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不是我考上空山学院啦？”云洹激动的问，小脸满是期待。</p>
“是。”杨小婉肯定的点头。</p>
“真的吗？是真的吗？姐！这是真的吗？”云洹问完杨小婉又看向云清。</p>
云清这会儿脸色也严肃不起来了，看着云洹激动的样子，忍俊不禁的点头，“是真的，名单上有你的名字。”</p>
“太好了！我考上了！我居然考上了！”云洹欣喜若狂，激动的转来转去，不敢置信自己真的能考上，险些要高兴的跳起来了。</p>
等云洹把这个好消息消化的差不多了，傻傻的笑了起来，“爹娘要是知道这个好消息一定也很高兴，姐，我要回家告诉爹娘！”</p>
“好，明天就回去。”云清也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个好消息带回去，让云文业和杨玉娘知道，云洹有多么了不起。</p>
如果当年云文业肯硬气一点，没有把所有的钱都给上交，但凡是拿出一点钱来给云洹读书，云洹也不至于埋没这么多年。</p>
云清吐出一口郁气，罢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就算云洹耽搁了那么多年，她也要让云洹找回起点。当然，如果云洹真的不适合读书这条路，云清也不会逼他，最多让他识字就行。</p>
可现在云洹已经表现出他的天赋来，云清自然要支持。</p>
她相信云文业有自己的难处，知道云文业渴望得到云大成和郑氏的另眼相看，所以一直很努力的挣钱……说到底，始终是云大成和郑氏偏心罢了。</p>
“刚才我帮孟老先生搬东西的时候，孟老先生说以后要经常麻烦我帮他搬东西了，我还以为我没考上，孟老先生看在远川哥的份上要让我当他的书童，我刚刚还很伤心来着。”云洹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有些羞愧。</p>
原来孟老先生的意思是他以后就可以留在松山学院，孟老先生要经常找他帮忙了。</p>
“噗哈哈哈。”云清忍不住笑出声，“孟老先生有书童的，要是你真没考上，连书童都当不上。”</p>
“姐，你这么一说我就更庆幸了。”云洹一阵后怕，想想当书童都要伤心，要是真的连书童都当不上，那不得哭死啊？</p>
“是啊，不知道得多庆幸呢。走，咱们回家做好吃的！”云清想到了做美食来庆祝，赶紧拉着云洹和杨小婉回家去准备。</p>
回到寻香阁正准备大展身手，发现食材不够了，云清跟杨小婉和云洹说了声，提了竹篮出门去集市买。</p>
路上，云清隐约听到有人在议论征兵、北境、栖城等字眼，云清皱了皱眉，联想到邵远川前几日跟她说过的，云清心里已经有了预感，今日的好心情已经被败坏的七七八八了，去集市买菜的时候云清的兴致都不怎么高涨，本想买了赶紧回去，听到旁边同样在挑选菜的妇人也议论起征兵的事情来，云清放缓了动作，听她们说话。</p>
“你听说了吗？北境又要跟咱们大邕打仗了。”</p>
“唉……哪能不听说啊？我家大郎说啥都要去从军，说是要建功立业，报效家国。那北境冬季寒冷，种不了粮食，听说他们的城池都被冰封了呢，没事做每年都要骚扰我大邕，为了抢走粮食残忍无比，我家大朗他从小就没习过武，也就身子硬朗些，你说哪能去呢？”</p>
“你别太忧心，不是听人说过，去了北境边缘都要训上几个月的吗？到那时春天来了，北境国的人早就回去了，明年再上战场的时候，你家大朗早就习得一身武艺了。”</p>
“唉……但愿如此吧。他能有这个心我是支持的，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担忧啊。”</p>
“别想太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啊。妹子，你看这菜怎么样？新鲜的很，买不买？”</p>
“这个多少文钱？”</p>
“……”</p>
妇人前一秒还在担忧儿子要上沙场的事儿，下一秒注意力就在买菜的身上，云清唇角翘了翘，或许这就是生活吧。</p>
云清买完菜，跟摊主打听了一下征兵的事情，那摊主在这卖菜时常能听到客人说起这事儿来，见云清问也没隐瞒，把自己知道的都说给云清听。</p>
云清道了声谢，往镇子口走去。</p>
镇上的告示栏正是在那。</p>
尽管已经贴了有一天的时间了，还是有不少人在告示栏前围着，否管是看不看得懂的，都不愿离去，有些老人兴致勃勃的说起自己年轻的时候上战场的事迹。</p>
云清来这个陌生的朝代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是从未接触过沙场上的事情，也就来了兴致，站在那听那些老者说起自己年轻时候的事迹。</p>
“当年大邕立国不过几十载，周边各国虎视眈眈，战乱时常发生。老夫正是而立之年奔赴的沙场，历经大战小站无数……当年的战场，可比如今规模大得多，如今啊，也就是小打小闹……”</p>
有些老者，当年在战场上受了伤而退休回来，而有的好友，永远的长眠在沙场上……</p>
其中一位老者当年做到百夫长，这会儿说起来还是满满的自豪。</p>
云清听着，想象着，他们站在战场上之时是如何的豪迈，如何的意气风发。</p>
等邵远川以后也站在沙场上时，他会是这样的吗？</p>
云清笑着摇了摇头，上前去把告示栏给看了一遍，大致记住，正准备走，旁边站了许久的老妇人突然拉出云清的手臂，“姑娘，你识字吗？老妪年纪大了，看不清上面写了啥，你可否给我念念？”</p>
云清扭头看向身边拉着她的老妪，她满脸褶皱，老年斑遍布，眼皮下垂，眼角下弯，双眼浊白，看起来已至耄耋之年。</p>
看着她，云清心底泛起柔意，轻轻点头，照着告示上的字一字一句清晰缓慢的念给老妇人听，旁边有不少看不懂的，见云清念，也跟着认真听了起来。</p>
等云清念完，老妇人的眼睛已经湿润，她喃喃出声：“当年也是这样……我家夫君已经走了好几十年了……”</p>
云清愣住，看着浑身浸在悲伤里的老妇人不知所措，云清不是个擅长安慰人的人，尤其是面对一个陌生的老妇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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