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玄幻小说 > 钢铁火药和施法者 > 第七十三章 冲锋
    倾盆大雨令火药报废,半数帕拉图士兵的武器变成棒槌,但是还有半数帕拉图士兵的武器依旧忠实可靠。

    对于帕拉图军队而言,暴雨对士气的打击远比实际造成的战力损失更大。

    “帕拉图人!拿出勇气!”各级军官竭力维持秩序,在方阵内奔走疾呼“保持阵型!”

    塞克勒更是亲自挥动鹰旗鼓舞士气。

    “稳住!孩子们!稳住!”塞克勒催促火枪手拔剑作战,他的声音已经哑到听不清楚,仍在大喊“坚守阵地!魔鬼也动不了你们一根毫毛!如果逃跑!它会把你们一个个全都吃掉!”

    比起暴雨的惊人声势,帕拉图军队遭受的另一次打击很不起眼,但是造成的破坏却并不逊色降雨。

    四个方阵之内,施法者军官尽数失能,三位军官甚至已经失去意识。

    失去意识的施法者其实还算幸运,因为那些清醒的施法者身陷剧烈幻痛,生不如死。

    罗伊中尉如垂死野兽般惨叫,他倒在泥水里,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

    身旁的人翻遍他全身,也没有找到一处伤口。

    罗伊本人却感觉他仿佛在一遍遍被浸入滚沸的油锅。

    他的意识极为清醒,清醒地承受着无法承受的剧烈幻痛。

    其他人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看着罗伊中尉受苦,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罗伯特箭步冲过来,脱下大衣盖在中尉身上。

    中校随即用匕首割下一段袖子,喝令周围的士兵撬开罗伊紧咬的牙关,把衣袖团起来塞了进去。

    既是防止罗伊中尉咬伤舌头,也是使他不能再发出摧残其他人意志的惨叫声。

    罗伊咬着布团,发出阵阵呜咽,七尺身躯在羊绒大衣下蜷缩成一小团。

    “把中尉抬进方阵中心去!”穿着只剩一侧袖子的单衣的罗伯特中校接过军旗“保护好他!”

    帕拉图军队以旗帜、军号和小鼓传令,但旗语、号令和鼓声能承载的信息有限。

    更为精细的临阵指挥严重依赖施法者辅助。

    如今方阵里面的施法者军官尽数失能,等于帕拉图军队战场通信的主要手段被摧毁。

    雨声、蹄声、呐喊声汇成一股,塞克勒即便想下什么命令也无法精确传达。

    帕拉图军队硕果仅存的施法者——温特斯·蒙塔涅此刻还不知道这一点,他也不在方阵内。

    由于切断“链接”很早,温特斯这次并没有“过载”。

    幻痛来的快,去的更快。他仍能感觉阵阵刺痛,只是烈度不至于无法承受,尚能咬牙坚持。

    当温特斯、梅森等人将两门大炮推上山坡时,帕拉图军正处于最危急的时刻。

    四个千人方阵被压缩、弯曲,北端的方阵甚至已经快要变成三角形。

    但是帕拉图人如同钢条般坚韧。

    在巨大的外力作用下,钢条虽然已经发出刺耳的咯咯响声,却死撑着尚未崩溃。

    没有几匹战马敢撞向锋利的长枪森林,赫德人也同样如此。

    有凶悍的赫德百夫长干脆下马步战。

    他们凭身上盔甲坚固,用盾牌、刀鞘拨开矛尖,硬生生挤进长枪森林,用弯刀砍杀帕拉图人。

    其他勇敢的赫德士兵纷纷效仿,没有盔甲的赫德人就往枪杆下方的空间爬。

    帕拉图剑盾手冲出方阵截杀敌人,双方就这样在枪杆森林里鼠斗厮杀。

    另有赫德骑兵跳下马背却不近战,他们拿出看家本领【强弓重箭,十步射面】。

    雨水会让复合弓开胶,但是勉强还能使用。

    而失去火枪掩护的帕拉图士兵干脆连反击的办法都没有。

    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赫德弓手贴着矛尖张弓搭箭,朝他们的眼睛、腋下、小腿等不受盔甲保护的部位射击——绝大部分长枪兵只有半身甲。

