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玄幻小说 > 青灯会 > 第4章 再现江湖
    自刘贵妃走后,皇甫銆一直睁的眼睛,胸腔之中有股巨大的怨气难以发泄出来。

    “谁?”

    皇甫銆虽说手脚不能动,但耳力却是极好的,习武之人耳听八方眼观六路。听到房外有脚步声由远而近,然后停在门处,没有了动静。就知道有人站在门外。

    “銆儿,是我。”一个低低的女人声音响起,门被推开了一条缝,一个人影闪身而入,随手将门关好。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皇甫銆心里又喜又惊。

    “母后,你快离开,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皇甫銆将头扭向里侧,他不想让母亲看到自己如此狼狈不堪的样子,她该有多么心痛。她心已经够痛了,为人子他即已不能尽孝,又于心何忍给她伤口上添盐。

    “母后,我困了,你走!”咬咬牙,狠狠心,皇甫銆下了逐客令。

    皇太后柳氏,原本是先皇的宠妃。却因盛宠之下招来妒忌,埋下祸根。俗话说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皇后抓住她一朝之错,将其打入冷宫数年,为了儿子们,她一直咬牙坚持着。未成想,两个儿子在朝廷之中展露手脚,又引起太子一党及皇后的担忧。他们竟动了杀机,要除之而后快。

    帝心难测,面对人老珠黄的柳氏,帝王也没有了曾经的怜惜。

    好在自己的大儿子皇甫銆争气,在各路朋友的相助之下力换狂澜,成了九五之尊。一夜之间,她由一个即将被赐死的冷宫妃子,变成了皇太后。

    好日子还没有过两年,自己的小儿子又篡权抢夺了大儿子的皇位,还将大儿子变成废人。

    命运一次次和她这个风烛残年之人开玩笑,从峰顶扔至谷底,又从谷底抛至峰顶,再扔下来。这就是命!每每此时,柳氏就只能认命,她除了认命,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作为一个女人,她能做的只有从夫,从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小儿子再不是东西那也是自己的儿子,她不能将他的恶事公诸于天下,葬送小儿子的英名。还有另一层面的原因,大儿子成了废人,即使小儿子所作所为被公开,他失去帝位,大儿子也不能再成为皇帝。那她的未来又可以依靠谁。她不敢断送小儿子的未来,更不能眼看着大儿子就这样慢慢被折磨至死,她得救他,也只有她这个母亲能救他。即使所有人放弃他,她身为母亲也不能放弃自己的儿子,绝不能,无数次夜里,她一遍遍的对自己说。

    柳氏一次次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拼了老命也要救出大儿子。

    她已经想了很久很久,策划了许久。

    第一步是将自己的贴身宫女桃儿许给了看守听风阁的禁卫**目李成山,又许他以重金,才将他拉拢成自己的人。她这次也是走了李成山的“后门”,今夜正逢李成山当值,趁着夜深放她进入听风阁内。

    “銆儿,母后知道你受的苦,母后是来救你的,我已经想到办法将你送出皇宫。”

    “母后,我已经是个废人了,救我又有何用?”

    “在母后眼里你永远是我的儿子,我的銆儿。只要活着就有要可能,一定有圣手可以治好的。对,皇后,皇后的师兄是药仙,找到药仙,他定能治好我儿。”

    母亲的话如醍醐灌顶,是啊只要活着就有可能。他要为芡儿,为他们还未出世的孩子报仇。仇恨是他现在唯一活下去的动力。

    太后如此急着将大儿子救出去,是因为她今天意外得知皇甫清要对皇甫銆下毒手。

    原本她是想去乾龙宫里为大儿子求情的,却无意中在门外听到小儿子吩咐掌事太监福禄,今夜一把火将听风阁烧了。

    离开听风阁,皇甫銆带着寒意的眼神在皇甫清脑海里闪过,他的心底打了个寒战。

    “你刚刚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在他伤口上撒最后一把盐,告诉他那贱人肚子里有孽种。”

    “不行,不能再留着他。夜长梦多,万一有什么变化。”

    “陛下,他就是一个废人,动也不能动,有什么好怕的。让他干净的死掉,那有慢慢折磨死他更有乐趣,更令人开心。我就想看着他在痛苦中死去,心里恨极了,却无能为力,什么也做不了,内心该有多痛苦。”

    阴狠的话从一个如花似如的女人嘴里说出来,让人不寒而栗。

    皇甫清嘴上应着,却并没有真听刘贵妃的,命人将她送回寝宫后,他安排掌事太监福禄要今年烧听风阁。

    太后柳氏没有告诉大儿子为什么自己急着要将他送出宫去,她不想再加深他们兄弟之间的仇恨。

    “銆儿,咱们母子一别,不知何时何日才能再相见,你把龙心玉留于母后做个念想,见到它,就如见到你一般。”

