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霁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以最快的速度，闪身站在了温瓷的面前，他的右手已经落在了温瓷纤细的脖颈上。
然而，温瓷的脸上找不到一点的惧怕，她目光如炬，直勾勾的落在云霁的脸上，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可怜虫。
那一瞬间，云霁的眸子里闪过了仓皇失措的恐惧，他猛地缩回手来。
情绪似乎变得更加不对劲，他猛地跪在了地上，在她的脚边。
“不，我不是要杀你的，我刚刚只是有些失控，我没有想过要来伤你！”
他说着话，却都是断断续续，且没有任何的条理性，瞧着倒是可怜的不行。
但是，温瓷没有任何的感觉，甚至冷眼相待。
因为，她知道，他只是又有些入魔了，和他身上这浓重的血腥味有关系。
“你今晚杀了多少人？”
温瓷的语气还算平淡，若不是浅色眸子里一闪而过的阴鸷，看不出任何的不同。
跪在地上眼睛都有些发红的云霁，拼命的摇头，道：“不，我没有杀人，本君不会杀人，那些人都是快要死了而已，本君只是提前让他们结束痛苦！”
林子里专属于供养精怪的灵气，对于云霁而言确实也不够塞牙缝，可若是他用以人的灵魂作为献祭，供养林子里的灵气，才吸入自己的体内，这便是另外一件事了。
所以，在魅影提到林子里的灵气浮动不对劲时，再加上养出十几支一枝雪也没有任何不适的云霁，让她不得不联想到邪术。
如果她没有见过云霁走火入魔的样子，她也不会有这样的念头。
因为她见过，所以她便有了这样的猜测。
她希望这只是她的猜测，从未想过变成了事实！
直到此时此刻，他还在为自己那颗魔心辩解……
温瓷从窗台上跳了下来，赤着脚站在云霁的面前。
“你知道吗？你在冰河最初的那几年，九霄根本坐不稳天帝这个位置。”
云霁的动作跟着一僵，整个人都像是被人按下开关键似的，定格住了。
他这一生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去提那几年的时光了。
“你根本不知道，在你走火入魔的时候，在你认为那些背叛你的部下是如何拼死在保护你的天界，他们流尽了身上的最后一滴血，就是为了守住你天君的这把椅子……”
“而你，仅仅是因为九霄给你编织的一场幻境，你就认为他们背叛了你……”
“我将你从幻境里拉出来的时候，我以为你就会清醒过来，可你……居然依旧相信幻境里的一切会发生，你认为那些忠心耿耿效忠于你的部下会背叛你……”
“而可笑的是这些旧部都死在了为你护住天君椅子的事情上。”
“云霁，你什么时候，才能认识到，我没错，当年那些旧部也没错，错的是你自己，你生了魔心！”
“今日死在你手上的每一个人都没错，你口中的那些理由都不是你可以取走他们生命的借口！”
猛然之间，温瓷浅色眸子闪烁红光，极大的戾气在空气中翻涌。
滥杀无辜，是要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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