    有帕拉图士兵无法忍受这种看着自己被射杀的压力,他们咆哮着冲出方阵,杀向赫德弓手。

    可是脱离方阵的保护,他们顷刻间便被赫德人围杀。

    温特斯看到白狮和几个青翎羽在方阵西侧指挥,赤红甲、青鎏马在雨中尤为显眼。

    在他们的指挥下,赫德人突入方阵之间的缝隙,压迫各方阵向外移动。

    温特斯一目了然白狮试图分割t型布置的四个方阵,令四个方阵无法掩护彼此,再逐个击破。

    而帕拉图军队唯一的希望就是集中兵力,把四个方阵合在一起,以一个大方阵迎敌。

    但是在赫德人的重兵压迫之下,帕拉图人根本不敢有任何动作。

    双方还在浴血厮杀,各方阵都在承担极大的压力。这个时候变换阵型等于自乱阵脚,反给敌人可乘之机。

    帕拉图人需要

    时间……需要喘一口气的时间。

    杰士卡大队的人马正在山坡反斜面集结。

    杰士卡中校用简明扼要的几句话做战前动员

    救援塞克勒部就是救自己。

    主力会战打输,分战场的胜利没有任何意义。主力部队被歼灭,辅助部队也活不成。

    梅森和温特斯围着大炮在忙活。

    “弹药能用吗?”杰士卡中校走过来问。

    “炮弹没事!火药只剩一点。”梅森嘴唇直哆嗦,颤抖着骂道“他妈的!什么鬼天气!说下雨就下雨!这可是冬天啊!”

    “能发射吗?”中校又问。

    “我可以。”温特斯咬着牙回答“我用魔法隔着蒙布点火,只要炮膛不进水就行。”

    “好,都打出去!”杰士卡中校还是不冷不热的语气,放下一句话便走了。

    他的神色也同往常一样,面无表情,看不出息怒,仅剩的右眼直勾勾盯着人。

    但就是这副平时令人不敢直视的面孔,此刻却给众人带来一种奇怪的安定感。

    恼火的梅森狠狠踢了一脚马车,赌气似地说“这次要是能活着回家,老子死也不会再用这种垃圾车架!”

    出发时四门大炮,抵达战场只剩两门。

    大部分的火炮,炮身和炮架需要分开运输。

    一些轻型火炮有炮车,可以直接拖着走。

    但是这四门守城的六磅长炮没有,所以是装在普通马车上带来的。

    即便有炮车,其【悬挂】及【轴承】也不足支撑长距离快速移动。

    这年头的炮车就是木轮加铁轴,动起来如同龟爬,嘎吱嘎吱的声音一里外都能听到。

    它们连步兵的行进速度都跟不上,跟别提跟随杰士卡的“龙骑兵”大队行军。

    所以“美丽的女儿们”——梅森中尉这样称呼他的大炮——用的临时炮车由载人马车改造。

    为了乘坐舒适,载人马车配有昂贵的【皮带悬挂】和更昂贵的【笼球轴承】——原始滚珠轴承。

    即便有悬挂和轴承、即便只是运送重450公斤的轻型火炮,一路颠簸也搞废两辆车。

    “扎甲榴弹呢?”温特斯突然想起来“打湿了吗?”

    梅森把头盔里的雨水倒在脚边“没有,都好好的。但是只要雨不停,就算是你也用不了。”

    战场上的人的视线被雨水妨碍,暂时没人注意到六百米外的山坡后面有一队帕拉图士兵。

    梅森在大炮上方撑起雨布,带着炮手开始装填。

    “不行!”温特斯拦住梅森“我们很可能只有一轮开炮的机会……不能在这里……”

    火烧眉毛的关头,杰士卡大队的五名军官在雨中重新拟定作战计划。

    梅森一声大吼“妈的!双倍装药!两份炮弹!干了!”

