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幕后主使竟然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帝国少校?究其原因是那日在茶水间和简容以发生了不愉快, 所以才有了这场暗杀?祁奇本能的觉得不对。以简容以现在在军部的地位,那人怎么有胆子下手?事实是不是真如这几个人口中所言,还要仔细查查再做定论。

    由于军部刚经历了一番大动乱, 一时间腾出了很多位子。正值用人之际, 帝国闪耀的新星简容以自然得到了重视,他一人身兼多个职位,这几天都是非常的忙。若是他因为这点小伤不能处理军务, 要不了几天, 积攒的军务就会把他的办公室塞满。

    而且康池医生也说了,他身上只是皮外伤。所以简容以要带伤上班的态度很明确。

    祁奇见简容以态度如此强硬,也默许了这件事。只是叮嘱简容以一定要装作若无其事, 不能让别人看出他受过伤。

    几乎是瞬间简容以就明白殿下的意思, 他脸上又洋溢起了笑容, 无比庆幸自己刚才的坚持。若没有刚才的坚持,殿下大概是不会说这些的。

    祁奇封锁了当天夜里的所有消息。

    简容以也如一切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照常去军部上班了。只是脸色到底太过于苍白, 为了避免被人看出不妥,简容以首次涉足了女孩子梳妆桌上的瓶瓶罐罐, 给自己补了一个有气色的淡妆。

    一身得体军装,只简单扎了个马尾的贝拉看起来英挺飒爽。贝拉热情的同简容以说着话, “早上好,简少校。你今天更加迷人了。”

    简容以略略点头, “你也是。”

    深吸了一口军部大厅的空气, 连味道都变得香甜了, 贝拉从未有过一刻这么发自肺腑的喜爱军部。贝拉看着一旁同样在等电梯的简容以感叹道:“在安戈洛的时候我可没想到这一天竟然来的这么快。”

    简容以听贝拉说起过他哥哥的事,对于布朗的落马贝拉乐见其成。只是对于贝拉口中的快,简容以倒是很不赞同。为了铲除布朗这个大渣滓,殿下不知道费了多少的功夫。贝拉所希望的, 是皇长子殿下筹谋已久的。只不过在他们外人的眼里看不清那么多罢了。

    似乎也没指望简容以回应,贝拉笑着打趣道:“我可是听说了,你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先说好,咱们可是过命的交情,一定要罩着我啊!”

    军部如今是威廉的一言堂,威廉又唯皇长子马首是瞻,而简容以又是皇长子推荐来的人。在这样简单明了的关系网下,简容以在军部的地位得到了质的飞跃。如今再也不会有人对他侧目,悄悄地在背后说些闲言碎语了。

    简容以淡然颔首,当初在茶水间的时候就只有贝拉为他仗义执言,这份恩情他当然不会轻易忘记。

    这下倒把贝拉弄的有些哭笑不得了,她本来是说着玩的,没想到得到了简容以这么一本正经的回应。

    电梯门叮的打开。还没走到军部办事大厅的时候,简容以就觉得有些不对。军部大厅围站了很多人,乌泱泱的都快把大厅站满了。人虽然很多,但脸色都比较严肃,之间的气氛像是凝固般的安静。

    简容以疑惑的看了贝拉,贝拉也同样疑惑的看着他。这么多人怎么都不去工作反而站在这里?

    虽然不明所以,但简容以直直的走了过去,贝拉紧跟其后。前脚刚踏入大厅的那一刻,办事大厅里立马爆发了热烈的掌声。

    简容以不慌不忙的环视着前方,果然见有四个人单独站在一边,周围的人都有意识的跟他们保持着距离。其余三个人的脸上神色都有些尴尬,他们僵硬的鼓着掌。除了之前在茶水间说不会放过他的那个男人,只有那个男人是一副见了鬼的慌张模样。简容以唇角冷冷一勾,看来昨晚的事跟那人还真脱不了干系。

    鼓掌的众人见简容以越笑越冷,不禁心有戚戚,于是乎掌声逐渐的变得稀疏,直至无声。

    这时人群中走出来一个长相颇为可爱,看起来非常小的女性,真诚道:“简少校,布朗的诸多罪行被公布后,我们才知道了真相。我们知道现在说一切都晚了,但还是要解释一下,那都是有心人刻意制造的再加上强被按头的结果。对于以前的种种我代表大家向你道歉,也不敢奢望您的谅解,只是希望您能给我们个机会,让我们重头开始始认识一下。我们还欠你一个欢迎的仪式,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场面。”

    白怜婳说的极为的为难,“还有就是,他们四个人也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他们想亲口对您道歉。”

    说话的人叫白怜婳,人和名字一样,是一朵有名的白莲花。贝拉最讨厌这种把明明就是自己的错,却还偏偏把错说的冠冕堂皇,把自己说的有多无辜似的。

    贝拉在一旁打量着来人,同样的军装,穿在人家身上就显得没那么冷硬不可接近。深色的军装更是把人衬得又白皙又清纯,她眼睛清晰透亮看着水润非常,在她可爱的脸蛋上起到的是画龙点睛的效果。

