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瓷望着男人温柔深邃的眼，一颗心突突的跳着，她从未有过的心跳……
她抬手捂住心口，紧抿着唇，绝美的小脸上，满满的都是不解。
顾沉枭见此，急忙站起身来，焦急的问：“不舒服？”
灯光之下，男人俊美的脸上浮现的担忧神情，让她的心跳更加快了。
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伸出手来，推了他一把。
这个动作来的太突然了，顾沉枭根本没有想到，因此，整个身子朝着后面倒去，好在手撑在了沙发上，这才没有摔倒。
忙去看温瓷，就见对方紧闭着眼，坐在沙发最角落。
“顾沉枭，你离我远点。”
这是命令的语气，不给任何反驳的可能。
顾沉枭眉间皱成了川字，不可置信的看向温瓷，眸子里闪过了受伤的神色，也只是一刹那。
“阿瓷，你到底怎么了？你哪里难受，”他顿了一秒，站起身来：“我去联系医生。”
温瓷这才睁开眼睛，浅色的眸子布满了红色，并不是血丝，就是连瞳孔都是红色的。
顾沉枭此刻根本顾不上她的警告，一个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腕，抬起了她的下巴，动作看上去格外粗鲁，手上的力气却很小。
温瓷只需要轻轻一挣，就可以摆脱。
“你的眼睛……”
他的心都快要被撕碎了，又急又疼。
看着顾沉枭阴郁和慌张的脸色，温瓷也察觉出了一丝的不同。
她沉默几秒，挣脱了他的束缚，淡淡道：“我的眼睛红了？”
“嗯……”
顾沉枭坐在了茶几上，对上她的红色眼眸，心里一点害怕都没有，只是满腔的担心。
她靠在沙发上，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整张脸都染上了一层邪气。
“你不怕？”
在过去的时光里，她见过太多贪慕她皮囊，最后却害怕她骨子里灵魂的人，仙，魔，鬼……
顾沉枭望着她的眼睛，无奈道：“怎么会不怕……”
果不其然，倒是诚实，只是，这心有些不对劲了。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怕你这样是疼痛，是难受，是我无能为力承担的病痛……”
温瓷：“………”
顾沉枭低着头，伸出温热的手来，握住她微凉的指尖。
“我曾经觉得自己无所不能，遇到你之后才发现自己……”他自嘲的笑了两声：“原来自己这么没用！”
“你的伤，我不能替代，你的疼，我不能分担，甚至你的离开，我也无法挽留……温瓷，我爱你对你一点帮助都没有。”
他的声音太轻，语气太浅，低着头，就像是信徒在和神明祷告，那么虔诚。
温瓷见过许多人朝着神明许愿的模样，她没有被剔除神格时，也曾被人朝拜，也曾听过无数凡人的心愿。
俗气又简单，无非是权利钱财，美妻良夫，儿孙满堂，长命百岁……
她垂眸看着顾沉枭轻握着自己指尖的大掌。
“顾沉枭，你准备不爱我了吗？”
既然他觉得自己的爱没有用，所以这是要准备放弃了吗？
听起来很合理，但是她不是很满意。
明明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听什么样的答案，但是有点儿厌恶这个答案。
握着她指尖的力气，猛地收紧几分。
他的情绪不稳定。
“不，”顾沉枭坚定的给出了自己的心里答案，他抬起头来，身子前倾，墨玉的眸子盯着她红色的眼瞳：“除了你，我这一生再也不可能为谁动心，既然如此，这一生时光耗在你身上，不亏。”
刚刚那么一瞬间，他想到了贺子枫，这个从高中开始就可以轻而易举对一个女人心动的男人。
他突然就明白了，对于贺子枫而言的家常便饭，对于他而言却是一生难求一次的山珍海味。
他只有这一次动心的机会，只有这么一个让他动心的人。
不能错过。
空气里流淌着沉默的深情，那一缕一缕的情丝无形的透过她的肌肤，穿过她的血液，缠绕在她的心上。
她从心底抗拒他的神情，却又被灵魂抑制这抵制的情绪。
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就是别人口中的矛盾体，这根本不像是她的性格。
半晌后，她才开口，用着前所未有过的严肃语气道：“顾沉枭，我会离开的，去一个你根本去不了的地方。”
所以，你的深情放在我的身上，一点也不合适。
顾沉枭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人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冷冷的冰锥朝着身体里灌入，又疼又冷。
但他不惊讶，正如他所恐惧的那样，她迟早会离开。
他挽留不住的，甚至连寻找都没了理由。
温瓷的视线依旧落在他紧握她指尖的手，她想，如果有个人和她说这样一句话，她一定会毫不客气的松开对方的手。
沉默半分钟的顾沉枭突然笑了起来，只是漆黑的眼里流淌着一股悲凉和决绝。
“你若在我身边，我便生死相依，你若不在，我便用生命里所有的时光去想你。”
话说出口的那瞬间，顾沉枭明白，这辈子就只能这样了。
“我现在爱你，不能给你一点帮助，但是，为了你，我可以努力变强。”
虽无法与她匹敌，可也想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们之间的距离得以缩短，他得以留住她的一抹发香。
温瓷忘记自己是怎么回到卧室的，只记得顾沉枭问了八遍，她的眼睛有没有事？
她给了一半的答案。
眼睛没事。
但心有点问题。
窝在身侧的白猫，用着肉乎乎的小爪子抱着她伤痕的手腕，伸出舌头就要来舔。
舌尖还没触及到肌肤，那只纤细的手腕就缩回去了。
白猫仰着脑袋，满眼的疑惑。
温瓷揉着它的脑袋：“伤口上刚抹的药膏。”
【药膏有什么用，还不如我的口水呢！】
白猫摇着毛茸茸的尾巴，还是准备尝试。
“这药膏你能吃？”
【能啊。】
温瓷紧抿着唇，盯着它蓝色的眼睛，道：“但本尊不想让你.舔.了它。”
白猫眨着大眼睛。
【老祖宗不放心我？】
【我很强的，人类的毒是毒不死我的！】
不会有人知道她的想法，这样也很好。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