    所有能骑马的人被勒令找回马匹,温特斯无意中在人群里看到了皮埃尔。

    皮埃尔·吉拉德诺维奇·米切尔,已经完全看不出那个杜萨克公子哥的模样。

    如今的皮埃尔眼窝深陷、脸颊消瘦,颧骨高高地凸起。

    他正皱着眉头、叼着刀穗,沉默而仔细地整理马鞍。

    他的伙伴——那些曾经笑着、闹着的狼镇孩子们也同样如此。

    不,准确来说,他们已经不再是孩子了。

    温特斯只是一眨眼,他们都长大了。

    发现百夫长在看他,皮埃尔摘下头盔放在胸前,点头致意。

    温特斯也点了点头。

    两人隔着十几米远,就这样无言地打了声招呼。

    准备工作迅速完成。

    带着十几个炮手,温特斯和梅森推着炮车走下山坡,其他人在反斜面待命。

    大炮的火门和炮口都用皮革蒙着,炮身则用雨布遮挡。

    所有推着炮车的人都临时换上赫德扎甲,远远看上去就是一队赫德人。

    为了确保可以随时开炮,没法使用马匹拖拽,全凭人力推动。

    先是下坡路,温特斯抓着车架,小心翼翼地控制速度。

    随后坡度放缓,行进逐渐吃力,众人低声喊着号子,以步行速度向前行进。

    五十米、一百米、两百米……

    明明还在下雨,推着炮车众人已是汗流浃背。

    有热汗,也有冷汗。

    越往前推,赫德骑兵从身边经过便越频繁。

    战场嘈杂混乱,大部分赫德骑兵懒得理睬这十几个推车的人,从炮车旁边惊险掠过。

    偶尔也有赫德人问话,温特斯不让贝尔回答,只是隔着雨幕冲着对方摆手,继续埋头推车。

    越往前推,两门大炮离那个赤

    甲青马的骑兵越近。

    距离那个赤马青甲声影不足一百米时,梅森叫停众人。

    炮兵中尉低声说“别推了,这个距离正好。再往前推,杀伤范围反而小。”

    随后,梅森蹲在炮尾,开始调整射角。

    温特斯、梅森、两辆炮车以及十几个炮手现在几乎是在赫德人堆里。

    成队的赫德骑兵从他们身旁驰过,稍有不慎就会葬身马蹄之下,落得粉身碎骨。

    但这是最后的办法,帕拉图方阵正在被瓦解,只有兵行险招。

    炮手们身体僵硬,低头看着地面的泥水,不停地咽唾液。

    “快点!”温特斯咬着牙问“好没好?”

    “那个家伙在乱动!”梅森也咬着牙回答“他乱动我怎么办?”

    那赤甲青马骑兵立于方阵西侧的一处土包上,不停打马踱步,似乎在下达命令。

    梅森扶着火炮,跟着对方的行动微微调整角度。

    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往往就在最不希望它发生的时候发生。

    一个红翎羽带着十几个骑兵直冲过来,愤怒地大喊“【赫德语】你们几个甲士,竟敢殆战?头人是谁?”

    “【赫德语】我们没有殆战,我们头人是雄鹰!”贝尔回答。

    【注雄鹰是赫德人使用频率很高的名字】

    那红翎羽速度不减“【赫德语】雄鹰多了?!哪个雄鹰?”

    眼看红翎羽就要到身旁,温特斯心一横,抓着梅森的肩膀说“我来让他停住,你可瞄准了!”

    “你怎么让他停住?”梅森万分惊讶。

    温特斯一个深呼吸,进入施法状态。

    他顶着残余的幻痛,把全部魔力灌入一声怒吼“亚辛!!!”

    这一声怒吼如同惊雷般炸响,声浪掠过荒原,边黎城内的赫德人都能清楚听到。

    正在厮杀的双方甚至都不由自主愣神,那赤甲青马骑士也不禁望向声音发出的方向。

    温特斯只感觉左耳温热,伸手触碰,已然有血。

    “【赫德语】白狮是你配叫的吗!”回过神的红翎羽大怒。

    “好了没有?”温特斯死死盯着赤甲。

    “这个好了!”梅森大吼,跳到另一门火炮旁边。

    温特斯猛然掀开炮口蒙皮,隔着雨布对火门里的火药发动燃火术。

    “轰!”