    这么会说场面话的白莲花,这么娇弱惹人疼的白莲花,不得不说那些人还挺有眼光的,把她推出来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毕竟绅士的男士可不会当众对女孩子失礼。

    但是算盘打得是好的,只可惜简容以丝毫不为所动,他眉眼间仍是冷淡至极的样子。“抱歉,比起这些,我更希望大家不要为了我而耽误手中的工作。”

    整个办公大厅瞬间变得落针可闻。贝拉不禁暗暗为简容以叫了一声好。

    不出意外简容以在军部的日子回事越走越顺,昔日给过简容以脸色的人这时候自然有些忐忑不安了。于是他们号召起来大家联合办了这场欢迎仪式。当着新任长官的面把昔日的事情说破,碍于情面之下信任长官也会“大度”的说不再计较了。

    法不责众,简容以始终是要靠着他们这些手下人来办事的。他们主动递了台阶,态度都有了。简容以面子上过得去,他们日后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他们都已经把那四个人拉出来做了出气筒,但是没想到新任长官根本不接这茬!

    白怜婳神色微微僵硬,嘴角的笑容逐渐消失,她不安的低下了头,小声的解释道:“没有耽误,自从军部有了新气象之后,大家都是铆足了劲儿展开的工作。只是大家对与之前的事一直心怀愧疚,觉得过意不去才有了这样的举动。”

    她的声音逐渐带了些哭腔,“如果……如果您介意的话,是我们失礼了。”

    大理石的地板上无声的滴落了两滴晶莹。她哭腔越发的明显,似乎是再也忍不住失态,她丢下了一句抱歉后,就呜咽跑走了。

    简容以一个眼神都没给白怜婳。他环视着站了一圈的众人,冷冷的说道:“刚才那位女士只有一个词用得好,那就是新气象。我希望我们的人都能一改往日风气,摒弃陋习。把帝国大事放在心上,将帝国军队的荣耀记在心里。你们是帝国的军人,肩上担的是为保卫国家的重任,身上承载的是帝国民众的厚望。”

    “希望你们以后少一些□□,多把心思用在工作上。”

    简容以说完之后就从迈步去自己的办公室。他所过之处,都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

    众人心内都是汗颜,白怜婳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结果简容以直接说只三个字说得好。之后哐哐哐一大堆国家大义的压在他们身上。一下子就让他们无话可说了。

    一番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看来新任长官心里还是有芥蒂的。势必要想办法让长官出出气了。有脑子转的快的人,看了看那呆呆站着的四个人,一出好计涌上心头。

    众人一直目送着简容以,直到办公室的合上,一个女孩花痴的感叹道:“真的太帅了叭!那宽肩、那细腰、那窄臀、那长腿!没一处不完美啊!”

    另一个女孩懊恼道:“啊!我怎么能对他做出那么丧心病狂的事!我眼真的瞎了!要它何用!”

    “我之前就说了,一定是有人嫉妒他的美貌,所以才想出来那下三滥的招数。要是听我的今天也就不必站在这里了。要是不站在这里说不定还能因为特殊而得到青睐呢!现在好了!看都不看一眼!没戏了! ”

    “哟!现在改口风了?之前那几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女孩手一指,暗示同伴赶紧看好戏,“哪有!就背后说说而已。哪比得上他们几个直接在茶水间开吵了呢。”

    另几个女孩显然也注意到了周边的混乱,问道:“就是他们几个?!”

    “等下班之后就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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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日言笑晏晏的同事瞬间对她们充满了恶意。帝国军部的风向转变了,往日处于下风的简容以摇身一变成为军部最闪耀的新星了。他们这些人自然要忧长官所忧,想长官之想。不用等长官说,他们就率先动手孤立、霸凌他们几个了。

    这几天她们两个见识了世间的炎凉百态,她们害怕极了。

    从布朗将军落马以后,她们在军部就一直是无所事事的状态了。往日和谐的生活突然变了个样,她们到下班时间了还不敢回家了。只默默地在座位上哭泣。

    军部的其他人完美的对她们复制了简容以初来时的遭遇。

    每个人的白眼,冷嘲和热讽。直到这时候她们才亲身感受到曾经简容以遭遇的一切是多么的可怕。那时候的她们单纯又残忍,口出恶言还觉得理所当然。

    如果再给她们一个机会,她们一定不会再那样做了。可是人生没有重来,过去的时间也不能倒流。即使再后悔也没有用。

    她们承受的已经够多了,即使这样那些人还不满意。

    “整天愁眉苦脸的,看这就让人倒胃口。”

    “可不是!脸皮真够厚的!要是我就主动辞职了。不主动辞职等着被人赶走,那面子上就太过不去了。”

    “唉,脸皮厚不厚的大家也都知道,平常就总缠着那两个男的。自作自受不可怕,可怕的是把人家牵连惨了!”

    “真不是东西。以前是,现在也是!”

