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还没确定下来，织锦便没说。</p>
即便如此，常婉已经很欢喜了。最起码常二老爷不会受到牵连，常家众人可以放心了。</p>
常亭溪说印刷术有了进展，不是框织锦的。织锦给了方向和大致方法，常亭溪带着人研究了几个月，初次试验已经成功。</p>
正式投入使用，还需要再改进一下。</p>
连同常亭溪在内的匠人们都很兴奋。他们知道印刷术的神奇之处，有了它，给了天下读书人太多的便利了。必然是大功一件。</p>
考完试后，常亭溪又全身心投入到了印刷术的改造之中。</p>
蓝玉一改以往埋头读书的作风，没有如上次那样忧心如焚的等待结果。而是去书馆，一边给常亭溪打下手，一边帮忙管理书馆事务。</p>
这般改变，让织锦和蓝烟都大感欣慰。</p>
宋宜然和季瑾大婚已经有了大半月。两人很是甜甜蜜蜜的一段时间后。季瑾便被老爹丢进了禁卫军。</p>
卫将军就是为了禁军统领的位置，巴结卫国公，同宁怀景交恶的。结果作茧自缚，现在还没起复。</p>
禁卫军负责皇城和皇上安全，非心腹不能胜任。</p>
季瑾资历浅，压根也没资历，当然跟统领之位无缘。他也没走后门。是自己正经通过禁卫军选拔，表现良好，被皇上看重，额外封了正五品的左中郎，正式开始进入禁卫军做事。</p>
宋宜然一人无聊，各处送帖子出来玩。</p>
也亏的季国公夫人是真的拿她当女儿待，换个婆婆，对于整天往外跑的儿媳肯定是不满意的。</p>
此时宋宜然就在揽月楼里，喝着织锦新制的花茶，和织锦闲聊。</p>
“阿锦，我能不能搬来和你住几天？季瑾白天要当值，我快无聊死了。”宋宜然抱怨道。</p>
“你这整天到处玩还无聊？”</p>
“就是无聊才到处玩啊。”宋宜然逻辑满分，织锦都没话说。</p>
织锦拒绝，“算了吧，我怕季大哥晚上找过来。”</p>
宋宜然俏脸一红，嘴硬道：“你当谁都是明亲王呢。”</p>
明亲王想王妃想的半夜爬郡主府墙，已经不是秘密了。</p>
织锦也是老脸一红，转移话题，“你可以去找笙儿玩啊。”</p>
宋宜然嘟嘟嘴，“叶笙也快说亲了，哪有功夫搭理我？”</p>
织锦一惊，近来事情多，她与叶笙也有小一月没联系了，还真不知道叶笙要说亲。</p>
可叶笙不是喜欢她哥吗？</p>
“我怎么不知道？说的哪户人家，确定了吗？”</p>
宋宜然摇摇头，“还没确定呢。叶笙好像不是很乐意。但她年纪不小了，长郡主虽然不想勉强她，也不能任由她一直拖着啊。”</p>
“而且我听说，宁忘伯似乎对叶笙有意，打算去叶府提亲了。”宋宜然神神秘秘道。这消息是叶笙无意中和她说的。</p>
叶笙也很烦。她不喜欢宁忘伯，但宁忘伯最近总缠着她。叶笙去哪里，他都能偶遇到，还强行和叶笙浪漫表白。</p>
叶笙恼的这段时间都没出府了。</p>
“宁忘伯，他们不是表兄妹吗？”织锦眉峰蹙起。</p>
宁忘伯是恭亲王的嫡长孙，也是宁曦月的哥哥。恭亲王是皇上同父异母的弟弟，叶笙是皇上的外孙女，和宁忘伯连三服都没出。</p>
宋宜然略带疑惑，“表兄妹怎么了？好多表兄妹成亲的呀。”</p>
织锦扶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和宋宜然解释，只是严肃道：“近亲不能结亲，否则与后代有碍。你想想，是不是好多近亲成亲的，生下的孩子要么有问题，要么身体弱，总之没有其它正常孩子健康。”</p>
京中世家大族里近亲结婚的还真不少，就是为了亲上加亲，巩固双方地位。而且这年头，男女大防严重，轻易见不得外男外女。</p>
更容易见面的表兄妹，很轻易就能够产生感情。</p>
宋宜然仔细思索了下，惊骇道：“好……好像是这么回事……”</p>
她熟悉的几家近亲联姻的，确实家中后代身体不好，有一家一连夭折了两三个新生儿。</p>
只是这年头，医疗落后，再加上大家庭里后宅阴私多，落胎和夭折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所以没人去往那方面想过。</p>
还当那对夫妻没有子女缘。</p>
“真是因为近亲的缘故？”宋宜然还是有点难以相信。</p>
当初她议亲时，定国公夫人还考虑过娘家子侄呢，只是宋宜然没感觉，后来才作罢。现在想来，一身的冷汗。</p>
“我还能骗你不成？”织锦叹了口气，“你信我，以后可别打什么近亲结亲的主意。”</p>
宋宜然郑重的点点头，又叹道：“要是因此，钱夫人也太可怜了些。”</p>
“钱夫人？”</p>
钱夫人就是宋宜然认识的那位一连夭折三个孩子的。钱夫人便是嫁给了自己表哥。两人初时也是浓情蜜意，很快便怀孕生子。</p>
孩子生下身子骨就孱弱，钱夫人精心养到半岁，一场风寒去了。那时钱大人还贴心安慰她。</p>
接下来三年时间，钱夫人又生下一子一女，却都没能养活。这下不仅钱夫人崩溃，钱大人也受不了了。</p>
为了能有儿子继承香火，收了几个妾室。顺利生下两儿两女。</p>
刚开始，钱大人真是为了传宗接代。心里只有钱夫人一人。可后来身边莺莺燕燕一多，各种小意柔情，钱夫人又因打击，难免闷闷不乐，少有笑脸。</p>
钱大人渐渐竟觉得钱夫人晦气。一度宠妾灭妻。而钱夫人娘家，因为钱夫人没有一儿半女，腰杆不直，都无法替她出头。</p>
两年下来，钱夫人便形销骨立，精神恍惚。近两年都不大出现在人前。</p>
定国公夫人和钱夫人算是闺中密友，很为好友愤慨。可钱夫人娘家都不插手，定国公夫人一个外人能怎么办？</p>
只能常常派人去钱府探望钱夫人，希望钱家看在定国公府的面子上，也不敢让钱夫人太难过。</p>
每次派去的人带回的消息都不太好。钱夫人心灰意冷，瞧着竟随时可能去了。</p>
宋宜然以前只觉得钱夫人命不好，现在才知，是近亲结亲害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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