    炮架被后坐力撞断,木屑飞溅。

    炮身腾空而起——它只是用绳索捆在马车上——飞向温特斯身后。

    钢铁风暴掠过战场,赤甲骑手右手边的骑兵被一扫而空,但赤甲骑兵本身安然无恙。

    射失,温特斯大吼“再来!”

    “好了!”梅森吼了回去。

    第二门六磅青铜长炮的炮口蒙皮被掀开。

    “轰!”

    双倍装药、双份炮弹。

    火药燃气的巨大推力瞬间将一百五十枚球形铅弹推出炮膛,后座力令火炮翻滚着弹起。

    装着铅子的布袋在炮口炸开,一百五十枚铅子在半空中扩散,化作圆饼状的弹云。

    如同一百五十枚箭矢,伴随着死亡的尖啸,飞向赤甲骑手。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所有人都没时间反应。

    第一门火炮甚至还在空中翻滚,没有落地。

    “【赫德语】白狮!”只有千夫长鸱枭本能扑向青鎏马,用身躯保护赤甲骑士。

    “扑哧”、“扑哧”、“扑哧”……

    一连串恐怖的铅弹入肉声。

    铅弹不认识白翎羽、红翎羽、青翎羽。

    铅弹也不分人和马。

    铅弹对所有活物一视同仁。

    赤甲骑士身旁的所有人——包括他本身——尽数被打倒。

    那匹神俊的青鎏马当场毙命,还有数匹战马躺在地上哀鸣。

    “当啷!”第一门发射的火炮刚刚落地。

    “杀!”温特斯抄起长矛,把面前的红翎羽【赫德宪兵】从鞍上打落。

    “杀!”杰士卡中校猛刺马肋,一马当先冲出山坡。

    “杀!”骠骑兵、杜萨克、赶鸭子上架的龙骑兵……四百余骑紧随独眼中校从山坡后冲出。

    众骑兵分两路,左翼跟随杰士卡,右翼跟随安德烈,从两侧杀向白狮亚辛倒地之处。

    “【赫德语】白狮!救白狮!”土包旁的赫德人发疯一般冲过去。

    其他赫德骑兵撇下方阵,不要命地截杀帕拉图骑兵。

    温特斯被赫德人拦住,眼睁睁看着土包处的赫德人把生死不知的赤甲首领放上马背带走。

    “【赫德语】白狮死了!”贝尔放

    声高喊“【赫德语】白狮死了!”

    杰士卡大队的所有人都照着之前学的【白狮死了大声叫喊。

    恐惧、迟疑的情绪开始在赫德人之间蔓延。

    越来越多的赫德人开始脱离战斗,向远处的赤河部本阵驰去。

    “快进方阵!”温特斯喝令众人。

    白狮究竟死没死,他并没有把握。

    就算白狮死了,赫德人的兵力仍然占据绝对优势。

    意料之外的援军令帕拉图人喘上一口气,四个方阵本来已经濒临崩溃,突然又得到重整旗鼓的机会。

    帕拉图人扔下尸体,纷纷向塞克勒所在的本阵靠近。

    “各方阵!不得擅自行动!”十几个传令兵在方阵间飞奔“火枪手!捡起长枪!手中无武器者,皆斩!”

