不需要你预感的时候你偏偏要自己跑出来;正需要你预感的时候,却连一点点信息都没有!
她只能垂头丧气地回灵山书院,回到她和狼小七都很熟悉的灵之源的家,期望着狼小七可以自己找回来。
就是各种挑战正式开始的狂欢节日。
狼小六依旧站在了远远的树荫底下做“树下观”。
郑风已经拿到了“解药”,没有了顾忌,所以弄不好他会在今天搞一些猫腻出来。
狼小六向来是个既君子又小人的性格,这种时候总会暗地里有些提防,这便是她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狼小七找不着,但日子总得过下去。
杂役行的事情也需要善始善终,不能让刚刚有了些盼头的属下们失望了不是!
空地上已经连夜搭起了一个高高的打擂台,各种姿势的挑战和炫耀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
就目前而言,基本上都属于各种小儿科辣眼睛的水平。
狼小六一边心不在焉地看着,一边扫视全场暗自找了一下郑风的身影,却并没有看见他。
只看见昨天在郑风指使下干过活见过面的一些总行杂役,垂头丧气,像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溃败兵一般地坐在距离狼小六最远的另一处树荫下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完全是一副累成狗的悲惨模样。
便感觉很是奇怪。
一来,不找外院杂役行的麻烦,悄咪咪地靠自己的总杂役行连夜搭台子,虽说不是什么难事,但也绝对不应该是郑风的风格。
二来,郑风本人到底去了哪里?
在这样书院的高层领导都在场的情况下,他不是正应该跑前跑后表现自己的恪尽职守和忠于职务吗?不是应该尽最大努力来混个脸熟,混个巴结上层的机会吗?
他,该不会又跑开去,暗中做手脚去了!
狼小六心中有些不安稳,正要叫杨四海过来问问,却发现已经有两个身着杂役服的人朝着她走了过来。
一个不认识。
另一个正是昨天见过面的那个叭儿狗一样的郑风手下——狗子。
两个人走的似乎有些胆怯和犹豫,但终于还是磨磨蹭蹭地走了过来。
狼小六眼角早已瞥见了两人的举动,也不看他们,只是淡漠地看着前面,似乎是在看擂台上的打擂比赛一般,其实,她只是出于大脑放空状态,在休息而已。
那个不认识的,先跪了下来,大声说:“魔云宗二分院杂役行新任头目鲜有才给狼爷请安!”
二分院杂役行?
新任头目?
给我请安?
怎么回事?
狼小六有些懵了。
不认识啊,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啊!
从没见过面,哪来的这样正式隆重的请安礼呀!
怎么回事?
狼小六正要开口问一下。
“魔云宗一分院杂役行新任头目苟新安给狼爷请安!”那郑风手下的狗子也跟着跪下了。
狼小六更懵了。
这,这——
“你们俩什么意思?”她终于冷冷地问了出来。
什么意思?
狼爷您不应该最清楚的吗,还来问我们?
狗子和鲜有才抬头看她,脸上的表情一目了然。
狼小六看着他们自带心思的表情脸,知道自己应该是错过什么很重要的消息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狼小六不可能告诉他们自己的真正心思,只是更淡漠了表情询问。
两个人站起来偷着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狗子开口说明了情况。
昨晚入夜之后,郑风突然召集了所有手下,说二分院杂役行的张喜跟他约架火拼。
“哼,张喜这杂碎,对我这个行首位置虎视眈眈这么多年,终于忍不住想要下手了!”
郑风很生气也很自信满满地咆哮,“兄弟们,那就让他知道知道咱们总行的厉害!”
于是,郑风带着杂役总行五十个杂役,操着各式短家伙,气势汹汹地去了鳄鱼眼旁边的那一片竹林。
这竹林本就在一分院和二分院之间,又极少有夫子们巡查,正是个绝佳的约架场所。
没想到张喜那边先下手为强,做了一些陷阱埋伏。
郑风的手下便当场折损了一半。
然后双方变成了势均力敌的对抗式火拼。
一番你死我活的较量下来,双方都是死伤大半的惨重代价。
更要命的是,郑风和张喜两个人拼灵力拼到最后,可能感觉不过瘾,不解恨,便都拿出随身匕首来直接来了个肉搏血战。
到了最后,两个人你把匕首插进了我的肚腹;我不甘心黄泉路上寂寞,拼尽最后的力气也把匕首插进了你的胸膛。
终于达到了纠缠半生,又死在了一起的目的。
山中不可一日无大王,杂役行也不可一日无头目,双方剩余力量就地选出新头目,约定各自后撤,各自收拾自己的烂摊子了。
为了不打扰狼小六休息,苟新安自己又带人赶在天亮前完成了搭建擂台的任务。
这难道不是你们两个人早就预谋好了的借力打力,推翻各自当权者的阴谋秘计吗!
狼小六看着苟新安振振有词甚至痛心疾首的诉说,看着一旁的鲜有才感同身受、哀有同感的悲戚表情,暗自冷笑。
说你们高明呢,还是拙劣呢?
若不是我有读心术的异能,你们这番表演说不定还真骗过我了呢。
“你们两个人不是约好了一起来的?”狼小六紧盯了一眼,然后淡漠地问。
“不,不是!”苟新安看一眼鲜有才,急急忙忙地回答,“我来道路上正好碰到了他。我们是不约而同!”
“对,不约而同,不约而同!”鲜有才开始擦额头上沁出的密密汗珠。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