    柳氏也不管儿子同不同意,就伸手从皇甫銆脖颈之间将玉扯下。皇甫銆原本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咽回肚腹中。

    太和宫里有条秘道,是柳氏入主太和宫后无意中发现的。这条秘道直通宫外的护城河,除了她和心腹侍女桃儿,没有人知晓。

    太后柳氏在禁卫军小头目李成山的帮助下,整了一辆独轮小车,趁夜深无人将皇甫銆推进了太和宫里。然后由秘道送出,乘上在护城河上安排上的小舟离开皇城。

    在人走后,李成山将事先安排好的,与皇甫銆身材骨架年龄等极为相似的死刑犯人扔到床上。一切都做的悄无声息,神不知鬼不觉。

    寅时的更邦之声刚响起没多久,听风阁的方向就火光冲天。正值深秋,刮着西风,听风阁又全是木头材质所制,很快就风借火势,火借风势,变得浓烟滚滚,烈焰腾腾。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听风阁的方向的天空被烈焰燃成了血红色。附近的几处院子也受了波及。

    “走水了,走水了”太监们尖细中带着惊恐的声音响起,宫女、太监、禁卫很快聚了过来,拿盆的拿盆,拿桶的拿桶。待到火熄灭时,好好一听风阁变成了残横断壁的废墟,呲呲的冒着呛人的黑烟。

    “怎么回事?”皇甫清带着人象一阵风一样冲到近前。

    “回,回陛下,天气干燥,走水了,走水了。”一名把守听风阁的禁卫吓地大气也不敢喘,声音哆嗦着回话。

    “一群废物,饭桶。”皇甫清怒斥道。

    “我皇兄呢,太上皇呢?把他救出来安置在何处?”皇甫清接着问道。

    刚刚回话的禁卫正想站起来猫到一边去,听皇上这么一问,吓地腿一软,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属下们无能,火势又急又大,待到大火消了。只在太上皇床的位置发现了一副骨骸。”

    此时,李成山指挥着两名禁卫将一副黑乎乎的骨架抬了上来。一副烧成焦炭状的人骨架,能燃烧的部分全部被烧尽了,就剩下这黑乎乎的一团,散发着烤肉的焦糊味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是皇兄。皇兄福利大命大,不会有事的。老天爷不会这么残忍。”

    皇甫清脸上一副错愕和痛苦的表情,蹲着身子在骨架前,用拳头捶打地面。

    太监福禄走到尸体近拉,从尸体的脖颈架处扯下一个链子,链子是黄金所制,坠是一块玉,此物极抗火烧,因此没有被大火烧毁。

    皇甫清将玉拿在手里,“龙心玉,这是皇兄从不离身之物,是他与皇嫂当年的定情之物。皇兄向来视它如生命般珍贵。难道,此人真是我的皇兄。”

    皇甫清身子一晃,嘴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摔倒在地不醒人事。

    当然,喷出的鲜血是他事先就藏在牙里的血包,他只是在适当的时机咬破血包罢了。

    虽说有龙心玉为凭,皇甫清还是有些不放心,又找了大理司的仵作来验尸。仵作给出的结论是,从尸体的骨龄来看,预计在30-35岁之间,看骨头的壮硕情况是长年习武之人。

    这些体貌特征与皇甫銆极为相似,皇甫清这才终将心放进肚子里,相信皇甫銆千真万确死在大火里,他永除了心头之患。心里还暗暗想着,定是天助他也,自己还没动手火烧听风阁,它就起火了。

    皇甫清将听风阁大火之事讲给母亲,原以为母亲会悲痛欲绝,没成想她难过是难过了,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过。只提出一个要求,让小儿子将大儿子的龙心玉留给自己,做个念想。皇甫清也没有太在意,觉得母亲的要求也无不可,就命人将龙心玉送到太和宫里。

    孙老爹嘴里念叨的经常下雨的南面,大楚国正举国上下举行国丧,为太上皇送行,看似从皇帝到百姓皆哀痛。新帝皇甫清为表哀悼,斋戒食素三月,食素期间不近女色。朝臣百姓们传为佳话,当然是称赞他对兄弟有情有义。更有甚者说他这说做兄弟的,比儿子做的都好。当然,皇甫銆也没有儿子,也不知道他死后是儿子孝顺,还是兄弟更好。

    孙老爹从来没有离开过雪花村百里的范围,雪花村名字雪花村,实际上好多年没有下过雪,更很少见雨。他对经常下雨雪的南面的认识,是来自路神仙,也就是被流沙收了的何白筱的师兄路峰。多年前路峰曾到雪花村行医,说起他来自南面的一个水土丰美的富饶之国,那里常年不缺雨水,是水米之乡。羡慕的在场之人,哈喇子都流出来的。孙老爹将路神仙的话牢牢记在心里。