    没有压低一点音量的闲言碎语,虽然没有指明道姓,可明摆着就是要说给她们两个听的。她们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装作听不见。

    “哼!就算是要跪舔某些人,也得人家在场的时候再舔?上赶着献殷勤,也要让人家亲耳听到才有用啊!”一个痞痞的男音嘲讽的说道。

    原本抱团沉默的女性听到声音的那一刻蓦地抬头,沉痛悲伤的眼眸立马写满了委屈。

    来人是两个男人,一个是叫蔚阳州,就是他劝简容以不要计较的。另一个是叫胥鸿朗,就是他扬言不会放过简容以。

    被回怼之后,之前为蔚阳州和胥鸿朗可惜的女性道:“原本还觉得你们两个是殃及的池鱼,为你们可惜。现在看来也是自作自受,怨不了别人。”

    胥鸿朗道:“我们怎么样都和您无关,有空呢还不如多操心操心自己,都入职这么多年了,年纪越来越大,军衔一动不动。我要是您,我一定更快辞职,把职位留给更需要的年轻人。”

    那名女性被说得脸色青一块红一块的,“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胥鸿朗还要再说什么,但被蔚阳州制止了。蔚阳州使了使颜色,胥鸿朗才想起来他们此行的主要目的。他们是来接她们回家的。

    只因为那一件小事,他们就平白在军部遭遇了这么多的不公平。胥鸿朗觉得自己一点都没有做错!只要简容以消失了,这一切就都会消失了。

    四个人走出军部大楼,一路上都很沉默。明明晴空万里,但他们却是乌云罩顶。

    军部停车场早就不然他们停飞船了,飞船停的地方又有些远,只能先步行过去。刚踏入一个街道的拐角,就有一群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们身前和身后,气势汹汹且面色不善。

    胥鸿朗脑海中闪现过刚才那个人的话,现在这样的情况只怕是早有预谋。

    一个略显刻薄的声音说道:“要不是军部不允许聚众斗殴,你以为你们现在还能毫发无损的站在这儿?”

    “别把别人的仁慈当做你为所欲为的借口!那天发生的事大家都有所耳闻,对于你们这样的行为人品,我们深恶痛绝!更绝的是你们办了这样的错事还毫无羞耻之心!这样的人怎么配在我们军部待!”

    她大义凛然的说完后,另一个人很快的接上了话,“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凭着几句流言就公然诋毁人家!实在不应该屈就在咱们军部这儿!”

    “应该是哪需要滚哪!”

    这话说的太过分了,胥鸿朗率先走在了前边,挡住了身后的三人。他冷哼了一声,“你们倒是把自己摘得够干净了!脏水全都泼在了我们身上!可算盘打的是好,但人家根本不领你们的情呢!”

    “那还不是因为你们几个太过分了!”刻薄女性不甘示弱,“这两个女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听说那天的起因就是她俩多嘴多舌!真是害人不浅啊!”

    一见有人把矛头针对那两个柔弱的女性,胥鸿朗神色狠厉,“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见胥鸿朗反应这么大,刻薄女性知道自己找对地方了,她故意说得挑衅,“我就说了,你还能怎么办!多嘴多舌!害人不浅!就不应该继续留在军部!哪需要滚去哪!”

    蔚阳州小声的劝道:“别上她的当。”

    被气的恨极,胥鸿朗哪里管得了那么多,而且他也有靠山。他一拳就想捶到那个女性身上。只是没等拳头落到身上,那个女性自己就顺势倒地了,且还哭天喊地的?

    胥鸿朗:“!!!”

    这明明就是诬陷!

    角落里有一道光闪过,似乎是有相机在极为隐蔽的角落在拍摄。

    他们堵着这四个人原本就是要给他们教训,好让他们“暂时”不能出现在军部。现在,有了绝佳的动手理由,每个人都是跃跃欲试。毕竟他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柔弱的同僚被欺负!

    意识到不妙的胥鸿朗立即解释道:“我没有推她!是她故意的!”

    众人当然不会承认!“我们都看到了!明明就是你!还不承认!”

    “我刚才根本就没用劲儿!她是故意的!”

    说再多也没意思,众人理也不理,自然而谈的就开始动手了。

    一边动手打着还一边说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纯粹就是为了恶心四个人!还有人在动手之后说出了蔚阳州的慨他人之康的经典句子:我们真不是故意动手的,相信你大人有大量,一定不会计较这么多的?

    据参与的人回忆,那几个家伙是被打的鼻青脸肿,没有个一年半载是不能回来上班了。贝拉把这件事当成笑话讲给简容以听了。简容以听后没多大的反应,倒叫贝拉好一阵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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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人围殴之下,胥鸿朗被打断了好几根肋骨,那个鼓动他找人除掉简容以的人又找上他的时候,他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胥鸿朗一脸郁闷的给这人吐槽道:“那几个人太不靠谱了,肯定是拿了钱跑了,简容以屁事都没有。反倒是我被那些狗腿子打成了这样!”

    来人不相信的问道:“简容以真的看起来一点事情都没有?”

    胥鸿朗道:“二殿下,简容以根本就没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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