    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

    雨正在迅速变小,杰士卡大队的骑兵同赫德骑兵拼杀一阵后,便纷纷退向大方阵。

    帕拉图军队在刚刚的血战中都没有瓦解的秩序,甫一歇战居然濒临崩溃。

    塞克勒派出宪兵当场处决十几人,才止住帕拉图士兵无序涌向本阵的行动。

    负责布置方阵的军官被称为【方阵长而这次的方阵长由塞克勒亲自担任。

    超长枪队和戟手队首先被集中,开始重新布置。

    火枪手则原地待命,大部分火枪手都手持佩剑,少部分火枪手拿着从尸体上找到的长枪、重戟。

    杰士卡大队留在外面,还轮不到他们进入大方阵。

    温特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此刻是大方阵最脆弱的时候,甚至比刚才还要脆弱。

    更糟糕的事情随之发生,隆隆的马蹄声再次响起。

    数百黑甲骑兵从赤河部本阵冲出,向帕拉图方阵发动冲锋。

    冲在最前面的赫然是那赤甲蛮酋,只是换了一匹更显眼的红马。

    越来越多的赫德骑兵跟随赤甲骑兵冲出本阵。

    一直没有出动的赤河部本阵骑兵——赫德人的预备队——也加入这次冲锋。

    最后,所有失去建制的赫德骑兵尽数出动。

    赫德主将显然很清楚,如果让大方阵再次成型……那究竟谁的士气会先崩溃,还犹未可知。

    此刻虽然赫德人虽然一片混乱,但帕拉图军队更乱。

    赫德主将就是要以乱打乱。

    军官再也约束不住士兵,帕拉图人纷纷涌入大方阵,尚未布置好的阵型竟险些被冲溃。

    “所有拿着长兵器的人!都去外面!”塞克勒仰天大吼“阿尔帕德!你再不来!我们全都要死在这里了!”

    雨在这一刻彻底停下。

    温特斯感觉大地在颤抖。

    在赫德骑兵身后,成千上万的帕拉图骑兵正在发起排山倒海般的冲锋。

    从远距离看,那似乎是一条长线正在不断移动、不断推进。

    一排排战马极速驰骋,鬃毛在风中飘扬,它们猛冲时俯着头,大地都在马蹄下震颤,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撕裂。

    数以千计的帕拉图骑兵排成一个巨大的楔形阵。

    引导此次冲锋的箭头是一个中队的枪骑兵,他们是联盟最后的重甲枪骑兵。

    枪骑兵的两翼有手枪骑兵保护,再之后是轻骑兵。

    战场上每一个亲眼看到这一切的人,他们的余生都不会忘记这次冲锋的恐怖和壮美。

    在箭头的最前方,阿尔帕德少将高举骑枪,痛快地大吼“来啊!孩子们!来啊!帕拉图的勇士!塞克勒还在等着我们救他的屁股!”

    乌云散开,一缕阳光射在阿尔帕德身上,他的盔甲金光灿烂,恍若神明。

    军号手吹响冲锋号。

    “万岁!军团!万岁!帕拉图!”帕拉图骑兵咆哮着数百年来带给敌人恐惧和死亡的战吼“uukhai!”

    帕拉图军队的主力……从来都不是步兵。

    ……

    “uukhai!”方阵内的帕拉图人无不热泪盈眶。

    赫德骑兵瞬间陷入慌乱,一部分骑兵调转方向迎击,有骑兵却试图脱离战场。

    “方阵展开!”塞克勒大吼“uukhai”

    没有人再在意什么阵型,帕拉图人拿起手边能拿的武器,杀向惊慌失措的赫德人。

    就连杰士卡大队的骑马步兵也热血沸腾,呐喊着发起冲锋。

    赫德骑兵瞬间陷入慌乱,一部分骑兵调转方向迎击,有骑兵却试图脱离战场。

    双方骑兵轰然对撞。

    调头迎战的赫德骑兵如同被热刀切开的黄油,瞬间被分成两半。

    赫德战马的冲击力远不如帕拉图的重型战马,最前方

    的赫德骑兵几乎是一触即溃。

    帕拉图骑兵横冲直撞,如同镰刀扫过麦田,手枪打空、骑枪脱手就拔出军剑戳砍。

    很快,冲锋的势头减弱,战斗变成混战。

    轻骑兵、重骑兵,帕拉图骑兵、赫德骑兵,在广阔的荒原上追逐厮杀,你来我往。

    豪格维茨带领本队重骑兵凿进赤河部本阵,径直杀向旌旗所在。

    老首领铁多把受伤的白狮放上马背,匆忙逃走。连马尾旌旗都没有来得及拿。

    白狮受了伤,只是伤不至死。刚才身着赤红甲冲锋的,是白狮的弟弟小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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