    长年难得雨水的漠北,准确的说是漠北的雪花村,全村三十几户人家都在孙老爹家里庆祝孙老爹的七十大寿。当然,这么多人孙老爹家里放不开的,吃饭的桌子从他家院子里,一直摆满半条街。孙老爹家是没有多余的银子摆寿宴的,是水夜邡的银子。

    也是巧了孙老爹寿辰之日正好与水朴栉满月之日在同一天,水夜邡执意要双喜临门,宴请全村老少,一示庆祝。孙二赶子身子也好利索了,与常人无异,孙老爹的腿伤也基本愈合,都是值得庆贺之事。

    皇甫清的三月斋戒到期后,他又开始了美人在怀,酒肉在嘴的日子。被大火烧死的太上皇早早被人们淡忘,连茶前饭后的谈资也不是了。唯有大楚皇城中,太和宫里,那位太后柳氏日日焚香祷告求神佛,求菩萨保佑她的銆儿在宫外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时间真快,就这样一晃十五年过去了。大楚国在皇甫清的治理下,国泰民昌,百姓也算是安居乐业,没有什么大的战事发生,也没有大的天灾降临。一切看似和乐。

    水夜邡夫妇二人寻师兄不着,想着再另找它处落脚,后来也改变了主意,就在雪花村定居,这是何白筱的意思。她觉得这里民风朴实,虽说气候条件差了些,却平静的很。鲜有外人到此,这里近乎是一个封闭的地方。里面的人不出去,外面的人不想进来。她喜欢这里,水夜邡对她的话言听计从,以老婆之话是而。

    水朴栉满一周岁,何白筱又给他生了个妹妹叫水琪南,小名叫茉莉。这小名还是孙二杆子的小儿媳妇大梅起的,大梅喜欢茉莉花的味道。觉得这个小女娃生地白嫩白嫩的,刚出生身上还有淡淡的茉莉花香的味道,就说这娃子象朵茉莉花。何白筱就接口说,那小名就叫茉莉。

    今年是皇甫清称帝的第十五个年头,十五年前的青年已成变成了中年人。已过不惑之年的皇甫清,体型依然保持的良好,与十五年前宫廷政变那一夜没有什么明显变化,依然是身材欣长而坚实。不同的是,脸上有了岁月的沧桑,眼角不经意间也有了两道细纹。不长不短,修剪的极为整齐的胡须令他凭添了几份成熟男人的气息。

    今年八月十五的月亮仿佛特别的亮,特别的圆,天色刚暗上来,它就迫不及待地露出脸来,将清辉洒向大地,悄悄看着这世间万家团圆的场景。

    皇甫清与刘妙妡和两个新纳的妃子在御花园里赏月,他好色,亦从不掩饰自己对美色的渴望,左拥右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当年的刘贵妃也不在是贵妃,一跃成为大楚国的一国之母,楚国皇后。她为皇甫清生下皇子皇甫蓝辰和公主皇甫蓝月,母凭子贵,加之她确实很有姿色,又颇具手腕,深得皇甫清之心,后位悬着,生了儿子非她莫属了,她在皇宫里也风生水起的。

    刘妙妡深知皇甫清极好色,她从不嫉妒其它嫔妃,拈酸吃醋的事绝对不做,反而时不时的物色几个佳丽送给皇甫清。有这样的皇后,皇甫清自然是满意的很了。

    十五的明月如银盆,在深秋的夜里静静悬在天际,散发着冷冷的光辉。御花园里一行人跟在皇帝身侧有说有笑,嘻嘻乐乐,吃着团圆饼,赏着团圆月。

    “月中仙”,新入宫的妃子名叫月仙儿,也是个如出水芙蓉般嫩的能掐出水的大美人,她长了一双如刘妙妡很是相似的桃花眼,她正抬头眼也不眨地欣赏着空中的明月,今夜的月亮是她十八年以来见过最美的月亮了,亮的出奇。突然觉得眼前的月亮上有一道白色影子划过,下意识脱口而出“哇,真有月中仙呢!刚刚月亮上有个仙子飞过。”

    其余人等并未在意,皇甫清轻轻捏了捏月仙儿的脸蛋,“小美人,你就是朕的月中仙子,朕的嫦娥仙子。”月仙儿有些害羞的低下头。

    其余人也只当月仙儿是想出头,引起皇帝的注意,没有人将她的话当成真的。除了她,谁也没有看到月上飞仙。

    月仙儿见众人没有什么反响,认为可能是自己刚刚一时眼花,看错了。也就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次日早朝,太尉刘中兴出班启奏,近日京城街头巷尾正盛传一首童谣,“青天雨停驾战船,刀也一边,剑也一边;灯前夜归三军郎,今也有言,古也有言;会师京中捉反叛,诛杀贼子,诛杀贼子。”

    “万岁,这童谣取每调的首字,即为青灯会。”

    “青灯会?”皇甫清原本平静的脸色变得阴沉下来,眼光冷峻的扫过刘中兴。看得刘中兴不得由心头一紧。

    “十五年前,青灯会已经全部被剿灭。会中一百六十八人皆在菜市场被斩首示众,难道还有残存的余孽未被清除?”皇甫清一边说着,一把用力把玩着手里的珠子,最后把目光落在军机营统领张治林身上。

    十五年前,皇甫清宫廷政变成功后的第一道秘令就是给张治林的,命他不惜任何带价,务必将青灯会连根铲除。

    青灯会是民间一极为隐秘的杀手组织,知道有这个组织底细的人寥寥无几。皇甫清和皇甫銆对青灯会是极为熟悉的,也正是有了青灯会的助力皇甫兄弟二人才逃出先皇后的杀戮,扭转局布掌控了大楚至高的权力。

    世间之事皆有两面,青灯会在危难时曾帮过皇甫兄弟,安乐时他们却觉得青灯会成了悬在头上的剑,寝食难安,唯除之而后快。

    十五年前,皇甫清能顺利铲除清灯会不是张治林和刘中兴有多能干,而是皇甫清掌握了青灯会所有人员的名单,皇甫銆禅让皇位的消息还未传到宫外的时候,清灯会的人对皇甫清还是相当信任的。要不然,一百六十八名江湖上顶尖的杀手,也不会被他一网打尽。

    “张治林、刘中兴听旨。”

    二人听到皇帝发话,赶紧的抢步起身跪倒在地。

    “命卿等二人五日内查清童谣散布之人,严查不怠,亦要查明童谣是否与青灯会有关。”

    “臣接旨。”二人异口同声应道。两个人离开御书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长长叹息一声,没有说话。当年,诸杀青灯会众人时的惨烈还历历在目。

    张治林二人离开后,皇甫清用力将身体向后倚去,后背重重靠在龙椅上。从心底里长长呼出一口气,缓缓合上双目,十五年前的往事浮现在眼前。

    绿色的液体一点点侵蚀着那张倾世容颜,从额头到下颌,慢慢流过脖子,胸口,大腿,脚腕,痛苦声声传入他的耳朵,他却无能为力,呆呆看着转瞬间化为白骨。

    回忆是蚀心的剧毒,皇甫清的身体在回忆中变得僵硬,紧紧握着龙椅手柄的右手在抖着。巨大的痛苦将他淹没。福禄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捞出来。

    “万,万,万岁,大,大,大事不好了。”福禄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腿一软跪倒在大殿上。声音哆嗦的厉害,说不成整句话。

    “大胆奴才,越来越没有规矩,你竟如此失仪,也不摸摸你长了几颗脑袋。”皇甫清见福禄这个样子,打心底里来气,刚想着训斥几句,转念一想,不对,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的事情。福禄跟了自己近二十年,虽说没有见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的豪气,也是知道规矩的人。能让他乱的分寸的事情,肯定是大事。

    “说,出什么事?”虽然还是疾言厉色,霸道的语气却收敛了几分。

    “万岁,玉玺丢了,不见了。”福禄可是费了好大勇气才说出这几个字。身为宫中的掌事太监,是太监的头头,玉玺由他负责保管,如今不见了,他可真得摸摸自己脑袋还在不在脖子上。

    啪,皇甫清用力一拍龙书案,“大胆福禄,你胡言乱语什么,玉玺怎么会不见了。”

    “奴才没有胡说,玉玺真不见了。玉玺盒里只有半块砖头,玉玺不翼而飞。”

    福禄哆哆嗦嗦打开手里捧着的锦盒,里面果然是小半块青砖头。

    玉玺是君王权利的象征,更是君威的象征。玉玺丢了可是天大的事情,皇甫清气火攻心,顿时暴跳如雷。。

    “查,查,把看守玉玺的太监侍卫全部抓进慎刑司,一定追回玉玺。”

    福禄连滚带爬的出去了,找禁卫军统领李成山商量对策。李成山,在听风阁失火后不久,由一个小头目,成了禁卫军的副统领,又成了正统领,官场生涯犹如开挂般顺利。

    先是出现与青灯会有关的童谣,接着是玉玺丢了,皇甫清感觉这两件事情一定有关联,绝非巧合。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